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縴影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在翻攪一般,胃里一陣一陣的翻涌著。吐光了胃里尚未消化的食物,開始吐胃液。
吐完了的月縴影好像經歷了一場病,全身虛月兌了,雙腿虛軟顫抖,眼前一黑。
綿軟的身體下滑,身旁的暗夜厲隨即接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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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沙發上的四個人面面相覷,眼神交流了很久,始終沒有一個人敢開頭講話。
辦公室的空氣好像被冰凍住了一般,停止了流動,壓抑著呼吸。
埋首批閱著文件的暗夜絕幽黑的雙眼中凝結了一層寒霜,如刀鐫刻一般的酷顏上線條僵硬,無形之中散逸著冰冷的懾人氣息,讓人不敢靠近一步。
隨著一天一天沒有找到月縴影,暗夜絕的脾氣越來越火爆,動不動就火山噴發。可憐這四位他的左右手,直接成為他的炮轟對象。
但是,現在有了月縴影的消息了,他們更加戰戰兢兢起來。之前如果說下得是暴風雨,這次听到消息了會不會下冰雹,一塊塊碗口大的冰塊砸向他們,下場就是——非死即傷。
「你們還要含情脈脈對望多久?」兀地,暗夜絕開口了。
還會開玩笑,說明他今天的心情還好,四個人不禁松了一口氣。
「你們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不說不放就給我滾!」
看來心情好只是假象,如此喜怒無常的性格更加讓人膽戰心驚。
三個人視線一致望向賀謙逸,他目光幽怨地瞪著這三人,抱怨著每次沖鋒陷陣的都是他。
賀謙逸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絕少,我們已經查到月縴影的下落了。」
听到月縴影三個字,暗夜絕立即放下手中的筆,抬眸,「一個月的時間你們才追查到她的下落,是不是日子過得太安逸,讓你們的能力減弱了?」
「啪!啪!」兩疊厚厚的文件摔在辦公桌上,「這幾筆交易限你們在一周之內搞定!」
四個人表情一滯,目測一下文件的厚度,在心中盤算著這一個禮拜還能休息多少時間。他情場失意,急需發泄,像一個鐵人一樣不眠不休拼命工作,可憐了他們四個,也要跟著舍「眠」陪君子。
「她在哪里?」問到月縴影時,暗夜絕難以掩飾心里冒出的怒火,聲音明顯幽冷。
為了掩飾他對那個女人並不是非常在意,暗夜絕端起咖啡杯,悠閑地輕啜了一口。
「月縴影在……」賀謙逸咽下一口口水,「她在鷹幫。」
最後鷹幫兩字低得猶若蚊蠅,但是暗夜絕還是听到了。
「啪——」咖啡杯和地板撞擊出劇烈的聲音,應聲,咖啡杯碎成了碎片,好像他此刻的心髒一般。
「呵呵……」暗夜絕輕笑出聲,笑得邪肆,笑得冷酷,「真不錯!沒有想到那對狗男女居然在一起。」
「絕少!」這樣說月縴影讓賀謙逸心里很不痛快。
「她居然敢背著我和別人的男人亂搞,我一定要她付出代價!」僵硬的臉龐如大理石般冰冷肅然,黑色的雙眸里隱隱有冰焰在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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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她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突然會吐得很厲害。」暗夜厲焦急地詢問私人醫生。
馬醫生面露笑意,「恭喜厲堂主,小姐她已經懷有一個月的身孕了。」
「你說什麼?雪兒懷孕了?」這個消息對于暗夜厲還說無疑是一個驚天巨雷,震得他半天都沒有消化過來。
馬醫生點點頭,「現在她的氣血很不穩,身體太過于虛弱,如果不好好休養,小產的幾率會很大。」
一道愁思注入丁皓軒隆起的眉頭,深黑的眼眸中波濤翻滾,他深吸一口冰鷙的冷氣,掩飾下心底的那份刺痛,「你去開一些胞胎藥,還有交代一下照顧她的女佣的注意事項。」
馬醫生接到命令就離開了房間。
暗夜厲的視線始終都停滯在月縴影的身上,久久的,一瞬不瞬,心里那層熾烈的疼痛正一絲一絲的蔓延開來……
他坐在床邊上,覆上了她的平坦小月復,很難想象只里面已經有了一個脆弱的生命。但卻是,自己最愛的女人和最恨的人的結晶,這種結合讓他情何以堪。
驀地,月縴影睜開了一眼,一雙清澈的眼眸瞬間與他相撞,跌入了他幽黑的冷眸中。
她緩緩張開嘴巴,說道︰「是不是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原來她已經听到了一切。許久沒有開口講話的她,聲音顯得微弱顫抖,似乎只要微風輕輕吹過,就可以把她的聲音給激散了。
愁緒立即被一陣狂喜所代替,「雪兒,你總算肯開口講話了,你知不知道,你一直很自閉的樣子,讓我有多擔心。」激動不已的暗夜厲把她緊緊地擁入懷里。
月縴影一動不動,仍由他緊擁著。突然問道︰「你會傷害這個孩子嗎?」。
現在的月縴影,戒備心很強烈。一個能夠養育她十幾年的人都可以欺騙她,那麼,在這個世界上她還能相信誰呢?
暗夜厲避開了這個問題,反過來問她︰「這個孩子是他的嗎?」。
月縴影眨了一下眼楮,點點頭,「你恨暗夜絕,所以你的心里肯定容不下這個孩子!」縴細的手指指向他的心髒,她的語氣淡然、篤定,似乎已經看透了他的心。
「不要這個孩子好不好?他已經拋棄你了,你為什麼還要留下這個累贅呢?你每天看到這個孩子,不就是在提醒你,他對你的無情。」
對啊,已經滿目瘡痍的心,為什麼還要遭受著一遍又一編的凌遲呢?
但是,「這是一條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