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著大紅轎的人,都定住了身體,直愣愣的望著直走向紅轎的白衣面具男子,就連吹奏樂曲的樂師們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呆滯的望著這位白衣男子走向紅轎,一連串的動作下來,竟然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阻止這般荒唐的行動,侍衛們看著這緩慢的動作,都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在這樣的臨近冬日的時期里,他們望著這樣神仙般的男子走向紅轎,只覺得渾身無力面對,有種要崩潰的感覺。
這樣的氣場,這樣的人,讓人不由自主的退卻向後不前。
這歡慶的場面一下子被時間給定住不前,映出那一抹美得不可方物的白衣,世間所有的事物好似只有這一抹白在晃動。
面具抵在大紅轎前,清晰的可以听到新娘子急促的呼吸聲,參雜著十分復雜的恐懼感,那誘人的唇,輕輕的一扯開,「既然皇後已經做好了準備接招,為何還這般的害怕?听說皇後是趙丞相最為出色的三千金,臣還真非常的期待與皇後再度重逢呢!」輕輕的,淡雅的,這一次,不再是溫暖。這樣輕輕的聲音,如同冬雪吹過的風霜,冰骨刺心。
顫抖,轎中的女子听著這樣的聲音,竟然害怕得顫抖了起來。緊緊的握著雙拳,壓住內心的緊張,趙雪柳告訴自己,現今自己是一國的皇後,這個不過是皇上寵著的「男寵」,沒什麼的。她有把握,只要孤獨慰見了自己,一定會被自己的絕色所著迷,到時候,這個什麼天下第一美人還不是一樣靠邊站著。捏著的掌心,微微松開,隔著層層紅紗,轎內的少女冷哼一聲,到是有皇後的氣勢。
听著轎中的反應,雲淺笑得很美,這個女人有點意思,五年前即使孤獨慰頒布天下人知,終生不娶後,更是放下狠話,若是想要成為他的皇後,就必須接受接下來未進門就被休掉的準備,這一句話,或許是說給皇太後听才是真的。
而這個女人卻敢如此的挑戰,說明膽子還不錯。
「大膽!雲大人是誰給你這般膽子來鬧本宮的婚禮……」聲音夾帶著寒磣沖出紅紗,花瓣止了飄零,撒花的花娘子們都愣愣望著這傳說中的天下第一美人。
香味回,冷風吹起,帶走一片花雨,掃過白色的衣襟,冷香蓋天而來。
「膽子?」許久,雲淺不緊不慢的輕笑了一下。
紅轎中的女子心跳猛然撞擊著,捏著的手更緊了幾下,咬牙,告訴自己一定要撐住,不可以在這個「男寵」面前失了所有。
「這就是你與本宮說話的態度,如今還敢攔本宮的婚禮不成!」里邊傳來女子震怒的拍案聲,又怒又害怕同時夾來。
雲淺站在轎邊,如一尊天神,「未曾是他承認的皇後,怎麼,你就這麼迫不及待自稱本宮在我的面前擺上皇後的架子了?」
嬌小的身子輕輕的顫了幾下,這個人,當真是傳聞中的天下第一美人雲公子?這樣可怕的人,真的是那個傳聞中的人麼?這樣的人,讓她如何對付?想起太後的話,趙雪柳又升起了一股自信。
「你一個小小的‘男寵’竟敢在本宮的面前大放闋詞,來人啊,將此人拉下去,關入大牢等候本宮大婚過後審察……」有了太後的保證後,趙雪柳的膽子漲大了許多,有太後在背後撐腰,一個小小的「男寵」算得了什麼。
「小小的男寵?」陰森寒霜的視線一轉,投射進大紅轎中,里邊的趙雪柳明顯的感受到那份從外邊傳來的陰寒,不由得僵硬著身軀,她的身體竟然動彈不得了。
