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後,草民的相好就是輕沐舞,七王爺的新婚妻子。其實她在嫁進王府之時就早已與草民有染,奈何輕姑娘嫌棄草民只是一個丞相公子,沒有七王爺有身份有地位。于是就跟草民分手了。本以為她嫁進王府後就不會再與草民有染沒想到昨晚她卻派她的貼身丫鬟秋香前去通知與我,要同我在王府私會。草民一時糊涂就去了王府,奈何昨晚月黑風高而且草民也是第一次進入王府不知道王府的居室在何處,一不小心闖入了側妃娘娘的房間還當場被王爺抓了個正著。太後,您要為草民做主啊,草民是受人陷害的,都是那個輕沐舞那個賤人害的,要不是她有意勾引草民就是有一千個膽子也不敢干出這般敗壞倫常的事情啊。太後…」慕容德說完撲通一聲便再一次跪在了大殿之上,口中直嚷著要太後還他一個公道
原本明了的事情,在慕容德的另一番闡述之下,事情卻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原本的罪人此時卻變成了受害者。看的眾大臣個個瞪大了雙眼,這個慕容丞相的二公子還真是夠胡扯的
「是啊,太後。你要為尹兒做主啊,尹兒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兒家就這般被人冤枉去了清白,這讓我以後可怎麼有臉見人啊。臣妾斗膽請太後傳召輕沐舞將此時說個清楚,也好還尹兒與慕容公子一個清白」段夢尹雖然囂張跋扈,但是說到精明還是游刃有余的,在看了台上太後的眼神暗示還有慕容德的曲解之意她就知道他們已經為她找到了替罪羔羊。哼,豐默、輕沐舞你們萬萬沒想到我竟然還可以這般置之死地而後生吧,哈哈
「太後…。」豐默剛想出口決絕便被太後攔了下來
「老七,你放心若是清清白白的,哀家絕對不會冤枉她的。」太後用伶俐的眼神瞪了一眼豐默之後對著身邊的公公說道「你現在就去將輕姑娘給哀家請過來,千萬不要出任何差錯,否則哀家拿你試問」太後故意避開輕沐舞七王妃的身份看來她是打心底了就不承認輕沐舞的存在
「太後所言極是,兒臣也覺得應該如此,否則本王王妃的清譽就這般被人毀了去。本王也是萬萬不會同意的,在這里兒臣請太後答應兒臣一件事情,倘若等下查明所言非虛而是有人故意栽贓的話,臣弟希望皇上能重懲胡謅之人也好還臣弟之妻一個公道」豐默話鋒急轉到豐銘這邊無形中在警告著太後的囂張氣焰
「準了,輕沐舞怎麼說來也是朕的弟媳,朕也不容許誰人這般膽大來污蔑她的清白的。老七你大可放心」豐銘不輕不重說道,眼神卻在堂下眾人之間流轉,更多的是慕容德與段夢尹身上,看的他們一陣後怕
「謝皇兄」豐默俯身謝道然後站向群臣的位子
一場威嚴的早朝此時卻是烏煙瘴氣,太後與皇後二人好不容易放下的心也因為豐銘的一句話而懸了起來,對于豐銘的脾性他們多少是了解的,他最生氣的時候並不表現在臉上而是無形中的壓迫感,讓人難以捉模,不知不覺的被繞進他埋好的圈套內
豐銘扶在龍椅上的手指慢慢的敲擊著椅背,眼神似笑非笑的看著堂下眾人。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一場無關緊要的表演一般,堂下眾人也被突然安靜下來的氛圍鬧的異常壓抑,感覺仿佛下一秒就會面臨一場風暴般詭異的靜謐讓人心生畏懼。但是卻都不敢發一言人人自危般的站在那里安靜的等待著,直到殿外一聲縴細的洪亮的聲音響起才使得這份詭異慢慢消散
「七王妃覲見…」
「宣」
「臣妾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輕沐舞進入大殿後一直低頭踱步待到大殿中央後才俯身行禮
「起來回話,今日傳王妃進宮,個中緣由王妃可清楚?」
「回皇上,臣妾…不清楚」輕沐舞被豐銘問的有些不知所以,她雖然知道今日豐默的心思,但是卻不知此事與她有何牽連。于是輕沐舞在回話之前扭頭輕喵了豐默一眼,待沒看出有何異狀後才輕聲說道
「哦,那王妃可認得此人?」豐銘說著便用手指著輕沐舞右側的慕容德
輕沐舞順著豐銘手指的方向不是很費力的扭頭便看到了跪在大殿之上的慕容德,此時的慕容德完全一副乖巧樣,那還有一點昨晚的囂張氣焰,輕沐舞雖然不明白豐銘此番何意但依舊如實回答「認識」
