一代仙嬌 第一五四章 收服火靈(下)

作者 ︰ 吉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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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罪?」白木雲瞪著赤色大鳥冷冷喝道。

雖然不知道它能不能听懂人話,甚至不知道能不能听到自己的聲音,但她就是下意識的覺得自己的話這鳥能夠明白。

果然,赤色大鳥垂頭喪氣的點了點頭。

「那你知道應該怎麼做嗎?」。她再次嚴厲道。

赤色大鳥又點了點頭,然後重新展開雙翅,猛然調轉方向沖下方人群中倒在張之棟身旁的洛冰飛去。

馬上就有修士看到了它,不禁大駭的叫道︰「那鳥沖過來了大家快躲開」

剎那,除了張之棟和柳紅之外,所有人都用最快的速度逃離了城牆之上。

「白木雲我師兄現已經奄奄一息,你竟然還要取她性命?」柳紅手中多了一把長劍,以自己細瘦的身體擋在了洛冰和師父兩人身前,極度憤恨的瞪著空中的白木雲,尖聲厲吼起來。

白木雲根本沒有理會少女此時的歇斯底里,她的視線緊跟赤色大鳥。

那赤色虛影俯沖到柳紅面前沒有改變路線,虛幻的鳥神直接穿透了柳紅的身體,吹起她身後的發絲後,便一股腦鑽進了洛冰的身體

這個剎那,淡紅色的光芒從洛冰的體內向外迸發了出來,同時傳來一聲的鳥鳴。

洛冰燒傷嚴重的身體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紅色光芒一點一點的修補起來。

沒過多長時間,緊閉雙眼的洛冰便在張之棟和柳紅幾乎呆滯的目光下,完全恢復了其全身白皙的完好皮膚。

不少倒抽冷氣之聲從人群中傳來。白木雲也覺得十分不可思。不過想到這火傷原本就是這鳥所致,那麼它能修復也可以說通。

張之棟很快便從極度震驚中恢復過來。他先是立刻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套干淨的衣服披在洛冰殘破的長袍之外。然後他便起身皺著眉頭,眼神不善的看向立在空中的白木雲。

白衣長袍在在湛藍天色的映襯下微微飄揚。白木雲依然眼神冷冷的看著他,絲毫沒有要落下的意思。

張之棟見她此時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心中怒火不禁騰騰上竄先拋開與上清山一直以來的仇恨,就沖著自己的愛徒居然會這麼不明不白的敗在這個傲慢的小子手上,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白木雲」他忽然厲聲喝道,「以你的法力和力量,絕對不可能是凝神第六層的修為你如此處心積慮隱藏實力,借此重傷我徒兒,好心機啊」

他此話一出,讓所有人皆是一愣,旋即便有人開始小聲支持起來。

「張掌門可有證據?」李元青雙眉緊皺第一個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面色陰沉的看著張之棟,朗聲說道,「白木雲乃我上清山祖師傳人,其修為水平一直倍受關注。這些年她一步一步的從一個普通人修煉聚氣、凝神,三年時間便有了如今的成績。難道張掌門比我們這些同期拜入上清山的弟子更清楚嗎?」。

張之棟看到出來的還是個孩子,臉上不屑之色更濃,聲音中充滿了輕蔑道︰「哼,小女圭女圭無非是想幫自己的同盟罷了敢問其他各位道友,剛剛的過程你們都看到了。這白木雲如果真的只是凝神中期修為,怎麼可能低得過我專修身體力量的凝神八層和聚氣八層的徒兒?」

