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橫抱入寢宮,守在里邊的奴才們都默默的退了下去,其間還十分好奇的望了眼皇上懷中人,皇上自從上位以來都沒有見他寵幸過任何女人,沒想到第一位竟然是這傳聞中的天下天第一美人雲公子!雖說這是大家意料中的事情,但是,到了這一步,他們還是忍不住驚訝得張大嘴巴。
更有記事官流著冷汗,在記本上記上孤獨慰第一位寵幸的名,默然退出。
待空氣里只留下兩人時,雲淺這才被解開穴道,身體也懶得動任由著孤獨慰輕輕放置在龍床上,靜靜的抬著眸,望著這個一年來辛勞的男人。
「淺兒……」兩手撐著龍榻,低下幽黑的眸子凝視著面具下的她。
「以後不許這樣胡鬧……」雖說她不怕什麼難見的謠言,但是,現在的她可是頂著男子的名號活在這個世界里,所以,還是盡量避免不可必要的麻煩。
孤獨慰低聲一笑,「淺兒是在暗示我現在可以胡鬧麼?」
「胡說什麼!」被曲解意思,雲淺臉色一冷,偏過兩人對視的視線。自己騙了他這麼久,若是此時在這里暴光,那豈不是讓他得了借口,一口把自己給吃了。所以,現在面對著這個隨時準備撲向自己的孤獨慰放著十個的防備之心。
唇邊挑起一抹邪魅笑,頭顱突然抵了下來。雲淺一驚,就要伸手阻止時,頭對準的不是自己的唇,而是自己的脖子以下的胸懷,胸口一重,青絲柔柔掃過自己的肌膚,帶著好聞的龍涎香味,雲淺剛剛伸出的手又重重的放了回去。
胸懷的人輕輕的蹭了蹭,有些癢感從胸懷里傳來。
層層輕飄的龍黃幔帳帶著一股飄渺晃動著,龍榻上,一白一黃的相疊,融合一起,帶著一層誘惑,如夢似幻!
「淺兒,沒想到嬌小這般的你還有兩塊胸肌!」沙啞的低滋桑音突然從身上傳來。
雲淺滿臉的黑線。
該死的孤獨慰。
小子,這是胸,不是什麼胸肌!
雲淺想到自己身份的隱瞞讓孤獨慰知道以後會生自己的氣,雲淺心中還是不免有些擔心。而他此刻正在試圖掀開那道隱藏在身後的神秘身份。
這一些害怕,雲淺從一開始都沒有想過,會在某一天被揭穿後自己該怎麼對這個人解釋清楚這十多年來的欺騙,雖說不是有意的,但是心底里還是十分的在意孤獨慰的反應,在意孤獨慰到時候會如何對待,如何……
想到這些,雲淺腦子有些微亂。
意志力也被一股力量拉回來,眼下這種情況還不允許他們如此胡來,她只能小心翼翼的防著周邊的發現,還有眼下的這個人。
身下的人出于某種的好奇心,用兩只熾熱的手掌攀模了過去,「嗯?還是軟的!」
雲淺咬唇,壓住那低低的鼻音。該死的,他這是在模哪里,雖說隔著一層層的紗布,但是模在上面的感覺還是十分明顯的。
「淺兒!」聲音更是沙啞的從胸口處傳來,腰間伸過一只修長的大手,十分了解她的系帶般,輕易的模到了腰帶系結處,利落放下系得緊緊的腰帶。
衣散落,外層的衣帶瞬間被只手巧妙的剝落。
雲淺重重的吸了一口涼氣,身體瞬間僵硬,孤獨慰在發情!
