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二十余載,晚涼見過許許多多各式的女子,只是卻鮮少會看到僅僅一眼便令人心動的那種類型。
可眼前這女子便是。
三千青絲如墨雲,柳眉似新月,眸若玲瓏玉,膚色勝雪。那一顰一笑,顧盼生輝。動輒間,溫雅與貴氣自然散發,是莫可逼視的絕代美女。
女子看了她一眼,抿唇輕笑,溫和淡雅。隨即,眸光便掠向了李舒心︰「李秘書,我跟爾凡稍候會出去一下,未來兩個小時你給他騰時間。」
「是的,莫小姐。」李舒心立即恭敬地開口。
「戴倫,又要麻煩你了。」莫言沖著戴倫溫婉一笑︰「我們十分鐘後下樓。」
「我明白了。」戴倫點頭,轉身便下樓準備車子了。
晚涼還僵立在原處,手里捧著文件,一時怔忡不知所措。
莫言見狀,低聲笑道︰「你是中天其他高層的秘書-,要找滕總簽字嗎?」。
「……」晚涼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莫小姐,我是展總監的助理何晚涼。我來把文件遞交給滕總簽名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晃了一下手里的文件。
听聞她的名字,莫言的眸光順著她的臉面凝視了兩秒,方才嘴角微微抽動一下,微笑著開口︰「你進去-,我想爾凡他現在能夠抽出一點時間幫你簽名的。」
「謝謝?」晚涼點頭,走過去敲響了滕爾凡辦公室的大門。
「進來。」
听著男人的應答,晚涼低垂下頭顱,推門而入。
莫言的眸光,卻一直追隨了過去。
何晚涼。
這個名字,她並不陌生。
關于媒體報道她與展源在酒-相互擁抱著的照片,雖然不算過分清晰,但她卻看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那頭條標題的暗喻。
她就是令展源與滕爾凡都傳出了緋聞的女子。
只是,何晚涼長得真的不如她好看。只是清秀雋永的姿色,看起來像是比較拘謹的一個人,倒不顯得妖媚之類的。可……歷來都不喜與人親近展源卻願意讓何晚涼成為他的特別助理,足見她……不簡單?
「莫小姐。」眼角余光看到莫言的臉色凝重,李舒心輕咳了一聲,低低開口︰「公司里總有些人,喜歡憑借著關系往上爬。事實上,就算那些人爬到了一定的高度,極可能會瞬時便跌下去的。」
「李秘書。」莫言側過臉,淡淡地凝視李舒心一眼,嘴角一絲似是而非的弧度緩慢地浮動︰「中天地產的事情,我無權過問。」
李舒心的臉頰不免一紅。
的確。
莫言從來都不會干涉滕爾凡的工作甚至是他的個人生活,只因為那個男人,歷來都不會讓任何女下屬有機會靠近。
他冷情冷血,除了工作上的事情與他的幾名好友,甚至從來吝嗇于給人一句溫暖的話語。
這麼多年,他身邊就只有一個莫言。
莫言從來都不需要擔心什麼。
「抱歉,是我多言了。」李舒心垂下了眉頭。
「等會爾凡出來,告訴他,我先到下面去等他。」莫言指尖握緊手袋,輕淡地摞下話,便往著vip電梯走了過去。
李舒心看著她遠離的背影,眉眼里,難得地浮現出一絲驚羨亮光。
莫言的xing情,永遠都是那樣溫雅淡薄。只是,不明白滕總,何以一直能夠與她如此這般相處。
他待她真的極好。
唯一的溫柔,都是給了她。
只因為她一個莫氏千金的身份麼?