這話確實讓很多人表示贊同。在最開始時,白木雲那犀利的氣勢就已經讓他們感到了不可思議,而現在經張之棟的挑撥便開始有人明確的支持他了。

「你不要血口噴人」一個人影竄了出來,直奔張之棟身前,「我白師兄為人向來光明磊落」

說話的正是張小虎。此時他一張黑臉上怒意盡顯,雙手攥拳恨不得狠狠打向這個可恨老道的臉。

張之棟重重冷哼了一聲,輕輕抬手對他一拂,但卻用上了極強的暗勁。眨眼間,將剛剛沖到他面前的張小虎直接扇了回去,「不知輕重的小子,竟然向襲擊本掌門」

白木雲見狀爆喝一聲,三十六根天刺箭直接在天空中幻化而出,帶著乳白色的火光直刺張之棟的後背。

「心虛之舉」他口中喝出四字,身形不退,反而主動迎上短箭。

不知何時,張之棟手中已經多了一根拂塵。這拂塵通體銀色,閃爍著白色光華。

他甚至手臂將拂塵揮起在空中劃了一個圓形,旋即一片銀色的氣盾變擋在天刺箭之前。

「雕蟲小技」他冷冷哼道,「如非極度心虛,怎會不知死活發動如此不堪的攻擊?」

「張之棟你太過分了」兩道紫色光芒從人去中直刺張之棟後心,「血口噴人,顛倒是非,完全不配這‘掌門’二字。」說話的正是林道明

張之棟冷笑著看向這少見的雷屬性武器,左掌攤開一股火龍立即凝結而出,極快擊中了林道明的武器,「如此不敬,定當應該好好教訓」他話音一落,那火龍竟然沒有停頓徑直向人群中的林道明襲去。

「張掌門好大的心胸。」一個藍衣人影突兀的出現在了林道明身前,手中一根泛著乳白光芒的水杖上流光四射,將咆哮著的火龍無聲吸了進去

張之棟臉色一沉,大喝道︰「閣下想插手?」

白木雲就愛你楚雲陽出手,心中對剛剛林道明張小虎的擔憂稍微放緩了一些。她召回天刺箭,將飛離祭出,暗地里將劍身之中的陰火慢慢凝聚在了劍尖處。

原本不想使用者陰火之力的但這張之棟太可惡不認輸也就罷了,竟然連張小虎和林道明都要打

一道白色流光突然從白木雲手中激射而出,直奔張之棟的哽嗓咽喉。這一擊,她根本沒有任何保留,對待入微層絕對不會有勝算,但就算如此,自己也絕對不能姑息他如此卑鄙的做法

張之棟神色微動,心中暗暗冷笑道,就怕你不知難而退不出手,所以才特意要攻擊你的同門。白木雲,現在是你要取我性命,那麼就休怪我手狠為我徒兒報仇了

他表面上似乎對藍衣人有所顧忌,但暗暗卻在空中凝聚起了自己的絕招「龍炎刺」這一招是百草閣立派掌門獨創的一門絕學,是集攻擊、防守于大成的火屬性法術

化身楚雲陽的聶秦風臉色忽然狂變,毫不猶豫將手中的水杖甩向空中,同時身形一動,在原地留下了一道藍色殘影

「蓬」「蓬」「蓬」連續三聲響,聶秦風與張之棟在空中竟然連對了三掌,兩人旁邊空間不斷的扭曲碎裂,氣流亂竄。而這一變化幾乎所有人都沒有看清是怎麼發生的,只剩下驚呼聲一片

「你是何人?」張之棟大怒道,「上清山給了你多少好處要偏袒至此?」

「哼,你身為一派掌門,輸掉比試卻不肯承認反而誣陷對方,你當所有人都是傻子嗎?」。聶秦風收了手掌,靜立于空中,淡然的說道,「我秉著公正而來,還白小弟一個公道。」

「我徒兒如此修為被她所傷,現在她又要暗襲于我?這天下沒有公平了沒有了哈哈哈哈

張之棟突然仰天長嘯起來,「各位,你們都看到了,上清山就是厲害仙宗就是強勢啊」

忽然,他又猛一收聲,雙眼中憤然之色愈加明顯︰「搶了我們的功勞,百草閣不稀罕但你傷了我徒兒,這事總要給我個說法吧?」

「是他自己被自己的法術反噬,干我何事?」白木雲雙手負後冷喝道,眼中閃過濃重的厭惡之色,「接受挑戰的是他,受了傷的是他,如果你百草閣擔心沒錢醫治,可考慮向太子申請一些銀兩。太子如此賞識你們,定會心存仁慈的」

