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無敵——相公是只狼 第六十七章 帝王心

作者 ︰ 三三不是六

無蓮有一個愛好,喜歡給自己喜歡的人布置一切,當然過去只能在心里想想,因為他沒有喜歡的人,現在多了個白月笙,所以說在無蓮這詭異的審美觀以及詭異的習慣之下,白月笙終于過上了傳聞中的水深火熱的生活。

哈?不識好歹?

那麼誰能告訴她,有什麼人可以在滿屋子刺鼻香氣的屋子中睡著?就算是沒了意識也絕對是被燻得吧?

誰能每天吃下去七頓飯?並且不帶重樣的,吃少了就是那完全變了氣質的無蓮不斷威脅,讓她迫不得已繼續吃,對此,她表示,變強沒可能,變胖那是絕對!

這三天下來,她覺得自己已經胖了一大圈了,估計未來就算回到端木塵家,他也托不住自己了吧?啊呸,該死的自己怎麼會想到那個沒良心的男人?

才不想回去見到他,沒有來救自己,也沒有……趴在床上閉目養神,白月笙的心越發沉了下來,在無蓮這里,生活上只要能夠不惹怒無蓮,那麼基本沒有什麼危險的……可是萬一惹怒了呢?無蓮這貨不按照常理出牌。

她在這兒就好比一只寵物,在主人開心的時候,會對她很好,但是當主人喜新厭舊的老毛病犯了,等待著她的,便是被殺掉。

就好像豬圈里被飼養著的豬,最後會被人殺掉一樣。

這種情況要怎樣安心?不能出門,別說是在皇宮里了,就算是這院子門口,那都是無蓮的貼面侍衛。

沒有小丫鬟伺候她,也沒有機會推心置月復,因為她的起居都是無蓮自己親自動手,那感覺,比老媽子都稱職。

自己總不能和那貨推心置月復吧?明顯如果自己和他推心置月復的話,會更難以回家,更不能存活。現在需要給他一種神秘感。

惆悵的嘆了口氣,白月笙模了模自己的臉,眼底滑過一絲無奈,要模樣沒有模樣,要能耐沒有能耐,到底哪里惹到了這煞神?

看上她哪里她改了還不成嗎?

「似乎不開心?這無蓮皇子對你可謂推心置月復,每日為你親自準備食物,還有什麼值得郁悶的?」

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刻意壓低而讓白月笙听不出是誰。

听到這話,白月笙真的很想罵一頓這貨,但是卻並沒有開口,算了,萬一是無蓮派來的,不又是一陣血雨腥風?

默默無言,白月笙翻了個身裝睡!

端木秋水在來到皇宮之後,看到的便是這等場面。女子慵懶的躺在床上,沒有想象中的那般舒適,似乎眼里總是帶著一絲焦急。

這讓他放心,可是又好奇她是在為何而焦急,是為了端木塵嗎?

自己折騰了三天方才能夠走入皇宮,能夠潛到她的身邊,若是她還在想端木塵的話……沒有繼續想下去,端木塵狠狠的掐著手心,提醒著自己要將她帶走,要對她好這個事實。

「你是誰?沒事的話從我的房間離開,無蓮應該說過吧,如果沒事的話不要隨便走進我的屋子。」

沒有抬起頭,白月笙冷冷的下了逐客令。然而,這位客人卻並沒有按照她的話離開,反倒是朝著她的方向走了過來,並且溫柔的模上了她的頭發。

……臥槽!潛入的是變態嗎?

內心抓狂,然而在她還沒等開口的時候,就听到了一個熟悉到讓她想哭的聲音︰「嫂嫂,多日不見,可還好啊?」

秋水少年聲線冷清而帶著一絲讓白月笙喜歡的純淨。

大概也正是因為這聲音,才會蒙蔽了她的眼,看不出他的不好。難以置信的轉過身,白月笙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喬裝改扮的少年,張了張口,最後在看到那鐵面之後,默默捂臉,這無蓮是有多不希望自己的侍衛臉露出來啊?

