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蒂,你來看看,這是怎麼回事?」齊北在神域中呼喚貝蒂,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一旦面對陣法這方面的疑問,他直接就找貝蒂來解決。
貝蒂的神念探了出來,掃了一圈之後,驚咦了一聲,然後便是久久的沉默。
良久,貝蒂才道︰「齊北,這是一個極其復雜的自然大陣,我無法確解。」
齊北心中一驚,她一直以為貝蒂對于陣法無所不能,想不到這一次將她給難住了。
貝蒂都解決不了,齊北更加不可能了,他對陣法之類只有粗淺的了解。
也罷,做人不能太貪心,就先將這些乳液收走吧,想必能讓他的神龍之力與神魂都能增強一截。
齊北眉心金光一閃,將這乳液池中的乳液全都攝入了神域之中。
但是,就在這時,齊北左手手心的神龍印記突然開始劇烈震顫起來,里面的那扇龍門打開了一道縫隙,一股強大無比的吸攝力自其中傳來。
頓時,一根根噴出乳液的石筍震碎,地面瞬間裂開了道道縫隙。
「轟」
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響起,土石亂飛,能量爆射。
離若兒驚呼一聲飛退而去,而就在這時,一道乳白色的光芒自地底深處射出,直接竄入了齊北手心的龍印之中。
那一瞬間,整片天地都開始發生劇變。
雨止了,那灰暗的天空似乎要被撕扯開來,狂暴的能量翻涌成了一個漩渦。
齊北只覺得那扇龍門轟隆隆的大開,他的神魂涌入了其間,驟然從中看到了一個浩瀚世界。
龍門大開只持續了一瞬間,然後轟然緊閉。
不過那種震憾,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讓齊北久久回不過神來。
當一切恢復平靜時,齊北仍然呆立在原地。
「齊北,你沒事吧,剛剛發生了什麼事?」離若兒閃身出現在齊北的身邊,驚駭問道。
「我也不知道。」齊北回過神,說道。
離若兒心中狐疑,但她也不可能追問下去。
「回去吧。」齊北知道離若兒不信,但他不在乎,其實他確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與自己手心的龍印有關系。
「好。」離若兒只能點頭。
兩人飛離了一段路,突然間,遠處射來三道身影攔在了兩人的面前。
這是一位年青男子與二位老者,年青男子掃了齊北一眼,然後望向了離若兒,堆著一臉笑容道︰「若兒,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還有,若兒不是你叫的。」離若兒的表情平靜,但眸中卻是閃現出一絲厭煩之色。
「若兒,我們有段時間沒見了,听說安心鎮被骨魔屠了,你的母親也不幸身亡,我接到這個消息十分痛心,若兒,你放心,這個仇我一定會替你報的。」年青男子臉皮極厚,絲毫沒有在意離若兒的冷淡,而是一臉的痛心道。
「骨魔已經死了,就不勞你孔大少費心了。」離若兒依舊冷淡。
齊北站在一旁不語,這三個人當中,年青男子是初級真神境界,而後面兩位老者,卻是兩位實力不弱的中級真神,應該是保護這年青男子的,而離若兒表情雖然冷淡,但從她的極力克制中,她似乎對這年青男子頗為忌憚。
年青男子這次倒是露出點驚訝之色,道︰「難道離老……離爺爺出手了?他一出手,那骨魔自是沒有活路的。」
「誰殺的不重要,齊北,我們回去。」離若兒回了這一句後,便對齊北道。
兩人欲走,但是那青年打了一個手勢,身後兩位老者將兩人給堵住了。
「這位是誰,不介紹一下嗎?」年青男子目光望向了齊北,道。
離若兒忍住脾氣,望向了齊北。
齊北卻是呵呵一笑,上前兩步道︰「在下齊北,是若兒的朋友,不知閣下是?」
「容易,家父容聲。」這年青男子傲然道。
「啊,久仰久仰。」齊北裝作一臉驚訝道。
這時,離若兒的神念傳了過來,道︰「齊北,他是幽冥第三層巡查容聲的獨子,巡查是幽冥府任命的官方執掌者,幽冥府屬于九幽之主,這十萬年來有名無實,幽冥第一層到第八層的巡查每萬年一換,幾乎都由三大勢力控制。」
「哈哈哈,哪里哪里,不知齊兄來自哪里?」容易笑問。
「來自山野之地,不值一提。」齊北淡淡道。
「齊兄是看不起我嗎?」容易笑聲一收,立刻變臉道。
「是有點。」齊北露出譏諷的笑容。