老狐狸,是你撕破臉在先,就休怪我嘴下無情了

張之棟心中一驚,這小子怎麼會猜測到此事與太子有關?就在他剛要開口繼續呵斥之際,一個微弱的聲音卻翩然而至。

「師……父,是我……輸了。」洛冰仰面躺在城牆之上,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雙眼表情呆滯的看著天上的三人。

張之棟瞬間來到他身邊,剛剛的憤怒眨眼便被擔憂所代替︰「冰兒,為師知道你此戰吃了大虧不用懼怕他們上清山的勢力,為師定會在太子那里替你討回公道的」

「師父,」洛冰掙扎著直起身體,在柳紅的幫助顫顫巍巍披上了外衣,站起身形,十分艱難的說道,「此戰確實是徒兒輸了。」

張之棟先是一怔,旋即臉上浮現了怒容︰「你胡說什麼?難道一把火把你燒糊涂了?明明是這小子使詐,你怎麼能如此沒骨氣?」

「師父……」洛冰此時完全沒有他之前的輕浮模樣,相反極為凝重的沉聲道,「我,認輸」

「既然當事人已經認輸,那麼誰是誰非,自然不言而喻了」許奕站在人群中高聲說道,「上清山如果真使詐,那麼洛冰定會更加憤怒。」

張之棟聞言,眼露極度怒色︰「洛冰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洛冰看著天空中的白衣身影,雙眼逐漸清明。他輕輕推開師妹的攙扶,有些無力的向後撤了半步,十分恭敬的向張之棟施禮道︰「師父,徒兒甚知。」

然後,他又轉向空中的白木雲,抱拳朗聲道︰「上清山果然藏龍臥虎。洛冰技不如人,今次在這場挑戰中輸給了上清山白木雲。在此,我認輸今日天下英雄皆在,待我傷勢痊愈之後,定會責任去上清山學習」

白木雲唇角聞言嘴角微微上翹,終于感受到了一股暢快之意

這洛冰能說出如此之話,倒是個爽快之人,相比他師父還真是好了太多。

她看著張之棟臉色忽白忽紅,心中竟有了一種要開懷大笑的沖動。

此次得勝也要讓易河子好好看看,我白木雲絕對不是你們想怎麼擺布就怎麼擺布的泥女圭女圭

然而揚眉吐氣般的欣喜才剛剛躍上她的心頭,一個舉著大刀略有陰森笑容的人影便突兀的出現在了她腦海。

太子……如此結果是在你預料之中,還是意料之外呢?

收起剛才不自覺泛起的驕傲心態,白木雲徹底冷靜了下來。

她看了看面色逐漸平靜下來的張之棟,心中暗想與他的關系表面上還需要做些功課,這樣易河子之人才無法挑出我有何過錯

而且,他幾次三番指責我上清山以大壓小,這很容易在觀戰的其它門派或家族那里留下什麼把柄,所以掃尾的工作還是要做的。

想到這,她便催動腳下長降落在洛冰等人面前︰「在下佩服洛兄的光明磊落和豪爽」隨即又面容嚴肅的轉向張之棟道︰「張掌門,我白木雲向來最敬佩心胸大度之人。您有愛徒如此,讓我今日刮目相看。我還是之前的那句話,待得我師叔祖回到永堂峰,定當請他老人家邀請您上山一座,共同切磋丹藥之術」

此話令許奕、李元青等人面上均露出贊賞的微笑。短短兩日之內,白木雲竟似蛻變了很多。雖然之前她處事便相當冷靜,考慮問題也比較全面,但現在所做卻應該說是成熟、圓滑了。

聶秦風也已回到了城牆上,眯著雙眼細細打量著她。這是他所不知的白小弟,是除了那倔強堅定和執著外的白小弟。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泛起了那出現在賀慕華和異獸王身邊的美麗虛影,他心中暗嘆︰我尋你而來,到底是對是錯呢……

