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間沒有人移動,雖然很多人都張大了嘴巴,卻沒有一點聲響——四周陷入了恐怖寧靜之中。寂靜瞬間之後被打破。那女人臉色鐵青,眼神狂亂。當她氣急敗壞地扭過頭,想要好好收拾那幾個不識抬舉的家伙時候。一直沉默的女巫突然往前一步,朝著依然站原地的黑衣人灑出一把粉末。那著閃光的粉末已經混合了女巫的魔法,按照常理這些黑衣人應該馬上變得膽小如鼠,甚至會被自己影子嚇得半死的。不過這些家伙只是迷惑地眨了眨眼,瞬間之後就恢復了意識。
「魔法抗力?」女巫驚訝地嘀咕道。
不過這魔法做成的短暫空隙,對于其他人來說已經足夠了。這幾個人雖然彼此抱著敵意,可是之前的逃亡卻讓他們培養出一種默契。克雷伯斯奮力揮出一刀,讓敵人不得不閃到一旁。亞述人的匕首朝著威脅最大的敵人飛去。一行人趁著這短暫的空隙,突出了重圍,而塔莉亞那最後一小把種子,給予他們更多的逃離時間。
那個女人暴躁地命令幾個人追趕那些克雷伯斯他們,邊祈禱著自己那群愚蠢的手下,能及時找到那個裝載的奈米西斯卷軸的盒子。遠處傳來硬物掉在地上的清脆響聲,讓她不禁屏障呼吸暗自祈禱著。幸好隨即傳來一個興奮聲音——說他捉住了,就在盒子掉到城牆另一面的瞬間。那女人這次安心的吸了口氣。不過突然她有種被騙的感覺——那些家伙真的會就這樣放棄奈米西斯卷軸嗎?她急忙快步沖向那個接住盒子的手下,毫不理會對方邀功的興奮一手躲過盒子。
「空的?」
其實當她模到盒子邊緣時候就知道了……
「天殺的!居然敢耍我?」女人暴躁如雷的大叫起來,臉上的疤痕因為憤怒而顯得更之恐怖。「把他們捉回來!我要喝他們的血,吃他們的肉!」
再說回拼命往前沖的一行人。遠處天腳邊上已經泛起一絲魚肚白。那緊靠著古老城牆的樹枝,就好像幸運女神張開的雙手迎接著他們。勝利就剩下最後一步了——只是這一步有點阻礙。幾個怪異的黑影有城牆另一面跳了上來,興奮地撕咬著那個倒霉的佣兵的身體,接著又是更多的黑影出現。克雷伯斯一看到那些熟悉的骨架,不由得放聲大罵起來。剛才的逃亡已經耗盡了他最後一絲力量。現在他連站著也是搖搖晃晃地,眼下是前無退路後有追兵,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倒霉的?就連伊莫頓也顯露出一臉絕望的神情。沉重的腳步,緊隨著骨頭相互摩擦的聲音,還有沙啞,詭異的嘶嘶喘息聲一同襲來——他們最恐怖的敵人終于趕上來了。四個人彼此無語地站在原地,任憑那些不死者悄然接近,而沒有理會那些尖聲恥笑的黑衣人。
恐懼撕扯著他們理性,絕望踐踏著他們的思想,死亡的陰影在快樂折磨著他們的軀體。眼前有多少敵人已經不重要了,是奮起反擊還是跪下投降也不重要。他們都很明白自己唯獨只有死路一條,問題是怎麼樣死法而已……
克雷伯斯望著淹沒一切希望的敵人,他吃力嘗試舉起彎刀。那瞬間他只有一個念頭——寧可死在自己手上,也不願意被那些不死者撕碎。他絕望地把目光轉向那棵大樹。生,距離他們只差一步之遙,卻遙不可及。樹上還有東西在動?他不明白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自己還有心思去留意這些。那是一只貓頭鷹?他似乎在哪里見過似的。他看著它張開翅膀,還一致偉大而高貴的生靈啊。他呆滯的目光跟隨著那神秘的生靈,那瞬間他突然覺得自己不再害怕,也不再絕望。有辦法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但他真的就是想到了!阿卡得人電光火石般扭過頭對著女巫命令道。
「用你剛才的魔法。剛才你那個魔法應該能承受我們摔下去的傷害吧?」
「魔法屏障?我沒有嘗試過。」女巫驚訝這個野蠻人怎麼會想到這樣辦法,「我嘗試一下,總之不能讓卷軸落在,那些人手上!」她飛快扭頭看了眼那些黑衣人說道,「緊靠著我,跟好我的腳步!」
來不急任何考慮的時間,女巫已經朝著城牆的盡頭跑去。所有人緊跟著她的腳步。那些不死者,好像黑色毒蛇朝著他們撲去。而那些黑衣人當然不會輕易罷休。四個人一同躍出城牆,朝著漸漸露出光芒的地平線撲去。那瞬間他們離開地面足有十多尺,而腳下卻是怪石嶙峋的地面……
女巫打開她的魔法盾,但似乎也沒有什麼希望……
是不是人死了都會變得輕飄飄的呢?克雷伯斯苦笑著想到。
「我的天啊!快看,快看奇跡啊!」突然克雷伯斯興奮的大聲歡呼起來,甚至連身上的傷痛也忘記了。
「天啊!怎麼會這麼樣?」
塔莉亞睜開眼卻根本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他們飄浮在空中!一陣金色光芒包裹著他們。剛才的恐懼與絕望被一股安詳和平靜代替。塔莉亞回頭看著那被咒詛的宮殿漸漸消失在腦後。她還可以看見那條骨龍在憤怒地尖叫著,螞蟻般的不死者擠滿城牆——但他們卻神奇般的活了下來!亞述人揉了揉眼楮,還已經自己在做夢。女巫盯著自己的雙手,她很明白這並不不是自己能施展出來的魔法。突然她慢慢地把目光挪向塔莉亞的麻布袋子。她知道亞述人暗中把奈米西斯卷軸放進去了。
難道是——
包裹著他們的光球在突然空中停住了。那瞬間他們只知道身體突然沉重起來,身邊金色的光芒在飛快消失。大伙們驚恐地瞪大雙眼,看著漸漸暗淡的金光被一陣清風吹散。
「我討厭這樣……」克雷伯斯無奈嘆了口氣。
瞬間之後克雷伯斯只覺得腳底下一空,身體相似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的往地上拉。那瞬間,他只听到大伙們尖銳的喊叫聲。然後他覺得自己在飛快往下掉,仿佛整個世界都落在他的頭上。最後耳邊唯一聲音只剩下,急速的 啪啪的碎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