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來臨,富爾德斯也準時出現在大伙休息的房間前。而其他人其實都沒有合上眼楮,早已收拾好一切等待著出分。跟隨著人馬的腳步大家走出神殿,站在無邊而漆黑的夜空之下。富爾德斯朝著天空舉起雙手,口中默默念咒的神秘的咒語。大伙們也跟隨著他的目光望去。廣袤無邊的夜空,依然是繁星璀璨。懸掛在夜空閃耀這眩目銀光的銀河把整個天空分成兩部分。很快,大伙們就覺察到,似乎有什麼東西朝著這里飛來,偶爾會遮蓋住一些星光。
「嘩,我從來沒有見過很大只的鳥!」克雷伯斯指著天空那些黑影驚訝的喊道,「它們不該就是馱載我們出去的吧?」
「是的,它們是生活在福羅斯山上的游隼,傳說這些神奇鳥兒曾經是狩獵女神阿爾忒彌斯的寵物。」富爾德斯點頭回答道。他朝著天空上盤旋的鳥兒比了收拾繼續說道,「它們的速度連宙斯的雄鷹也羨慕不已,一個晚上絕對能把你們平安送到米西亞沼澤。」
阿卡得人明白地點點頭,目光依然沒有離開過這些狩獵女神的寵物們。它們逐漸地飛近,身上的羽毛在月光下閃耀著暗灰色的光澤。在它們降落之時,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完後推了幾步,巨大翅膀所造成的風讓地上青草臣服低下頭。其中一只最為高大而驕傲的游隼朝著人馬嘶鳴一下,似乎在問是不是富爾德斯召喚它們前來。
「是的,我這些客人們有急事,我希望你們能夠像風一般地送他們前往米西亞沼澤。」
為首的游隼明白點點頭,扭過頭來打量著這些因為自己體型而驚呆的人類。克雷伯斯小心翼翼地走近一步,伸手飛快地模模下靠近自己的那只游隼。
「這不是在做夢。」阿卡得人驚喜地朝著身後的同伴大聲說道,「我們真的可以在天上飛?」那只鳥兒發出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似乎在告訴他這是千真萬確的。
克雷伯斯發出一個興奮的叫聲,迫不及待地跳上游隼的背上,可是卻差點由光滑的羽毛上掉了下來。富爾德斯嘆著氣,走過去告訴他坐穩在鳥兒的脖子上,雙手環保這游隼的脖子,用雙腳保持平衡就可以了。那邊馱載著伊莫頓的鳥兒突然發出不悅的聲音。
「放松點,它們不會讓你掉下來的。也從來沒有人由它們背上掉下來。」人馬笑著跟亞述人說道。
「那是因為掉下去的人都沒有機會再說出來。」伊莫頓緊趴在鳥背上低聲說。
塔莉亞雙手環抱著為首的那只游隼的脖子,準備翻身上去。這樣動作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和姐姐學會了。那時候富爾德斯還留在他們村子後山某個秘密地方時候,她和姐姐就經常坐在人馬的背上在山間游走,听著富爾德斯講述著那些神奇的故事。
「等一下女孩。」
富爾德斯的聲音,讓塔莉亞停了下來。人馬走到塔莉亞面前,這時候女孩已經換上了一身地母信徒的衣衫了。青綠色的短袍上面有刺繡成橡樹葉子般的灰色印記,腰間系著野豬皮做成的腰帶。兩個由不知名皮革鞣質而成的護肩,像似野獸的爪子般保護著女孩的肩膀。
「送給你的祈禱者之杖。以前每個地母使者都會帶著的它的。」富爾德斯舉起那已經和樹木融合的手臂。兩根灰色的藤蔓由他的手中冒出,相互纏繞在一齊。一轉眼的功夫一根帶著永不凋零的綠葉與駿馬頭像雕刻的法杖,出現在人馬的手中。
「我們會再見的,不過再這之前保護好自己。」富爾德斯把法杖提給塔莉亞。女孩接過這柄法杖,的時候似乎流淌著一股溫暖氣息。在以後好長的一段日子里,每當塔莉亞感到絕望與哀傷的時候,只要握住這法杖就會讓她覺得心如平靜的湖面一般。可是這一刻她依然為即將到來的分別而難過。藍寶石般的眼眸中含滿了淚水,倒影出一個熟悉而模糊身影。她抬起頭看著人馬,似乎想要說什麼。不過最後她只是咬了咬嘴唇,朝著富爾德斯露出一個勝利笑容,利索地翻身爬上游隼的背上。