這一幕沸沸揚揚的戰斗就此落幕,很多門派和家族也相繼在當天離開了初夕城。

多了上清山于世杰和許嚴、李峰等人,啟程趕往中域的隊伍又壯大了。

太子又恢復了之前那和藹可親的大師兄形象,似乎身披戰甲手持邪刀之人與他沒有任何干系。白木雲靜靜的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泛起各種思緒,但最終都被她壓了下去。

無論如何,此行前往皇宮,自己皆不能與太子有任何面上的隔閡。

經過易河子、于世杰和王榮共同商議後決定,上清山眾人在初夕城休整一晚,第二日一早動身。而聶秦風以「楚雲陽」的身份也不好再多留在她身邊,于是挑明自己也會在明日一早離去。

夜幕很快便降臨下來。然而不曾想,這看似風平浪靜的黑暗卻為白木雲帶來了一位出人意料的訪客。

「可否借一步說話?」全身黑色勁裝,一臉肅穆的洛冰站在她的房間外輕聲傳音道。

「你有何事?」白木雲心中驚訝之極,但仍然警戒的問道。

「火靈在救醒我的時候,吩咐我務必帶你去一個地方。」洛冰的聲音壓得很低,但卻不似有詐。

火靈?想必就是那只火鳥吧。它想我去哪里?

白木雲想到洛冰今天白日里忤逆師父之意向自己認輸的樣子也不似作假,進而再想到那火鳥一副恨不得立刻黏在自己身上的諂媚表情,她心中終于有了松動。

但是,自己隨他離開豈不等于羊入虎口?白木雲心中明白,如果單打獨斗,自己不會是他的對手。今日雖然取得勝利,但那主要是因為火鳥的突然倒戈牽制住了他絕大部分法力而致。

「既然如此,我陪你吧。」一個細細的聲音從她的房屋頂上傳來。

楚雲陽白木雲立時辨認出這個聲音。

她快速將中品仙器幻化成為一件夜行衣,輕推開房門走到院落中,一眼就看到了已經落在了黑衣人旁邊的那個高大身影。

楚雲陽似乎十分應景,現在也換上一身夜行衣,臉上更是罩了一層黑布,只露出兩只炯炯有神的眼眸。

白木雲看著他的雙眼,心中那種熟悉感再度涌上心頭。

「不知有楚兄與我同行,可否?」她轉臉對著洛冰說道。沒有了那種不屑和輕挑神色的洛冰,看向自己時更多的是凝重,這讓他看上去著實順眼了很多。

「無妨。」洛冰立刻點頭。雖然不知道那火鳥到底要做什麼,但它並沒有說必須由白木雲一人前往。

于是三個黑影便快速離開了初夕城。

「我們要去哪里?」白木雲看到現在三人已經到了自己與聶秦風相見時的那片森林之上,心中不覺有些酸澀,隨口便問了洛冰一句。

「這里應該就可以了。」洛冰仔細向下觀察了一下後回應道,「火靈只是要求我帶你到一僻靜之處,具體的事情,它會親自與你溝通的。」

一聲輕輕的冷哼從聶秦風鼻腔中傳出,惹得白木雲用余光瞥了他一眼。此人目前目不轉楮的看著下方黑漆漆的森林,不知道在想什麼。

于是三人便在洛冰的帶領下降落在了陰冷潮濕的樹林之中。

「這里就可以了,」洛冰左右看了看,忽然換上了一副非常誠懇的態度道,「白小弟,之前我洛冰多有得罪,在此先向你陪個不是。」

這話讓白木雲一愣,這可與她想象中洛冰的性格有著極大的詫異。然而她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洛冰身上便發生了詭異的變化。

淡紅色的光芒從他身上射出,與夜幕的黑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洛冰誠懇地表情在周身越來越明亮的光芒中越發柔和起來,他雙眼看著白木雲逐漸失去了焦點,整個人如同變成了一尊失去了生命氣息的雕像。