該死的孤獨慰,這個時候都在干什麼,難道這一年來都任由著皇太後與這些人胡來麼?一想到自己那個所謂的「男寵」稱呼,心中竟然十分的不爽,特別是從這個快要進門的女人嘴巴里吐出來,有種想讓她殺人的沖動。
未入正殿門的新皇後一怒出聲,竟然沒有敢上前一分,特別再看到這個白衣男子,就抬步的力氣都沒有。
感受到外邊的氣氛,竟然連這些侍衛都怕著這個人,難道這聖皇朝現在輪到這個「男寵」作對了麼?連一再而再的在自己面前承諾的皇太後都不敢出面阻攔這個大膽的「男寵」,自己真的有一絲的勝算麼?趙雪柳這個時候才後悔信了皇太後的話,皇太後在這種事情根本就做不了主,在所有人看來,這做主的人還是站在轎前的這位。
「怎麼,本宮說中了你的痛處了?若是你此時識像點,本宮到是大發滋悲的不追究此事……」趙雪柳撫去額前的冷汗,強自振定的道出狠話,但明顯的,底氣不足。
面具下的雲淺冷然的一轉身,「那麼,未來的皇後娘娘,今日你恐怕無法走進正殿了,名不正言不順的你,是否在踏上花轎前就已經想到,是這般結果了呢。」本想輕罰一下這些擅作主張的人,卻不想,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定力竟會被這個女人給激怒了,這代價可是很慘重的。
趙雪柳大驚失色,不可至信的捂住自己的唇,「你,你想干什麼」完全沒了剛才那般的囂張,因為不光是她,站在雲淺身邊的人明顯的感受到了從體內散發出來的怒濤與殺氣。
白玉的手掌抬起,帶著一股勁風。
轎中的身影猛顫,縮在角一處。
眾人大駭!
「淺兒,住手!」
「大人!」
夾著多種的聲音從前頭傳來,但是那只白玉手掌卻對身後那陣陣吼聲聞而不入,白玉手掌毫不猶豫的斬了下去。
「 啪!」轎散人倒,花飛撲竄起,打起了落花雨。
只見紅轎碎裂的瞬間,那一抹紅衣飛身竄出,避免了被這一掌拍得粉碎。
沒想到這新皇後還會武功,而且還不懶,不愧是水平秋惜千挑萬選的人,但是,這些遠遠還不夠,想要對付她就必須拿出一個更加強大的存在出來,否則,在她有生之年,這些女人休想踏進這正殿一步,進不了正殿,你什麼都不是。
「淺兒,你這是在干什麼?」雲飛大駭的飛身下來,一把扣住了雲淺的手臂,這個兒子為何一沾上孤獨慰就十分的讓自己頭疼得不知如何是好。現在好了,還在這種時候與新進宮的皇後動起手來了,這要是傳了出去,名聲更不好。
好听的,就是新皇後自不量力,與天下第一美人爭奪皇後之位。難听的,皇上唯一的「男寵」公然與新皇後爭風吃醋。該死的,他的兒子是男人,不是女人,怎麼可以傳出那樣的聲名。
怒!一股火氣串上雲飛的心頭,這一次一定要找個女人塞給她。但是,這五年來,又能有哪一次是成功的?沒有一次。
雲淺突然冷若冰霜的甩開雲飛的手,有歷以來,這是雲淺第一次逆了雲飛,有一瞬間讓雲飛錯愕。「爹,這事你管得太久了……」平淡清冷,卻是刺骨。
夠了,忍了這麼多年,面對這些人她已經變得無力了,說她吃醋也罷,說她以權欺人也罷,她就是不允許任何女人進入這個殿門,一步也不許。
這事就算是鬧大了,也由孤獨慰親自來收實,誰叫這個臭男人不知道整日在忙些什麼,連這點事都辦不好,枉為帝王。
「雲淺,你是不是太過份了?」水秋惜若拖著一身的華麗,冷然的揚手就要甩一掌過來,「就算慰兒寵著你,你也不能阻止他娶後,更不能讓孤家斷了後……」水秋惜臉孔黑得如鍋底。
雲淺拍開水秋惜甩來的手勁,側身而立,卓然的望著陰沉著臉色的眾臣們,看來太後還真是會籠絡人心,竟然讓眾臣來對付自己。
