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她現在真的很難過。
天色漸漸變暗，來來往往的人也開始多了起來。陳素言深吸口氣，微笑著低頭對自己未出生的寶寶說道︰「現在，我們去看姥姥姥爺吧。」
寶寶像是感應到了一般，輕輕地踢了踢腿。陳素言覺得身心都舒暢起來。她走到馬路邊攔下的士，很快就行駛在高架上。
「太太這次是帶著寶寶出來玩的吧？」司機是個非常年輕的小伙子，開車很平穩，而且為人健談。見陳素言一人帶著寶寶，便選擇了委婉的方式展開話題。
「是帶他回去見見姥姥姥爺。」陳素言模模自己的肚子，溫柔地笑。
「有這麼漂亮的媽媽真是寶寶的福氣啊。」司機轉了轉手中的方向盤，笑呵呵的。陳素言也不語。
他們身後，一輛黑色的私家車緊緊跟隨著。駕駛座上一位穿著黑色西裝戴黑色墨鏡的男人一臉嚴肅地看著前面的的士，他身上的耳機里傳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
「找到了嗎。」
「是的，夫人正在一輛尾號****的的士上，目的地現在未知。」
「跟緊她。」
男人猛地一腳踩下離合器，小車在馬路上飛馳。
「了解，BOSS。」
那段的許曄捏緊手機，以和那男人同樣的姿勢踩下了離合器，勞斯萊斯像是離弦的箭一般在恍若無人的路上急速行駛。現在許曄的神情比起早上已經柔和了許多，至少不帶有怒色了。
今天早上陳素言的言行那麼奇怪，如果不跟去看看的話，他覺得自己也許會後悔很久的。
總之不管怎麼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絕對不能留下了。
許曄如此想到。
陳素言坐在的士上一路再也沒有說過話，健談的司機也開始專心致志的開車。偶爾看看身後的年輕媽媽，嘴角會微微揚起，露出微妙幸福的表情。
陳素言無意間瞥見他的臉，笑得很舒心。
至少這個世界上不是每個人都像她一樣活的這麼悲觀，這麼累。她閉目養神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從身邊的包里掏出震動的手機。
上面顯示著一連串號碼，卻沒有名字。這不是她通訊薄里的人。
可是這串數字如此熟悉，簡直就是爛醉于心了。這是許曄的號碼，他給她專門用的號碼。
「如果用平常的方式找不到我的話，那就打這個電話好了。」男人鄭重其事地把手中的手機交給她，上面有一串龍飛鳳舞的阿拉伯數字。
「真奇怪。」她那時笑著說，「明明是一樣的鍵，怎麼我們倆輸入的感覺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