正待她發出聲音,脖頸邊傳來溫濕,脖下的唇齒微張,輕啃了一下,緊接就是唇被人實實的吻了下去。
雲淺大驚。
「砰!」孤獨慰被一股突來的力量很不客氣的踢開,身形被迫一退,一雙瞳孔染滿了迷離色,灼灼的眯起瞅著雲淺的唇,重重的吞了一口沫。
雲淺半撐著身體,急促的吸著氣體,面前的衣被扯得散落,還有那張被吻得發紅的唇更是泛著誘惑人的色澤。
孤獨慰的黑瞳里突地泛起饑渴的光芒,直勾勾的望著面前這個每一個地方都在誘惑他犯罪的人。
雲淺只覺得自己全身無半點力氣,手勉強的撐起自己的身體靠在龍榻邊上。
「我的淺兒果然是人間極品的美味!」舌忝唇,邪惡外露,這個男同時也在誘惑著她。若是說她是極品的美味,那麼眼前的這個處處都在引誘自己犯錯的男人又算什麼,沒想到她雲淺也會有把持不住自己定力的時候。
低頭,看著到散亂的外衣處處充滿了婬之氣,雖說是男子的裝扮,但是這一份誘惑力與姿勢就算是男子也會直接撲上來了,現在孤獨慰還能如此把持住,說明其的定力還是十分強悍的。
「皇上,別鬧了!」雲淺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冷一些,不想這一句一出更有一番誘惑力,這樣的聲音讓雲淺徒然一愣住,這還是自己的聲音麼?竟然如此該死的嬌媚!
面前風聲襲來,精美的下巴瞬間被人用手指挑起,粗重的氣息壓了過來,雲淺全身猛然的緊崩起來。
「怎麼,大人不喜歡皇上這樣!」低啞磁性的聲音伴隨著熱氣輕輕的呼在她的臉孔上,每一個動作都帶著一定的引誘。
「皇……」吞了口沫,「皇上,請放手……」咬牙,手掌抵在他的胸膛前,卻怎麼也使不出一丁點力氣。孤獨慰垂落的墨發輕輕的一掃過,見孤獨慰眯起的眸子靠上來,雲淺一陣緊張的瞪大了眼楮,卻就在那一瞬息里,視線錯開,腰身被人一勾拉入懷中,緊緊的環抱著,有力的心跳感受著彼此。
雲淺有那麼一刻愣怔了,她以為他已經控制不住了……
「對不起,是不是被嚇到了!」他的呼吸很亂,很快!
雲淺剛剛的確是被他給嚇到了,但是在這樣的*下還能強壓住,還真是苦了他,手,不自覺的環上他的腰身。
感受到雲淺的動作,邪魅的漾起一抹笑,「淺兒,你的慰哥哥可是為了你守身如玉二十多年,難道你就沒有任何的回報和補嘗!」手又不安分的亂模了下來。
雲淺臉色一黑,推開這個該死的男人,「你別想引誘我!」索性的,干脆利落的跳下龍榻,勉強站定身形,慌亂的系回衣帶。
看著雲淺的動作,斜撐住修長身形的男人笑得奸詐!看著雲淺眼更深了一分,婚即使雲淺覺得自己已經把衣服整理好了,但怎麼反到感覺自己被人剝光了衣服站在他的面前?
被他這麼一胡鬧,雲淺當真把剛剛的氣都消去了,忘記了要找這個男人算賬的事情。
「過來……」孤獨慰沖著一臉防備的雲淺招了招手。
這美男誘惑力令雲淺感嘆不已,因為自己竟然踏出了一個腳步,猛然一驚又跳了出去。孤獨慰笑了笑,「難道淺兒還怕我吃了不成!」
廢話!就是怕你給吃了!
但是,雲淺最終還是走了回去,坐在榻邊。
「皇上還有何事!若是沒別的事情,臣這就告退了!」偏過視線,不敢與這個男人對峙上。
果然,男人與女人的力氣還是不能比較的。
孤獨慰唇角的笑微微收斂,躺好了位置,空出了一塊地方,不由分說一把撈過雲淺住榻里一帶去,雲淺被這突來的天旋地轉嚇了一跳,正要騰空飛起,耳邊突然傳來安心的聲音︰「躺著,我不會強要了你!」
雲淺只覺得身邊的人呼吸均勻,身體的緊崩也松懈了下來,依言靜躺著。
剛剛還在鬧騰的人,一下子陷入了安靜。
「有淺兒陪在身邊,才能讓我安心!」
雲淺側身,看著閉上眼的男人,心中一疼,這個男人為了忙著修建那個宮殿竟然不眠不休,如今都瘦成了這樣。
雲淺透過面具靜靜的看著這個男人,沒有這個人在身邊,她也好久沒有睡個好覺了,兩人緊緊的挨在一起,閉眼,入眠。
外邊,層層婢女,太監守著,有人著急著,畢竟等一下這兩人一起來,他們要如何侍候,應該怎麼做都沒有想好,侍候兩位男子這種事情還是頭一次,為難了這些新教的宮人!