為什麼秋水混進來都需要帶著面具?

「嫂嫂可有想見我?」看得出白月笙的激動,端木秋水溫柔的模了模她的發,淡淡問道。、

「你怎麼會來?」並沒有回答他的話,白月笙只是激動的看著他,然後關心的問了一句,下一秒很想問問端木塵為何沒有來,但是卻閉嘴了。

三日不見就說明不想來了吧?自己對他來說……並沒有端木家來的重要,這一點她太清楚不過。

「想要見見嫂嫂我便來了,只不過大哥似乎並不想見到嫂嫂,恩不對,應該說大哥已經準備迎娶新的嫂嫂了。」

端木秋水笑容燦爛,直接將白月笙準備問出口但是最後沒問出口的心思拍死,一句話讓白月笙死了心。,

準備娶妻了嗎?和過去的女人一樣,當做死了,然後重新娶一個嗎?大概是老主母的意思吧。

「嫂嫂,和我一起走好不好?我會為你解開毒,會帶著你離開這個鬼地方,再也不會讓嫂嫂難過了。」

端木秋水拉著白月笙的手,紅眸露在她的眼前,眼底的真誠與急切,讓白月笙張了張口,但是最後卻沒有答應下來,而是推開了他︰「回到端木家吧,那才是你的家。而且,我沒有中毒,為何會需要解毒?」她不是百毒不侵嗎?不是不會被端木芩的毒傷到嗎?中毒這種事……

「嫂嫂中的並非是毒,而是蠱,情蠱,天下間最毒的一種。是大哥親自為你種上的哦,就在那一夜,煙花漫天的時候。

嫂嫂之所以會惡心,也是因為如此。情蠱最開始給人的感覺,給人的跡象好似懷了孩子一樣,也正是因為如此,大概老主母才會誤會。」

端木秋水看出了白月笙似乎不信,然後將她的手腕捏住,看著那上面的紅色︰「這好似手環的東西,便是證據。

但凡是中了情蠱之人,都會有這印記。」

這……端木塵想要讓自己死?

不可能吧,如果是要她死,那麼大可以直接殺了她啊,何必還要做出這些?如此費力?

「情蠱乃是制約之蠱,是曾經一名女子為了將心愛之人束縛在身邊,制造出來的,中了這蠱毒的人,會離不開下蠱的人。

一旦離得太遠,一個月之後便會逐步虛弱,最後衰弱而死。大哥大概是不希望嫂嫂離開端木家吧?

說起來,中了情蠱的人,一旦和下蠱之人之外的人成親,也會死亡。嫂嫂,你現在害想說自己沒有中毒嗎?」

秋水少年的聲音很淡,紅眸看著默不作聲的人,心里越發的別扭了起來,為何,為何會想要猶豫?

為何不去恨?

端木塵那個男人,根本不適合你,只要你恨他,我便可以幫你啊。

「這毒,是為了制約嗎?」呆呆的看著自己手上的紅痕,白月笙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端木塵那個男人,終于自私了一把。

只可惜,卻對錯了人。為了將她的自由剝奪,從而下了這蠱,真是可笑。為何是她?明明自己沒有欠了他的。

「嫂嫂,現在只有我可以救你。」溫柔的抱住了白月笙,端木秋水的話語堅定,似乎在誘惑她,讓她跟自己離開。

然而沒有料到的是,白月笙竟然又一次的將他推開、

嘆了口氣,白月笙揉了揉眉頭,看著自己面前的少年,糾結再三只能道︰「秋水不要鬧了,我不可能和你一起離開。

你的家是端木家,而我,只想遠離那個名為端木家的地方。那里從一開始就不屬于我。我會自己想辦法離開無蓮,但是並不會和你牽扯上關系。

至于蠱毒,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已經多活了很久,也足夠了。」

不想連累你,不想和你牽扯上關系,端木秋水,你太重要了,但是也正因為太重要,所以不想讓你受傷。

跟在我的身邊,早晚會出問題的。我給不了你想要的,因為你想要的也是我正在追逐著的。兩個什麼都沒有的人在一起,哪里來的幸福可言呢?

