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了易水輿所有失禮的舉動,成秋屏肯定地點點頭,「是的,我當然是來尋求投資的。這里難道不是易氏投資公司嗎?到這個地方來,我總不可能是找哥哥的吧?」卻是在調侃自己之前對前台小姐說的那些話,可惜易水輿听不明白。
這一句話終于讓易水輿冷靜了下來。的確,他開的本來就是投資公司,任何覺得自己有悖投資的能力的人都能被找上門來。就算對方僅僅是個十幾歲的小女孩。然而,用這樣的外表可以讓自己的前台放她上來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不是也證明了對方的能力嗎?
所以易水輿端正了態度,問成秋屏︰「那麼,你想要我投資的項目是什麼呢?連計劃書都沒有,恐怕也太兒戲了一點吧?」
「這一點我很抱歉。」雖然為易水輿快速轉變的態度感到驚訝,但成秋屏並不是真正的十三四歲的小女孩,所以她很認真地回答了對方的問題︰「事實上我本來打算認真做一份計劃書送到易氏投資公司的。然而我所準備作為投資項目的是一個新興產業,甚至于直到今天,到現在我說話的這一刻,除了我之外,還沒有任何人發現了這一產業,也沒有發現這一產業的光輝前景。」
「事實上,我很擔心如果我用計劃書指出了這些東西之後,投遞的投資公司會不會直接把我踹到一邊,自己動手去做這件事,在大量利益的誘惑下,這是很可能的事情。而由于大眾淺薄的想法,在發現我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小女孩的時候,很大程度上他們或許還有另外一種選擇。比如認為我所說在這一切都不過是個小孩子的惡作劇,根本不放在心上。這兩種情況當然都不是我願意看到的。這樣的話,反倒是別寫計劃書會好一些。」
易水輿听著有趣,面前這個小女孩的話語有條有理,根本不像是這個年紀的孩子會說出的話,雖然她所描述的那個所謂的新興產業就如她自己說的那樣像是一個惡作劇。
他問︰「那麼,你到我面前來,就不擔心我會認為你說的話只不過是惡作劇,或者我听了你的話之後竊取了你的想法嗎?」。
成秋屏搖了搖頭,「不。首先我對我自己很有信心。我的意思是,既然我已經能夠成功地站在這里,那麼以我的能力,就一定能夠得到你的認可給我投資。另一方面,我對你也很有信心。我的意思是,作為一個傳承悠久的大貴族,易家的人不會做出竊取一個貧窮到只剩下這個點子的小女孩的想法。而我也相信作為易家的繼承人,你有足夠的智慧看出我所說的這個新興產業的前景。」她所來到的這個世界,有三大強國,而她現在所處的三大強國之一的大夏國,是世界上傳承最久遠的古老國家,這個國家中最上層的階級,就是從數千年就傳承下來的貴族們。這位易氏投資公司的老板易水輿,就是傳承最久遠故而被人認為是極高貴的幾大世家之一的易家當代的繼承人。
易水輿笑了。他並不會因為成秋屏在話里話外夸贊了自己就隨便改變自己的想法,雖然此時此刻他也覺得這麼認真地面對一個小女孩的自己顯得有些可笑,但這並不影響他打算認真評判女孩所說的計劃的決定。
「那麼,具體說說看你的計劃吧。」
在易水輿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成秋屏知道自己在心底長舒了一口氣。不要看她表現得這麼鎮定,其實她一直有些擔心。穿越之後驟然變成十四歲的年紀在這段時間給她帶來了不少的麻煩,加上穿越的時候除了隨身的東西之外什麼都沒帶來,她在一開始境況之窘迫,如果不是身上帶的小玩意兒拿去當鋪當了點錢,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找工作之類的,難道真去這個時代那種血淚工廠當童工?想想城郊林立的冒著黑煙的煙囪,成秋屏著實對在這生活條件類似民國的時代當童工充滿恐懼感。
如果不是自己身上穿的裙子是穿越時候帶來的滌綸裙子改的,別人看不出是什麼料子,就自己這樣子恐怕連前台都過不來。這是個社會階層分得很清楚的時代。
紛亂的想法在腦海中翻騰了一遍,然後她很快按下略有些激動的心情,將穿越到這個時代之後想了無數遍的話說了出來︰
「易先生,你知道電影視鏡嗎?」。所謂的電影視鏡,是在這個世界的稱呼,如果放在成秋屏那個世界,這種東西的名字實際上應該叫做「西洋鏡」,這是最原始的一種電影模式,由愛迪生發明。
「電影視鏡?當然知道。但是如果你說的新產業就是這個的話……街頭擺著電影視鏡讓人看的攤位已經有不少了吧。」易水輿這樣回答。
成秋屏搖搖頭,「不不,我說的當然不會是電影視鏡。只是和這個有關而已。易先生,我想問問您,電影視鏡這個東西吸引人的地方是什麼地方?」
易水輿想了想,方才回答︰「嗯,可以看見一些新奇的東西?」他很好奇成秋屏最後會說出什麼。
「您說的只是一部分,或者說,因為電影視鏡的限制而體現出來的這部分。」成秋屏坐直了身體,鄭重其事地說︰「據我的了解,電影視鏡的技術,幾年前還是只能播放黑白的片子,最近卻可以播放彩色的了。不過因為大家都見慣了這東西,缺少了新奇感的緣故,即使它能夠播放彩色的畫面,比起幾年前這個行業的興旺,現在還是沒落了。」
易水輿點點頭認可了成秋屏說的話,如她所講,電影視鏡這一行業早就沒落了,否則之前易水輿也不至于質疑她所說的行業是什麼。
「我有辦法似的這個行業再次興起,甚至于真正形成一個龐大的產業鏈,延續數百年時間。」成秋屏拋出了從要求投資之後另一句驚世駭俗的話。
易水輿的眼楮眯了起來,「具體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