第二天晨時。
守在殿外的宮人們都凍得縮了縮身子,瞄了瞄還要緊閉的寢門,狐凝著這兩個男人的體力不是一般,竟然折騰到這個時辰,當真是佩服之極,這一下子,個個臉色怪異的對視一眼。
「怎麼,皇上和大人還未起身!」前頭傳來李公公的悄聲尖銳聲音。
一見是侍候兩代皇帝的李公公,眾人都恭敬的行了禮,李公公一揮佛塵,示意不必多禮。
「回公公,皇上與大人還在香睡著!」前面那個長得水靈的婢女福了福身子回道。
「嗯!皇上必竟是第一次如此寵幸大人,待會可得小心侍候著,還有,見了大人可別亂說話!」
眾人崩緊著皮肉,「是!」
「嗯!你叫什麼名字!」李公公看了眼那位站在前面的婢女。
那婢女再次福身,「回公公話,奴婢沁蘭!」
這批宮女是李公公自五年前那一場皇宮血洗過後所精心重新挑選的宮女,素性還算不錯,點頭贊賞的望著這群宮女,「以後就由你來領著身後的人一齊侍候著皇上與大人!可听清,听明了!」
「回公公話,都听清了,听明了!」眾人異口同聲,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嗯!」李公公滿意的點頭,與眾人一同站在殿外守候皇上與大人起身。
雲淺只覺得自己這一覺睡得特別的沉,特別的香!
意識拉回,猛地睜眼!她旁邊的有人!撞入眼是一雙笑得魅的黑瞳,一直都不喜歡在睡覺時有個人在一旁的雲淺愣住了,自己竟然躺在孤獨慰的懷里睡了十幾個時辰,這一覺睡得夠久的。
「君王身側有美人在懷!果然是件美事!難怪有人如此沉迷于美色不干正事!」孤獨慰笑得奸詐的把懷中的人一個側攬。
雲淺臉色轟然一緋紅,這個男人越來越不正經了。
「哼!」雲淺別扭的推開他,跳下床榻。她竟然在這里睡了十幾個時辰,而且中間都未醒來過,不知道這一睡下來孤獨慰有沒有對自己亂來。雲淺連忙檢查自己的假喉節有沒有掉下來,再掃了眼自己完好無整的衣物,終于松了口氣。
再回身時,孤獨慰已把龍袍整好,站在身後一副笑眯眯的望著雲淺動作。
「咳~!」雲淺想到自己躺在這個人懷里睡了這麼久,有些不自在的輕咳了一下,「皇上該上朝了,臣就選行告退了!」腳底抹油就要溜走。
「淺兒……」孤獨慰臨時抓住了她開門的手,住懷里一拉,扣住,「臨走前不應該來個早安吻麼!」
說著,修長的手指扣住了她白玉般的下巴,就要往上面印上一個早安吻。
外邊的婢女們見門縫被人打開,都同時松了一口氣,沁蘭忙打了一個手勢,呼了一口氣推門進入。
「嘶!」一陣陣倒抽聲從身後傳來。
這兩美男擁吻的畫面太過勁暴了!弄得推門進來的太監與婢女們都僵住了身體,一時不知該如何,身後的李公公縱使是見多了這種畫面,但是眼前這兩位可是天下第一美人與一國帝王,還是無法接受這樣兩美男一大早就擁在一塊吻在一起的畫面。
雲淺憤憤的推開這個突如其來的孤獨慰,這個人從昨天到現在都給她一種處于發情的階段,平常時就算再怎麼樣也不會對自己動手動嘴。
大人真的被皇上給寵幸了!
「哈哈哈~!好好侍候著你們的大人,大人昨夜可是累壞了!」孤獨慰長身一跨步走出殿門,李公公別有深意的看著一臉憤然的雲淺,追隨著心情十分好的孤獨慰遠去。
「恭送皇上!」眾人跪拜在地,送遠去的孤獨慰。
該死的孤獨慰,非要說這些讓人誤會的話麼!
