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心平氣和的見到賀三,是賀三的維屏基業上市的那天,公關部弄了個小型的典禮。
關于商場,蔣芸不懂,方懷民這個醫生也不懂。
但上市總是件了不起的事,多少公司為了這兩個字擠破了腦袋。
蔣芸與方懷民拿上花籃去道聲恭喜也是應該的。
不可避免的,在典禮上蔣芸見著了賀老爺子,陪在賀老爺子身邊的是,是她父母。
蔣芸被方懷民牽著進場,遠遠地就看見了她父母,她手上提著花籃,想都沒想,蔣芸下意識的動作就是蔣花籃高高舉起。
「怎麼了?」
方懷民被蔣芸這奇怪的舉動嚇了一跳。
「沒什麼,走吧。」
可惜,門口有接待,見著蔣芸舉著花籃,立即十分上道的地蔣芸接過了花籃。
蔣芸掙扎著不想給,與接待人員展開了一個小小的拉鋸戰。
兩人就為了個花籃爭奪起來,你搶過來他搶過去的。
不得不說,蔣芸這智商……
本來典禮上人就多,她要是一聲不吭地進去了,也沒人會注意到她。
畢竟她今天這身打扮,與典禮上那些盛裝打扮的美女比,蔣芸立即就淪為背景了。
「蔣芸,你要再搶下去,所有人都要看過來了。」
方懷民認命地提醒她,她這招掩耳盜鈴太過了。
蔣芸只得放手,偷偷地看了眼她父母的位置,好在離的較遠,都沒有發現她。
蔣芸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孩子氣地狠狠瞪了那位搶她花籃的接待人員一眼。
蔣語作為蔣家人,也出現在典禮上。
蔣芸有些奇怪,按理說,蔣語是小輩,應該不用出席吧。
等到蔣芸看見她,兩人走到角落里之後,蔣芸才明白過來。
「我離婚了。」
……
蔣芸不知道該說什麼。
終于離了?
好像不能這麼說。
還是離了?
似乎也不對,最好只好閉了嘴,輕輕抱了抱蔣語。
「那孩子……?」
他們離婚,最受影響的應該是蔣小帥了。
「你也知道,咱蔣家財大氣粗的,想要打場贏的官司還不容易嗎,更何況,他根本就不想要孩子,我要過來,他還求之不得呢,蔣小胖跟了我,不就再也沒有人能阻擋他追求真愛的腳步了嗎?」
「蔣語……」
「姐,你別安慰我,我本來挺好的,不許安慰我,丟了這麼一個男人,我是多大的福份上,上輩子積了德。」
蔣語自嘲的笑,伴著她那滲人的笑,令蔣芸不自覺地汗毛豎起。
蔣芸原本是想安慰蔣語,想告訴她,她是她姐,在她面前,她不用故做堅強。
可在蔣語說完這些話後,蔣芸又覺得自己實在無話可說。
也許,這就是蔣家人的通病。
太過獨立!
「嗯,那等你跟蔣小胖有時間就打電話給我,我還欠蔣小胖一次游樂園呢,說好要帶他去的,總經兌現了,免得下次見著他,他又指著我說大人都是騙人的。」
蔣語輕笑,臉色卻一片黯然之色。
「你該的,誰讓你信口開河,隨意許諾,小孩記性可好著呢。」
這點蔣芸十分同意,就說蔣離吧,他現在是,你對他千好萬好,他全當看不見,你要敢對他一點不好,他立馬就炸毛。
蔣小胖這還算好的了。
「行行行,等你們得空了,帶著你倆一起去。」
蔣芸與蔣語說悄悄話的時候,方懷民就站在蔣芸身後一步的地方,偶爾給兩位女士遞杯香檳,夾塊水果什麼的。
蔣語也沒拿他當外人,說悄悄話的時候一點也不介意他是否有听到。
蔣語在感慨完自己的事後,兩只眼楮不停地在方懷民與蔣芸身上來回瞄,最後捅了捅蔣芸。
「誒,你們兩個,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蔣語這話一出口,立即把蔣芸弄了個大紅臉,這事……他們還真沒商量過。
結婚這事,蔣芸跟王世唯在一起的時候,很希望,那麼長的一段時間,她做夢都想自己有一天能穿上白婚紗出現在教堂里。
只是想的時日久了,後來就淡了。
直到現在,她跟方懷民在一起,她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蔣語這話倒是提醒了她,或許,真的可以考慮。
「我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了,我等你姐點頭了。」