「太後,您認為你這樣做的後果不會毀了某個人?」眼淡淡的掃了眼站在碎屑外的紅影,蓋著紅蓋頭看不到那女人的神情。
水秋惜一驚,這個雲淺在威脅自己。雲淺這般做就已經十分的明顯,不準孤獨慰娶任何女人,誰敢進這門就是與她雲淺作對。這樣強硬的威脅,令人心顫。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雲淺身上的戾氣是如此的濃重。
「你到底想干什麼,難道雲大人要與哀家為敵麼……」此時的雲淺就像是一個無理取鬧的人,沒有半點道理可講,她攔截在前面的起,就是不許任何人過半步,似一個任性的孩子。
「太後,您應該知道我們兩從頭到尾就沒有好好的聊過,都是按著太後的行事作風去做,怎麼反到是過來問臣是否是在與您作對呢,太後,您說是不是……」雲淺每一字每一句都說得十分的輕淺,每一句話都在提醒著太後在背後做的事情。
太後頻頻皺眉,那似永遠都不會老的容顏上呈現出一股怒,最後被她死死的壓制住,「雲淺,可別太過份了,皇上寵你,哀家可不是皇帝,來人啊!雲大人以下犯上,其罪當誅,給哀家拉下去……」
站在身邊的雲飛一听到這里就不樂意了,在怎麼說,眼前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兒子啊,太後再怎麼生氣也不當著眾臣的面揚言要誅自個的兒子,雲飛臉色一沉,抱拳道︰「太後,小兒……」
「雲大人,你這是想包弊你的兒子麼……」水秋惜一記冷眼過來,所有人忌憚的低身。有膽把太後惹成這般的,怕也只有雲淺這個人了。
本來還有許多人想替雲淺求情的,但是見這情形,誰也不敢出聲了。
雲飛馬上退落一步,「不敢,只是這件事情還請太後三思!」他的兒子可不是任何人說想殺就殺的。
「你……」太後氣極的指著卑身低頭的雲飛,一股盛怒之氣從心底里竄出來。
現在好了,不光是兒子威脅她,就連老爹也一起合起來對付她了。水秋惜氣極,眼前一片眩暈,捂住氣血翻涌的胸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兩位雲大人誰也得罪不起,一個是掌權,一個是寵臣。太後與皇帝的關系十分惡劣,在聖皇朝的人眼里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太後固然重要,但是惹著了其中一個雲大人,誰也別想好過。
這樣的情形,太後明顯的是標準的自找罪受,這件事情若不是她堅決插手,那個女人不知死活的要嫁入皇家,也不會弄得這般田地。
但最終的罪孽也不過是孤獨慰這個人,若不是他手握大權,人長得妖孽,也不會引來這麼多女人如此的瘋狂,不比天下第一美人差到那里去。
「太後,皇上可沒有與臣說過要娶皇後一事,看來今日的女人是太後自個娶回家吧!」雲淺淡淡的一拂袖,不冷不熱的道,根本就沒有把她這個太後放在眼里。
如此的目中無人,怕也只有她雲淺當得這第一人。
「渾賬!難道一國皇帝娶後還要問過你雲淺不成!」水秋惜氣得上氣不接下氣,指著雲淺大喝出聲。
趙雪柳揭開蓋頭,一張美艷如花的臉蛋兒瞬間顯露人前,嬌美如此,也算得上是上等的美女,在雲淺的眼里長得還算可以,還不至于真正的能入眼。這樣的趙雪柳也想與孤獨慰相配,簡直是異想天開。
「太後!」趙雪柳腰身一扭,轉身就來到了太後身邊,扶住太後搖晃的身體,氣得還真的不輕啊。抬眸,一雙媚眼直瞪一派清冷的雲淺,眼底里散著憤怒交集的氣。
