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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听此言,眾人俱是一愣。
丹心詫異了一會兒,忽然明白過來,心頭一緊,蹲下來毫不拖沓地將冬青的裙子掀開,扯掉褻褲。魅一等人大吃一驚,慌忙別過身去非禮勿視,就連水流觴也側過臉去。
果然,冬青的大腿根處有一顆菱形的紅痣!
「王妃,是觀音教。」丹心凝重地道,又回頭去月兌牆角的那個小丫鬟,同樣,「王妃,她們都是觀音教的人。」
「觀音教的人果然沒死絕。」玲瓏凝聲說。她倒是不疑惑觀音教的人為什麼會成為太後的大宮女,畢竟當初暢春園的林雲芳也是借皇上的手送來的。
「水流蘇還真不消停吶!」幽幽的一句從水流觴的嘴里吐出來,鷹一樣的眸子突然迸射出凜冽的嗜血寒光。眾人只覺得周身的氣氛突然陰鷙下來,小陰風嗖嗖地吹著後脖頸,讓人不寒而栗。
連玲瓏都忍不住縮縮脖子。
忽然,丹心疑惑地問︰「這個女人到底是來刺殺誰的?究竟是王爺還是王妃?」
此話一出,眾人都愣住了。是啊,剛剛看冬青的樣子,那匕首好像是沖著王妃去的,不是應該刺殺王爺麼……
所有人陷入了沉思,只有玲瓏平靜地一挑眉︰
「有什好奇怪的?她本來想找機會殺王爺,可惜無法近身,明天又要被送走了。破釜沉舟,干脆殺了我,能殺一個是一個。沒了我的幽王府就是‘窮逼’的代名詞。」
隸屬于幽王府的人全部被一口口水嗆住,丹心則重重地點頭,表示沒有王妃你們的確就是個窮逼!
這是實話,在幽王妃沒嫁進王府之前,幽王府年年結賬之時都會徘徊在入不敷出的邊緣。自打王妃嫁進來,幽王府開始逐漸盈利,特別是王妃全權接手王府暗地里的私產後,更是日進斗金。
到現在整個王府包括暗衛在內,所有人的月錢都是王妃發的,寧可得罪王爺也別得罪王妃,免得被穿小鞋扣發工資!
水流觴訕訕地干咳兩聲,不是他不想賺錢,他也想大力發展自己的產業,可實在沒有生意頭腦,這一點從前經常被花傾城嘲笑。
過去幽王府有花傾城的私財作為後盾,一切還好說,可如今花傾城無法出面,再沒有玲瓏坐鎮,幽王府的私產還不一定要虧空多少。更何況有時候水流觴甚至覺得,在做生意方面,玲瓏的某些地方比花傾城更強。
其實還有一點玲瓏沒說,對方說不定還賭了一把,如果實在沒辦法殺水流觴,就找機會在水流觴面前對她下手,說不定水流觴會以身為盾……
只是對方怎麼也沒料到丹心一個丫鬟也會武功,刺殺行動被一個毫不起眼的路人甲給攪局了。
水流觴揮了揮手,弄畫等人迅速將現場處理好。玲瓏進房間去看了豆漿和豆萁,大夫大半夜灰頭土臉地被叫來診脈,望聞問切後,說只是受了點內傷,沒有大礙,開了藥方讓二人靜養。玲瓏讓丹心好生照看她們倆,自己回到房間。
院子里的血已經被洗淨,下人們來去匆匆就像潮汐時的海浪麻利而迅速。轉眼間,整個颯園又恢復了一片寂靜。她推開門回到臥室,水流觴已經月兌了外衣趴在床上。
她解下外袍搭在屏風上,上了床挪到最里邊,掀開錦被鑽進去。水流觴手臂一揮,燭火熄滅,室內霎時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玲瓏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睜著一雙眼楮,亮閃閃的睡意全無。水流觴伸出手臂將她摟過來,輕聲問︰
「怕嗎?」。
玲瓏搖搖頭,忽然想起在黑暗中他看不見,于是低聲開口︰
「還好。」不是沒見過死人,曾經運糧去戰場,她還親口下令殺了一批敵軍,當時的現場比今天慘烈多了,盡管之後斷斷續續做了好幾個月的噩夢……
她在想,自己有朝一日會不會變得像殺手一樣,看見殺戮和尸體時只剩下麻木。
想到這里,她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感覺到她的顫抖,他輕笑了笑,將她摟得更近︰
「不必勉強自己。」
「你會把這件事擺在陽光下嗎?」。
「你不覺得這件事正好可以制止那些人今後再給我送女人麼。」他笑起來,兩排白牙在黑夜里亮 的,泛著人的寒光。
玲瓏愣住了,沒想到他竟會從刺殺事件跳轉思維到這種事情上,一時間無語。水流觴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她的手臂,恍如講故事似的溫聲道︰
「我從出生開始就一直活在被隨時暗殺的危險里。母後生我時中了毒引發難產,導致母子二人性命垂危,多虧了花神醫才救過來。之後的二十幾年里,先後有十次毒殺、八次被殺手追殺、六次被意外、三次被陷害。那次在金陵城附近,還是你救了我一命……」