不遠處克雷伯斯趴在巨鳥的背上,默默看著塔莉亞和富爾德斯。一股被人忽視的不快,讓他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你看啊,有個老師多麼幸福。」阿卡得人用著不屑的聲音低聲嘀咕著。
「算了,我做虧本生意收你當徒弟了。」一旁的伊莫頓大笑著說道。
克雷伯斯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剛想頂回去。不過他胯下的游隼已經跟隨其他鳥兒,躍上黑夜之中,只留下一陣長長的驚訝呼叫聲。眨眼之間他們已經身在九霄雲外,地母的聖地看起來只是比圓桌稍微大一點。月亮由雲朵間冒出,在底下的山嶺與雲層之間投射著奇異卻雄偉的光芒,整個大地似乎籠罩在一片華麗的銀光之中……
「大地在我腳下,我好像萬能的主宰!」
克雷伯斯看著眼皮底下那些細小如螞蟻的東西,不由得興奮地大叫起來。為首的游隼在這時候展開巨大的雙翼,朝著身後的同伴叫了一聲。服從首領的命令,其他的游隼也展開雙翼。一股魔法制造的濃濃睡意毫無預兆地侵襲它們背上的人類。一個接一個,大伙們在著濃濃的睡意中陷入夢鄉。最後就連興奮不已的克雷伯斯也打起哈欠,頭輕輕靠在巨鳥脖子溫暖而舒適的羽毛上。
「我有點困了……」他昏昏沉沉地說,「不過我還想多看幾眼……」他睡著了。
晨光透過清晨的薄霧照耀在克雷伯斯臉上,讓他不悅哼了生翻過身去。迷糊之間他覺得自己似乎已經不是靠著溫暖舒適的羽毛上了。阿卡得人打了打哈欠坐了起來,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還有其他幾個同伴正安詳地用著各種睡姿躺在躺在草地上。為首的那只游隼像似守衛般站在一塊大石上注視著四周。他打著哈欠往前走幾步,才發現原來他們在山腰之中。陽光已經開始照耀眼前的叢林,隱約之間他還可以看到幾條河流在林間宛然穿行。
「這是哪里?」克雷伯斯揉著眼楮朝著巨鳥問道,「我們好像飛了沒有多久吧?」
那只巨大生靈打量了眼前睡眼惺忪的男人,只是簡單發出一陣「咕嚕咕嚕」的叫聲,然後一躍而起飛向藍天。克雷伯斯跟隨著巨鳥的身影發呆地注視天空。這時候身後又傳來一個哈欠聲,伊莫頓也爬起來。亞述人搖晃著沒有完全清醒過來的腦袋走向克雷伯斯。
「這是哪里?」亞述人慵懶地問道,「還有那些大鳥呢?」
克雷伯斯楞了一下,然後扭過頭來,「咕嚕咕嚕,」他學著那只大鳥連叫兩聲,「那些大鳥是這麼跟我說的。」
亞述人挑起一邊眉毛打量了眼克雷伯斯,然後聳聳肩坐在地上心里嘀咕著這個家伙一定還沒有睡醒。一陣子之後塔莉亞還有那個女巫也醒過來了。經過女巫一輪觀察之後,她斷定腳下的就是她們要去的米西亞沼澤。阿卡得人抬頭看了眼太陽,覺得該是早餐時間了。于是他開始拿出富爾德斯給他們的干糧。
「這是什麼鬼東西。」克雷伯斯眯著眼楮打量著手中那塊干糧,「看起來像似木頭,但又很柔軟。」
「我听富爾德斯說過,這是用腌制的水果和面粉混合在一起做成的。」塔莉亞回答道,「味道還不錯的,我很小的時候嘗試過。」
「又是水果……」克雷伯斯發出一個失望的哀號聲。
「不要小看這東西,這東西叫‘卡巴’就算是在水里面泡上七八天也不會變壞,而且可以迅速地補充體力。」女巫忒西勒亞順口插話道。
大伙們突然都閉上了嘴巴,沉默地咬著這些叫做「卡巴」的干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