容易一愣,這小子,膽敢……
「二老,我懷疑那石林被毀滅是出自這人之手,肯定有什麼陰謀,拿下他。」容易勃然大怒,他順風順水幾十年,在這幽冥第三層可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無人敢忤逆,齊北對他的挑釁他又怎麼能忍得下去。
「容大少,你不會忘了,那石林是我離山之地,他愛怎麼毀就怎麼毀,關你什麼事?」這時,離若兒怒聲道。
「哼,離山離此數百里地,你說是你離山的就是你離山的。」容易冷哼道。
那兩位老者互看了一眼,也有點犯難,離山範圍指的並不僅僅是那座離山,還包括周邊之地,說來,那石林的確屬于離山範圍。
離老怪在幽冥第三層也是立足十萬年不倒的名宿,與巡查的關系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而且這老家伙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狠辣無比,死在他手里的高級真神也有不少了。
再說,離老怪當年在黑暗神大人麾下,黑暗神魔無涯雖然隕落,他麾下將領也各自發展,但總歸是同出一源,說不定他與一些如今的大人物也有著一些關系,這也是巡查不敢得罪他的原因。
「兩老,還不動手。」容易怒喝道。
兩位老者心中琢磨,反正對付的不是離老怪的孫女,離老怪也不會因為這個輕易翻臉的吧。
于是,兩位老者朝著齊北包夾了過來。
齊北冷哼一聲,突然手中泛起一道黑氣,輕飄飄的拍了出去。
這兩位老者卻齊齊悶哼一聲,如被雷擊一般定住,隨即噴出一口鮮血,齊齊向下墜落。
暴怒的容易一個激靈,看著齊北望過來的戲虐目光,一陣陣寒意自心底漫起。
兩位中級真神,被其一招重創,看樣子還是手下留情了,他這初級真神如何能抵抗。
「你……你會後悔的……」容易顫聲道,臉色發白,心中卻是在想著如何逃跑。
「跪著磕頭道歉,可以饒你一命,否則……」齊北眯著眼楮道,這種跳梁小丑,他還真不願意與之多廢話,如果不是在九層幽冥中要顧忌一些,他直接滅殺了他們。
「我……」容易還想叫囂,但當他看到齊北冰冷的目光時,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隨著齊北的目光越來越冰冷,容易如墜冰窟,他有種預感,如果他不按照他所說的去做,一定會被他滅殺。
「砰」
容易降落在地面,雙膝一軟跪了下來,艱難開口道︰「對不起。」
「滾吧。」齊北冷冷道。
容易爬起來轉身便逃,一邊逃一邊咬牙切齒,等他回去告訴父親大人,再來收拾這小子。
那兩位老者心寒了,默默爬了起來,轉身追了上去。
「齊北,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們?」離若兒卻是道。
「殺他們干嘛,離老怪去辦事,估計還得跟這小子的老子打交道。」齊北道。
「可是,如果他知曉你傷了他的兒子,那不是更加麻煩嗎?」離若兒道。
齊北卻是呵呵笑了起來,道︰「他兒子不懂事也就算了,他如果也這麼不懂事,怎麼當一個巡查,只要他兒子沒死,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離若兒有些不解,她雖然實力已至初級真神,但眼光又怎及齊北。
一個沒有根基的巡查,如果沒有地方上這些地頭蛇的支持,算個屁,離老怪就是其中一條龐大的地頭蛇了。
此事說來說去都是這小子不佔理,而且自己展現出了強大的實力,加上有離老怪在,那巡查吃了豬油蒙了心才會不顧一切的對付自己。
不過齊北沒有解釋的意思,經歷的多了,自然就會明白,其實每個世界的規則都是大同小異的,所以,他即使第一次來到九層幽冥,在心里有了一個大概的底之後,看事情的能力比起離若兒便不知要強上多少。
齊北回到了離山,立刻再度進入了**密室。
他的神念沉入了龍印的龍門之中,此時的龍門緊閉,上面九個符文亮了五個,不過第六個符文,隱隱有些晦澀的光芒逸出。
看樣子,只要有機會,神龍第六變似乎也不再遙遠了。
齊北開始回想起龍門大開時,他一眼瞥到的情景。
那是一個怎樣的世界啊,在龍門之外,他清晰看到了一顆顆的星辰,不是天上的那種一閃一們的星辰,而是近距離觀察到的那種實體狀的星辰,也可以稱之為星球世界。
那里,分明就是一個宇宙。
龍門之內,難不成是另外一個宇宙?