方懷民又遞了塊火龍口,剝了皮,直接遞到了蔣芸嘴里,一邊看著她吃一邊說道。
蔣芸喜歡吃這些東西,家里總不少了。看來這典禮策化人也是費了些功夫,不說其他,光說這典禮上的吃的喝的,就能看得出來了。
就連不是季節的東西都有,估計是空運過來的,難怪昨天晚上蔣芸還說她哥的圈錢行動要開始了。
估計要是賀三听到這話,會被她氣死吧。
蔣芸嘴巴被火龍果堵住,要不然她肯定會問,怎麼她沒見著他做啥任何準備。
不過,想了想,這話還是不能問,否則的話,听起來像是她有多想嫁似的。
這下正好,她干脆什麼話也不說了。
「你呢?跟蔣小胖打算搬回蔣家大院里去?」
「原本是有這個打算,不過,現在沒這個念頭了。
喏,你也看到了,今天你那表哥的公司上市,你說跟我有什麼關系呢?可你叔叔嬸嬸,也就是我爸我媽,非得逼著我來,不來還不依。」
這司馬昭之心,也太過明顯了。她剛剛還是趁著他們沒注意,偷偷地溜了呢,這一會的功夫,她都見了十幾個商界「精英」了。
「那你有看上的嗎?」
「你自己瞅瞅,這放眼望去,但凡長的還能見人,家世又還過得去的男士,哪個身邊沒捎個女伴。」
看上?
她看上方懷民了,她給嗎?
唉。
「放心吧,這只是個開始。」
蔣芸略微同情地拍了拍蔣語,相親?以她對蔣語的父母的了解,這絕對是個開始。
她叔叔嬸嬸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特別是她嬸嬸,這好不容易等著蔣語離婚了,她還不抓緊時間安排她相親,最好是快點找個優質男把蔣語給解決了,免得夜長夢多,蔣語跟楊帆再來個死灰復燃什麼的。
「所以我準備自己在外面買套房子,帶著蔣小胖自己過。免得跟我媽三天兩頭的為了男人的事鬧騰。」
「你這是逃避,根本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那什麼是解決問題的根本辦法?」
要有,她也想知道。
「找個男人再結婚唄,這樣嬸嬸保管不會再煩你了。」
蔣芸「誠心」建議。
蔣語好奇的臉立刻就塌了下來。
「算了吧,談談戀愛還可以,再結婚,太費力氣了,不想再為這事費力費神了。」
「你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蔣芸嘆息,要論起慘來,蔣語一點也沒比她好。
她總結起來,不過一句話。
「誰年輕的時候沒遇到過幾個人渣。」
但蔣語現在的人生,豈是一句話就能帶過的。
幾年下來,王世唯給她留下來的那些西,大不了扔了燒了忘了。
可蔣語被留下來的卻是蔣小胖,這……
倒不是說蔣小胖怎麼了,而是這有了孩子畢竟還就是不一樣了。
正說著的時候,蔣語的媽媽的找了過來。
蔣語不得不說,這小老太太的眼神,太尖了!
「語兒,你跑哪去了,來來來,跟著媽,媽介紹介紹幾個朋友給你認識。」
蔣語大感頭痛,只好裝傻。
「媽,你的朋友介紹給我認識干嘛呀,他們那麼大年紀,你總不會想要我嫁個老頭子吧,雖然我離了婚還帶了個孩子,是有點難了,但也不用嫁個老頭子吧。別擰別擰,媽,疼著呢,我在跟我姐聊天呢。」
蔣語故意大聲說道,就差直接沖著全場喊了,還把蔣芸給供了出來。
蔣芸早已經在她扯著嗓門的時候就已經悄悄往後退了一步,她不認識這人,真的不認識。
蔣語她媽慢了一步,沒來得及把她嘴給捂上,只好用力地瞪她,順帶擰了這死孩子一把。
「說什麼呢,我朋友年紀大,但他們有兒有女啊,兒女不還有朋友嗎,多認識些人總好。對了,蔣芸啊,你爸媽也來了,既然踫到了,就過去打聲招呼,畢竟是你父母,哪能一輩子擰著過日子。」
「是,嬸嬸,你先帶蔣語過去吧,我一會就去。」
為防止她嬸嬸再跟她說教,蔣芸很沒義氣的把蔣語給推了出去,然後目送著蔣語她媽把人拉走。
「我倒是真希望她嫁個老頭子!」
這倒霉孩子,太氣人了。
最無語的就是方懷民了,這兩姐妹,比起「惡毒」來,一個不比一個差。
「那倒時候你那外甥是該叫人家爸爸,還是爺爺呢?」
囧!