在端木秋水不解的目光下,白月笙溫柔的模了模他的發,眼神就好似對待孩子的姐姐一樣,寵溺縱容,但是卻沒有妥協。

不會妥協,在原則性的問題上,雖然說她根本沒有原則這萌物!

「嫂嫂決定不會和我走了嗎?」總算是清楚白月笙的意思了,端木秋水緩緩退後,聲音變得微微低沉。

「嗯,自然不會。秋水若是想離開的話,便找個好的地方自己生活,若是遇到願意真心待你的姑娘,便娶了她,過一生。這樣很好。」

笑看著端木秋水,白月笙第一次很想跟在一個人身邊想讓他幸福,但是卻並不是愛情,而是同情。

因為和那個人太過相似,所以自己想要為了他做點兒什麼,就當做彌補當初那些不曾做到的事情,大概是如此吧?

「嫂嫂,你會願意和我在一起的。我不會有喜歡的女子,若是有想要嫁我的女子,我會殺了她,因為那是累贅。

時間似乎不夠了,改日再來看嫂嫂。」

秋水少年的聲音越發的低沉,這話一出口,讓本來還想對他說教的白月笙再次愣住,呆呆的看著秋水離開的背影,腦子里反應過來點什麼……剛剛他似乎,沒有單純吧喂,所以說她那單純到家的秋水哪里去了?

秋水的單純性格被老主母喂狗了嗎?

那充滿了二的氣息的話是怎麼回事?什麼叫做累贅?秋水少年你曾經不是很喜歡溫暖的嗎?不是渴望會有一個人對你和我對端木塵一樣嗎?

所以說到底是什麼事才能讓一個三觀端正的好少年忽然變成這種模樣?其實她已經到了兩年後還是怎麼的?

不然的話為何會……秋水少年?敢不敢給我回來重新說清楚啊喂!什麼叫做時間不夠了,什麼又叫做改天再來看我?

當皇宮是你家嗎?

無法繼續吐槽,白月笙只覺得自己這可玻璃心真的要碎了。無法接受端木秋水會變成這樣這個事實。

這個坑爹又神奇的世界,到底把她可愛的秋水給弄到什麼地方了?

「請問有人在嗎?」正當白月笙還在吐槽端木秋水的事情的時候,只听到外面敲門聲響起,男子的聲音不大,可是卻讓白月笙的腦子再次煙花了。

這是啥?為何皇帝陛下你會出現在這種鬼地方?其實你和無蓮是好友?左思右想也覺得不可能,白月笙站在門口,警惕的看著門外,緩緩道︰「請問你是誰?」

「我是听說有貓兒被關在此處,所以想來看看是個什麼樣的貓兒的閑人。」帝王淺笑,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淡薄。

好似雲煙過往,皆于他無關的感覺,卻說出這種明顯八卦的話……

嘴角狠狠抽了一下,白月笙真的很想說,其實這貨果然和無蓮是一家的吧?不然的話怎麼會用貓來比喻人?

黑著臉,將門打開,白月笙可以確定,在帝王敢說出這種話的時候,絕逼是因為他的身邊沒有旁人在。

否則他還會是那個翩翩公子,而不是眼下的這個痞子無賴。

打開門,果然,看到的便是男子一臉的笑意,一身騷包的明黃色,上面一條金龍,大概便是所謂的龍袍了吧?

