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啊,小女孩。」
一個聲音在塔莉亞耳後傳來。雖然塔莉亞被其他事情困擾著,但是她不應該听不到身後那位拄著根陳舊而簡陋的橡木拐杖的老者。但是她真的沒有听到他的腳步聲。而且她似乎感覺這個老人已經跟隨了自己好一陣子了。女孩警覺的站了起來,注視著那位老者。而那個穿老人只是理了理身上那件灰色破舊長袍,朝著塔莉亞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
作為回應塔莉亞也露出一個很勉強的笑容。「老人家怎麼會在這里的,我說你怎麼會在將軍的官邸里。」她小心翼翼地詢問著這個陌生的老人
「啊?」老人眨了眨眼問非所答地嘀咕道,「哪里有路,我就朝那里走啊。天大地大,沒有我這個老乞丐沒有去過的地方。」
「這個……」塔莉亞有點遲疑,「我是想問你,怎麼來到這里的?」
老者有點迷糊地,抓了抓自己那些糾結的白發。他看了看四周,有回過頭來看著塔莉亞,「噢,噢!你看我真是老糊涂啊。」他邊說邊伸手在隨身的那個滿是補丁的破舊大袋子中模索著。「我記得就放在這里的……」他埋頭嘀咕著,直到突然看中閃過一絲睿智的光芒,「我找到了,」他邊說邊由袋子理掏出一樣東西遞給塔莉亞,「女孩,這是你剛才丟棄的東西。」
看著老人手中那塊小石頭,塔莉亞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她嘆了口氣,心里嘀咕著怎麼今天這麼多人要煩著自己呢。
「不要用這樣目光看著它。」老者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般的。老家伙把手中那塊不起眼的小石頭如獲至寶般高高舉起,鄭重其事的跟塔莉亞說道,「那不是石頭,那是無價之寶——是你最寶貴的東西!」
塔莉亞沒好氣看了眼那老頭子,扭過頭去試著不去理會這看似瘋癲的老家伙。不過後者卻沒有放棄,反而走到她面前得意地晃動著那塊小石頭。女孩這下可是真的不高興了。她皺著眉頭,告訴老家伙這不是她丟棄的東西,讓他快點走開。但是對方似乎根本沒有听到的,依然擺弄著那塊小石頭。
「來看看,寶物耶。」
「快來看看啊,會發光的寶。」
「這真的是你丟的東西啊。」
「這不是……」
塔莉亞真的按奈不住了,但是接下來發生事情讓她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楮了。那塊小石頭,就是那個瘋癲的老家伙手中的石頭——發光了。在徐徐的夕陽之下,那塊不起眼的小石頭居然散發有如彩虹般的七彩光華。但是更神奇的是當老家伙用另一只手擋住石頭與夕陽之間的時候,炫耀的寶石再次變成暗淡無光的破石頭。塔莉亞有點不相信的揉了揉眼楮,但在老者手中還是那塊石頭。
「這是塊神奇寶石吧?」老家伙睿智的問道,「華麗的寶石原本就出于低微的頑石,只是在乎你能認識那隱藏在粗糙表面之中的精華。」老者精明地收起那小石頭,眯著眼注視著塔莉亞,「你所丟棄的就是你自己。」
「我丟棄了我自己?」女孩迷糊地重復道,然後她懷疑的搖搖頭。
「不相信——那你告訴我,你認識你自己不?你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我——」塔莉亞沉默了一陣,無力地嘟囔了一句,「我是個傻瓜……」
這自怨自艾的話,讓老者哈哈大笑起來。他搖著頭,「所以嘛,我說你把你自己丟棄了。」塔莉亞臉色露出不悅的神色,她皺起眉試著為自己辯駁什麼。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老者一個眼神,就讓她乖乖的閉上嘴巴。老者站了起來走了幾步,突然回過頭來指著塔莉亞,眼中滿是不可質疑的威嚴。
「如果你能認識你自己的話,你會躲在這里自怨自艾嗎?。如果你真的認識自己,會為了一份連開始都沒有開始的無聊相思,而哀傷哭泣嗎?」那瞬間這個看似瘋癲的老頭,他的話語似乎大的可以蓋過風聲,甚至可以驅散天空那陰霾的氣息。「難道你沒感覺你身體中那份驕傲的血統在嘲笑你嗎?好好去認識你自己吧,未來的地母使者。你的已經不可能回到普通人的生活之中了。」
