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林匹斯的黃昏 正文 第七十八章 使徒與主人之間的會面

作者 ︰ 羅少鋒

迷迷糊糊之間在塔莉亞耳邊轉來一陣風聲,但是很快風聲又變成驚濤駭浪。驚濤駭浪般的聲響,瞬間化成輕柔的林間低語,但是馬上被一股地動山搖般的轟隆聲所吞沒。女孩迷惑的睜開眼楮,卻驚訝的發現正飄浮在平靜的湖面上。

這,這,到底怎麼了?塔莉亞害怕的四處張望著。

房間呢?

自己不是在地母的聖地嗎?

富爾德斯呢?

她試著大聲喊叫,可是除了空蕩的回音之外似乎再也沒有其他聲響了。女孩孤立無援地站在湖面上,時間在這里似乎沒有任何概念了。塔莉亞覺得自己仿佛已經在這里站立幾十年但也好像只是眨眼的瞬間。這到底是哪里啊?難道富爾德斯欺騙自己了?各種不詳的念頭,讓塔莉亞更之驚恐不安。讓她更為恐懼的是,四周那末日般的巨變。湖面瞬間掀起滔天巨浪,颶風呼嘯而起烏雲在電閃雷鳴中肆意翻滾。在這毀天滅地的恐怖力量之中,塔莉亞那渺小而無助的身影,似乎隨時都會被瞬間撕碎。

不,不,這一切應該只是夢,這個突然冒出的念頭,好像是無盡黑暗中一點希望之光。也或許是富爾德斯想要考驗自己而已,她不停地告訴自己。深深地吸了幾口氣之後,塔莉亞恐懼不安的心情開始慢慢平復下來。更出乎她預料的是,那些颶風,閃電還有巨浪也在緩慢平復下去。難道這里一切都是因為我的心情而起?塔莉亞邊想邊努力壓制自己不安的心情。這一切果真奏效了湖面瞬間平靜如鏡,微風在樹尖劃過一切變得安詳起來。

塔莉亞終于放松地嘆了口氣,開始留意這里的一切。

湖水,大樹,高山,藍天……一種奇怪的熟悉讓女孩覺得心髒就要跳出胸口。突然女孩吃驚的抬起頭。

「我來過這里!」她驚訝的叫出口。

無形的風暴再次咆嘯,平靜的湖面掀起滔天巨浪。

對沒有錯,就是在她幾乎要被村民燒死的時候。自己就曾經出現在這里!女孩飛快的環視四周,對于未知的恐懼讓她額頭冒出細小汗珠。突然風消失了,雲也不見了,甚至沒有了活物氣息。但是她卻可以感覺到,有個神秘的家伙在注視著自己。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塔莉亞鼓起勇氣抬起頭來向著天空大聲喊道。

「我知道,你一直在看著我。你出來吧。出來吧!」

女孩一連喊了好幾回,卻只有自己回聲在死寂的空氣回蕩。

「這是哪里?我知道有人一直在看著我,你到底是誰?」

這次終于有東西回應她了。

那是遠處那高聳的山峰所發出一陣轟隆。一陣旋風掠過湖面,聚集在女孩身後。塔莉亞頓時覺得自己似乎長出一雙隱形的翅膀,乘風飛向那座雄偉的山脈。最後那被陣陣輕霧環繞的險峻山峰前停了來。就在塔莉亞想稍微喘息一下的時候,突然眼前的山峰劇烈搖晃起來。巨大的轟隆聲猶如無數炸雷在耳邊響起,接著幾乎整個大地都震動起來。塔莉亞下意識的低頭,雙手橫擋在面前。她意識到一股無與倫比的力量,讓她只能無助的跪下來。一陣颶風由山峰裂口竄出,女孩身後那平靜的湖面頓時巨浪翻滾。

「你是——地母該亞?」

塔莉亞的聲音開始顫抖起來,一種某名的恐懼在迅速的佔據她的思想。她聲音纏斗得就像似身後那末日降臨般的畫面一樣。

突然風暴臣服地低沉下去,在山峰深處冒出個空洞的聲音。「還是有點小聰明嘛。那也難怪,畢竟我們已經見過幾次面了。我救過你的命,幫你解決過難題——你也總算沒有忘記我。」那聲音仿佛熾熱的烙鐵粗魯而野蠻地在塔莉亞心中打下一個烙印。