就在他失去意識的瞬間,淡紅色光芒卻突然閃亮得如同炙陽一般同時,一聲鳥鳴再次從他身體中傳出。

這整團如太陽一般的光芒從洛冰的身上緩緩升起,在空中形成了一個一人高的光團。在完全月兌離了他的身體的剎那,這巨大的光團竟然在原地瞬移到了她的面前,並立刻就將她整個人「吞」了進去

「雲兒」這驚變的一幕讓就在她身邊的聶秦風都感到詭異這電光火石間的移動已經速度完全超越了入微初級的水平,讓他來不及有任何動作。

聶秦風心中大駭,剎那幻化出了一把透明的巨大冰劍,泛著絲絲白氣向那團光芒刺去。

然而,他忽然又停止了所有的動作。一股疑惑之色快速爬上他的臉龐。靜立了半響之後,聶秦風此時平淡無奇的臉上竟然涌上了激動的喜色

沒錯,他再次確認了一下她的氣息,這麼一會兒時間之內,白木雲竟然晉級了

幾乎沒來得及有任何反應,白木雲便被刺眼的光芒吞沒了。

不過她沒有感到任何熱度傳來,相反,在被這光團包住後卻從四面八方沁入了絲絲冰涼。

她有些驚詫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任憑她再怎麼想象也不可能推測出,這光團的內部竟然是一片不知名的空間。

掃視著周圍的一切,紅色,到處都只有紅色。

不過這並非極致鮮艷的紅,而是泛著通透感的淡紅之色。目力所及,這如薄霧彌漫的朦朧世界中似乎什麼也沒有。

「大鳥,是你嗎?」。她疑惑的看著周圍問道。

沒有人回答。

她想了想便抬起腳,在這片好似器靈世界的空間中前行起來。

有了之前在飛離劍空間中的經歷,她猜想這光滑之中的秘密可能需要自己主動去尋找一下。

在這個沒有方向和距離感的空間,她不知道走了多遠後,終于看到了遠處一團漂浮在空中的熾亮白色光芒。

就在她看到這光芒的剎那,沉積在丹田中的無名百火卻突然跳動了起來這一變化讓她馬上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注意這白火的一舉一動。

不過就在她還沒看出任何門道之時,這白火卻突然從她的體內消失了。下一刻便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細細的火苗不同的顫抖著,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激動。在空中停滯了兩息之後,它便緩慢向遠處的白色光亮飄去。

她雙眸微眯,靜靜的跟在其後。雖然不知道這白火到底為何自行離體,但她相信前方之物一定對它有極大的吸引力。

走了一段距離之後,白火便靜止不動了。

白木雲停下腳步左右觀察著並未發現任何事情。正當她準備繞過白火繼續向前的時候,天空之上突然出現了一道血紅色光芒,從天而降砸在了白色光球之上。

 嚓一聲,整個天地變色如同罩層紅紗。

白木雲正在驚異于眼前的變化時,在紅光降臨的空中突然間又涌出了一朵朵艷紅色光彩的雲霞。越來越多的雲朵似乎在按照什麼規律有選擇的自動聚合在一起,再統一向四周擴散開來。

很快,天空中源源不斷涌出的無數紅色雲朵在空中便組成了一副完整圖形。

當看到這圖案的時候,白木雲雙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

這圖案外圈是一個圓形,里面雖然線條簡單橫平豎直,但卻非常抽象,根本無法辨認其中含義。

她仔細辨認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最終確認這並不是一個漢字,可她卻下意識覺得這應該是某種類似文字的特定符號。

輕出一口氣,她把目光重新投回眼前的白色光芒之上。剛剛那一道紅光與其接觸之後,便好像被吸進去了一樣,在這團白色之上浮現了復雜的紅色細紋。

白火此時不知道為何再也不肯前行。白木雲向要將其召回自己體內,白火也毫無反應。

現在,她已經站在了距離白色光團還有兩步遠的位置。正在她猶豫是不是要再進一步之時,天上卻忽然傳來一個巨大的霹靂聲,霎時傳遍了整個空間,震得她有些頭皮發麻。

下意識抬頭向上看去,卻驚異的發現剛剛還高懸在天空的那圖案此時竟然已經距離自己頭頂只有不到兩丈的高度,而且還正在以一種急速向自己頭頂砸來。不過在即將踫到她的時候,這巨大圖案卻忽然縮成了一股細細的紅線瞬間鑽進了白木雲的百會穴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白木雲就不知道了,因為在這紅線鑽入的剎那,她的腦海和意識便被一片赤紅色所充斥。

