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而簡陋的廟宇大廳中擺放著幾尊做工粗糙的雕像。最中間的是主神宙斯。站在在主神兩旁的雕像,看上去相似智慧女神雅典娜和天母赫拉。左面還有一尊小雕像,一看就知道是豐收女神得墨特耳。一個火盆被放置在主神的面前,歡快的火焰正在木柴上跳躍。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女面對著火焰跪在最前面,在她身後還跪著七八個人。少女身上那件淡藍色麻布長袍上,刻畫著銀色的符號顯出了她的地位——一位祭司,一位小村莊里的祭司。女祭司嘴里喃喃的念咒著,生硬難懂的禱告咒文。火焰隨著她的禱告聲,仿佛由生命般的漸漸活躍起來。最後女祭司把雙手高舉過頭,火焰也隨之興奮的爆發起來,把整個幽暗的大廳照亮。在火光的映照下,女祭司左手上那個奇異的手鐲顯得格外醒目。隨著祭司聲音漸漸低沉下去,那些火苗也跟著熄滅。而就在這時候一個尖酸的聲音打斷了她的禱告。
「塔莉亞,我們的祭祀是不是該在九天之後舉行?」
聲音打斷了她禱告最後部分,讓那為名叫塔莉亞的年輕祭司覺得有點不悅。她眉頭微微皺起,帶著一點不屑的語氣嘀咕了一句,「是的。」
「那我們就安計劃九天之後舉行春天慶典。」說話的是一個皮膚黝黑身材高瘦,穿著一件露出半邊干癟胸膛的白色長袍,大約有七十歲的老人。看得出這個老人在村子中地位很高。其他跪著的人看見他站起來,才敢慢慢站起來恭敬跟在他身後。只有那位年輕的祭司依然跪在還殘留著點點火星的火盆前。
「還有很多事要做。塔莉亞你要督促其他人排練祭祀儀式——千萬不要出錯了。這個春天來的很好,我們要好好祭祀諸神的。」老人帶著命令的口吻向著依然跪在地上的女祭司說道。後者只是微微點了點頭。老人跟身邊的人耳語了幾句,其他人點著頭跟在老人身後走出幽暗的廟宇。
「哼,既然什麼事都是狄俄黑德斯說了算,還要我這個祭司來做什麼?」塔莉亞狠狠向那幾個遠去的身影瞪了一眼低聲罵道。這時候躲在一旁的老僕人麥洛珀,這時候才悄悄走了過來。老僕人搖著頭扶起祭司,用著同情的語氣低聲說道。「他是我們的長老啊,沒有他在這幾年我們過得一定沒有現在好,你就忍一下吧……」
麥洛珀的話沒有錯,這幾年不是干旱就是暴雨成災,更不用說那些時不時出現薩提。要不是長老狄俄黑德斯四處想辦法的話,大家不是餓死就是成了流離失所的難民。只是這樣也使得長老的性格也變得越來越自大更目中無人了。首先受罪的就是與這位的長老共事的年輕祭司了。塔莉亞嘆了口氣,心里無奈想著自己這個祭司也做得太窩囊了。足足六年了,自己做了長老六年的傳話工具。還要忍受著在這尖酸刻薄的老頭不時的無端指責。這樣生活和奴隸有什麼區別?年輕的祭司越想越氣卻又無能為力。塔莉亞獨自回到那狹小昏暗的小房間里。簡陋的桌子上擺著好幾卷沙草卷軸。看著這些沉悶的東西更是讓她覺得心煩。塔莉亞用手大力往桌子上一掃而過,卷軸西里撒拉散落一地。少女伏在桌子上把頭埋在雙臂之中喃喃低語著良久之後才把頭抬了起來,透過狹窄的窗戶向著湛藍的天空長長嘆了口氣。她多希望自己可以變成一只小鳥,逃離這個監牢般的地方。
突然外面一陣吵鬧聲,暫時轉移了她的注意力。麥洛珀飛快跑了進來,帶著慌張的語氣跟她說道,「墨耳提翁他們在拉祭祀用酒,回來的路上遇上了薩提。伊費斯跑了回來,叫大家去一起去救人。」
塔莉亞猛的站起來一面吃驚得問道。要知道那個禿頂的老牧羊人——墨耳提翁,可是她在村子中的唯一親人。沒等老僕人回答,女祭司已經沖出廟宇。當她急忙跑到村子的小廣場前,才知道長老已經帶著一些年輕人去救人了。塔莉亞猶豫地站在村口左顧右盼了好一陣子,才小心的踏出了村子飛快向著大路跑去。而這時候長老也帶著七八人,一路尋找著墨耳提翁的蹤影。走了好長一段路之後,大家突然听到一陣清脆的銅鈴聲,還有低沉鳴叫聲。細心一听是墨耳提翁那頭老牡牛特有聲音。大家頓時都緊張起來,握著手中武器小心翼翼打量著前方。
「看,墨耳提翁。」突然有人大叫起來。大家伸長脖子一看,果然沒有錯就是那個老牧羊人。遠遠看去,墨耳提翁正和身邊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有說有笑的,一點不相似遇上了薩提。
「這到底是什麼事!墨耳提翁,你不是被薩提襲擊了嗎?」長老走前幾步向著遠處的老牧羊人大聲問道。听見有人叫自己,墨耳提翁停止與身邊流浪漢的談話,滿臉笑容的快步走上去。而那個流浪漢則是拉著牛車,謹慎的跟在後面。「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些薩提呢?祭祀用的酒安全嗎?還有這個一身爛泥的家伙是誰?」沒等墨耳提翁開口,長老酒首先走過來,用著嚴厲的目光盯著那個比自己稍微年輕一點的墨耳提翁。
「長老是這樣的……」墨耳提翁拍了拍胸口,帶著炫耀的語氣說起剛才戰斗。其實只是一小插曲,幾下拳腳功夫那些薩提就落荒而逃了。但是卻被老頭子說成一場萬人戰爭般。特別是在描述,自己怎麼樣打倒那個想要拿刀子砍自己的薩提的時候。更是讓身邊的村民誤以為,這是一場兩個絕世高手之間的生死決戰。
「夠了。」長老不耐煩的打斷墨耳提翁的話,「這個就是幫我們保護祭祀美酒的人。」
「是的,你叫什麼啊?我又不記得了。」墨耳提翁又拍了下流浪漢寬厚的肩膀笑著問道,仿佛那家伙是自己多年的老友一般。
「我叫克雷伯斯,一個來自遠方的旅客。」流浪漢按照墨耳提翁之前跟自己說過話,低聲朝著那些陌生的家伙說道。
「外地人?」長老皺著眉頭一副高高在上地打量著眼前的流浪漢。「算了,怎說你也幫助過我們,多少也該謝一下你的。」
克雷伯斯皺了皺眉頭,顯然他並不喜歡被人用這樣的眼光盯著。不過這里可不是他的地頭,所以他還是用一個僵硬的笑容回應長老的話語。顯然高傲的長老也不喜歡看到了這個野蠻人。他向著那野蠻人冷冷地哼了一聲轉過身想村民說道「既然沒事。大家跟我回去了。」然後卷起袖子大步向著村子走去,幾個僕人般的家伙也緊跟在他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