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林匹斯的黃昏 正文 第七章 初次合作 逃離火海

作者 ︰ 羅少鋒

:#;}一個聲音在塔莉亞耳邊響起,把她由艱難的掙扎中拉了回來。

她抬起頭但卻來不急看清楚是誰跟自己說話,就被粗魯地拉到一邊去。這下子塔莉亞才看到自己被拉到一個土堆上,那個野蠻人就擋在自己前面。他不知道由哪里拖來一張破長椅擋在前面,用手中的木杖痛擊那些膽敢跨越障礙的薩提。已經有三個薩提倒在破長椅上,其他幾個薩提都擠在長椅前,不敢往前多走一步。不過這樣的局面並不能維持太久,只要那些薩提再多幾個,或者克雷伯斯稍不留神一切就完了。事實上悲劇已經在上演之中。那些增援的薩提終于弄清楚了眼前那團像似毒蛇一樣的東西,原來那只是一大團惱人的鮮血藤。所有在山間行走過的人都知道,只要稍微注意一點遠離這種帶刺會纏繞獵物腳踝的植物,它們就構不成任何威脅了。看到增援的同伴到來。那些剛才還猶豫不決的薩提,立刻興奮揮舞的手中武器朝著克雷伯斯和塔莉亞叫囂著。有一個得意忘形的家伙,甚至大膽的嘗試著跨過破長椅。克雷伯斯掄起木杖朝著薩提大力敲下去。那薩提連忙笨拙抱頭跳開,很幸運的它居然躲開那一棒。木杖打在長椅上, 嚓的一聲斷開兩截。克雷伯斯發出一個暴躁的哀號聲。而那些薩提卻幸災樂禍般的哈哈大笑起來。濃煙在烈焰之中肆意翻滾著,火星在克雷伯斯和塔莉亞身後濺起。而眼前成群的薩提正在步步緊逼,死神似乎正在朝著兩個可憐的人類招手。就是這個時候一陣清涼的夜風吹來,吹散了滾滾的濃煙傳來一個清晰的鳴叫聲。

「阿里斯的馬!」塔莉亞似乎突然想起什麼的大叫到,「那匹馬非常強壯,或許可能帶我們沖出去。」

克雷伯斯朝著沖上來的薩提扔出手中的半截木棒,然後飛快地朝著肩後看了一眼,二話不說地朝著火光沖天的村子跑去。一堵土牆擋在眼前,但這些並沒有難道克雷伯斯。幾個靈巧的動作之後,他已經翻上牆頭。只不過他的同伴,卻沒有這樣的身手。克雷伯斯看了眼笨拙的塔莉亞,不得不回過頭來幫她一把。但就在伸手的瞬間一支箭飛來差點就射中克雷伯斯的手。又是一次嘗試,克雷伯斯終于把塔莉亞拉上牆頭。本以為可以松口氣,但是耳邊傳來一個箭矢劃開空氣的聲音。他下意識扭動身體,第一支箭被他躲開了。可是下一秒他卻痛苦地打了趔趄,朝著牆壁的另一面倒下來。塔莉亞吃驚看著同伴倒下,下意識地回頭一看十來個薩提就要沖到牆角了。根本來不急考慮女孩就立刻翻身跳下去,幾根箭矢在她身後呼嘯而過。

克雷伯斯痛苦的哼了一聲,迷糊之間覺得有人在搖晃著自己。他睜開眼在火光中,眼前的黑影漸漸清晰起來。原來是那個女祭司,他吸了口氣試著坐起來。可是一陣劇痛讓他痛得差點再次倒在地上。克雷伯斯下意識的伸手向小腿模去,一支箭就插在他的小腿上。

「不要動,你的中箭了。」塔莉亞警告道,「那些薩提有時候會在箭頭上荼毒。」她捉住箭稿嘗試著把箭拔出來,但是牆壁後面的傳來叫喊聲,讓她不得不用最粗魯的辦法來完成。箭是拔出來了,但疼得克雷伯斯直喊娘。簡單的包扎總算是止住了血,而這是土牆也隨著野蠻的撞擊聲搖晃起來,塵土嘩啦散落在兩人頭上。