紅色侵入的同時,她只感到自己腦海似是收到了什麼巨大的刺激,好像自己的思想和意識都開始劇烈抖動起來。一股強烈惡心從月復部向上狂涌,頭暈目眩的她已經完全失去了站立的能力。

狠狠倒在地上的同時,白木雲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寒冷從地面上刺骨而入。可與這種恐怖的冷意相反的,卻是她同時也能真真切切的感到自己的血肉在好似在被火焚燒,全身的經脈仿佛被某種力道撕裂,而筋骨則在迅速的膨脹。

她無法內視,更無法調動任何內力去抵抗這令人膽戰的變化。

一股一股來自經脈暴脹的疼痛直達識海深處,讓她全身都開始顫抖起來。此時的白木雲周身泛著淡淡地金光,一條條經脈此起彼伏相繼突出皮膚,滿面漲紅,半睜開沒有焦點的血赤色雙眼內紅光環繞,散亂的黑發浸沐在汗水中顯得更加晶瑩剔透。

就在她經脈的脹痛達到一個頂峰之時,她卻忽然進入了奇異的感覺。仿佛這時她根本無法感覺到自己身體的重量,而什麼血肉、經脈、筋骨、皮膚、毛發、器官也統統離她而去,唯一還能清晰感受的就只有她自己腦海中的最後一絲清明。

就在這個時候,之前便離開身體的無名白火突然不知通過什麼方法,卻又重新出現在了自己的丹田之中。而它的出現立刻將白木雲周身所有的不適感一掃而空

同時,丹田之中突然傳來了一聲「 嚓」聲,同時識海的屏障也再次被攻破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自己怎麼會再次莫名其妙的晉級了,而且還是進入了後期修為的層次

驚喜之余,她心中也泛起了隱隱的不安。自己這半個月的時間內因為這白火竟然兩次意外晉級,如此的速度恐怕對自己根基無益,所以之後一定要更加注重基礎修煉之法。

忽然一股桀驁暴虐的壓力迅速彌漫在白木雲的整個識海中,無數道從百會穴沖入的紅色光芒竟然在識海之中旋轉著最終形成了一顆紅色的光球。

光球在定性的瞬間便降低了運轉的速度,隨著每轉一圈,一些淡淡的紅色光點便會撒落在自己的識海。

這些光點仿佛有什麼療效,讓白木雲欲裂的疼痛緩和下來,而且她又可以內視自己的身體了。

她仔細檢查了自己的血肉、經脈、筋骨,發現跟以前沒有任何區別,丹田的空間竟然暴漲了一倍,白火似乎非常歡快的其中不停的雀躍,不停的從火苗體內釋放出一股股淡淡的白色靈氣,填充著巨大的空間。

這是什麼靈氣?白木雲下意識的調動這白氣進入了自己的經脈。

很涼,沒有任何火的溫度,但那感覺卻與天地靈氣極為相似,而且似乎更加精純。她又觀察了一小會兒,發現白火將自己丹田填滿之後,便不再動彈,又縮了起來,重新沉寂下去。

「哎……」一聲嘆息忽然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之中,然後又突然快速抱怨道,「真是的讓本獸白高興了半天。沒想到你的血脈也並不純正呀」這發音听上去十分生澀,略有尖銳卻辨不清男女。

「啊,你是……那只鳥?」白木雲有些吃驚。

「哼無知本獸可不是鳥,大人我乃堂堂赤雁獸」那聲音有些不悅,似乎對她的稱呼不滿,聲音揚高再次強調,「挺好了,本獸可是赤族的守護神獸」

「呃……」白木雲感到有些無語。這鳥說話的語氣跟它白天里那變臉式的模樣倒還當真十分貼切

「算了算了就算你血脈不是很純正,但本獸等待了這麼久,好歹也算等來一個有資格進來的人了。本獸終于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啦」