想想,如若不是自己出身于草根世家,也許今天站在他身邊的,便會是……
呵,這種可能,只能夠想想罷了。
自嘲一笑,李舒心垂在腿側的拳頭緊緊一握,轉身坐回了自己的辦公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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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總,北區開發前期的預算方案已經做好了文檔,請你查看一下。」把文件遞伸到滕爾凡面前,晚涼佇足一旁,靜靜等候著男人的反應。
「嗯。」滕爾凡甚至連頭都沒抬一下,伸手扯了文件便一翻,目光盯著上面的內容瀏覽過去。
時至午間,窗外日光正值猛然,那奪目的亮光把整個辦公室都照耀得亮光。某些光暈散落,披了男人一身淡淡的色澤,令他整個人看起來都相當的沉穩、高雅。
晚涼的眸光,一直凝視著男人那俊雅的側臉,交疊在一起的雙手,用力握緊。
只是這樣單獨相處著,心髒便好像受到了某種無形壓力的~逼迫,讓她連呼吸都變得有點緊。
「還不錯,但建築小區外加上公交站點的提案會不會超出了我們之前討論的範圍?」
男人的聲音,驟然響起,帶著一股專屬他的清冷與淡薄。他的俊臉依然沒有抬起,聲音卻自然天成一股強大的氣勢,刺激得晚涼的頭皮一陣發麻。她輕咽了一下喉嚨,低聲解釋︰「這個……是我做文案的時候突然想到了的。我們既然把北區建造為能夠讓普通階層買得起的樓盤,那麼就必須要考慮到他們的生活狀態。他們一般都是坐公交車或者地鐵上班的,如果在交通方面順了他們的心,他們就一定會覺得這是有利于他們工作與生活,到時候會有更多的人對樓盤感興趣。」
「你考慮得很周到。」滕爾凡點了點頭,驟然抬眸,一雙清亮的眼楮直勾勾地掃向女子︰「做得不錯。」出莫男沒。
「謝謝滕總。」被他那看不見情緒的眸子盯著,晚涼指尖一顫,強作鎮定地回了話。
滕爾凡已然垂下眉睫,在文案的後方簽了字,然後把文件遞還給她︰「就按照你的意識,讓各部門把後續工作跟進下去-?」
「是?」晚涼接過文件,便欲轉身離開。
「何小姐。」
「滕總,還有事嗎?」。
滕爾凡把鋼筆放好,高大的身子站了起來,那一泓深潭微微閃動︰「外出洛城旅行的事情,我想……ryan對你真周到。」
晚涼一愣,才想說話,卻听對方又開了口︰「我很欣賞何小姐的工作態度,對你在工作上的成績,我是肯定的。希望你繼續努力?」
「……」對男人這言語,晚涼想不出有任何地方是不對的。為此,她只把這些話當成了對她的認可,淺淺一笑,便道︰「謝謝滕總,我會的。」
她在他面前,似乎不曾這樣笑過。
近看,梨渦淺淺,那似潑墨描繪出來的細眉似遠山聯娟,精致的小臉宛若窗外那和煦的日光,明亮耀眼,仿佛,比夏花還要絢麗?
不知道是否因為他鮮少去留意女子的笑容,記憶中,似乎從來都不曾見過有哪個女子笑得如她這般溫婉柔美。
有那麼一瞬間的怔忡,男人的濃眉便忍不住淺淺地皺了一下。眼見女子嘴角的笑容漸漸斂去,他眸色一深,淡淡道︰「希望洛城是個好地方。」
看著他摞下話語後便越過她率先往著門口走去,晚涼的心尖一顫。
他說……希望洛城是個好地方?
所以,他居然也願意真的去洛城旅行麼?
嘴角莫名便飛揚了弧度,晚涼握著文件的手指,用力收緊。
洛城,她一直生活成長的那個地方,確實是好地方。
她相信,只要他去了,一定不會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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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踏步走出電梯,便與候在門前那道修~長的剪影踫上,女子的臉色瞬時一白,腳步便頓住。
男人俊雅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倒是一雙曜石般深不可測的眼珠子幽幽地看著她。隨後,他刀削般的薄唇一動,淡淡開口︰「你回來了。」
陳述的語句,那麼平靜,幾乎不帶半分的感情。
「嗯。」莫言嘴角抽了一下,點了點頭,笑得溫柔婉約︰「ryan,好久不見。」
「找滕爾凡?」
他的音調那麼清冷,仿佛他們之間,只是見過那麼一兩次的普通的陌生人。只是……他們曾經,是一起無憂無慮長大的青梅竹馬啊,他對所有人都沒心沒肺,卻唯獨對他們這幾個好友,從來都是關懷備至的。
什麼時候開始,變了?
