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林匹斯的黃昏 正文 第八十二章 沼澤 沉悶死寂的道路

作者 ︰ 羅少鋒

沿著蜿蜒的小道,大伙們只是花了很短的時間就走到山腳下。這時候太陽還在朝著天空最高處,緩慢地挪動著腳步。翻過一堆亂石,眼前出現一條慵懶的小河。前面是一大片的郁郁蔥蔥的蘆葦叢,里面還之中夾雜著一些郁金香和水仙,還有夾雜著一些不知名的雜草。更遠一點是一排似乎人工修整過的垂柳,正在微風中搖擺著枝條。一條小徑就隱藏在蘆葦叢和垂柳之間一直延伸到視線的盡頭。他們沿著小路已經走了好長一段路了。小路旁邊那條慵懶的小河漸漸也活躍起來。金色的太陽透過路旁的垂柳和白楊,懶洋洋的散落在小路和雜草之上。漸漸前方出現長滿垂柳的一片空地,一些形狀各異的石頭散落在空地四周。微風在垂柳之間穿行,柳葉在枝丫之間輕快的舞動起來,腳下的草地也發出一陣陣沙沙聲。要是他們不趕時間的話,這絕對是一個美好野餐時間。

忒西勒亞在一棵枯死的水柏下停了下來。女巫環視四周一圈,然後毫無感情的嘀咕道。「順著河流的方向,我們就進入米西亞沼澤。我听說這里有一群專門挖掘陶土的人住在這附近。我們或許可以由他們那里找到,一點有關水澤之王的消息。不過怎麼樣我們一定不能在夜間行動。因為每到夜幕降臨,沼澤之中都會有許多邪惡的生物四周游蕩。」

「看來你對這里還挺熟悉的啊。」伊莫頓斜著眼看著女巫,非常不屑的插話道。

「我對于整個希臘的事都了如指掌。那是因為當你們這些人還在酒館里買醉的時候。我正在用心研究這個國家的一切。」忒西勒亞也用著同樣的語氣回敬道。亞述人臉上冒出一片鐵青。克雷伯斯一看情況不對,就把他拉到一旁涼快去了。

四人繼續往前走。腳下的小路漸漸寬廣起來,他們還能發現一些被隨意遺棄在路邊的工具。四人沉默的無語的走著。越是深入他們越是感覺到一股,死氣沉沉的氣息。四周的草木依然一片綠色,但是卻不能讓人感到一絲生氣。用塔莉亞的話來說,‘這里樹木都病了,都在哀傷的哭泣著’。沒走多遠他們就發現一個渡口,但是看起來已經被人荒廢有一陣時間。四個人都站在河岸邊,混濁不堪的河水對面是被淡淡霧氣包裹的沼澤。沒有人開口,大家豎起耳朵,警惕著注視前方。可是他們卻找不到任何有生氣的東西。