「這就是你為人臣子所該做的麼,雲淺,本宮告訴你,將來本宮定然將你這個不要臉的‘男寵’繩之以法,本宮不會管你是什麼天下第一美人……」趙雪柳氣極指著雲淺大聲怒喝著,這個模樣跟潑婦沒有兩樣。
皇後都沒做成,就敢如此的對待自己,那做了這個皇後以後,哪里還有她的位置可站,這女人簡直是在找死。
听听她說的,好似雲淺犯了何等的大罪,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等著千萬人剮。如此女子,怎可母義天下,不光是雲淺听著連連挑眉,就連身邊的太後也不贊成趙雪柳說此等話,畢竟她的花轎還未入正殿門,還不算是皇上的人,最後一道聖門未進,那麼這一場婚便不作數。
雲淺有些好笑的看向一臉黑的太後,「太後,這便是您親自挑選的女人?實在是十分的合您的胃口,臣記得,皇上可是十分討厭這類型的,臣勸太後還是趕緊把這位姑娘抬回家去吧……」
太後臉色大變,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也只有雲淺敢如此說出來,太後習慣了也罷,但是這一大堆官員們可是很少見到這位,特別是這一年里提拔上來的新官們,只著雲淺與太後的對話,無不驚得一身冷汗,心想著這位大人還真是強悍,竟然如此挑畔太後的權威,還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里。
趙雪柳一听到要把自己抬回去,驚得一身的冷汗,怒目視上。側轉身形,緊張的望著一臉黑沉的皇太後。
一個女人花轎就要跨進最後一道門了,還要將其抬回去,這不是讓她以後都要受全天下的人所恥笑麼。這樣的結果,還不如一刀殺了她來得痛快些。
「這事還輪不到你做主,把人都攔下去,另抬花轎來,給哀家抬進正殿聖門!」太後怒言大喝道,她到要看看雲淺還能如何做。
自古來,皇家親事被外人如此大膽的攔截還是頭一遭,是史上一個大例外。
雲淺淡淡的掃了眼被她拍碎的花轎,冷然一哼。先把這個女人攔下,這賬還得秋後找那個人算,看他如何給自己交待。
雲淺卻不知,她這一舉動正是吃醋的行為,而且還有些超出了她平常時的冷靜與思考,腦子里只想攔住這個女人進入殿門,誓不罷休的作風強硬得有些可怕駭人。「誰敢抬!」一名淡而無味的話放出去,還有誰敢動一分?誰敢違命?
剛剛還在試圖攔下雲淺的雲飛竟然也負手在旁,來個袖手旁觀。這可還是頭一次讓雲飛這般放縱,可見趙雪柳這個女人所說的話也刺激到了他。雲飛可是出了名的護短,這會兒,自然是站在自個兒子的身邊,雖說兒子此時此刻所做的太過于逆天了,可是家中的妻子可不是吃素,要是知道他幫著外人欺負兒子,那他就幾個月得睡客房了。
水秋惜猛然的瞪大眼,看著侍衛們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害怕的在原地籌措不前,氣得水秋惜一股血液翻騰,差點沒吐出血來。
「你們都干什麼,給哀家將此人壓進大牢,等候發落!」這回真是氣到了極點了,連身體都在顫抖。
听到太後發了狠話,趙雪柳樂得如此,最好將此人殺掉更為好。一個男人長得如此,竟然把皇上也給迷得神魂顛倒,分不清自己是喜歡男還是喜歡女,如此的妖孽男子,早就該殺。
雲淺是否該慶興,這個女人可是第一個不被自己的魅惑力所迷蒙,而且還帶著恨意看待自己,這樣,是該高興的吧。雲淺苦澀的一笑,還是說,這個女人在嫉恨自己有這副美貌,想要除之而後快?
有趣極了,這場婚禮!
