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林匹斯的黃昏 正文 第四十八章 歸鄉?尋找姐姐? 塔莉亞的抉擇

作者 ︰ 羅少鋒

塔莉亞提起收拾好的包袱,在離開前她又多回頭看了一眼待了十多天房間。該是回家的時候了,她默默的告訴自己。但回家並沒有給她帶來多少喜悅,自從由祭壇回來她的心中就充滿了不安。因為那把神秘的聲音好像哀怨的鬼魂般不停撕咬著她的神經。這聲音她絕對不可能忘記的。在她差點被燒死的時候,在村子被襲擊的時候。那神秘的聲音都出現過,而且幫她月兌離危機。它似乎在幫助塔莉亞,可是卻沒有讓女孩感到一絲安慰。她還清楚記得自己的姐姐,她就是因為受到一個不明的神祗誘惑而被**所蒙蔽。最後在所有人的咒詛聲中神秘的失蹤。

「難道跟自己說話的聲音,就是那個神秘的神祗?難道那神祗又想來誘惑自己?」光是想就塔莉亞覺得頭皮發麻。她搖晃著腦袋,強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我就要回家了。我應該很開心才對。」塔莉亞輕輕地吸了口氣自我安慰道,但是她臉上擔心的神情卻更之明顯。

遠處傳來的吶喊聲,讓她由思緒中回過神來。她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出大門口了。老牧羊人的叫喊聲也跟著傳入她耳中。墨耳提翁正站在那些雇來的工人前。老牧羊人大聲把接下來的幾天行程說了一遍。但是依然有人搖著頭向他提出一些古怪的問題。引來了老牧羊人不耐煩抱怨聲,和那群等候已久的士兵們的恥笑聲。(這群士兵是國王慷慨提供的護衛隊。)

「這些家伙,腦子蠢得像頭驢!我都不知道,自己當初一定是喝醉了才想著要雇用他們!」墨耳提翁一邊埋怨一邊走到塔莉亞身邊。

塔莉亞沒有回答他,只是諾有所思的看著遠處連綿起伏的高山。

「你怎麼了?」墨耳提翁關切的問道。

「沒什麼,我們走吧。」塔莉亞淡淡的說道。

女孩把背上的包袱提了下,朝著前方邁出有點猶豫的腳步。老牧羊人明白的點點頭,他大步走前朝著那些工人揮了揮手那些士兵也跟著收拾好武器,快步走在最前面。一個年輕的士兵拿出笛子,激揚的戰歌聲引領著其他人前進。幾個工人牽著滿載的牛車跟在後面。其余的工人們或是扛著,或是背著自己簡單行李,有說有笑的跟在後面。當他們穿過那堵分割公民也非公民的城牆時候。老牧羊突然覺得身邊少了什麼東西,急忙停下來四處張望。終于他看到塔莉亞遠遠的停在隊伍的最後面,神情呆滯地看著天空。墨耳提翁連忙大聲叫停隊伍。老牧羊人抱著自己的大包袱,匆忙向著隊伍後面跑去。

「我不能回去了。」沒等墨耳提翁開口塔莉亞就木然的說道。

老牧羊人驚訝得張大嘴巴。但當他看到女孩那恐懼而哀傷的面容之後,墨耳提翁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老牧羊人長長地嘆了口氣,仿佛早就預料到塔莉亞會說這樣的話。

「那你有什麼打算?」墨耳提翁問道。

她搖著頭,沉默了好一陣子才哀傷的說道。「那個聲音說過她會等著我。我怕我回去會連累其他人。我怕自己變成姐姐那樣。」她咬著嘴唇淚水在眼眶里抖動著,然後整個人撲在墨耳提翁懷抱中。老牧羊人溫柔的把手放在女孩背上,眼中充滿同情與無奈。

