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尤里……」
喬治.赫伯特.沃克.布什——也就是尤里耳熟能詳的老布.什同志——把厚厚一疊檔拍在國家情報委員會主任弗里茨.埃瑪斯胸前。
總統大吼︰「你的分析就是一團臭.狗.屎!」
埃瑪斯淡定的佇立著,沒有為自己的失誤辯解。
正是他,在不久前向總統諫言「蘇聯的政變是一次不協調的、倉促準備的臨時性行動」,預測保守派取勝的可能性不過是10%——不得不說這家伙不愧是情報骨干,他幾乎都說對了——而這也導致了了布什政府對待國家緊急狀態委員會的一系列強硬政策。
當然,現在那些措辭嚴厲的發言,還有整個西方國家一致的譴責圍剿都成了笑話。他們所支持的葉利欽被認為死于「莫斯科血夜」,整個俄羅斯議會被光頭劊子手一鍋端,葉利欽的位于俄羅斯中部斯維爾德洛夫斯克市附近的「影子內閣」成員不知所蹤。
而事前認為政變很可能成功,建議「不要截斷和他們聯系的橋梁」的國家安全顧問斯考克羅福斯特這時候被認為是極富有智慧的人物,但他面對突變的局勢也拿不出什麼好辦法。除了發動情報部門深挖尤里.馬林的跟腳外,從莫斯科傳回的支離破碎的信息就是他們唯一的情報來源。
「誰來向我解釋,我們的老對手在鐵幕下到底搞出了什麼東西?9527工程,這麼龐大的計劃居然可以瞞過半個世紀。nsa的經費難道都去雇佣女情報員了麼?」
躺著中槍的國家安全局局長威廉.奧利弗.斯圖德曼聳聳肩。
「我相信我們的特工不會漏掉這麼大的玩意,」他指著散落的圖片中巨大的,帶有科幻風格的鋼鐵建築,位于莫斯科市郊的mcv肆無忌憚的展現著自己的偉大,「但這次我們不得不承認,死了四十年的約瑟夫.鋼鐵給我們留下了個大麻煩;恐怕我們必須面對一個真正的幽靈……」
「哼,一個共.慘.主.義幽靈!」
老布什不滿的抱怨,這次蘇聯政變中太過激進的外交行動帶來了極大的負面效果,當尤里揣著黑皮箱出現在鏡頭前時,整個西方都倒抽一口涼氣。
這是個毫無顧忌的強硬派!
隨後莫斯科傳來的戰斗錄像展示了這一位實力派掌握著令人失聲的武裝力量。能自我修復,火力和裝甲強悍到不可思議的超重型坦克「天啟」;機動靈活,模塊化武裝豐富多彩的高速支援坦克「鐵錘」;搭載量既不科學,武器配備到牙齒的大型武裝直升機「雙刃」;通過能力毫無道理,在水泥森林中跳躍攀爬的步行機動兵器「鐮刀」。
還有具備人工智能特質的,讓整個西方計算機工程師和程序猿都羞憤掩面的小型機器人。被稱為恐怖機器人的「玩具」對美國電子工業的沖擊是爆炸性的。
當然,在莫斯科事變時的全城大範圍電磁屏蔽相對之下就是「不怎麼重要」的二線情報,雖然國防部已經決定撥出特別款項謀求手段破解這種暴力電磁封鎖,但短期內必然兩眼一抹黑。
「總統閣下,實際上事態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樣糟糕。」埃瑪斯掃了眼總統的諸位老神在在的好幫手們,斟酌言辭,敘述自己的見解︰「實際上,最新的情報顯示保守派雖然取得了勝利,但蘇聯各地已經處于失控邊緣。蘇共中央沒有能力控制地方,數百個城市依然半公開的反對他們。而他們的加盟國,波羅的海三國和烏克蘭等地,反蘇共的力量依然強大,我們可以支援……」
「我們當然要支援那些可愛的獨.立份子,但問題是怎麼‘援助’,埃瑪斯,事情比你想象的糟糕得多,半個月來我們對那個掌握核按鈕的光頭一無所知!」
「恐怕只有上帝才知道那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家伙什麼時候的按下去,那麼我們大家都可以boooom了。」國防部長理查德.切尼補充道︰「所以,問題的關鍵不是蘇聯會怎麼樣,而是這位尤里先生到底想干什麼。」
「我們沒有找到有關于這個人的任何情報,沒有過往,沒有記載,甚至整個9527工程,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恐怕任何人都認為是子虛烏有的騙局。」斯圖德曼思考著,緩緩敘述這段時間收集到的情報,總結著。
「但我們對他並不是真正的一無所知,這個人在蘇聯內部有相當大的權利,起碼他能調動一只忠誠的高科技部隊;他的情報恐怕是蘇聯內部的最高機密,只有極少數人知道,而這其中,內務部長必然是知情者,否則不會極力配合他的行動。」
「他的行動極其果斷,無論是突襲莫斯科,還是鎮壓葉利欽;但他和蘇共中央其他人的關系並不和睦,政.變後幾乎沒有露面。他有實力,有決心,同時野心勃勃,雙方的不和必然會爆發。」