「是!」眾侍衛頂著太後的狠瞪,幾乎是在咬破自己的舌頭應了聲是,動作慢吞吞的上前,對著雲淺恭敬彎身。
這一系列動作更是氣得皇太後直翻白眼,這算什麼事。這個雲淺在皇宮里簡直是無法無天了,說她可以橫著走都是貶低了她,她簡直就是這座皇宮的主人,無所不能,無所不為,沒人敢犯上一點。
「大人,請!」有侍衛恭敬的請她下去。
望著這一情形,眾人都圓張著嘴巴,這位大人到底是處于怎樣的地位,竟然連太後的氣勢都壓不了這個人。
雲淺冷然的立在花地上,不動如山的望著那攙扶在一起的一老一少。她這般根本就沒有打算讓步的意思,若是想要通行此路,就必須踏過她的尸體,看起來就是這麼一回事。
周邊,只听得見倒抽涼氣的聲音,緊崩著一顆心。
皇帝大婚搞成這般,還真是史無前例啊。誰人見過,一國的皇帝成婚還要如此的「偷偷模模」的,又有誰見過一國的皇帝娶皇後要問過身邊的「男寵」的?只怕,史上只有他們聖皇朝有這個特例吧。
雲淺如此一舉,難怪會把太後氣成這般。
「這是怎麼回事!」雷霆般的冷寒夾著怒濤遠遠的傳來,一股無形的威嚴欺壓而下,陰森之氣籠罩著每一個人的心頭,震得人心惶恐。
明黃龍袍一角從大殿一頭拐了過來,大步流星,一眾官服臣子侍衛匆匆而來,森寒冷意猛然的壓過來,弄得眾人大氣不敢出。
五年了,孤獨慰變得更加的成熟穩重,男子氣蓋更盛,那一身無形散發出來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勢,讓人不容忽覷。
明黃龍袍隨著他的大步流星飄飛著,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邪惡中帶著一抹森寒!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有些復雜,像是各種氣質的混合,他身上的氣勢依然如此的復雜難懂。
跟在他身邊的正是前去「通報」的賀大將軍,一身冷寒之氣,到是讓人不自覺的想起了另外一個人來。
一群面無表情的臣子與侍衛緊緊跟隨其身,排陣來勢都是迅猛的,每一個人身上都散發出趕來戰場的陣陣戾氣,這些人都是孤獨慰親自挑選出來的能人異士。
他們每一個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便是一致的寒!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帝一出,跪落一地。
孤獨慰寒冰的黑瞳一掃眾臣,臉色陰森的大袖一掃去,走近一臉黑沉的皇太後面前,「母後,難道您就沒有什麼與兒臣解釋的?」一掃過滿天的喜慶,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此時此刻他可不敢去看站在一旁的雲淺。
孤獨慰連行禮都懶得行了,直接了當的讓太後給他一個交待,也給雲淺一個交待。
太後臉色一寒,推開了趙雪柳的攙扶,與孤獨慰對峙上,「皇上娶皇後天經地義的事情,怎麼,難道皇兒還要娶一個男人不成!」太後憤然的抬向一旁靜立的雲淺。
孤獨慰忍住沒回頭,臉色冷森的嚇人,「朕早就喧告天下,朕這一輩子不娶後,更不會娶任何女人!太後是想要朕再貼一次皇榜麼,還是讓朕集萬民于城中,讓朕來親口告訴所有天下人麼。」一點讓度也沒有的孤獨慰直逼而上,完全沒有把太後的話听進去,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前,太後的話在針對雲淺時就已經完全不起任作用了。
他孤獨慰要娶誰由不得別人來插手,他想要娶誰便是誰,就算他要娶個男人又如何,只要是自己想要的,何必在意天下人的看法。
「你這個逆子,難道你想讓孤家從此絕後麼……」
「母後可別忘了,孤家還有另一個兒子,不只是有朕而已。」孤獨慰不顧太後的感受,提醒著她,還有一個孤獨鴻未死。