所以說皇上,夏日里賞花的時候,你不會閃瞎了妃子的眼嗎?深深的為他的妃子感到擔憂,白月笙將人請了進來︰「不知陛下來此,所為何事?」

恭敬,疏遠,沒有半點想要接待他的意思,白月笙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你沒事的話就給我滾出去,不要添麻煩。

但是,帝王他的厚臉皮程度,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見識過了,完美的無視掉了白月笙的話外音,帝王笑的燦爛,主動的給自己倒了杯茶,好似自己家一樣。

看著白月笙道︰「我就知道,會是你。」

「……陛下您神機妙算,真乃神人也。」所以說你根本是找人調查過吧,魂淡,不然怎麼會知道無蓮這個時間不在?

「女人,要不要幫朕一個忙?幫我的話我就不找人暗殺你。」帝王依舊還是在笑,天然的話語,好似很純良,可是說出來的話,讓白月笙的臉又是一黑。

帝王你是月復黑,就不要裝什麼天然黑了,渾身上下都已經寫著你是黑了好吧?我又哪里錯了要被你暗殺?

默默吐槽,白月笙深吸了一口氣,陪著笑臉道︰「陛下有話盡管說。只要我能做到的,定然義不容辭。」

「無須客套,這件事除了你,朕還真不知有誰能做得到。」大手一揮,帝王免了白月笙的所有禮儀,似乎真的好談什麼大事一樣。

而白月笙見此,倒是也正色了起來。在這種時候找到自己的帝王,一個不小心絕對會殺了自己。

上一次,皇帝已經對自己有了殺意,只不過因為自己跑了,所以沒有得逞,這次不管是什麼事情都要先答應下來,保住性命在說。

而且……看他這架勢,其實自己是不答應也不行吧?

「殺了無蓮。」在白月笙的糾結等待之下,帝王開了口。可是這一開口,卻讓白月笙只覺得兩眼一花,很想當做什麼都沒听到。

「風國皇上病情加重,早已無法繼續擔當帝王,只要無蓮一回到風國,那便是板上釘釘的風國皇帝。

但是無蓮和他的父親不同,無蓮是標準的暴力主義,只要他登基,就會選擇大軍來襲。到時候民不聊生。

朕不允許這等情況發生。殺了他,朕便給你你想要的一切,皇妃位置也好,皇後也罷了,哪怕是你想要端木家,朕也願意幫忙。」

皇帝的話說的極為嚴肅,但是說到禮物的時候,就完全有點不靠譜了。

默默的看了眼男子,白月笙想了想,然後在他的等待下開了口︰「你提出的條件我都不感興趣,皇妃也好,皇後也罷,我都不想做,至于端木家……我不認為端木家在我的手上也可以如此壯大。

這是別人的東西,而非我的。若是一定說要的話,那麼我要的只有一樣。」

白月笙的話說到關鍵,卻停了下來,看著正等著她下文的帝王,一字一句道「——自由。」

自由?這倒是讓帝王愣住了,他有接到過很多人的請求,各種各樣的,可是卻惟獨沒有這個。

不是不想給,而是他自身都沒有的東西,要去用何來理解?

「皇上若是能賜給我自由,那麼我便為你做事,不管是殺了皇子也好,還是怎樣也罷。」才怪!面上答應,下一秒白月笙的心里便開始抓狂。所以說為什麼她要去為一個不相干的人做這種事啊?民不聊生?和她有幾毛錢關系?她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那份為了蒼生去死的心。還有,自己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講,都不可能贏了無蓮吧?別看人家是個二貨,但是一旦霸氣起來,那也是勢不可擋。

自己怎麼能贏?