輕沐舞話音一出,立刻引來了身邊眾臣的竊竊私語,而台上的太後與慕容婉兒很明顯的松了一口氣,然後隨意的挪動了子繼續觀望堂下的形式
剛才太後與慕容婉兒的小小動作雖然變現的極為輕微但還是落入了豐銘等人的眼中,豐銘輕笑一下繼續不輕不重的對著台下的輕沐舞問道
「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呢」
「這個…。回皇上,慕容公子的大名在豐祈都城怕是無人不曉吧,臣妾說認識那也是情理之中啊,再說了,此人臣妾昨晚在府上跟著王爺一起也見過一次。當然認識」輕沐舞要說剛才因為豐銘的話還有些疑惑的話,那這會她已經可以多少猜出了此次他們將她帶進宮的目的
僅隔一句話之遙,大殿內人的情緒兩次發生戲劇化的轉變,但是想想輕沐舞的話確實有道理,他們剛才怎麼就會因為輕沐舞的一句認識而斷定確實如慕容德所說那般呢,幸好他們剛才沒表態,要不萬一惹怒了豐默那可不是鬧著玩的,雖然豐默與豐銘的關系向來淡漠,但是歸根結底也是兄弟更何況,皇上與太後的矛盾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此時皇上的態度雖然沒有表現明確但明眼人只要仔細觀察便可發現皇上的天平早已偏下七王爺那邊去了
「舞兒,你怎麼可以這麼絕情呢,難道真的因為你嫁給了七王爺,攀上了高枝就忘記了當初我們的山盟海誓了嗎?你嫌貧愛富我不怪你,狠心拋下我嫁給了七王爺這些我都可以不計較,但是昨晚明明是你約我與你私會的,難道你不記得了。都怪我記性不好忘記了秋香與我說的路線,一不小心進了側妃娘娘的房間。被王爺抓到的時候因為怕連累你,所以我一直沒有將實話說出。而後來我覺得為了你就算是讓我去死我也心甘情願,但是側妃娘娘是冤枉的啊,她不應該因為我們的事情而白白冤枉了,所以我才將此事說了出來。舞兒,你……你千萬不要怪我…。我不是膽小怕死,為了你…即使要我現在就去死我也心甘情願,真的,你要是不信…。好…。我現在就死給你看」慕容德不愧是從小同慕容青雲玩這種游戲長大的,對于這樣的表演他幾乎演的已經到了逼真的境界,若不是極為了解慕容德的秉性,此時的慕容青雲怕都要相信了。
慕容德說著便真的像大殿內的金鑾石柱上撞去,表情極為真切,腳下的步子也是越來越快,眼看就要撞上去的時候,慕容婉兒快速奔向了石柱,攔下了就要撞上柱子的慕容德,在拉住他的那一瞬間,慕容婉兒大聲的哭訴道
「弟弟,你這是干什麼,有什麼話可以好好說,這里是大殿,由不得你瞎胡鬧。你放心今日的事情姐姐會替你討回公道的,我相信皇上,太後也都是明理之人,定會為你做主的」
「是啊,哀家定會將此事查清楚的,休得再要尋死膩活的。堂堂丞相之子,怎麼這般婦人之見」太後話中滿是不屑,說完還不忘投以警告的顏色給慕容婉兒,然後將視線移向輕沐舞
「輕姑娘,哀家年你是輕漠商之女,對你一再客氣,奈何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也別怪哀家心狠,來人,將秋香帶上來」
「秋香」輕沐舞詫異的看向被侍衛帶上來的女子,此時滿身是傷,嬌柔的仿佛風一吹便要消失一般,輕沐舞吼間瞬間哽咽,仿佛難過下一秒便潰不成軍
被兩名侍衛架著帶上來的秋香,極盡艱難的抬了下越發沉重的眼眸看了一眼輕沐舞,然後扯出了一絲淺笑,那笑容就像是秋日的菊花,受盡冷風摧殘卻依舊費力的抬頭開放,桀驁清雅。看的輕沐舞一陣閃神
「奴婢參見皇上,太後,皇後娘娘。」秋香跪在地上艱難的開口說道
「你就是秋香,是輕沐舞的貼身丫鬟對吧」太後冷聲說道
「回太後,是的。」
「那你家小姐平時的生活起居,都是由你照顧的嗎。她平時都和什麼見面,你都清楚嗎?」
「回太後,清楚」
「那你看下這個人,你可否認識,他和你家小姐又是什麼關系」
「認識,他是慕容丞相家的二公子,他和我家小姐……」秋香垂在衣角邊的雙手隨著話語的漸進微微握緊,然後像是下了極大決心般的繼續說道「敢問太後,您說的關系是什麼關系,奴婢不懂」
「你……放肆,就你一個小小的奴婢也敢這樣同哀家講話,當真是活膩了,要不是看在你是這件事情的關鍵人,哀家早就將你拖出去杖責去了。」太後憤怒的對著堂下的秋香冷聲說道,「慕容公子說,他和你家小姐是老情人,昨晚也是你家小姐讓你去請的慕容公子,可有此事」太後伶俐的言辭字字緊逼,直勾勾的盯著秋香,看的秋香發顫的身子無從閃躲