眾婢女太監起身,沖著憤然的雲淺福了福身,不敢抬頭看這個天下第一美人,听說,一旦靜靜凝視著這樣的一個人會被吸入靈魂,更何況眼前這位可是皇上的人,他們那敢有半點念想。
「大人安福!讓奴婢們侍候您洗蔌!」前頭的沁蘭小心翼翼的開口。
侍候個鬼,雲淺臉色更黑,這算什麼事兒。
「不必了,都退了……」反正她也要回去了,自己大鬧了人家的婚禮,又一夜未回入睡于皇上的寢宮,這話要是傳出去,不用她真正的*,人早就被傳得失了身。失策啊,不該一時心軟,不該貪念這溫柔香,一睡就不起。
「大人!」听到雲淺不耐煩的言語,眾人跪落了一地。
雲淺傻眼。
「大人,奴婢們是奉皇上命來侍候大人的,請大人……」
「行了!」雲淺煩躁的揮袖,「我不習慣有人侍候,都退了吧,我也要出宮去了!」這點小事情也想拿孤獨慰來壓她,還早著呢。況且,人家孤獨慰只是隨意的用冷水洗了把臉,她更不用什麼侍候了。
看著跪了一地的人,雲淺很不舒服的跨步遠去,不理身後驚愕的眾人。
看大人的腳步行走如此的生風,不像是行過一夜房事的人啊!難道是皇上在下?
若是知道身後那些人想法,雲淺肯定跌個狗趴屎。
雅閣,五年前應了這個官位後,雲淺就退出了雅閣主人的位置,讓青衣與盈盈去經營了,在兩人的心中,雖說他們算是老板,但雲淺才是他們真正的主人,院後還留下了雲淺獨有的閣樓。
前邊那三層處,依然是不見開封的常年閉著。
二樓那麼一副女子畫像依然如年的掛著,每一個貴客路過都會靜靜的觀賞幾番,大贊其女子,更贊其人的畫功之深不可測。
這畫嚴然成為了雅閣一大寶物,一大景點!這是雲淺沒有想到的事情,有人進雅閣不是為了看老板盈盈的舞姿,而是那一副畫!
當然了,這五年來,雅閣新人進入也不斷過,只買藝不買身,多少貧苦女子願意加入,更有走到盡頭的人願意加入雅閣這個大家庭里。
所以,這五年來即使天下第一美人從未再出現過,這雅閣依然是更加的熱鬧非凡,日夜歡歌笑語,後院處更是加建了多處的達官貴人的游玩場所,比如更加美好的舞姿在大後院處進行著,盈盈作為老板後,很少上台表演,只有難得貴人進入雅閣才會舞動她的舞姿,越是難得一看的舞姿,越是吸引著人,盈盈也深深明白了這一點。
更有美男們侍者的加入,不光是貴公子喜歡去雅閣游玩後院,就連一些小姐千金貴婦都大膽的走入雅閣後院,觀賞著美男們!
這一系列的改革自然是出自雲淺建議,至于最後的成果還要靠兩人的想像力,他們兩人了沒有辜負雲淺,竟然把雅閣越辦越有色彩。站在雅閣頂上,听著下邊傳來的笑語聲,面具下的唇輕輕的彎起,即使少了她,這雅閣依然還不是一樣能歡聲笑語!