孤獨慰這樣的話,是想說,將來的皇位還是由孤獨鴻的兒子來繼承,他不需要,他想要的只是雲淺的永遠陪伴。皇位縱使再怎麼重要,也比不上雲淺一根汗毛來得重要,他孤獨慰既然得了天下,那麼自然也是可以輕易的放棄天下。
「你……」終于,太後再也受不住內心的打擊,一口氣上來,便大吐了口血液。
「太後!」趙雪柳急忙扶住晃搖不已的太後,順著她的背部,一副擔擾的模樣。
孤獨慰看都不看這個女人一眼,更視太後的悲痛,「來人啊,把這個女人扔出去,扶太後回宮!」面無表情,冷酷無情的一揮手,就把一個女人的命運扭轉了過去,讓她永遠不得安生。
「是!」身後的侍衛馬上領命上前,朝著趙雪柳去。趙雪柳大驚失色,她的一家人剛趕進宮便看到這副景像,馬上飛身撲上前來。
「皇上!」幾聲淒慘的叫聲大起,同時撲向孤獨慰的腳下。
孤獨慰挑眉退了一步,馬上有侍衛攔截住這一家人。
趙丞相平常風光無限,可如今見自個最為得意的三女兒受如此之辱,一下間隨著家人一齊撲在孤獨慰的腳下,大喊著開恩之類的詞。
「皇上,求您,另把柳兒送回去,柳兒還未與您……」趙雪柳哭得莉花帶水,淒慘無比的緊緊的抓住孤獨慰的衣裳。
孤獨慰臉色一沉,嫌棄的一甩腳,一把踢開了趙雪柳的爪,「拉下去!」不顧如此哭天喊地的場面,孤獨慰一臉冷絕的把這個女子打進了地獄里。
「皇上,柳兒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何您如此的絕情。」趙丞相一臉老態的伏身跪下,老淚縱橫,心灰意冷。
趙丞相在趙雪柳未做出決定時,就已經極力的勸說過,但是這個女兒就是屈強得很,非來嫁給這個絕情絕義的帝王,如今可好,她成了全天下最為可笑的笑話,花轎未入,便被抬回,這讓她以後如何做人。
「朕的那道皇榜可是讓趙丞相親自去招告天下的,趙丞相比任何人都清楚朕的做法,為何到頭來還要讓你的女兒如此做,這怨不得任何人,更怨不得朕絕情……」孤獨慰俯視著這一家人,道出冰冷無情的話。
雲淺站在一旁,冷淡的看著,從孤獨慰一出現就不發一語。
「皇上!柳兒是真心喜歡您的啊!求求您別把柳兒抬回去……」趙雪柳哭天抹淚的磕頭,嫁衣紅艷如血,白淨的額頭上早已磕出了點點梅紅,可見此女對孤獨慰的痴愛。
這個女人何時見著了孤獨慰?五年前還是五年期間?雲淺對其女十分的不喜,就沖著她那沒頭沒腦的狠話,雲淺就是喜歡不起這樣的女人。
趙丞相老淚縱橫,僵著身體伏身,「臣知道如何做了!把小姐抬回去。」招手讓身後跟上來的侍衛把趙雪柳抬回去。
「慢著,誰敢抬!皇上宮中容不得柳兒,哀家宮中還是可以容下的,皇上可有議意?」太後冷聲道。
孤獨慰深深的望著太後,眯起了危險的眼瞳,就在人人自危時,孤獨慰道了一句︰「這是太後娶的女人,既然是由太後來管,只要不防礙到朕,否則這個女人能不能安全的呆在宮中是另一回事。」
太後當然知道孤獨慰在告訴她不要讓趙雪柳在宮中惹到了不該惹的人,否則他便會不顧她太後的面子,直接把這個女人了結掉,「把人抬到哀家的宮中……」冷憋了一眼站立在一旁的雲淺,帶著一隊人向著她的宮中去。
趙雪柳抽抽咽咽的跟著太後走了,剛剛喜慶一片的場面一下子刮起一股冷風,冷凍人心。現在花瓣鋪就是的紅毯上只剩下了孤獨慰帶過來的人與雲飛和雲淺。
吹著寒風,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一下子間靜得有些詭異。
「咳!」孤獨慰不自然的咳了幾下,小心翼翼的靠近一句不語的雲淺,此時的他哪兒有一點帝王像,倒是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婦,看得身後的人掉了一地的下巴。
這個還是他們那個英名神武的皇上麼?為何一遇上這個傳說中的人後,這個向來冷酷無情的帝王也得放下所有的身段來靠近一個人?