白木雲咽了口吐沫,心中泛起強烈的無奈,怎麼這鳥听上去完全像是自言自語啊。

「那個……神獸前輩,」她不得不說道,「你說的我什麼血脈啊?你要讓我去哪?」

「哦,咳咳。作為赤族血脈的傳承人,那個,你必須到達赤族的傳承之地,喚醒你的血脈之後,找到我的本體就可以了。」

白木雲眉頭擰在一起,這鳥的話怎听上去是要利用自己去救它啊?

「神獸前輩,麻煩您告訴我這血脈到底是什麼?喚醒血脈可以傳承到什麼?否則我怎麼會知道去哪里,干什麼呢?」只有誘惑它多說一些,才好了解到底這赤族和傳承對自己是否有利。

「咳咳,這些等你倒了傳承之地一切就可以揭曉了。本獸實在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啊」

「那傳承之地在哪?」

「我……我也不記得了。」

白木雲聞言徹底無語,這鳥……

「神獸,洛冰是什麼人?」她適時的轉移了話題。

「他啊,本獸的僕人」這聲音明顯高亢了起來,「本獸以前有無數比他強了不知道多少的僕人們想當年,本獸振翅一揮,那人山人海的都要下跪磕頭,只求本獸能跟他們說幾個字而已想當年,本獸……咳咳,總之,他听命于本獸。」

「那你為什麼要找到我?」

「他只是僕人,哪有傳承血脈的資格你就算不純正,也算有資格進來的人。只有進來了,才能有機會把本獸救出去啊,啊……」聲音說到這立時頓住了。

果然,這鳥就是要利用我去救它

「哎呀,神獸大人,」白木雲拿捏出十分為難的語氣道,「我修為太低,什麼法術也不會,怎麼可能救得了您這麼厲害的神獸。」

「本獸當然厲害。不過嘛,你雖然血脈不純,但你身上的火焰味道卻讓本獸感到十分的舒服。」大鳥此時被她恭維的十分舒服,「就算受到血脈影響,傳承不到什麼厲害的法術,但只要能讓本獸經常吸入你這火焰味道,滋養身體,本獸高興的時候也可以考慮傳你點什麼極其有用的招式。想當年啊,想要有這待遇,就是族長也得恭恭敬敬的給我跪上三天三夜。」

原來如此,白木雲終于明白了它的意思。這鳥定是從自己身上聞到了白色火焰的味道,所以才會做出那麼諂媚之事

既然如此,那就是你有求于我了

「神獸大人,雖然我也很想去幫你,但我現在被人脅迫必須要去完成一些其它的事情。所以,我恐怕有這心也沒這力啊。」她十分問難的說道,但心中卻冷哼著,想吸白火,又想讓我救你,不讓你出點血,怎麼可能。

「還有人敢脅迫赤族之人?想當年,本獸振翅一揮,那敵人抖得都不知道如何趴在地上。如果有人敢脅迫你,威脅你,你就以此法召喚本獸,本獸定當替你出頭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不過嘛,咳咳,因為本獸並非本體,所以暫時能力受到限制。那個……到達入微以上的,你自己解決好了。」

