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榮華早已又飛了回來,她現在手中拿了一大把的符,一張張的朝範奎扔了過來,而且她用的全是高級符,一副要置他于死地的樣子。
範奎眉頭緊鎖,他快速的避過這些符,直接閃到了榮華仙子的身前一把握住她的胳膊,將靈力輸入進去,同時喊道︰「你醒一醒」
可是他的靈氣沒有起任何效果,榮華仙子也沒有清醒的樣子,反而向他發出了更加猛烈的攻擊,她祭出了一柄細長的冰藍色匕首,目露凶光。
範奎知道那是她的本名法寶,居然使用了本名法寶,那就意味著她要以性命相搏了
雖然範奎的實力比榮華仙子要高出不少,但榮華畢竟也是結丹後期的修士,神通也不小,她全力攻擊之下若是不還手他也沒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于是範奎的眼中閃過一抹絕情與陰狠,他閃過榮華仙子攻擊的同時快速掐了一決,隨後被剛才被榮華丟掉的長劍突然從下方的樹叢里如閃電般的飛了出來
榮華反應不及被那把長劍直穿背心,她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終于恢復了神智,她大大睜著雙眼,眼楮里寫滿了不可置信。
「師……師兄……?」她伸出手想抓什麼,可是身體再也,沒有半分力氣,只能直直的跌落下去,發出了沉悶的響聲後便再也沒有動靜了。
範奎喘著粗氣,長劍又飛回到了他的手中,只是上面沾滿了鮮紅的血跡。
水木寒一邊拍著手一邊說︰「閣下真是好決斷,就算是同門師妹下手也一點都不含糊啊。」
範奎的雙眼已經發紅,看著就像是瀕臨暴走的野獸,他一字一句的說︰「你,究竟是什麼人?」
「在下沒有自我介紹過嗎?在下韓陵,不過是個散修而已。」水木寒笑著回答。
「散修?」範奎冷哼了一聲,想起剛才榮華的樣子,那分明是中了極高明的媚術。他和榮華是同門師兄妹,差不多可以算是一同長大,甚至師傅還有意撮合他們成為一對道侶,所以範奎自信除了榮華自己外恐怕他就是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
榮華雖然外表輕浮,可是卻並不是草包,她的「媚心訣」修煉困難,可是她卻已經修煉到大成了。曾經她甚至為了試驗功效而在自家師傅身上用過,結果證明她的媚術若是使用的時機正確連元嬰期的修士都能迷惑。
可是剛才榮華的樣子明明就是被媚術所惑,而且陷得極深,就連他出手相助都無法使她恢復正常。此人媚術的可怕簡直就是生平僅見,所以這個時候就算是他也覺得脊背發寒,也是他第一次在面對一個對手的時候心中完全沒底。
可是範奎的自信卻沒有受損,在他看來媚術再厲害也只是旁門左道,最後定乾坤的還是要靠手中的劍,和手上的拳頭,反正人死了之後也只是一具尸體而已。
所以範奎連長劍上的血跡都沒有擦去,就將劍舉到了自己的身前,隨著靈氣的注入劍身發出了紫色的光芒,同時天空開始烏雲翻滾,一道閃電從天而降落在劍上。雷光沒有消失而是給長劍加了一件閃閃發光的外衣。
水木寒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看在這個範奎是雷靈根的資質,這種資質的人一般都極富攻擊性,不過卻不是不能對付的。
範奎攻過來的時候水木寒沒有躲避,而是祭出了一件法器,法器見風便長很快變成了大木盾。範奎全力的一擊竟然沒有穿透這個護盾,而且他還發現劍鋒上的力量似乎被吸收了,而且雷電也無法傳導過去,他的攻擊竟然完全沒有作用。
「這是什麼東西?」範奎一驚,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從正面完全抵擋住了攻擊
可是他還來得及等到答案,便覺得背後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一下,低下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胸膛竟然被一柄泛著紅光的大劍給刺穿了
剛才他便是這麼一劍毫不猶豫的將師妹榮華仙子給殺了,卻完全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快也死在同樣的情況下。