其實你只是在耍我吧、

從某方面來說,白月笙真的是真相了。這百般無聊的帝王的確是很想耍耍她,在知道她來到皇宮之後,帝王徹夜難眠,最終想到了這個好主意,若是成功,那麼自然是好的,就算不成功,自己也會派去別人為國家除掉無蓮。

而現在,一來是想要看看她這種無力生氣但是又不敢說的表情,二來……也許只有她才能最輕易的殺了大皇子、

無蓮乃是風國最英勇的男人,這一點不得不去承認。他和自己這個靠著頭腦上位的皇帝不同,身為大皇子,卻已經將皇帝都控制在掌中,出征必勝,甚至有人私下里稱之為長勝戰神,可想而知這人有多厲害。

所以說想要殺了他最方便的人就是白月笙,因為毫無抵抗力啊。每次無蓮看到她的時候,總是會毫無抵抗力,哪怕別人未曾看出來。

這個男人的眼里,總是傲慢不羈,但是在對著她的時候,從第一次在大殿上見面時候便是,總是有那麼一絲別扭和溫柔。

雖然說藏得很完美,但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一絲一毫,還是i會被他捕捉到。

「雖然說朕不知你要的自由是什麼,但是只要朕能給,一定會幫忙。大皇子不能回到風國,所以朕會要求在本國舉行大婚,而你只需要在成親當日殺了他就好。

之後的事情,若是你想回到端木家,朕會親自對老主母解釋,相信老主母深明大義,定然不會對救了國家的巾幗英雄說什麼的。」

皇帝的脾氣很好,慢慢的勸說著白月笙。

然而白月笙听了這話卻只想撞死,對,老主母的確不會說什麼,她會直接把她沉塘吧喂!那個老太婆。一心想要獨佔端木家,沒用的,不管自己做了什麼都是在礙眼,因為自己是端木塵的娘子……

默默捂臉,白月笙不想繼續和這位帝王繼續爭持下去,萬一無蓮回來的話,她可就真的說不清了。

淡淡的看了眼帝王,白月笙恭敬道︰「是,我會盡力而為,絕對不給皇上添麻煩。只不過皇上現在是否可以離開了?

如果讓無蓮看到的話,現在添了麻煩的人便是你。」

……這還是第一次被女人趕。難以置信的看著一臉不耐煩的白月笙,帝王心里很詫異,一般來說不是應該想要迷惑自己然後和她一夜*之類的嗎?

沒有也就算了,白月笙你敢不敢給朕把這種嫌棄的表情收回去?朕在你的眼里就如此不堪嗎?

「安心吧,他去大佛寺了。」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帝王決心要留在這兒繼續煩她,還是第一次有人能讓他如此不爽。

死皮賴臉的賴在白月笙這兒,卻不知道此時白月笙的心里有多焦急,一般來說……不對,是絕對性的,無蓮絕對不可能會有一心向佛的心,所以大佛寺什麼的根本就是騙局吧?

其實他是出去買食材了吧!

這個說法還比較可信。而且……就算是無蓮不在,她也完全不想擔驚受怕啊,外面那群家伙是吃屎的嗎?

他們都長著眼楮呢我謝謝您!

默默捂著臉,白月笙就差給皇帝哭一嗓子了。「皇上,您若是沒事了的話,還請回了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免會惹人非議。」

「不怕,若是有人有非議的話,朕便娶了你。」帝王笑的爽朗,幾乎是沒經過大腦的就把這話說了。

……「可是我不想嫁給你。」完全被皇帝堵得沒話說,白月笙也放棄了所謂的恭敬。禮儀?那是什麼?能吃嗎?

他都不怕了我還怕什麼?

「白月笙,朕真的有那麼不堪嗎?」趴在桌子上,帝王溫柔的笑容收斂了,有些女氣的臉上,似乎帶了那麼一絲委屈和迷茫。

所以說笑容啥的真的能改變人啊。你看剛剛還氣場十足的能夠秒殺眾人的帝王,在收斂了笑意之後,可不就和曾經的端木秋水一個級別?