蔣芸簡直被方懷民的這問題給囧死了,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我說說而已。」
不過……
「你是想蔣離叫你爸爸還是叔叔?或者是哥哥?」
終于找著能噎死方懷民的話了,蔣芸發現,這種感覺十分的好。
可惜,方懷民的智商豈是她能預測得到的。
「從法律的角度來說,他還是應該叫我爸爸的。」
這回蔣芸就更囧了,暗暗地踩了方懷民一腳,表示她不爽了。
方懷民被踩得抽了一口氣,順勢把人摟在了懷里,轉了個身,背對著大廳,偷偷地偷了個吻。
「你瘋了,這里這麼多人。」
被偷親的某人四下瞄了瞄,確定沒人注意到他們之後才松了一口氣。
「怕什麼,被看到也沒關系啊,我親我未來老婆有什麼不對。」
「方大醫師,我發現你的臉皮日益見長。」
「沒辦法,誰讓我跟你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久了呢。」
方懷民欠扁的話,又惹來蔣芸的一記拳頭,但因蔣芸整個人都被方懷民摟在懷中,所以沒有使上什麼力。
「打是真心罵是愛啊。」
就在蔣芸打完之後,方懷民把欠扁發揮到了極至,又補了一句。
噗!
「你還可以再不要臉點。」
「你確認?」
方懷民拉開了些距離,不懷好意地看著懷中的某人,不要臉點?如果她想的話,他願意配合啊。
「你個色坯!」
蔣芸滿臉黑線,恨不得抽死這丫的。
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人這麼貧嘴。
「好啦,不逗你了,晚上回去再跟你討論色坯的事,現在我們是不是該去見見人了,例如,你家家長?」
方懷民收起逗弄地心思,他今天可是要來辦正事的。
「真要見?」
「你剛剛還說蔣語呢,怎麼輪到自己就怕了?」
「我跟蔣語那不一樣。」
說別人誰不會說呢,鞭子抽到誰身上,誰才知道難受啊。
「在我跟里就是一樣的,走吧,別磨蹭了,再蹭你就老了。」
方懷民特意加重了這個老字的讀音。
說的蔣芸背脊真發涼。
方懷民說的其實沒錯,她都已經離開家九年了,人生有幾個九年呢,過段時間就是她三十歲的生日了,這麼想來,蔣芸覺得人生就像白駒過隙般,眨眼就過。
所以,她還有什麼理由好扭捏的。
她的人生路的確還長著,可她父母……
想到這,蔣芸就沒再掙扎地任由方懷民拉著她走。
賀三能耐大,一個典禮,幾乎是讓整個羊城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到場了,就連北堂,剛剛在門口,蔣芸都看到了送來的巨型花籃,比起她剛剛手中舉著的那個,不知道大了多少。
一下低調的賀三,這回是不是太高調了點?
等拉到人跟前了,蔣芸這才覺得她跟方懷民好像太唐突了。
因為原本還在跟賀老爺子說話的蔣父蔣母,一見到蔣語,全都停了下來,鬧哄哄的典禮現場,蔣芸卻覺得靜極了。
「姥爺。」
蔣芸低著頭叫了一聲賀老爺子,又對著蔣父蔣母叫了一聲。
「爸,媽……」
蔣芸雖極力顯示,可後面那個字的顫音,任誰都能听得出來。
蔣父動了動唇,好像是想說什麼,可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蔣母就沒她丈夫那麼好的定力,抖著手上前把蔣芸一把給抱住了,也不說話,只無聲地哭著。
蔣芸也靜靜地摟著她媽哭,最後還是賀老爺子看不下去了,咳了一聲。
「這喜慶的日子呢,哭什麼。」
說完又回頭叫來了賀三,讓他準備間房間。
這事其實不用叫賀三,隨便叫個禮儀小姐都能干的事。
不過,蔣芸她媽是賀三的姑姑,這事,由賀三去做,還是好點。
況且,賀老爺子也有私心,特別是看見跟在蔣芸身後的方懷民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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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媽再上兩天班就放年假了哇……因為年底工作內容多,禾媽灰常地忙,所以最近都更的很少很少,禾媽對不起大家,不地,很快就好鳥,真的好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