「你剛才沒听見嗎?要小心背後。」莫小夕冷冷的說,然後一下子將千妖斬從範奎的身上拔下來,鮮血立刻噴涌而出,範奎手中的劍也失去了力量,掉進了下面的森林中,緊接著他的身體也墜落了。莫小夕並未手軟,丟出一個火球將範奎的身體燒了,只剩下了他的儲物袋抓在手中。
「嘖嘖,難得有個像樣的對手,你何必出手這麼快?」水木寒看著下面仍在燃燒的大火球,似是又些不滿的說。
莫小夕白了他一眼說︰「你怎麼來的這麼晚?」
「這可不能怪我,只能怪那個女人飛得太慢了。」水木寒聳了聳肩說。
莫小夕不理他,徑自飛了下去,找到之前跌落的榮華仙子的尸體,也同樣燒了,但是把她的儲物袋收了。雲霧派可是太行山最肥的門派,這兩個結丹後期的修士身上必然有不少的好東西。
而且恐怕他們兩人都沒有想到會在轉眼間喪命于兩個名不見經傳的人手中,所以面對任何一個修士都不能掉以輕心,這可是修仙界的鐵則。
雖然耽誤了一些時間,可是兩人還是盡快回到了之前的那座小山坡前,接著便開始清理最上面的那堆亂石。
他們剛開始動手水木寒忽然覺得周圍有些異狀,他閃電般的轉身,直朝著後面的一棵大樹就沖了過去,伸手一抓卻抓了個空,只見一團黑影十分迅速的閃進了茂密的森林中。他除了手指尖已經漸漸飄散的黑霧外什麼也沒抓到。
「怎麼了?」莫小夕也察覺不對,只是她出手的速度遠沒有水木寒這麼快,不過她也看到了那團黑影。
水木寒冷笑道︰「之前的手下敗將,但是又讓它給跑了。」
「難道它一直跟著我們?」莫小夕說。蜃是一種心胸極為狹小的妖物,若是得罪了它,它必然會睚眥必報。而且這東西本身的形體是不固定的,甚至每個人看到它的樣子可能都不會相同,它能夠無聲無息的潛入任何地方,哪怕只有一條細細的縫隙也不例外。
「大概吧。」水木寒說,「還不知道它想干什麼,我們要提防一些。」
莫小夕點點頭,她也有些不好的預感,看來那個地方要快些清理才行。這個神秘窟里可還是有不少元嬰期的修士在的,踫到結丹期的他們不懼,可是元嬰期麻煩就比較大了。
而這個時候在森林的深處,一名老者忽然停下的腳步,他白發長須,一身銀色的道袍顯得很是仙風道骨。可是此時他臉上的表情很是凝注,遲疑了一下才取出了什麼東西,可是一看之下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楮。雙手因為狂怒而顫抖起來,他大吼出聲︰「是誰究竟是誰殺了我的徒兒」
他手中拿著的是兩盞小巧的魂燈,可是如今這兩盞燈都已經完全沒有的光亮,這說明和魂燈想關的那兩個人已經灰飛煙滅,連魂魄都不曾剩下了。
此人正是範奎和榮華的師傅,雲霧派的太上長老之一,道號天魁,元嬰中期的修為,是雲霧派最年長的元嬰期修士,和八面玲瓏的清流道君不同,他個性孤僻,不喜在外人面人出現,一心只研究道法,個性也很護短,也正是因為有這樣的師傅才培養出了如陽煞道君那般跋扈的徒弟,只是在實力的面前別人也無法說什麼。
天魁道君本來是想讓兩個已經進階結丹後期多年的徒弟找些機會進階元嬰,才會帶他們前來,卻不想他最喜歡的兩個徒弟卻剛進來沒兩天就意外殞命了,這讓他心痛的同時如何能不氣憤?
首先他想到的是他的徒弟會不是是被其他元嬰修士誅殺的,因為陽煞和榮華成名很早,實力超群,他甚至自負的認為太行十五派中的結丹後期修士,若論斗法的時候沒有幾人比他的這兩個徒弟強。可是又有幾個元嬰期修士對這樣對小輩下手,在修仙界中可是幾乎人人都知道那兩人可是他天魁的愛徒啊,莫非是和他有仇的修士?
想了半天也沒什麼頭緒的天魁自兩盞魂燈中各取出一枚隱藏其中的符,兩張符化為了兩個幽綠色的火球浮在了手掌之上,然後便迅速朝著一個方向飛了出去。
正所謂死要見尸,天魁也想著能不能從兩名徒弟的尸體上看出蛛絲馬跡。
可是但他趕到的時候範奎和榮華早已化為了兩堆炭灰,而且相距不遠,從灰燼上看他們二人遇害的時間很近,周圍打斗的痕跡也不明顯。這就更讓天魁覺得是一定是哪個元嬰期修士下的手,也只有元嬰期的修士才能讓他們幾乎沒有還手之力的被斬殺
他正思索了誰最有可能,忽然覺得身後不遠處似乎藏著什麼人。
「誰」他猛地轉身,一手一抓一個人影便直接從後面十幾米遠的地方被吸了過來,那人被他掐住了脖子,嚇得幾乎魂飛魄散,一邊下意識的掙扎,一邊說︰「前輩饒命,前輩饒命我……我……」他的臉被憋得發紫,連話也說不出來,甚至開始翻白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