純良的緊。

被帝王這模樣秒殺,白月笙訕訕的模了模鼻子,莫名的多了一絲罪惡感,只能憔悴道「其實也不是討厭皇上,皇上也並非不堪。當今聖上,坐擁天下,若是連您都不堪的話,那麼還有誰能夠稱得上完美?」

「……是啊,若是連朕都不堪還有誰是完美。」喃喃自語,帝王好似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然後輕笑了起來。

若是連你都錯的話,還有誰是對的?陛下不可以迷茫,一旦迷茫,千萬士兵將會死于沙場。陛下,您說的話便是聖旨,我們都會隨著您的腳步。

這些恭維的話,塑造出了一個完美的皇帝,但是卻將他自身給逼著上了絕路。

看著自己身邊的女子,帝王忽然多了一絲好奇,淡淡開口道︰「白月笙,你覺得朕真的完美嗎?」「嗯,完美。完美到讓人害怕,其實陛下已經不能算人了。」對,你早就是魔鬼了,從你讓我去殺了無蓮的那一刻你就是魔鬼。沒有哪個人類會很淡定得讓一個弱女子去殺了一國皇子殿下。

暗暗月復誹,白月笙不解他為何會問自己這種神奇的問題。這是皇帝該有的問題嗎?其實他被秋水少年附身了吧喂!

「不算是人?」稍稍驚訝于白月笙的評價,但是意外的,帝王並沒有生氣,而是開心的笑了起來︰「果然,朕已經不算是人了。」

……這貨瘋了!

此時,看著男子的笑容,白月笙唯一的感覺便是這個。

然而,正當她想要珍愛生命遠離瘋子的時候,只見到男子忽然拉住了她,反手將她抱在懷里,唇湊在她的耳邊,輕聲道︰「給你一個選擇,朕可以不讓你去殺了他,但是你要在宮里陪著朕,可好?

哪怕每天對朕說,我不是人。」

臥槽!你才是M!完全想月兌口大罵,但是因為自己現在還在人家的地盤,白月笙很淡定的忍住了。

掙扎著逃出了男子的懷抱,一臉防備的看著帝王,深刻的想去檢查一下,這貨是不是吃錯了什麼東西,還是說在哪位妃子那兒不小心補了什麼?

「不想嗎?朕就知道,不過算了,如果你想的話,朕也就不好奇了。」重新趴在桌子上,帝王一臉憂郁狀,讓白月笙想抽死他。

所以說皇上您憂郁個毛線啊,我才想憂郁好吧?其實現在最該憂郁的人是我啊喂!

「白月笙,過來坐在朕的身邊。」拍了拍一旁的椅子,帝王完全的抽了,沒有半點帝王架勢,看這白月笙,就好似鄰家大哥哥……個毛線!

誰家大哥哥會如此?

那眼里的意思,明顯就是如果你不過來的話我就過去了。默默捂臉,白月笙走到了他的身邊,坐在帝王的身側,看著他。

忽然就期盼無蓮快點回來,馬上把這位帝王給送回去吧。

已經完全被無蓮摧殘習慣覺得可以接受任何挑戰的自己,在遇到帝王的時候,還是覺得好似菜鳥。

什麼叫做讓人欲哭無淚?

他不說話,也不笑,只是呆呆的坐在那兒,就足夠讓人抓狂的了。你是皇帝啊,這模樣是想亡國嗎?

「你知道嗎?太傅曾經說過,皇上若是想做一個明君,那麼等到哪一日可以成為一個完美的人,就好了。

朕問過,何為完美。太傅笑而不語。

在朕登基之後一年,朕又問過一次他,何為完美。他還是笑,但是卻點了點頭。去年,朕問他,何為完美之人。

他說,皇上便是完美。再也沒了當初的那般不滿,也沒了笑容,而是恭恭敬敬。那一刻,朕懂了,完美的人便是居高臨下,睥睨天下。

朕不會錯,因為朕是天下之主,所以就算是錯了,那也是對的。朕可以說黑是白,可以說花是草,逐漸的,卻忘了,真相到底是什麼。

看著眾人的奉承,朕不懂,何為真相。這樣真的就是完美嗎?是他們蒙蔽了自己的雙眼塑造出來的完美,還是他們的奉承,完美的蒙蔽了朕的眼?