雲淺躍起,直奔回府去。
一入家門,眾家丁,眾侍女都用古怪的眼神盯著這位天神般的少爺,很有默契的指了指洛雙的房間,如此默契今雲淺頭疼不已。
硬著頭皮鑽進了老娘的房門。
「你沒有什麼對我說的麼!」老娘擺起了沉冷的臉色,坐在大椅上,一副你就等著受訓的大架勢。
雲淺撫額,其實是在撫在面具上。
「娘,您老又有什麼要說的!」雲淺悠然的落坐在對面,弄了個舒服的姿勢,頭疼的看著自個的老娘。
洛雙剛剛那一雙冷然眼瞬間被瓦解,神秘兮兮的靠了上來,「淺兒,說實話,你有沒有讓那個精明的皇帝發現?听說你們……」洛雙美麗的眼楮向上挑了挑,意味明顯。
精明的皇帝?那個人在她的面前簡直跟個白痴沒個兩樣,模都模了,感受都感受了,竟然還能誤會成胸肌,能發現什麼,老娘的擔心是多余的。
「我們只是睡在一起,什麼都沒做,娘,你別想多了!」沒想到消息就這麼快走到了這里,不用一天的時間,整個聖城的人都會知曉她與那人睡在一起的事情。
「不愧是我洛雙的女兒!干得不錯!」洛雙又不知鬧哪一出,欣慰的拍了拍雲淺的肩,彼為自豪的道。
雲淺有些傻了,「娘,你這又是鬧哪一出?有什麼值得你好高興的!」不會是因為自己與男人睡在一起讓她覺得自豪了吧?雲淺被自己的想法汗了一把。
洛雙笑得歡坐回椅上,眯起晶亮的眼楮,「就憑那個女人的臉皮也想與我家的淺兒比較,當真是可笑!」
雲淺頓悟,敢情老娘是因為自己鬧婚的事情而高興呢。
「真希望老爹快點娶個二娘!」搖頭嘆息,真不懂老爹喜歡這個古怪老娘什麼。
「死小子!敢縱勇你爹!」一巴掌很不客氣的拍了下來。
「娘,我到底什麼時候能把身份換回來?老是綁著這東西也不是辦法!」看看,都不能發育完好了,她是不是該去研發一些豐胸的藥物以備及時之需。
說到這個,洛雙的臉又沉了下來。
「都到這份上了,你還擔心什麼,這麼擔心著老家那兩老,過些日子你‘兒子’就穿著女裝回去嚇嚇他們,逼著他們接受唯一的孫女!」沒辦法了,只能這樣了。雲家里就她這麼一個孫子,家中的兩老自然是希望給雲家留個後,若是知曉了自己是女兒之身會是怎樣的一個表情?會不會被嚇死過去?
洛雙臉色大變,「不行,你敢露半點試試看,老娘我不扒了你的皮!」怒言指著雲淺。
再度撫額,談判失敗!
「小子,听著,你的身份若是讓第三人知道,你就死定了!」洛雙惡狠狠的瞪著自個的女兒,放下狠話。
「唉!何必呢!」雲淺嘆息。
「我說的話,可听到了!」
「听到了」有氣無力。
「可明白你的身份若是暴露了,你老娘的愛情就會受到破壞……」一連串的叨嘮。
「娘,你‘兒子’真的明白了自己的身份有多麼重要了!」雲淺特地將「兒子」兩字咬得緊緊的。
洛雙這才滿意的點頭,算她的「兒子」識相。
「娘若是沒有其他吩咐,那‘兒子’就去兵書閣了!」還是呆在書閣里安靜一些,回家,只不過是來用早點。
洛雙凝神凝鬼的抓住跨步就走的雲淺,「他對你動手了?」盯著雲淺脖子不放。
雲淺微愣,順著洛雙的目光撫上白淨的脖子,記得那里被孤獨慰啃了幾下,不會是留下了不該留的印記吧!
洛雙眼一眯。
危險!
雲淺跳開一步,「那個,不小心被狗咬了一下!娘,你放心,絕對沒有被發現!」
「狗咬?」步伐跨上前,咬著字眼。呃!雲淺訕笑,「嗯!」飛快的點頭,腳步向後邊的門移去。
「臭小子,狗咬只有四個齒印,咬你的是什麼變種的狗,怎會是一排過去,當老娘我是白痴……」
眨眼間,雲淺飛快的拔腳就跑,連早點都不敢去用了,直接飛奔出府。現在對她來說,最危險莫過于這位老娘,若是自己留下來再解釋一番,準是沒完沒了。
一路直往兵書閣去,今日也不知是因為孤獨慰的高興還怎麼的,這朝散得特別快,就連她進入兵書閣就看到三三兩兩的身影。
「大人!」在找著書集的眾位們都回頭驚慌失措的對著突然出現的雲淺行起大禮來。
雲淺習慣性的一擺手,走向昨日未看完的書架走去,書閣里的人見雲淺進來,拿了書都默然的退了出去,唯獨那個還在整理書集的人未離去。
「大人!」正在整理書集的張仲突然側過身來,對著走來的雲淺行禮,不敢對視上那雙墨玉眸子,不然又像前一次那樣出丑了。
雲淺淡然的掃了一眼他,正要越過他,但她似乎想起了什麼也側過身來,這一動作嚇得正抬眼的張仲一縮身體。
「對了,張大人這里可有什麼填飽肚子的東西?」想起自己一天一夜未進食,還真的有些餓過頭了。
「啊?」張仲俊臉一愣,被這話給驚到了。
雲淺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一下,「張大人,在下一天一夜未進食了,實在是有些餓了!不知張大人能否……」
「請大人隨張仲來!」張仲了然,看著這樣可愛的雲淺,俊白的臉上也不由得忝上一抹笑意,其實這位傳說中的大人是這般的平易近人!