白木雲險些當場暈倒在地。原來是只紙老虎

「但是」那聲音忽然又大吼了一聲,「你要讓我吸入的火焰味道越多,本獸神力恢復的就越快」

繞了半天,還是想吃白食。想了想,白木雲覺得除去自己對它所說之事並不了解之外,其實留下它這麼個神獸,倒也沒有什麼壞處。

就算不能用來對付入微高手,但如果自己踫到像曹益廣那樣的凝神大圓滿高手,也能讓它保自己一命。畢竟現在除去身上所有的仙器之外,沒有了慶忌環的自己,保命能力大大下降。

此次中域之行危機不知,有了這只鳥,還是能多個保護的。

「神獸大人,我身上的火焰也需要艱難修煉。你要是把我的修煉成果都吃了,我將來踫到入微高手的時候,可就沒命跑路了。我沒命了是小,以後誰去救你啊?」

「啊……這個問題,本獸還真沒想過。那個,那個要不,你多留點,我少吃點就好了。」

「不行啊,神獸大人,」白木雲更加哭喪起來,「算計我的人太多了,估計還沒等我修為提高,我就沒命了。」

「那,那這樣吧本獸就破例傳你一套赤族的火屬性秘法。就算你血脈不純,練成之後,也能大發神威」

對了這就是我想要的白木雲心中不覺冷笑起來,雁過拔毛的道理她早就懂。沒想到這第一次使用,便真正用在了一只「雁」身上。

「神獸大人,赤族人最重什麼?」白木雲忽然問道。

「赤族人最重義氣。」

「好那我白木雲希望神獸大人未來可以幫助我渡過難關,我必定也會仗義執事,為您出力。」

「太好了太好了」大鳥的聲音激動起來,更加尖銳,「那我就住在你身上吧,洛冰那小子身上實在沒什麼可吃的了。不過,本獸已經跟他說的很明白了。身為赤族的僕人,他就必須無條件的听從赤族人的命令。所以,以後你若需要他的幫忙,也可以隨時召喚他」

它話音一落,在白木雲識海內的紅色光球便大亮起來。同時,一連串的法術口訣便出現在識海之上。

「你好好學習,本神獸去睡美容覺了」一聲鳥鳴在她腦海中清晰的回蕩起來,剎那識海中央的光球竟幻化成了之前那只大鳥的模樣,長長的喙和巨大的爪。

「記住,沒事多分一些火焰給本獸啊……呼呼呼……」話沒說完,它的呼嚕聲便已經傳了出來。

白木雲翻了翻白眼,搖了搖頭。比起慶忌獸,這鳥的行事說話實在讓人感覺不太靠譜。

算了,這也絕非自己能左右的事情。它執意要來,自己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歸根結底,一切的無奈都源于自己的實力不足

收了剛剛與大鳥算計之心,白木雲心頭重新籠上一層陰霾。

光華消失,她的身影重新出現在黑暗的森林中,而對面的洛冰也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

「我已與它交流過了,你可以走了。」白木雲聲音中沒有透出一絲絲的欣喜,卻是讓洛冰和聶秦風都有些吃驚的事。

能突破聚氣和凝神中期的最後屏障而進入後期,對所有修士來說都是極其重要的關卡。可她不但沒有激動,反而讓人覺得更加陰冷。

「那我告辭了」洛冰很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返身離開。

「明日我也要走了。」聶秦風沒有探問她剛剛的一切,只是淡然的說道,「不過,我們同路,定會有再見之時。」

「你我的交易何時結束?」白木雲沒有理會他言語中淡淡的惆悵,卻一針見血的說道兩人最初的關系。

「你說結束的時候,便結束了。」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眼中波動連連。

「好,那等到中域以後再說。」白木雲轉身躍上長劍,直接騰起身形沖上天空,「此行未來危險重重,希望楚兄能好好履行自己的義務。」

雖然天下沒有白來的午餐,但沒有了師父,沒有其它可靠的依仗,我也只能利用所有可能為我利用的人和事了

到了中域之後,到底會發生什麼?師父又為何囑咐我要謹記那三件事呢?

此時,遠處初夕城的城牆在月光下顯得有些陰森恐怖,當初的繁華城市,仿佛一夜間再無任何生氣。

第二卷處于濁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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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尾注解1︰最開始攻擊白木雲而幻化出的火鳥乃是法術所化,並非神獸。既然是法術便是控于洛冰的,所以才會被洛冰的音符牽制住。但因為神獸又想親近白木雲,所以這個幻化出的虛影大鳥便有順著神獸的意思與洛冰對抗起來了。因為這地方沒法用上帝視角給大家講,所以在此注解一下。

卷尾注解2︰杌獸,是引自古代傳說中的一種猛獸名。(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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