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林匹斯的黃昏 正文 第一章 英雄的幻象

作者 ︰ 羅少鋒

更新時間︰2011-06-26

溫暖的晨光再次由東方的海平線之中緩緩升起。色彩斑斕的彩旗在微風中迎接接著充滿喜慶的一天到來。隨著歡快的笛子聲響起,那些在之前的激勵戰斗中活下來的市民還有那些月兌下鎧甲的戰士,蜂擁般的涌向大街兩旁。大約在中午時分,洪亮的銅鑼聲在雅典城上空回蕩著。街道被打掃一新,人們已經迫不及待地窺探著,推擠著想要佔一個好位置。四個身穿金色禮儀鎧甲外纏藍白相間禮袍,頭盔上有著七彩漂亮盔飾的健壯男人,高舉著代表勝利的橄欖旗幟首先出現在熱情的群眾面前。跟在後面還有一群身披白紗,面涂油彩吹奏著雙管的少女。銅鑼聲再次響起——拯救雅典的大英雄即將出現在大伙們的眼前了。

三位國王首先出現。他們並排而行,中間的是雅典國王菲利普斯。此刻他已經換上華麗的禮袍,騎在一匹黝黑發亮的駿馬朝著人群揮動著手臂,接受市民們如雷般的歡呼聲。在雅典國王的左邊是斯巴達之王尼奧達斯。嚴謹的斯巴達王,依然一身戎裝,盾牌與武器就系在坐騎上。雖然尼奧達斯面帶笑容,但似乎他並不是太喜歡這個喧鬧而瘋狂的場面。麥加拉的老國王,菲利普斯孩童時候的老師在右邊。有著華麗裝飾的灰色長袍,讓這位豪邁的老人更顯王者氣息。緊跟在三位國王之後,那由六匹渾身雪白的戰馬馱載的巨大戰車,讓所有人的情緒再次提上**。無數多彩的花瓣,還有那幾乎瘋狂的熱情瞬間淹沒成個城市。面對如雷的歡呼聲,站在戰車上五位英雄似乎有點不知所措。他們唯一知道的只有機械地朝著人群揮手,在臉上盡量擠出興奮的表情——但依然難掩那份無奈的疲憊。

跟隨著游行隊伍,市民們都聚集在衛城旁邊的普尼克斯山集會場中。這個古老集會場,居然很幸運地逃過復闢者大軍的破壞與掠奪。不過這也很容易理解的,因為這個用粗糙石塊做成的集會場,一眼望去根本沒有值得可以掠奪的東西。古老的建築幸運逃過一劫,此刻也迎來了那些和她一樣幸運的人們。

巧舌如簧的演說者在台上,用著極富渲染力的話語,向著所有人講述著這幾位英雄的冒險故事。在演說者身後的合唱隊用高低起伏的和音,讓演說者的話語更之充滿神話的色彩。面對那些如翻滾海浪般的喝彩聲,阿卡得人不禁漲紅了臉。他偷偷地朝著站在身邊的同伴看了眼。最靠近克雷伯斯的伊莫頓瞥了他一眼,飛快地做了無奈的鬼臉。阿卡得人慧心的聳聳肩,隨即把目光轉向塔莉亞。大戰之後他一直找不到機會跟女孩說上幾句。直到現在他們之間只是相隔了一個伊莫頓,但是卻沒有任何說話的機會。看得出塔莉亞依然很疲憊眼眶之下有點浮腫,這與她手中那一簇盛開的鮮花形成最矛盾的對比。面對這樣的變故,有誰能夠處之泰然呢?她現在依然能站在這里,出現這樣無聊聚會之中已經很了不起了。阿卡得人的想法一瞬間之後,就被歡呼聲打斷了。他抬起頭,看著雅典國王大步前方開始自己的演說。對于國王那些激昂的訴說,克雷伯斯並不在意,此刻他只希望能早點下台。手中那大簇味道濃烈的鮮花更是讓他覺得自己像似個小丑而不是什麼英雄。

「英雄?我們拯救了這座城市?」阿卡得人有點不屑的喃喃自語著,「我們根本上什麼也沒有做好。沒有殺死那個怪物頭子,也沒有阻止他們拿走東西。」

這些憤世嫉俗的自嘲,直到忒西勒亞警告的眼神中低沉下去。

「這就是政治,」女巫低沉的聲音似乎在阿卡得人的大腦中響起的,「這些人已經在恐懼下生活太久了,不知道那天自己會被那些怪物殘殺。他們需要也渴望有一個英雄來掩蓋心中的恐懼。而你們只不過是在這個特殊時候,很倒霉地往里面踏了一腳。你們已經泡在其中了,別老想著那些晦氣話語。而且你覺得自己狠心到想拆穿這些人最後的一點信仰嗎?」

確實……克雷伯斯退卻地嘆了口氣,望著那些瘋狂的人群,只覺得肩膀上似乎有座大山壓得他難以喘息。時間依然繼續著,汗水在額頭上滲出滴落在鮮女敕的花朵上。

我被困住了,阿卡得人絕望的發現,這比他在荒野中忍饑挨餓更要痛苦。整個一個下午,他還有他的同伴們,都被迫站在這里。底下的歡呼聲震耳欲聾,連那些高大石柱也隨之微微顫動起來。克雷伯斯看著底下的旗海和瘋狂吶喊的人們。他們真的需要一個英雄,他疲憊的意識到。這些星斗市民,已經有夠多的恐懼了,他們需要英雄需要鼓勵——但為什麼是我?

我,甚至我們這些人,根本就沒有做過他們所說的偉大事情。我們都只是一群無奈的騙子……克雷伯斯又是嘆了口氣,開始機械地高舉手中花簇——什麼時候我才能離開這里呢?

這並不是他心目中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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