望著這兩人,雲飛這一次竟然無聲的轉身離去,這個孤獨慰無論何時何地都對他兒子如此軟弱,如此的寵溺,肯為了雲淺在眾臣面前放下他高高在上的身段來取得淺兒的歡心,這便是愛吧,這樣的他們,他還有什麼可說的,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站在花瓣海中的白衣男子,一身出塵不染的神仙氣質,面具下的墨瞳淡淡的望著前方,風吹起她的白衣,紅色下的她美得令人似著了魔般,移不開目光。
那兩人一站一起,卻該死的相融合,他們從來不知道,兩個男人站在一起是那樣的相配,仿佛這兩人就天生該站在一起般,耀花了人的目。
這就是傳說中的天下第一美人,果然只有這樣的人才配得上那樣的稱號!
「淺兒!」小心翼翼的叫喚,離她一步遠靜靜的望著這個許久未見的人兒,她又瘦了許多。這一年來為了把那座紫金殿能快點完工,孤獨慰可是犧牲了見她的時間,沒日沒夜的忙著,這一年來他也瘦了許多。
孤獨慰不怕下面的臣子取笑,無論在什麼時候,他都不能讓淺兒受到任何的傷害,如果做這個皇帝讓淺兒受到了傷害,那麼他寧願棄位。
「你這個皇帝做得還真忙碌啊!」雲淺淡聲道,完全看不出她此刻的心情是好還是壞。
孤獨慰心頭一喜,淺兒與自己說話就證明著她沒生自己氣,「淺兒可是生氣了!」討好味十足。
雲淺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孤獨慰笑得更歡,邪魅的笑容一扯開間,人已靠了上去,「是不是臣若是不來,皇上你就要娶了這個女人?」清雅,淡然,完全與平常時溫和的她沒有什麼不同,但站在前面的眾位都明顯的感受到那淡然中透著一股涼意。
這天下里,她雲淺還真是無所不能了,能將太後氣得吐血,雖然是後面孤獨慰出現才惹得太後如此,但是這一切都是源于雲淺。更是把這一場太後精心布置的大婚給搞得無法進行下去,現在連那個趙雪柳都被打了下去,連皇後的邊都沒沾上就直接打入了地獄。現在更是令聖皇朝最強悍的男人對其低聲下氣的討好,小心翼翼的怕觸了她的霉頭,現在他們都在懷疑,這聖皇朝誰才是真正的主。
眾將都把頭直直的抬起,瞪著眼珠子看著這兩人是如何相處的。
孤獨慰心中一驚,那滿臉的疲憊也得收起,揚起邪魅的笑,要知道,在任何人的面前,這個冷情的家伙可是一點笑意都沒有的,如今面對的是雲淺,他能擺著一張臭臉麼,除非他不想再見到雲淺了。
雲淺知道這個人為了那個什麼紫金殿日夜少眠,把自己搞得都瘦一圈了,為何這紫金殿讓他如此重視,沒日沒夜的盯著那座紫金殿,難怪會讓太後如此胡鬧到這般地步才知覺。
「怎敢,就算淺兒不出現我也不會讓他們如此的胡鬧……」笑得沒心沒肺。
雲淺氣惱,「皇上這是什麼話,人都抬到這里了,若是臣再來晚一步,這個女人還真的會成為皇上的皇後呢!看來皇上故意來遲是對此女有了心思,趁著現在人還在宮中,趕快把人叫回來,再行夫妻之禮,如了皇上的意!」孤獨慰撫著完美的下巴,笑得十分的得意,看著這樣的孤獨慰,雲淺真想一拳過去。
「淺兒這是在吃醋!」
雲淺一愣,想起自己瘋狂的行為,簡直跟那吃了大醋的女人沒什麼區別。臉色轟然緋紅,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的時候,為了這個男人,做了平常女人該有的瘋狂事件。
這一系列事情下來,每一個行為都在證明著自己的醋勁。
望著雲淺被自己的行為嚇怔的模樣,孤獨慰笑得又魅又甜。
從來未見過雲淺臉紅的樣子,雖然被面具遮去了大半,便孤獨慰的利眼還是瞧見了那一抹紅潤色,看起來極其的美味,空中又帶著大婚時撒下的花瓣香味,更是醉人心意!