而此時堂下的眾人也都將視線移到了秋香身上,靜靜的等待著女子出口的話語
秋香知道決定必須早些下,要不然即使她最後改變了主意,他們也不會相信她的話了,更何況她多拖一分,春香的命便多一分危險。不,春香是她唯一的親人,她不可以讓她有危險,秋香輕啟緊閉的雙唇慢慢說道「沒有,我家小姐根本就與慕容公子不熟,又怎麼會命我前去請他前往王府,這簡直太荒謬了。我家小姐心里只有姑爺一人,又怎麼可能會愛上其他男人,更何況是向慕容德這種人人得而誅之的敗類。皇上,奴婢說的句句是實話,還請皇上替我家小姐伸冤。」
秋香上來便倒戈這倒是讓太後等人猝不及防,堂上的太後听了秋香的話更是驚訝不已,但是卻極力掩飾著心中的不滿說道「秋香,說話之前可要想清楚了,莫要違背心意」
「皇上,奴婢可以對天起誓,奴婢剛才所言句句屬實,若有虛言奴婢願遭天譴。」
「好一個忠心的丫頭,現在也證明了王妃的清白,接下來就說說慕容公子與段側妃的故事吧,朕也是極為好奇啊。但是朕這次希望朕听到的是實話,而不是又一段謊言,否則朕就連著剛才的事情一起責罰到底」豐銘冷聲說道,話中警告之意極為明顯。
「這…。這…。」慕容德沒想到這個叫秋香的丫頭竟然臨時變卦。再一次將眼神投向慕容婉兒,但這次慕容婉兒卻故意裝作沒看見般低頭不語。慕容德此時才明白親人又如何此時在前程爵位面前都是一文不值。突然間慕容德像是活明白了般,轉身對著身邊的眾人大聲笑道
「是,我慕容德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浮夸公子,我一事無成,喜歡玩弄女人。我爹爹罵我,甚至整個豐祈都城的人都罵我。可是那又如何。我依舊我行我素,周游在各人之間。甚至明知道有些女人踫不得卻依舊冒著危險尋求這種偷歡的樂趣。段夢尹便是其中之一,哼,這個女人之所以爬上我的床,是她不甘寂寞,主動勾引的我。你們肯定想不到表面上一副良家婦女的她在床上是何等的放蕩。叫的那叫一個*啊。七王爺,我能在你頭上戴上這頂綠帽子就算是死我也無憾啊,哈哈…」慕容德轉過身對著豐默大聲笑道,眼中全是勝利者的姿態向是在炫耀他的成果般,只是他卻不知道這些東西對于從未對段夢尹動過任何心思的豐默來說其實沒有一絲影響。「夠了,德兒,你給我閉嘴」慕容青雲看著這個雖然一無是處卻一直疼在心間的兒子竟然這般將事情說了出來,還出言侮辱七王爺,嚇得他不得不站出來阻止。
「閉嘴,爹爹,到了現在了你還讓孩兒閉嘴,難道你忘記你剛才說過的通奸之罪的懲罰。若是我現在閉嘴了,那我就再也沒有機會將我所說的說出來了。爹爹,為何這些年您總是對我不滿,我做什麼您都看著不順眼,在您眼中難道就只看得到大哥的優秀,就一點都沒有看到過我的努力嗎?呵呵,不過現在好了,我終于不用再惹您生氣了,您可算清淨了…。可算清淨了…。」慕容德一直重復著最後的話語站在大殿內喃呢著
豐銘再次將視線投下堂下,不等眾人開口率先說道「既然慕容公子已經將事情真相說出來了,那就按國法處置吧,朕不想讓人說朕處事不公。若有人想要求情就去刑場作伴吧。」說完豐銘便打算起身離開大殿,揉揉略顯發澀的雙眸慢慢踱步往外走去
「皇上饒命啊,皇上…太後…求您向皇上求求情,放過尹兒吧。尹兒知道錯了。太後…。」段夢尹仿佛做了一場夢一樣,看著突然結束的場景心中怎麼都想不起來到底哪里錯了,為何她回走到如今的地步。是在三年前的御花園不該遇見那個清雅、白衣翩翩的男子。還是不該在明知道他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愛人之後依舊想要嫁給他,又或者是看不見的時光裂縫中錯過了早該錯過的清夢。一個錯誤亂了一生繁華……
太後在走的時候只是淡淡的望了一眼段夢尹的方向,眼中卻無一絲波瀾。仿佛是在看一個毫無關系的陌生人一般,輕易走過
待眾人都離開後,輕沐舞立刻俯身上前將還跪在地上的秋香扶了起來。一邊焦急的打量著她身上的傷一邊盡量控制她激動的情緒輕聲說道「秋香,你沒事吧,你受傷了。我們回去看大夫去好不好」
「好…」秋香在被輕沐舞扶起來後極為費力的才說了一個好字,額頭的汗漬豆大顆般肆意在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