「你——你是誰?」塔莉亞不可置信的說。她下意識地退後一步,警覺地注視那老家伙。瞬間之後她有地上的影子中發現了什麼。那位老者在地上的影子,並不是一個老人該有的。
地上是一個被拉長的人馬影子。
「福,福爾德斯……」女孩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老者只是神秘地笑了笑,他走到呆立在原地的塔莉亞身邊,輕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突然老者的臉迅速地僵硬干枯然後變成細微的沙土,隨著風散落哦在地上。只剩下塔莉亞一人面對這腳下那土堆發呆,還有福爾德斯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記住,地母和我會注視著你。不要讓地母覺得你柔弱了。到時候遭殃不只是你,甚至還有你摯愛的人。」
在溫暖的朝陽照耀下,華麗的大床顯得格外舒服。克雷伯斯把雙手交叉在腦後靜靜地躺著,說實話此刻他真的有點留戀這樣奢華的生活。但命運女神卻已經迫不及待地召喚他前進。他的目光隨著天花漫無目的地游走著。昨晚他在外邊待了好久,可是就沒遇見塔莉亞。他嘆了口氣。目光依然在游走著,直到他看到掛在牆壁上,那個裝飾用的青銅盾牌上。盾牌,此刻唯一讓他聯想到的就是,那個自己即將要去解救的家伙。那張嘴臉光是想,就讓阿卡得人不悅地皺起眉頭。沉悶了一陣子,克雷伯斯突然猛地坐起來翻身下床,開始用晨練來報復自己那些多愁善感的念頭。就在這個家伙把自己搞得滿頭大汗之前,門外傳來一陣輕柔的敲門聲。兩個漂亮的女僕站在門口,一個手捧著清水另一個端著早飯。女僕小心地放下手中東西,帶著尊敬的微笑轉身離開。
「等等,你們有沒有看到我的……」
克雷伯斯突然想起般的急忙扭過頭朝著兩位女僕問道。不過就在他的目光剛好轉向門口的時候,他驚訝地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隨著兩個女僕的散去,塔莉亞神奇般站在門口。
女孩朝著他露出笑容但有點尷尬,而克雷伯斯也用一個有點茫然的笑容回應。
「呃……」門里面的舌忝了舌忝嘴唇,「今天的天氣——很好哦。」
站在門外邊的隨便瞟了四周,「是的……」
然後兩人似乎又找不到話題了。沉默——馬上他們又幾乎同時開口,不過想說的話都是沒有出口。
「你看起來好很多了,」最後克雷伯斯聳了聳肩嘀咕道。
門外邊的塔莉亞尷尬地笑了笑。女孩點了點頭,目光游走一下然後回了同伴一句,「謝謝你。有些事情想通了,其實上也就沒有什麼了。」
克雷伯斯頓了下再次打量著眼前的同伴。雖然看起來她依然有些失落,但起碼已經沒有了昨天那副頹廢的模樣了。阿卡得人吸了口氣慧心的點點頭,不過似乎他還想著要知道什麼的,但是卻被同伴的動作阻止了。塔莉亞伸出手,溫柔地落在阿卡得人的肩膀上。
「但是我還是會去救人的。」塔莉亞柔聲說微微地嘆了口氣再次開口,「墨耳提翁養育了我這麼多年,我總不能看著他唯一兒子就這樣死去的。」
雖然克雷伯斯知道,這話可能並不只是這麼單純的意思。但是看到塔莉亞能擺月兌低潮,他還是非常爽快的點點頭。「給我幾分鐘,消滅掉這份早餐先吧。」他笑著說到,「你知道,或許我們又要好久都沒有時間,可以這樣悠閑吃個飯了。」
塔莉亞笑了笑,坐在同伴旁邊看著那個狼吞虎咽的阿卡得人。
戰略室之中尤利西斯將軍早已等候多時了。將軍神情嚴肅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的兩位衛士也站在主人的旁邊。而克雷伯斯和塔莉亞之前遺失在地牢的武器,還有那個放置這奈米西斯卷軸的麻布袋子都擺在圓桌上。
「你們來了,看看這些東西是不是你們之前留在地牢的。」尤利西斯抬起頭朝著兩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