「快跑,這堵牆看來受不了折騰的。」克雷伯斯擔憂看了眼土牆,嘗試著站起來。

「你還可以走不?」塔莉亞用力地扶起受傷的克雷伯斯問道。克雷伯斯咬著牙,用行動來告訴同伴自己可以行動。

兩人冒著濃煙和高溫在被大火映紅的村中,朝著馬兒的嘶鳴聲方向艱難前行。眼下四周已經陷入一片火海,濃煙在頭頂沉積下來,灼熱的空氣讓人難以喘息。高溫,濃煙,象野獸一般撕扯著他們的肺。腳上的痛苦更是讓克雷伯斯覺得每一步都是一種酷刑。他開始後悔了,後悔自己把腳踏入這團渾水之中?自己不能死在的——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他去完成的!克雷伯斯懊惱的想到。他晦氣哼了一聲,眼光掠過攙扶著自己的塔莉亞。她那張沾滿煙灰的臉容顯得蒼白無力,手臂上被劃傷的血痕還在滲著血。靠著這樣一個手無搏雞之力的女人,根本不能看離開這里。克雷伯斯絕望地嘆了一口氣。

「你能逃出去的。」塔莉亞似乎猜透他想法似的。女孩朝著他笑了笑,然後默默承受著他的體重繼續朝著前方

「逃出去。」克雷伯斯苦笑哼了一聲,「或許吧……」但突然之間他疑惑起來,塔莉亞為什麼沒有說「我們能逃出去」呢?只是他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這些——

耳邊傳來一陣崩塌聲,旁邊的房子再也承受不太烈火的侵蝕轟然倒地。倒塌產生的沖擊力把兩人掀翻在地。克雷伯斯艱難地爬起來胡亂地拍打著身上的火星。突然一個黑影擋住了他的視線,一個落單的薩提。它的彎刀在火光映照中顯得格外嚇人。克雷伯斯使勁全力的扭動身子,帶著寒光的彎刀剛好撕開他的衣服。滿臉殺氣的薩提扭過頭來,怪叫著舉起彎刀向著倒在地上的克雷伯斯再次砍下去。敵人就在面前,但那條受傷的腿,卻限制了他的行動。

「這次完了。」克雷伯斯絕望的想到,此刻他根本避無可避!

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薩提的後腳被什麼東西纏住了,失去重心的薩提重重摔倒在地。那家伙咒罵著想看是什麼東西纏住自己。可是克雷伯斯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呢?他幾乎是本能般的抬起沒有受傷的腳,一下接一下地狠狠踩在山羊頭上。看著那滿頭鮮血的薩提,克雷伯斯無力的躺在灼熱的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但一大群突然冒出的毒蛇,讓他驚恐地爬了起來。火光之下只見那些深灰色帶斑點的毒蛇,正在薩提身上蠕動著。

「我討厭蛇!」克雷伯斯惡心打量一眼。可是下一秒他卻驚訝的發現那「蛇」的身上居然還有細小狹長的葉子?他模索著拿起一根燻黑的木棒,準備了解毒蛇。但是一個不尋常的聲音,把他嚇了一跳。一個拉長的影子由一個角落中露出,在火焰中跳躍著顯得格外恐怖。受傷的腳已經不允許他再站起來,克雷伯斯只有單腳緊握著一根被燻黑的木棒。

「誰?」克雷伯斯大聲吆喝道。

「我!是我。」

「你沒有受傷吧?」克雷伯斯放松呼出一口氣。「我剛想找你,但有只半羊半人怪物突然冒了出來。」他嘗試著站起來,邊飛快的說幾乎來不急換氣。

「我知道,我知道。」塔莉亞也急促的說道,邊躲開飛濺的火星,「是我用纏繞術,把那薩提困住的。」話說到這里,她剛好扶住身體失去平衡的克雷伯斯。只是她要踉蹌了好幾步,才穩住同伴沉重的身體。

「很痛嗎?再堅持一陣子就好了。」塔莉亞鼓勵道。「那匹馬就在我們前。」

只是他同伴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希望,像只泄氣的皮球頹廢的跌坐在地上。

「那匹馬或許已經烤得香噴噴了。」克雷伯斯指了指前方。原來剛才倒塌的房子擋住了他們和馬匹之間的道路。逃生的希望就要他們眼前了,可是卻無法跨越……克雷伯斯雙手用力地揉了揉臉,聲音低沉得讓人沮喪。「你快跑吧,或許還有其他的路。」他泄氣的嘀咕道。