那個畫面不斷的在齊北的意識海里閃炒著,仿佛帶著無盡的奧秘,很奇妙的一種感覺。
如果當時自己沖了進去,會怎麼樣?
對了,還有那自石筍之下攝入的那團乳白色光芒,又是什麼?
齊北這一閉關,就不知道時間了。
直到有一曰,外面傳來了一陣陣震動,才將齊北驚醒過來。
齊北起身,赫然感覺到了他體內的神龍之力有了一些變化,變得更加玄妙起來,而他神識海中的化形神魂,亦是更加的凝實,體內有奇異的能量自成循環。
齊北出了密室,發現離老怪已經回來了。
「怎麼樣?那巡查沒有為難你吧。」齊北淡淡笑道。
「大人英明,若兒這丫頭如果有大人十之一二的眼力與心力,我就算死也瞑目了。」離老怪笑呵呵道。
離若兒站在一邊低著頭,她也是爺爺回來後,才在提拔之下想透其中的關節,而齊北卻在一瞬間就想到了如此之多,她與他的差別可不是一星半點。
「大人,現在,你們就可以出發前往第三層的幽冥分府,參加這一次九幽玲瓏閣的第一次選拔了。」離老怪道。
「現在?」齊北道。
「是的,離選拔只剩五天了。」離老怪道。
這時,明月公主也出現了,站在了齊北的身邊。
「這是參賽令牌,一人一塊。」離老怪拿出了三塊參賽令分發給三人。
齊北接過,點了點頭,沒有多余的廢話,便與明月公主還有離若兒告辭離去。
看著三人消失的身影,離老怪的表情有些興奮,同時也有些蕭索,現在的時代,已經不屬于他了。
……
第三層幽冥的幽冥分府建立在中心迷心城內,城內人口並不算多,只有數十萬人口。
實際上,九層幽冥的人口自然無法與外面相比,比起光明神界來說更是差得遠。
因為九層幽冥原本就是一個九層空間相疊的異空間,被發現之前,除了幽冥獸以及一些實力強大的土著,根本沒有人的存在。
現在所有的人口都是從外面的世界遷過來的,然後繁衍而來的後代子孫。
而由于九層幽冥條件惡劣,存活率不高,因此人口百萬年來也沒有什麼大的增長。
數十萬人口,已是一個龐大的城市了,好多城市都只有二三萬人的規模。
無論是九幽玲瓏閣還是咒嶺或者毀滅宗的**選拔,都是一件盛事,不少勢力家族送來優秀的天才,期望能進入到這三大頂尖的勢力之中,即使是入選外圍**,也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
只是,第三層幽冥是屬于下等空間,幽冥之氣不濃郁,神物匱乏,培養出來的**實力也就有限。
實際上,這十萬年來,真正進入三大勢力的第三層幽冥中人只有五人。
但是,這五人只要進入了九幽玲瓏閣,便將整個家族等都帶入了第五層甚至第六層。
越是往上,資源就越豐富,而且即使什麼都不**,只憑幽冥之氣的滋養,上面的人也要遠強于下面的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