隨著張仲走進了一間離書閣不遠處的房門,里邊有個用來裝早點的藍子,一開,竟然是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顯然是叫人送人不久,這間正是眾位辦事大人所共用的食房,他這送來的食物放置在這兒也沒什麼意外的。只是這碗熱氣正冒的面條好似專門為她準備似的,怎麼覺得那樣的可凝?
「大人,不知這樣的東西可以入口,若是不能,張仲馬上派人去取換更好的來!」見雲淺有些愣住,張仲有些臉紅的撓撓頭,有些不知所措。
「不必了!」雲淺笑著入坐,「此面正合我意,只是吃了張大人的早餐,讓在下有些不好意思才是,怎會有嫌棄的道理!」
雲淺還真的不好意思的把一碗面給干完了,畢竟想想這可是一個男人的準備堆自己的大食量的,沒想到被她給干掉了。
張仲覺得這樣的雲淺更加的吸引人的目光,從頭至尾都沒有離開雲淺的動作,只是這樣一個靜靜的注視,這個人都會有一種無形的魔力將一個人的靈魂拖入其中。這樣的人,還是不要靜靜的去注視為好,免得陷入不能自拔。
「大人?」有人推門進來,看到這兩人呆在一起,不由得為之一愣,止住了進入的腳步。
雲淺放下被自己吃完面條的面碗,回頭。
那酷似某人的氣質讓她愣了下,擦唇,微笑,起身走去。
「賀將軍!」這兵部的人還真是多啊,就連賀大將也參上一腳了。
賀寄風沒想到會在這兒遇上雲淺,往常她可是一直躲在書閣里,從不會輕易的走出書閣,今日倒底是吹了什麼風,竟然在這個食屋里遇上了難得一見的人。
從昨日到現在,賀寄風到是連著踫上了她。
「賀將軍!」沖著賀寄風微微的躬身,喊了聲失神的賀寄風。
「大人無須如此多禮!」她這樣的人是他們來給她行禮才是,怎麼現在卻是反過來了。
「官位之分,怎可無須!」雲淺也不理賀寄風的恭敬,只是一味的按著自己的行為去做。「賀將軍,這是?」掃了他一身。
「本將是來找張大人的!」賀寄風把視線放在身後的張仲上。
來找張仲?這兩人什麼時候拾在一塊了?
似乎看出了雲淺的疑惑,賀寄風冷聲道︰「不瞞大人,張大人正是本將的副首!」
副首?
不就是副將的意思?這個世界的詞有些時候還真讓人讀不懂。
「在下是賀將軍的軍師!」張仲俊臉一展,笑了聲道。
哦!原來如此。
可是軍師?怎麼看他們兩都一副路見陌生人一般,藏得也太深了吧?還有,這個看起來有些柔弱的男子竟然是賀寄風的軍師?若不是這兩人說出來,還真的看不出來。
先不說這些,賀寄風出現在這里,臉色也不怎麼好,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這五年來過得太平了,一時忘記了這個世界還會有什麼大事件發生,除了自己本身外。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雲淺挑眉問道。
「大人,並未有任何事情發生,只是近來皇上下令要操練士兵,以免把戰場上的東西都忘記了!」看了眼雲淺,賀寄風抱拳低頭道。
操練士兵?眯起眼眸的雲淺明顯的不信。
「既然只是操練,為何要找軍師?」這不是擺明了聖皇朝要出大事了麼?到底是什麼?為何孤獨慰要瞞住自己?