這個時候,國務卿詹姆斯.貝克拿著一份文件走進來,遞交給布什。
「我希望是好消息,貝克先生。」
「總統閣下,恐怕是我們都不願意看到的,蘇聯人和中(河蟹)國人達成了協議,一份不可思議的協議。」
「…………」
布什沉默地瀏覽著概要,辦公室內只有鐘擺的滴答聲,氣氛沉默的讓人窒息。
「一個該死的賭徒!」總統用了好久才讀完,咬著牙咒罵;他苦惱的擰著眉頭,把文件交給秘書︰「貝克先生,向大家簡述一下吧。」
「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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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交換比率上是必然的虧損,但短期內的高額利潤足以吸引中(河蟹)國境內的商人以及政府部門提供足夠的物資。」
尤里靠在搖椅上,小口泯著清香甘冽的龍井茶,上好的茶水安撫著他飽受虐待的味覺。
他對面不遠處,是一位對著杯冰涼的咖啡一動不動的先生。多日的軟禁,以及持續的精神操作讓他本就不多的頭發徹底凋零;臉上劇增的皺紋和渾濁的雙眼讓他看起來老態龍鐘,只有頭頂的大塊疤痕才能分辨出這一位的身份。
「戈爾巴喬夫先生,您對經濟的理解太過于膚淺。透過現象看本質,人類的經濟活動從根本上是基于使用價值的以物易物,黃金以及紙幣在在其中的作用只是方便商品流通。」
地圖頭听到喊自己的名字,慢騰騰的反應過來︰「你是在出.賣.祖.國,尤里……」
「哈,那總比你親切的朋友們口頭援助的幾百億外匯有用,」尤里不屑道,「起碼我們用機器換來了足夠的物資,充足的供應將穩定盧布幣值,讓蘇聯的經濟恢復正常。我們和中(河蟹)國的資金並不充裕,這種看似不公平的以物易物反而是最合適的,它提供了人民急需的輕工產品——雖然質量不怎麼樣——平穩了被你們搞亂的市場,讓生活生產恢復秩序。」
「放棄萌古,開放符拉迪沃斯托克可以節省我們在東方巨大的軍事投入,節約的資源將投入國內經濟振興;同時和東方關系的徹底緩和,換來了幾十年的和平周期,我們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不用考慮被東西夾擊的風險。」
尤里放下茶杯,站起來走向佔據了龐大面積的大屏幕︰「而這,你做不到;你只是一個政客,無能的你在虛榮中迷失,自欺欺人的認為自己是正確的,並幻想美滿的結局。」
「…………」戈爾巴喬夫沉默以對,好半天才開口︰「你想得到什麼,尤里?」
「我想要的,你給不了。」
尤里仰著頭,扭著脖頸︰「如果沒有我的話,這個世界會很無聊,沒有可控核聚變,沒有終結者,宇宙殖.民地遙遙無期;航空戰斗群完全壓倒了核動力武庫艦,電磁炮、激光炮、粒子炮在二十年後才剛剛露出曙光;人們不再執著于攀登幻想中的宇宙,變形金剛和殲星艦只出現在電影里。美國人和歐洲人專心金融騙局,只有中(河蟹)國在搞各種世界最大級的黑科技,男人的浪漫成為小說中才出現的激情戲碼。」
他轉向有些目瞪口呆的地圖腦袋︰「你不覺得,這種世界很無聊麼?二十年的停滯,二十年的幻滅;我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而滿地的靈魂都被重力束縛,那樣子的世界,太科學了一點。」
「啊,對了,不用在意這種胡言亂語。」
忘掉剛才的一切!
戈爾巴喬夫痛苦的趴下來,竭盡全力扶著扶手,不讓身體倒下去。腦後的鐵框放射出一陣陣電流,刺激他的神經,在慘叫中抹去了這個老人的記憶。
切,完全的精神操作還是不成熟嗎,人格的反抗潛意識還是不能抹掉。
「接下來,我們的對手們一定會挑撥,會支援那些反抗者。然後,他們注定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我碾碎,而你要做的,就是配合我,服從我,直到我把老家伙們都做成肥皂。」尤里一手按著老人的疤痕,讓顫抖的身軀平靜下來。
「明白了嗎,戈爾巴喬夫。」
老人緩緩跪下來,輕吻著尤里岑亮的皮靴,低吟道︰
「不……謹遵……你……您的旨意,尤里……領袖……」
ps︰哎呀呀,河蟹詞匯太多了,看起來別扭也沒辦法啦,一切都是為了減少喀嚓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