現在的朕,每日都會听到他們說萬歲,可是真的會萬歲嗎?若是真的會的話,那麼為何先皇去的那麼早?

若是真的萬歲,為何朕也會生病?

白月笙,告訴朕!什麼才是真相?」抓著身邊人的手,帝王的眼里一片迷茫,好似很痛苦。白月笙見此,心里暗暗咂舌。

還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自己覺得自己的生活悲催,可是看起來,這位帝王的生活似乎也不是很好過。

明君之所以為明君,便是因為他們懂得去分辨真假。眼前的男子,想做一個明君,可是卻不曾成功。

其實他很完美,能夠讓眾人去奉承,就說明已經能將缺點掩飾過去。

只不過,每個人都有著自己跳不出去的坑。

嘆了口氣,白月笙在帝王的注視下,緩緩開了口︰「陛下若是看不清的話,那麼便做回過去的自己,回首看著現在,便知道了何為完美。

自身是否是好,完全只需要自己定義,真的假的,一如一句話,真亦假時假亦真,霧里看花終隔一層。

人會迷茫,可是事實不會。只要陛下覺得是真的,那麼便認定是真的好了。哪怕別人說是假的。若是所有人都和陛下說的一樣,那麼就不要去想。

自己做的便是對的。人不能否認自己,一旦否認了自己,你還能是誰?」

就好像她,到底是誰?

低著頭,白月笙沒有再說什麼,因為相信帝王一定可以清楚。

其實說到底,他根本就明白,只是想找一個人一同說說話,想要一個人來認同他的想法吧?否則也就不會在自己開口的時候笑出來。

所以說其實他還是在給自己找麻煩嗎?我勒個去!

「果然,朕還是舍不得將你送去死啊。」點著自己的太陽穴,帝王單手拄著桌子,一副苦惱的模樣,讓白月笙嘴角一抽。

「陛下既然知道是去送死,為何還要我去殺無蓮。」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混蛋!很想抽死眼前的男子,但是白月笙忍住了。默默的等著他的下文。

「因為朕討厭你,也討厭他,如果你們兩個一起死了的話,或許最好。」帝王說的理所應當,殊不知這話徹底讓白月笙想抽死他了。

這個沒品的混蛋!難道不知道在一個女人面前說討厭很失禮嗎?額好吧,大概的確不知道,皇帝嘛,說討厭誰,那麼那個女人就可以一輩子打入冷宮。

所以她現在該慶幸嗎?慶幸被帝王打入冷宮?這種完全開心不起來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她根本不是妃子吧,憑什麼無辜的就被冷宮?

「安心吧,朕現在已經反悔了,雖然說不喜歡你,可是你比無蓮要好一些,殺了你的話不舍得,果然,還是給我做妃子吧。」

皇帝笑的無恥,這次,白月笙沒有姑息,直接拿起茶杯砸了上去,但是這帝王又不是無蓮,淡定的從座位上跳起來,白月笙追逐著繼續往他身上扔茶杯,而帝王則是再次逃跑,兩個人之間你追我逐的倒是不亦樂乎。

甚至到了最後,帝王完全已經到了一種在逗著她玩的狀態,跑到門口,對著白月笙勾了勾手指,笑道︰「砸中朕的話,朕就要你做皇後。」

「……我去你妹的皇後。」怒氣大增,白月笙毫不猶豫的將桌子上唯一剩下的名為茶壺的物件扔了出去。

本來,扔的軌跡是朝著帝王的臉上,想讓他的臉燙壞,讓他丟丑。但是沒想到,由于各種原因,這茶壺竟然好似長了眼楮似的,越過了他,最可怕的是它直接飛了出去在,在經過一個神奇的滯空時間之後,方才掉在地上。