塔莉亞抬起頭朝著聲音方向望去,眼前的東西讓她恐懼尖叫起來。

女孩惶恐的後退幾步可是卻感覺道自己的後背貼在堅硬的岩石上。回頭一看卻發現自己身後突然冒出幾根巨大的石柱。女孩剛想抬起頭,可是腳下的大地卻傳來一陣撼動。同時身後那些巨大的石柱在向著自己靠攏。塔莉亞慌忙爬起來想要躲避,可是眼前恐懼的東西讓她再次絕望的尖叫起來。女孩顫抖著無力跌坐在地上,只知道雙手死死地抱住腦袋。山峰已經消失,隨之而來的是一張巨大丑陋的面容。一張由岩石和泥土組成的巨大面容。每當它說話時候,總有無數泥土由巨臉上往下落。干枯爆裂的面容上毫無生氣可言,深陷的眼眶里是由火紅冒煙的岩漿構成的眼楮。耳邊是洶涌而下的巨大瀑布,額頭上滿是大大小小凸出的鋒利岩石,中間還有一些樹木點綴著。那潔白無暇的積雪現在成了這顆巨大頭顱的白發。這巨大的讓人絕望的腦袋輕輕哼了一聲。它左右搖晃一下,然後像似在端詳小玩意般,眯著眼靠近瑟縮成一團的塔莉亞。好一陣子之後,它才滿意的點點頭離開女孩。

「我記得除了赫拉克勒斯之外,所有凡人第一眼看到我都是嚇得要死。我的樣子,真的那麼恐怖嗎?」該亞失望的說道。大地女神頓一下繼續說道,「我和那些住在天上的家伙不同。我的容貌就是一面鏡子,映照出你們此刻心情。就好像你們怎麼對待腳下泥土一樣。它可以是讓谷物豐收的沃土,也可能是一灘煩人的爛泥。」

一番話語讓塔莉亞心中的恐懼稍微減輕一點。但是面對著一個神祗,而且還是一個名聲不太友好的神祗,誰能不覺得害怕?塔莉亞渾身顫抖爬了起,她小心翼翼的抬起頭。可是眼中的該亞依然沒有任何一點改變。

「我的信徒,命運終究把你帶回我的神殿中。」那張叫做嘴巴的黑洞張合著,伴隨著一陣陣轟隆讓人覺得仿佛末日來臨一般。

「我不是你的……」女孩剛想反駁,可是一陣劇烈的搖晃讓她無法站穩。一種超越一切的力量讓塔莉亞無法抗拒地跪在該亞那張猙獰面孔前。這個時候她才絕望發現自己腳下的大地正是該亞的手掌。該亞帶著讓人窒息的笑容,慢慢向著塔莉亞靠近幾乎貼在女孩面上。

「人類,由我救你的那一刻起,你的生命就是我的。」該亞搖晃自己這那顆巨大頭顱,在女孩耳邊低聲道。聲音不大卻讓塔莉亞整個人都劇烈顫抖起來。地母再次抬起自己巨大頭腦用熾熱的眼楮打量著,那個跪在自己手中惶恐顫抖女孩。突然女神大笑起來,沒有人知道她為什麼而笑。只是那笑聲讓大地也隨之搖晃起來。笑聲讓女神面上的泥土石塊仿佛雨點般不停往下掉。好一陣子之後大地女神終于止住震天撼地的笑聲。

女神換了一個似乎是商量的語調繼續說道,「你會听從的我話語,是不是我的信徒?」

塔莉亞艱難抬起看著,大地女神那讓人側目的容貌。她知道現在根本沒有選擇的余地。在神的面前,再強大的人也都只是一個渺小的可憐蟲。女孩痛苦地吸入一口氣,點了點頭艱難擠出幾個字。

「是的……」

「很好。」

該亞發出一陣轟隆的笑聲,「現在我送你一樣小禮物,就算是剛才讓你受驚的補償。」

說罷,一個散發著柔和綠光的光球由該亞的手掌中冒出。塔莉亞下意識的後退,可是那光球卻象離弦的箭一般射進她的身體。女孩頓時恐懼尖叫起來,身體一陣被電擊感覺讓塔莉亞整個身體由劇烈抽搐起來。看著自己的信徒痛苦的哀號著,該亞卻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好一陣子之後,塔莉亞無力的倒在該亞冰冷的手掌上,無力的干吐著。痛苦漸去女孩艱難的爬起來,她擦干淨嘴巴吃力的嘗試著吞咽。塔莉亞步履蹣跚往前走了一步,用著嘶啞的問道。

「你對我做了什麼?」

「好東西,能讓你更容易了解大地的奧秘。」該亞那張巨大面容嗤嗤的笑了起來,無數泥土再次紛紛揚揚的散落,「現在回去吧,當你實力足夠的時候我會再召喚你的。」

該亞輕輕吹出一口氣。颶風化作一雙隱形的翅膀把女孩帶離該亞的手掌。乘著這雙隱形的翅膀,塔莉亞只覺得自己身輕如燕直沖雲霄。該亞巨大身影,漸漸變得渺小,最後整個小島也變成一點綠色。而塔莉亞頭頂上的耀眼的光芒越來越強烈,最後女孩不得不閉上雙眼。或許只是過了幾秒,可是塔莉亞卻覺得自己在白光中經過數年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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