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的液體順著黃濤的額跡,一直滴到下巴。
黃濤眨眨眼,雖然知道自己會激怒蔣芸,但也沒有料到蔣芸的反應會這麼大。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動,四周的人也都很安靜的看著他們。
畢竟是混黑道的人,黃濤還算是鎮定,伸手抹了抹臉上的酒,吸了一口氣。
他了解蔣芸,比她自己還了解她,他知道她的軟肋,也拿捏的很準。
只是他自己也有些困惑。
他為什麼要激怒她?他想做什麼?
答案是未知。
因為在蔣芸面前,他只是一個很會做事的好幫手。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真他娘的……
蔣芸很想罵人,對象隨便是誰。
不過她只是挑著眉看了看黃濤,眼神里透露了些許不悅與警告,然後又轉身繼續去喝自己的酒。
這次黃濤沒有阻止,因為他還在思考剛剛的那個問題,他為什麼要去激怒她?
酒吧里的其他顧客,包括調酒師,原醚以為會有一場熱鬧看,沒想到這樣草草收場,大都有些失望的各干各的事去了。
黃偉既然讓他跟了蔣芸,自然是要他負責好蔣芸的安全,所以黃濤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蔣芸出事。
所以,當蔣芸成功的將自己灌得雲里霧里的時候,黃濤要做的只將人完好無損的扛回去就行了。
蔣芸酒量很好,是真的好,雖然酒灌的有點多,腦袋也暈沉沉的,但是沒有醉,意識還很清醒,所有理智還在。
所以當黃濤伸手將她抱起的時候,她想的第一個問題是,這個男人力氣不錯。
人類失去聯想,世界將會怎樣?
像原始人那樣!
但如果人類過多聯想,世界又會是怎樣?
看看蔣芸就知道是什麼樣了。
男人與女人還是不同的,氣息完全的不一樣。
當時間、空間完全合理時,總會有些不合理的事情發生。
蔣芸不純潔,這話她自己十分同意。
所以當事情發生時,她絲毫沒有阻止自己,而是順水推舟。
黃濤開著車把蔣芸送回了她自己家,當黃濤抱著她一直到達她家,上了樓,開了門,然後把她放到沙發上時,她還是很清醒的。
但她不想動。
覺得累。
跟王世唯這麼些年的糾纏不清,真心是弄得她身心俱疲,以前一直崩著的神經,在這一刻,變成無數的針,一針一針的戳進她心里。
這算什麼?
黃濤拿了個靠枕,墊在蔣芸的腦袋下,然後轉身去給她泡了杯茶。
甭管這玩意有沒有醒酒的作用,這是正常程序。
蔣芸腦袋擱在靠枕上,半眯著眼楮看黃濤先是去泡茶,然後又回來,將茶杯放到了茶幾上。
黃濤放好茶之後,轉過身,看見蔣芸眼楮半睜著,也沒驚訝。
低聲問了一句︰「芸姐,泡了茶,要喝嗎?」
蔣芸心下嘆息。
為什麼不是他?為什麼不是他呢?
王世唯就從來不會為她做這種事,也從來不會問她這種話。
這是為什麼呢?
「濤子,你多大了?」
「二十七。」
哦,比她還小兩歲。
蔣芸發了會呆,黃濤還以為她要睡著了,沒想到她又接著問道。
「那有女朋友了嗎?」
黃濤愣了一下,但還是據實相告了。
「沒有。」
蔣芸又陷入了沉默,黃濤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但她躺著,他站著,這麼對話,實在是怪異。
反正人他已經是安全送回來了,黃濤考慮自己是不是該撤了。
「恨我嗎?」
正胡思亂想著的黃濤還以為自己听錯了,所以這句話他自動忽略,當沒有听到。
「你恨我嗎?」
蔣芸又問了一遍。
「芸姐怎麼會這麼問。」
「會這麼問才正常吧,畢竟我今天所擁有的一切,原本都該是屬于你的。」
黃濤沒有立即回應蔣芸的話,半晌後說了一句頗有深意的話。
「是我的總會是我的,不是我的,我想也沒有用,我也不會去想那些沒用的事。」
噗。
好無賴的話。
蔣芸心里有些慪,他還是沒有正面回應她的話啊。
「好了,不說這個了,你坐吧,你這樣站著,我看著你說話怪累的。」
雖然蔣芸的欲加之罪令黃濤有些無語,但他還是依言坐到了蔣芸對面的單人沙發上。
「蔣離都要談戀愛了,你怎麼不找個?」
蔣芸看著黃濤,雙手靠在後面,一副她很閑的樣子。
「幫里的事情那麼多,哪還有時間去想這些。」
黃濤心里有些忐忑,太忐忑了!
「需要我給你休假?」
「不,不用,我暫時沒有想這個事情。」
「你都二十七了,是男人哪沒個需要。」
這方面,王世唯就從不隱藏自己,想想,他果然還是個斯文敗類啊。
蔣芸這話其實已經超出了正常上下級的關系,黃濤也大可以拂袖而去。
但正如黃濤很了解蔣芸一樣,蔣芸也十分了解黃濤,她知道他的底限在哪。
而她這話,動不了他毫分的。
「芸姐,這事……咱就不討論了。」
黃濤別過眼,被蔣芸看的有些不自在。
「過來。」
嗯?
黃濤不解。
「坐這吧,你那太遠了,我腦袋仰的好酸。」
基本上,黃濤對于蔣芸,那是有求必應。
所以蔣芸的這個要求,他也就當是一般要求,很輕松的去執行了。
只是當他坐下來的時候,總覺得氣氛有那麼一些不對勁了。
特別是當蔣芸揉著腦袋,要他喂她喝茶的時候,這種不對勁更加強烈了。
「你僵著做什麼,這樣我怎麼喝?」
「啊,哦……」
黃濤回過神來,立即將茶杯放下,然後把蔣芸扶起,將靠枕墊在她背後,最後才又重新端起茶杯,遞到蔣芸的唇邊。
「沒喂過人喝茶嗎?」
蔣芸也沒動,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黃濤被她看的發毛,其實這話她說對了,他還真沒看過這事。
不得已,黃濤只得又湊近了些,蔣芸子送至蔣芸的唇邊,心想著這下總沒有錯了。
誰知蔣芸竟大嘆一口氣,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樣。
說起來,這還是黃濤第一次在蔣芸給他下達的任務上受拙。
蔣芸就著杯子喝了兩口,然後退了開,搖搖頭表示不喝了。
「月兌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