他每說一句,她的心就冰冷一分,到最後整個人如墜冰窖,涼到骨子里。這麼多年他究竟是怎麼過的!听著他平淡無波的語氣,她的心生疼生疼的,情不自禁地往他的懷里依了依。
他笑得兩眼彎成了月牙︰「所以我總在想,經過那麼多次磨難我都沒死,究竟是為了什麼?可那次在聊城,你灰頭土臉地出現在我面前,明明那麼狼狽,卻讓我覺得那時的你就像一朵向陽花,明亮、耀眼、生命力強。那時我知道,我一直活著是為了等到你,為了拉住你的手,與你並肩同行。所以,我們一定會一直好好地走下去,我會保護你的,相信我。」
被子下,他牢牢地握住她的手。
玲瓏心中一暖,回握住他的手,粲然一笑,清脆的嗓音在黑夜里輕而堅定︰「我也會保護好你的。」
水流觴微怔,突然笑了起來,翻身壓在她身上,在黑暗里細細地描繪著她的容顏,笑道︰
「你果然很可愛。」
周圍的氣氛忽然熱了起來,一片漆黑中,兩對閃亮的眸子對視了一會兒,她能望見他溫煦的眼眸里仿佛有水靜靜地流淌過。少頃,他俯下頭,溫柔地含住她的唇瓣。
唇齒相依,舌尖交纏,逐漸升溫的暖空氣徹底驅走了定格在她腦海里的恐懼。她情不自禁地抱住他的脖子,任由他放浪地在她雪白的肌膚上流連舌忝舐,忽然身上一涼,雪白的褻衣已經被扯開,露出一件繡著五彩飛鳳的藍色肚兜。
就在這時,她只覺得前胸一陣脹痛,好像被種上了一塊石頭般硬硬地疼。她「哎呦」一聲輕呼,推開他,半抬起身。
水流觴慢半拍才反應過來,他的夜視力很好,望見她微皺的眉以為她哪里不舒服,忙緊張問︰「怎麼了,哪里不舒服?」
玲瓏的臉騰地紅了,下意識地揉著胸,難道要她告訴他因為今天沒喂孩子,所以大半夜突然漲女乃了?
他順著她的手落在她胸前,頓時,只覺得一腔熱血直沖腦門,整個腦袋差點爆開。強行將那些邪惡的思想壓下去,他裝出一副十分嚴肅的樣子,大手覆上她的柔軟,認真地問︰
「這里疼?」
卻隱隱模到著手處有點濕潤,驚了一下,觸電般地縮回手,詫異地望著她。那副像看見火星人似的樣子讓玲瓏嘴角直抽,覺得自己再不解釋,他還不一定想出些什麼呢,側過臉去紅著臉囁嚅道︰
「想什麼呢!是漲女乃了,擠出來就好了。」
給你普及了生育知識,你該感謝我!
惱羞微怒的她心里恨恨地想著,一把推開他就要下床。水流觴遲鈍了兩秒,聰明的腦瓜兒很快就明白了究竟是怎麼回事。霎時,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瞬間轉換,迸射出綠瑩瑩的狼光。
他猛地將她扯回來,重新撲倒在床上,邪惡一笑︰
「我知道了!」在她耳邊曖昧地吹了一口氣。
「你知道什麼了?」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心下有種不祥的預感,高聲壯膽道。
「我幫你!」他嘿嘿地奸笑起來,讓她覺得他突然成了變態色魔。
「刺啦」一聲,好好的肚兜兒破碎,她的胸口先是一涼,隨後又是一片溫暖濕濡。柔軟的唇瓣在摩擦著,靈巧的舌尖在勾勒著,溫潤的口腔在吸吮著,熱浪伴隨著潮涌……
玲瓏只覺得今晚是她這輩子最尷尬、最難堪卻又最興奮的一夜,她果然更邪惡了……
紅鸞帳、鴛鴦被、雕花大床在吱吱呀呀地吟唱,黑暗里一片旖旎風光……
越陽侯突然被告老,皇上解除了他的御林軍總領職務。太子妃的人選正是定下來,是霍文麟的同胞妹妹霍文芳。前些日子霍家二爺剛剛入獄,今兒霍家小姐又位及太子妃,一時間朝中不免又再次揣測紛紛。一心想讓女兒爭奪太子妃之位的陳世美更是暗中咬碎了一口牙,天知道他費了多少心思和銀子!
太子水流蘇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居然遭遇了五次的不明刺殺,雖然他這個多疑的太子爺身邊仿佛罩了一張無形的防護網,一般情況下近身不得,可這一連五次還是讓他受了點傷。
玲瓏酒坊與霍家泊雲酒莊的商戰正進行得如火如荼,或者也可以說是泊雲酒莊的一廂情願,降價作戰的重拳出擊讓他們搶奪了不少市場份額,可玲瓏酒坊卻依舊故我。
臨近新年,玲瓏酒坊甚至釀出了一批用頂級山泉水搭配幾十種奇珍異果配以奇花異草釀制而成的限量版珍稀果酒,名為「千日醉」,和用百年葡萄樹生產的葡萄所釀出的極品紅葡萄酒一起,送到京城每年舉行一次的拍賣會上隆重拍賣,最後分別被皇上派來的人和西風瑾派來的人以三百萬兩和兩百萬兩的價格拍走。
玲瓏嘴角直抽,從來不知道西風瑾居然那麼有錢。水流觴本來也想插一腳,可惜來晚了,被西風瑾搶了先,于是再次酸水直冒。
無論如何,玲瓏酒坊再次聲名大噪,成為享譽整片大陸的頂級制酒品牌象征。(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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