「或許有一個地方,你可以去的。」墨耳提翁柔聲嘀咕道。「去底比斯……」墨耳提翁仿佛經過一輪掙扎,才把話的後半部說出口,「那里或許能找到你姐姐的消息。」

墨耳提翁的話突然讓塔莉亞整個人都愣住了。她往後挪動了一步,離開了老牧羊人的懷抱。女孩瞪大眼楮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墨耳提翁。

「我姐姐在那里?」她驚訝而懷疑地問道。

「或許」老牧羊人點點頭。「或許——現在還在吧。」

「你還記得大半年多前,不是有幾個由底比斯的來找我的人嗎?」墨耳提翁解釋道。

「記得,他們是要去斯巴達的。順路幫格爾里斯帶點東西給你。」

「嗯,不過格爾里斯還讓他們轉告我。洛雷娜跟他在一起叫你不用擔心的。」

「什麼!你怎麼不告訴我?」塔莉亞眼楮瞪得大大地看著老家伙。

「我就是怕你,一個人跑去見她啊。去底比斯不是一兩天就可以到的事。更不用說路上那些怪物了,我就是怕你出事,才沒有跟你說的。而且你那時候還不能離開村子。」塔莉亞眼里之中驚喜與渴望,是墨耳提翁從來沒有見過的。老牧羊人吸了口氣繼續說道,「經過這次旅行之後,我覺得你長大了很多。或許是時候讓你出去闖一闖的時候了……要是你現在想去的話,還來的急的。和克雷柏斯一起去雅典然後再去底比斯吧。村里的事我想我可以料理的。」說道這里老牧羊人的聲音低沉下去,話語間滿是依依不舍。

墨耳提翁的話讓女孩冷靜下來。微風在她腳下滑過,卷起塵土與落葉。孤單的橡樹在風中發出一陣淒美的沙沙聲。初升的朝陽在巍峨的群峰之上,在呆滯的濃霧重放射出無限的光芒。分叉的前路該如何走?勇敢面對希望與恐懼相互糾纏的未知,或是選擇平淡而安穩。塔莉亞陷入沉思之中。女孩緩緩轉過身來,握住老牧羊人蒼老的雙手。

「我去找姐姐——不過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多喝酒了要注意自己的身體,你已經不要年輕了……」女孩不舍地握著墨耳提翁蒼老的雙手,分別的傷痛讓她無法言語。

眼前的塔莉亞,讓老牧羊人不忍地把目光轉向天空。他已經送走了自己唯一的孩子,現在連塔莉亞也要離開自己了。這份離別之痛,實在讓人不好受……只是兒女長大了總歸會離開自己的,這是恆古不變的規律。想到這里墨耳提翁無奈笑了笑。陽光散落在他滿是皺紋的臉上,也落在那個一直被他當作女兒的女孩身上。這時候斯巴達城的另一面,傳來一陣低沉的號角聲。那是斯巴達先頭部隊集合的號角聲。

「快點去吧。現在還來得及。」墨耳提翁違心的吹促道。在塔莉亞依然有點猶豫不決,的時候老牧羊人做了個殘忍的動作,輕輕把躲在自己懷抱中塔莉亞推開。

「保重……」這是墨耳提翁能想到最傷感的詞語了。

老牧羊人擠出一個微笑揮了揮手然後轉身大步,離開塔莉亞離開自己的女兒,朝著家的方向進發。

「塔莉亞祭司,不跟我們一起回去?」一個工人失望的問道。

「她選擇了自己該走的道路。」墨耳提翁微微的點點頭意味深長的回答。

其他人並沒有心思去理會他的話語。只是路上少了一個美女,大家都露出可惜的神情。後來在墨耳提翁帶領之下村子被大家再次重建,而且比以前更大更融洽。村前多了兩塊石碑,一塊是紀念死去村民,一塊是為了紀念兩位偉大的英雄,他們神聖的旅程就是有這里開始的。雖然有一天他們,突然忘記了這兩位英雄的名字。但是他們依然自豪稱自己為英雄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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