只听啪啦一聲響起,讓白月笙的心碎了半截。

「似乎不小心砸壞了啊。嘖嘖,也不知道朕的大理石地板還安好否。」帝王笑的燦爛,說著風涼話。、

然而,回答他的可不是白月笙炸毛了的話,而是門外一個陰冷的聲音︰「你的大理石地板還安好,但是是否能給本皇子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是誰,如此大膽,竟敢拿茶壺謀殺本皇子?」

……

……

隨著無蓮的聲音響起,帝王無語了,白月笙也無語了。互相對望一眼,分分別過頭去。所以說,從某些方面上講,白月笙真的有按照帝王的話去做事,也真的有乖乖的想要謀殺無蓮,只不過錯了時間,錯了地點。

砸上了對的人。

在兩人沉默間,無蓮已經從外面走了進來。淡淡的朝著兩個人看了一眼,再看看屋子中碎了一地的茶杯,淡定的擦著自己的衣服袖子,這神奇的態度,宛如暴風雨前的寧靜。

白月笙看著無蓮糾結了一下,然後站出來,準備張口解釋什麼,但是還不等她解釋,就已經被無蓮搶了先了、

「皇妃,沒事吧?這個男人有沒有對你怎麼樣?都是本皇子的錯,竟然在這種時候離開,忘了這皇宮之中還有一個人面獸心的混蛋。

受傷了嗎?需要看大夫嗎?」

被一系列的關心給砸的暈乎乎的,白月笙搞不清所以然,于是就在對面帝王瞪大了眼恨不得馬上讓她解釋的表情下,搖了搖頭道︰「還好,沒什麼事。只不過如果你再不回來的話,我就要扔桌子了。」

這話沒假的,如果無蓮不回來搗亂的話,她絕對要拆了這座房子,然後拆了帝王。

「安心吧,本皇子既然已經回來了,就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的。」無蓮溫柔的模著白月笙的頭,然後冷冷的看著對面一臉冤枉的帝王,不滿道︰「皇上,當日我住進這皇宮之時,可是有過約定的。

不管是什麼事,也不管為了何人,皇上都不可踏入本皇子的行宮一步,如今你不僅僅是踏入了本皇子的行宮。還想要玷污本皇子的皇子妃,是否該給本皇子一個交代?」

……這是朕的皇宮,不是你的行宮,還有,什麼時候想要玷污她了?

帝王一臉的郁悶,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楚誤會了。然而,正當他尷尬的時候,只听到白月笙的聲音忽然響起︰「皇上听說你要與我成親,所以是來問我是否需要在這里辦婚禮,也免得到了風國人生地不熟,是來此處給我做主的。

你無需誤會。」

這個女人在搞什麼?帝王迷茫。

皇帝會有那麼好心?無蓮狐疑。

然而,這兩個人的心思,都沒有說出口。無蓮看了眼白月笙,然後看了看皇帝,唇邊勾起一抹冷笑︰「想辦的話就辦吧,本皇子不怕麻煩,只要能夠娶了她,別說是辦兩次,就是十次,本皇子也願意。」

說完,很是爽快的將他身上的玉佩扔給的帝王,淡淡道︰「皇上要的是這個吧?這段期間本皇子不會動。

等到回國之日再向陛下要回。」

……那玉佩!不是柳相曾經要她拿的玉佩嗎?所以說皇帝也想要?還是說皇帝想給柳相?額反了,應該是柳相想也皇帝?

還是不太對,應該是這兩個人都想據為己有。這玉佩究竟為何物?

「呵呵,大皇子的誠意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啊,也不知這女子究竟何處能讓大皇子傾心,為了留在我國辦成親宴會,甘願將回國的調令交到朕的手上。」

帝王笑的精明,甚至有那麼一絲錯覺,白月笙都能看到狐狸尾巴了。

而無蓮聞言,則是嗤之以鼻︰「本皇子的存在,連天都不能忽視,玉佩而已,就算是沒有玉佩,本皇子也還是可以回去,依舊可以掌管兵馬。

區區形式,哪里能抵得一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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