見雲淺有所懷疑,賀寄風臉色更寒了幾分,踫上這個人果然難應付,「操練自然要軍師在一旁指點陣式,大人若是懷疑什麼,可以跟本將一起去瞧一瞧!」
「他也在軍機營中?」雲淺松了緊崩的神色,顯然是信了他的話。
賀寄風自然是知道她口中的那個他是何人,「皇上處理國事後便會前往軍機營!」賀寄風如實的回答。
「嗯,現在也沒什麼事,不如就讓雲淺見識一下賀將軍的千軍萬馬是何等的威力!」雲淺也不再懷疑,若是有什麼事情,身為兵部尚書的老爹早就得了消息了。
賀寄風沒再多言的請雲淺一同前住,反正也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在這位大人面前,連皇上也無奈,更何況身為臣子的他們。
三人一同出了兵部,前往賀寄風所謂的軍機營,就在聖城之外。
他們走的是隱道,路上自然很少遇上人,就算是看到了,也不知策馬飛奔的那一抹白衣就是那個所謂的天下第一美人雲公子!
十里外,軍機營立在最為隱蔽的山頭外邊,寬廣的軍營里散發出陣陣的吶哄聲!陣陣擊人心肺腑!屬于男兒們的激昂被這一層層蓋過來的聲浪激發出來,不斷的翻騰著!
第一次,雲淺見識到了古代的軍隊是般激動人心!就連她的血液也跟著響徹雲霄的操練聲所震蕩著。
一望無邊的人頭,沙場!
激昂的斗志與吶吼聲,都在伴隨著兵器冰寒的揮霍出去,沖上雲霄!
好壯大的一支軍隊!雲淺這回總算是見識到了,男兒們為何總喜歡這些東西,連自己都被帶入這種激動人心的軍聲里,何況是身為男兒的他們!
「把你們的每一個步驟都發揮到極致!讓天下人都來听听你們的聲音,听听你們手上兵器的聲音,讓敵人聞著都膽尿失方寸!」
突然,在千萬聲的將士的吼聲中,整齊的步驟中,響起了一個高高的爽悅聲響。
軍營里有女人!
這是雲淺第一個反應過來,順著那個聲音望過去,只見一縴細身影站在高台前,舉著手中的兵器,揮灑出不比任何男子差的凌厲招式!從他們這個方向看去,只看得到她揮霍招式的背影,並未看到這女將的前面。
雲淺詫異的回頭,用眼視尋問一直站在軍機門邊不動的賀寄風與張仲。
「大人請往下看自然會知曉!」張仲俊雅一笑,並未作任何解釋,繼續觀看前方操練軍隊的女子。
切!搞什麼神秘。
雲淺見他們沒有說的打算,也由他去,只是沒想到這聖皇朝還會納入女將軍的例外!她還是第一次見識到聖皇朝女人的威力,還不錯!
單單是那個凌厲背影就給人一種與眾不同的感覺,從她這個方向感覺到,那名女將軍還十分的年輕,比她大不了一歲的年齡,如此女子很讓她欣賞!
看著這千萬人馬,雲淺有種兵臨城下的感覺,站在那個高台上,指揮著千萬兵馬是何感覺?
整體的操練結束,接下來是各自挑選自己的對手進行一對一的近身格斗操練!那位女將軍這才回身,發現軍營大門處站著突然出現的三人,明眸一閃沉步快速走向三人!
「賀將軍!」那名女將來到賀寄風的面前,恭敬的抱拳!
「傅將軍辛苦了!」賀寄風也不急著介紹身後的人,笑逐顏開的沖著眼前這位女將軍點頭。
「晚晴再怎麼辛苦也抵不過賀將軍!」傅晚晴抬頭,笑容溢滿,與剛剛那個滿身凌厲的女子有些變化!
在傅晚晴微掃向身邊的白衣人時,不由得整個愣愕住了,有些反應不過來。
雲淺望著眼前的女子,有那麼一瞬間愣了,這女將有著健康的肌色,尖臉,誘人紅唇,頭盔下的眼如明亮的星星閃著光亮!這個女子不是那種傾國傾城的美,但是只要你看久了,就會覺得這個女子越發的迷人!
賀寄風的副將竟然是個女人?有點讓人意外!
「這位便是大人了!」不等賀寄風介紹,眼前的這個白衣,白面具的人除了天下第一美人雲公子外,聖皇朝上下誰還會有這樣的特征?
難怪,他們不作聲!
