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三瘋了,但蔣芸沒瘋。
但不瘋又有什麼辦法?
而她更不明白的是,她怎麼就把賀三給逼瘋了。
外面是黑夜,無邊的黑夜,蔣芸被賀三壓在地上,除了屈服,沒有其他。
她也不掙扎了。
那是賀三。
做什麼都是對的的賀三。
所以,錯的是她。
尼采說,女人之于男人,都是附屬品。
她同意,她再怎麼掙扎力行,從蔣大小姐,變成北堂芸姐,可到頭來也不過是那刀口上的一塊肉。
不是這個人切就是那個人切,逃不過宿命。
她以前最恨王世唯的時候,曾經想過要怎麼殺了王世唯才好,不殺了他,也終究是要殺了她媽。想得狠了,半夜起來手上都拿著槍。
可到頭來,她還是被王世唯跟他媽玩的不成人樣,她還是沒有下得去手。
那時候,陽光明媚,天藍風輕。賀三是世上最好的哥哥,王世唯是世上最親密的愛人。那時候沒有北堂,沒有蔣離,沒有黃濤。
她與她愛還有愛她的那些人們,快樂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如同童話。
可轉眼間,早已物是人非。童話變成了神話,遙不可及的神話。
沒有任何前戲的挺進,蔣芸疼的眼淚都快掉了出來。
可她不哭,夜太黑,她哭的再狠賀三也看不見,她不想浪費那個力氣。
唉。
黑暗中,蔣芸輕嘆一聲。雙手不知何時,已攬住賀三的肩頭,努力地讓自己更加貼近賀三。
既然她阻止不了這場,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讓自己在這場里變得愉快些。
不得不說,賀三果然是賀三,就連這事上,他都是個中好手,疼痛很快過去,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身體作用,蔣芸很快就感受到了歡愉,一波接一波,絕望的快意,蔓延整個身體,從發絲,到腳尖,身體的每一次,都在愉快的尖叫著。
終于耐不住,蔣芸咬著唇輕哼一聲。
只一聲,便已大大地取悅了賀三,換來更加的賣力。
蔣芸要想像過自己無數種死法,比如說被蔣老頭打死,被賀三老爺打死,被別的幫派暗殺死,被賀三氣死,但在賀三把場地從地上換到床上,再換到欲室,最後又回到床上之後,蔣芸覺得自己真正的死法,可能是被做死的。
等到一切風平浪靜之後,蔣芸躺在床上,被賀三抱在懷中,動都沒想動一下。
她累極,可賀三沒打算就此放過她。
因為,他還要講故事。
蔣芸努力保持清醒地眨著眼,以前她跟王世唯在一起的時候,做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她不知道是不是每個男人都這麼好體力,這麼多次之後居然還有那個心力去講故事。
但賀三要講,她也不敢打斷。
「蔣小四,這世上,若沒有我,便沒有你。」
蔣芸大駭,怕賀三說出什麼驚世之說,她總不至于是他生的吧。
「第一次見你,你被包在一塊破爛的布里,小小的模樣,大概是餓的,哭的聲音跟貓似的,半天抽一聲。」
還好,只要不她不是他生的,其他的她也就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了。
「那時候的蔣芸白白女敕女敕的,見到人都會咧著嘴笑了。」
等等,蔣芸心神一凝。
「蔣芸跟我是兩個人?」
「你跟蔣芸比,差遠了。」
蔣芸默然,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反正她沒見過真正的蔣芸。
「你在賀家呆了三年,是我跟爺爺把你一點一點喂大的。那時候你瘦瘦巴巴的,跟個猴似的,偏偏還有挑食的毛病,一般的女乃粉還不吃,最後廚房的陳媽急的沒法,弄了點她家鄉給小孩吃的米粉你才吃,爺爺說你命賤,好養活,日後肯定有後福。
我想也是,你遇著我,怎麼會沒有後福呢。
蔣芸來賀宅,我要是去抱蔣芸,你還不高興,噘著嘴巴生悶氣。
但你自己還不是一樣,蔣芸一來你就巴巴地跑過去,跟小狗似的,求著人家跟你玩。
那時候的蔣芸長的跟個瓷女圭女圭似的,姑姑說她是上帝派來的天使。
所以後來你跟她在游泳池邊玩,把她推下水的時候,爺爺說她本就不屬于這塵世。」
蔣芸艱難地咽了口口水,抖著聲音道,「是我把她推下去的?」
賀三把蔣芸往自己身上撈了撈,兩人皮膚挨著皮膚,蔣芸卻覺得天寒地凍。
「那時候只有你們兩個在泳池邊,監控里面看到你跟蔣芸在拉扯,至于最後是不是你把蔣芸給推下去的,監控里看不清,不過,我估計也差不了。」
蔣芸把臉往被子里埋了埋,她覺得賀三是故意的,故意用著雲淡風輕的口吻,說這麼令人震驚的事。
「蔣家老爺子听說這件事的第一反應就是要把你掐死,哼,你是我撿來的,怎麼可能讓他掐死了去。老爺子經過這麼一遭,很快就病了,那時候,姑姑卻忽然提出來要收養你,我怕你在蔣芸會受欺負,自然是不肯,可爺爺說,你命賤,會活的很好。
之後你就成了蔣芸,還好,姑姑根本沒有因為蔣芸的過世而遷怒于你,而是把你當作親生女兒來疼愛。而我也沒想到,正因為大家這般愛你,你就這般沒心沒肺起來。
姑姑對你多好,哪怕你是要天上的星星,她都會想著法兒摘給你,可是你怎麼對她的,為了一個王世唯,你不要家了,連爸媽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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