「這個地方真的有人住?」克雷伯斯終于忍不住問女巫。

「我只是有那些文獻中,知道一點有關這里的事情。至于這里實際情況……」忒西勒亞一邊打量眼前的沼澤一邊回答道。

「喔,看來我們的飽讀詩書的文化人,也有出錯的時候。」伊莫頓輕蔑的插話道。

克雷伯斯靠近塔莉亞低聲說道,「我覺得這個地方,像個陷阱多于其他的。」

塔莉亞皺起眉頭,考慮的片刻。「既然都走到這里,我們沒有可能再回頭了吧。」她樂觀的說道,「或許這里一直就是這個樣子的。」

「正合我意,女士。」亞述人打了響指,首先跳上那艏專門用來擺渡的平底船,其他三人也跟著跳上船。

「又要開始冒險了。」克雷伯斯盯著那霧氣迷茫的沼澤說道。

「不然我為什麼要跟你們來?」伊莫頓接過他的話語。亞述人捉起篙,用力的插入水中。平底船如箭般的月兌離岸邊,朝著幽暗的沼澤駛去。

穿過雜亂的水生植物,和低矮灌木他們順利的進入了米西亞沼澤。只是眼前的一切讓他們覺得心中更是不安。死寂的河水在這里變得發黃**,一股連女巫也惡心地皺起鼻子的惡臭。四周只有凋零和衰敗的氣息。幾個人順利的踏上陸地,腳下那條由鵝卵石鋪砌成的道路,鋪滿了腐朽的落葉殘枝,上面還長著一些雜草。似乎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人在這里行走過了。突然後面傳來一陣嘩啦的水聲,大家不約而同緊張地回過頭來。只見渡船居然自己順流而下了,克雷伯斯肯定自己下船的時候已經把船系得好好的。這里面一定有問題,但是現在回去的路已經沒有了。大家也只好硬著頭皮往前走,希望在落日之前可以找到忒西勒亞口中所說的挖陶土人居住村子。可是沒有走多遠就連女巫也開始懷疑,真的會有人居住在這個充滿惡臭的怪異地方呢?奇怪的是,伊莫頓居然沒有捉住這個機會諷刺忒西勒亞。亞述人只是閉著嘴巴,警覺的四處張望著。

「怎麼了?」塔莉亞靠近伊莫頓低聲問道。

「我感覺我們被追蹤了。」伊莫頓嘀咕道,「由我們進入這里那一瞬間開始,我就覺得都什麼東西在陰暗處注視著我們。」

這話讓所有人都停下腳步,手放在武器上緊張的注視著四周。就好像隨時都有不知名的恐怖怪物,突然由樹叢中跳出來一般。

「有這樣準備很好,但是我們不能老站在這里,繼續走吧。」伊莫頓吸了口氣,朝著大路走去。只是走了不夠十分鐘,伊莫頓又是毫無先兆的停了下來。

「停,停。有一個哭泣的聲音。」身為刺客的伊莫頓,果然感知能力要比其他人仔細許多。他把手指貼在嘴唇上,讓大家安靜下來。一個若有若無地的女人哭泣聲由遠處的林地中傳來。听上去像似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哀傷無助的哭泣聲,在空蕩蕩的樹叢中回蕩著讓人不禁覺得一陣陰風由後背吹來。

「一個迷路的孩子?」塔莉亞低聲道。

「或許那是陶土匠的孩子。」克雷伯斯同意的點點頭。

伊莫頓什麼也沒有說,他專心的聆听著那哭泣聲,然後微微的搖搖頭。不要隨便去招惹不屬于自己的麻煩,這是他做人的準則之一。至于女巫忒西勒亞的意見?大家似乎有意識忽略掉。

「或許我們該去查看一下。」塔莉亞提議道。

只是她身後的同伴們卻有著其他想法。伊莫頓沒有說什麼,只是聳聳肩絲毫沒有離開小路的意思。女巫細小的眼珠只是注視著前方,似乎根本沒有听到塔莉亞的話語似的。塔莉亞失望的看著這些同伴。雖然她真的想有個伴陪自己進去,但是既然自己已經把話說出口了。此刻她也只有硬著頭皮獨自,離開小路向著白楊樹林走去。

「還是我去看看吧。就一陣子的事情而已。」克雷伯斯邊說變朝著林子中走去。

「等等我和你一起……」塔莉亞趕緊跟上去

「你跟他們在這里等。」阿卡得人頭也不回地打斷她的話。

女孩停了下來,她看了眼克雷伯斯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她用力把手中法杖插在地上,大聲跟前面的阿卡得人說道,「我不再需要別人的照看了。我已經學到更強大的法術了,不但可以照顧自己,而且還可以……」

「你到底听到沒有!我讓你站在這里等!」毫無預兆地突然克雷伯斯朝著塔莉亞大吼一聲。

這聲音不但讓塔莉亞驚訝地後退了一步,就連站在路邊的伊莫頓和忒西勒亞都抬起頭朝著他們方向看去。塔莉亞臉容僵硬地瞪著克雷伯斯。後者有點懷疚地扭過頭去,躲避女孩的目光。阿卡得人原本想開口說什麼,但最後只是氣惱地搖搖頭,一言不發朝著林子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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