雲淺苦澀一笑,沒想到她出名到省了介紹口舌。
只是眼前這個女人看到自己竟然還能如此保持著定力,這個女人果然非一般的簡單。
大人是朝廷里對雲淺統稱,沒想到自己到了軍營里還是擺月兌不了這樣的稱呼。「傅將軍客氣!喚在下雲淺便可!」如此耐看的美人兒,怎可唐突,作為「男子」的她自然不想讓敏感的女將軍察覺到自己的不同之處。作為女人,又作為一個敏銳的將領,很容被看透的,雲淺可是行著千萬小心提防著。
傅晚晴微愣,沒想到這個傳聞中的大人是這般溫和近人,常年呆在軍中的傅晚晴自然是有些受不起這個風雲人物如此對待,也許是接受不了。
「傅將軍,大人此次前來是想看看我們的將士的操練大勢!接下來,你可得好好讓下邊的人表現到最好,讓大人瞧個清!」身邊的張仲輕笑出聲。
傅晚晴一愣,失笑出聲,「原來如此,大人,請!」請著雲淺住高台處走。
兵營的感覺真的不一般,感覺著眼前搏擊,雲淺心境甚好!
見幾人上來,身後的將士馬上從那一抹白回神,從一旁搬來椅子給幾位就坐。
坐陣觀賞!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一撩衫擺,雲淺彼有感想的落座。
「怎麼不見文將軍?」掃了眼全場,賀寄風挑眉問一旁的傅晚晴,文將軍正是賀寄風的另一個副將。
「回將軍,文將軍帶著眾將士尋城去了,過會便會回來!」傅晚晴一眼一板的回答。
雲淺就坐在一旁,自然將兩人的一舉一動看在眼里,總覺得有些神神秘秘的,令她很不安。
「賀將軍……」不等傅晚晴站起身來,雲淺淡聲道。
「大人!」賀寄風寒眸一轉。
「可是還有什麼事情未交待明白?」雲淺挑眉問道,總覺得他們這一行為十分的不對勁,她的老爹到底漏掉了什麼,還是說,老爹也在瞞著自己?
「大人多凝了,大人安心觀賞接下來的操兵!」賀寄風風雲不動的回答。
雲淺睢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注意力投放在下首處的千萬將士。
傅晚晴回過神來,起身,拍掌。
剛剛還在拳腳相向的將士們都停下了所有的動作,看向高台上。
中央那一抹白,愣是讓把所有人的注意力拉了過去,剛剛吶聲大吼的鬧哄哄場面,一下子因為那一抹白影而靜得如死寂。
因為雲淺到來,連一向身為軍營中最有吸引力的女將軍也一並忽視了,靜靜的凝視著靜坐如處子的白衣男子。
面具下,那墨玉眸子淡淡的掃過下首處的千萬將士,一股無形的魔力束縛著所人的動作,即使他們常年呆在軍營里,面對這樣的誘惑力,還是無法抵抗得住。
傅晚晴沒敢側眸看靜坐的雲淺,要知道,這天下可沒有一個能抵抗那面具下的靜視,「咳!」傅晚晴見眾將士都傻了眼,急忙大咳一聲,試圖拉回這些漢子們的失神。
被一個男人所吸住神色,眾將士只覺得丟臉,連忙拉回所有的注意力勉強的移向站起身的女將軍去。
面對這樣的場面,雲淺已經接近了麻木的狀態,看來接下來,她回去後得修練一種讓人容易忽視的神功,可是,這世界上真有這種神功麼。
還好,自己此刻面對是常年受過訓練的兵種,意志力不同一般人弱,對她還是有一定的抵抗力的。
「正如你們所看到的,本將身邊這位便是我們聖皇朝傳聞中的天下第一美人雲公子,聖皇朝的大人……」一連串的介紹,弄得雲淺嘴巴直抽。
沒想到這個女將軍還有這種不良習慣,直切正題不就好了。
「傅將軍!」雲淺直忍住自己的無力感,道了聲,「不要因為我的到來而影響到了眾將士的操練,一切按著平常時進行吧!」
「是!」傅晚晴頭也不回的應了聲。
就連听聲音都是一種享受,難怪,皇上會對此人如此的寵愛!
傅晚晴又是一邊串的吩咐下去,無凝就是要大家好好表現給大人瞧,拿出男人們的全身武力,讓大人見識一下他們軍營的威力之類的話不斷從傅晚晴嘴中溢出來。
雲淺頭疼的撫額,最近,壓力越來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