下一刻他以最快的速度倒掠了過去,一眨眼,孤獨慰的人已來到她的面前,雲淺促不及防的被人一把扣壓在懷里,兩人挨得很近,雲淺甚至能感到他灼熱的鼻息。
這水潤的唇,誘惑的香離自己這麼近,近到觸手可及,這是孤獨慰很久以前就想做的事情。
孤獨慰踫觸到了面具下的目光。
那目光中。
有震驚,有愣怔,有懊惱,也有羞意……
孤獨慰如同受了蠱惑一般,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雲淺驀地瞪大眼楮——
她從來沒有想過孤獨慰竟然也會有輕薄自己的一天,而且,還是當著眾將臣們的面。
這,這簡直太刺激人的心髒了……
轟!
眾將臣瞪大雙眼,震憾的望著這兩個男人擁吻!明明不合常理的事情,為何這兩人擁在一塊的感覺卻是該死的合適。
皇上吻了大人!
這句話一直徘徊在他們的腦中。
雲淺腦中轟然一響,僵硬的身體一得到了釋放,整個人發出了原有的攻擊力,一掌毫不猶豫的拍在孤獨慰的胸膛上。
孤獨慰結結實實的接下這一掌,沒有躲開的他重了一掌力,飛疾出幾步遠定住了身形。
雲淺面色冷寒的瞪著這個胡來的男人,從來只對自己佔口舌便宜的男人,現在連行動都負出了,現在看來,這全天下最危險的男人非他莫屬。
看著雲淺惱怒的紅顏,他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這般沾沾自喜洋洋自得。他似笑非笑的撫過薄唇,「淺兒下手真是毫不留情,不過,還是賺了!」
「孤獨慰,你這是干什麼!」捺下心中殺人的沖動,雲淺臉色冷得駭人。
雲淺冷瞪,看著正朝自己邪魅微笑的男人,心中卻無可奈何,甚至是不排斥這樣的吻,只是,他竟敢在這麼多人面前如此輕薄自己。
「淺兒不喜歡!」邪惡一笑,把身後那群下巴掉一地的將臣視為透明,眼中只裝下了眼前的白衣男子。
「不、喜、歡!」女人的口是心非還真巴上來了。
「我可是很清晰的感受到淺兒的需要哦!」孤獨慰口無遮攔的挑唇。
轟!
雲淺整張臉憋成血色,這個孤獨慰說話也不分場合,難道他不知道他這些話很容易讓人誤會麼。雲淺不知道的是,別人早就誤會深了。
眾將臣險些跌倒在地,皇上和大人在*,他們這些無關緊要的人是不是該撤下去了?抹冷汗,站定身形。沒有皇上的命令,他們這些人只能閉眼,堵不了耳的听著,等待著。
「你……」此刻雲淺覺得眼前的孤獨慰是如此的無賴。
孤獨慰眯起眉眼,笑得邪惡的掠去了身形,一把橫抱起雲淺,快速的點住了雲淺定穴,讓她一時動彈不得。
「眾位愛卿!今日朕要與大人好好的敘敘舊,都散了吧!」懷抱著雲淺越過眾將臣,開懷大笑間人已大步流星向著寢宮去。
「是!恭送皇上、大人!」眾將臣如釋負重深深的送了一口濁氣。
眾臣面面相覷,臉色各異。
皇上和大人要敘敘舊,怎麼這話听著十分的別扭?
被迫壓在懷中的雲淺听到眾臣最後一句恭送的話,險些沒被穴位給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