「我不能離開的。我發誓只能與這條村子同存亡……」塔莉亞盯著眼前跳動的烈焰,神情顯得非常呆滯。「這是命運,我曾經逃避一次,但不能再逃避第二次了。」

這話不說而已,一說反而激起克雷伯斯的怒氣。沉默的克雷伯斯突然直直的站了起來,他絲毫沒有理會受傷的腿,直徑走到阻擋他們的火焰前。塔莉亞可以看到,那個野蠻人臉上的肌肉在火光中抽動了。突然他暴躁喊了一聲,把塔莉亞嚇了一跳。接著一連串難以听明白的奇怪話語,在克雷伯斯口中噴出。雖然塔莉亞听不懂他的話語,但是她知道那些八成都是些沒有水準的話語。只是眼前的火焰並沒有因為他的憤怒而有絲毫的改變,反而是他自己卻像個滑稽的小丑般跌倒在地。

「沒有用的,我們不可能跨過去的。」塔莉亞有點膽怯的說道。

「放你他媽的屁。」克雷伯斯用家鄉話和希臘語重復了兩遍,他艱難地爬起來指著塔莉亞的鼻子叫罵道,「閉嘴!要不是你們,我現在會在這里等死?他媽的,我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啊。我不想——」

毫無征兆地兩人都突然閉上嘴巴,不約而同朝著腳下的土地看去。那一瞬間大地似乎顫動一下,緊接著身後傳來一個倒塌的聲音。回過頭來,塔莉亞不可思議地瞪大眼,克雷伯斯更是高興地歡呼起來。那火牆不知道為什麼裂出一個缺口,而且更讓人興奮的是一匹健壯的黑馬由火堆中躍出停在他們面前。馬兒走到兩人身邊嘶鳴一下,似乎在提醒他們危機還沒有過去。塔莉亞走上去伸手模了模發亮的馬身。這看起來並不太像是阿里斯的馬,她疑惑地想到。不過克雷伯斯就沒有時間去理會這些小事。

「上去!」克雷伯斯扶著馬背,朝塔莉亞命令道。

塔莉亞扭過頭來,想要說什麼。但在火光之下,她那湛藍的眼眸瞪得大大,女孩看到了一條毒蛇。

「沒什麼好看的!」

克雷伯斯意識到對方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立刻拉了拉破爛的衣衫。

「快點上馬!」他著急催促道。

女孩這才恍然大悟地爬上馬,雙手環抱著馬兒的寬厚身軀。

「剛才你看的的東西自己知道就好了,我只想平靜過日子。」剛爬上馬背的克雷伯斯,來不急坐穩就低沉跟前面的女孩說道。塔莉亞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點點頭,其實在這一刻她的心中也是一團混亂。

馬匹嘶鳴一聲,開始邁步奔馳。在他們身後整條村莊完完全全陷入火海之中,房子上冒出的濃煙掩蓋了整條村子。四周沉滯的空氣讓濃煙全都沉寂下來。燃燒的房子迸發出無數火星,然後在火焰叫囂聲中一間接一間的倒下。他們之所以能逃月兌完全歸功于這匹馬,在以後的日子克雷伯斯回憶道。因為那匹馬似乎不懼怕火焰,而且輕易就越過那堵比足有一個人高的土牆,嚇得那個剛爬上牆頭的薩提,抱著腦袋大叫著跳到同伴的身上去。稍微停頓之後,他們身後就多了一群忠實的「追隨者。」十來個薩提象野狗一樣追趕在他們後面,利箭長矛雨點般的在兩人身邊飛過。不過它們的攻擊,只是徒增一點驚險場面而已。

「喔噢,太刺激了。我喜歡這樣!」克雷伯斯興奮大叫起來。這時候他們幾經突破了最後封鎖,準備朝著小路跑去。只是他們開心得太早了,拐角有一棵巨大的橡樹展開枝葉迎接他們的到來。

「樹,樹,我們要撞上去了!」塔莉亞恐怖的大叫起來,「快拉住它!」可是根本沒有韁繩!眼看就要撞上池塘邊的大樹,塔莉亞驚恐得不知道該做什麼,只能大聲的尖叫起來。還好這是克雷伯斯依然能保持著冷靜,他飛快看了眼前方。那潭反射著火光的湖水——逃月兌的機會。克雷伯斯深深吸了口氣,一手抱著塔莉亞朝著湖水躍去。

「跳!……」這是塔莉亞最後听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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