腦子里,突然便浮起一些記憶。
不堪回首?
「我先去忙了。」沒等到女子的回應,展源似乎也不失望。他腳步往前一邁,便要跨入電梯。
「ryan?」驟然伸手握住男人的腕位,莫言的眼里光芒閃爍一下。
展源的目光,淡淡地瞥了一眼她的青蔥玉指。
那麼冰冷的眸色,惹得女子的指尖顫了一顫,迅速收回手。
「我跟爾凡約好了去吃飯,你要不要一起去?」放松了指尖,女子的臉頰有抹不太自在的神色浮過。她輕輕一咬下唇,輕聲道︰「我們很長時間沒有聚首了。」
「上官也這麼說,如果你真想,那你們不妨找個時間聚一聚。」展源掌心沿著長風衣外套的口袋一插,神情平靜似水︰「我早已經不是你們生活圈子里的人了。」
莫言聞言,整張臉都瞬時黯然下去。
這麼多年了,展源卻依然不願意跟他們……不,應該說,是不願意跟爾凡與她坐到一起去。
原來,那些記憶中的傷痛,影響的人何止她一個?
可事到如今,還有什麼能夠挽回得了?
「ryan,我……」
「過去的事情我不想提。」似乎已經能夠預料到她會說些什麼一般,展源在她開口之前,冷淡截斷了她的話語,隨後說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話語︰「歡迎來海城。」
莫言的臉色微僵,眼見他一雙墨瞳清幽冷淡,自嘲一笑,輕輕地逸出兩個字︰「謝謝。」
展源已然跨步入了電梯,眉睫輕垂。
電梯大門關閉之前,他都沒有再抬眼皮看她一眼。
莫言眸子輕輕一闔,身子有些癱軟地靠著牆壁,心里,一片苦澀。
ryan,我知道你不願意听。
我也不想說。
但,我真的……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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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男人腳步跨入辦公室室,女子立即便微笑著打招呼︰「展總監。」
「嗯。」男人淡淡應了一聲,不甚熱情。
晚涼一愣,隨後立即站起身,跟著男人越過屏風,便走往他的辦公室前沿。
察覺到她追隨而來的腳步,展源的眸子一凝,目光掠向她︰「有事嗎?」。
「不是我有事,是你有事。」男人今天的情緒似乎相當低落,那明暗交錯的眸子里,隱約可見陰霾之色。雖然不曉得他在為什麼事情不開心,但晚涼卻能夠清晰感覺到他與平日的不一樣。
畢竟,往日這男人無論進出辦公室室,看到她都會先戲謔調侃一下,才會離開的。可今天……他有點不在狀態?
展源聞言,濃眉淡淡上揚,視線落在女子的臉頰上,似笑非笑︰「喔?」
「發生什麼事了嗎?」。晚涼疑惑地看著他︰「是不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煩惱?」
說實在的,展源真的超不喜歡工作。很多事情,他都會積壓在一起才願意動手處理。不過,他做起事來倒是快、狠、準,處理公務可謂有手段。所以,工作對他而言,只是小事一樁。
但除了這個,對他私生活並沒有什麼了解的晚涼,想不到有什麼原因了。
畢竟這里是公司不是,剛才展源答應她讓她跟進與摩天旗下的天星廣告的事情時候,心情似乎還滿好,怎麼才不到半小時,就變臉了?
「我沒事,你忙。」展源淡雅一笑,走到一旁的酒櫃前沿,拿了一瓶酒便給自己倒了半杯。
展源的總監辦公室很大,幾乎能夠媲美總裁辦公室。而且,除了書櫃外,還設有酒櫃,內里還有一個起居室。如果平日他要加班,可以睡在這里,極之方便。他平日其實極少留在這里,晚涼因為工作繁忙,不曉得他都外出做什麼,但這里,確實挺舒適的。
大白天的喝酒,怎麼可能會沒事呢?
晚涼自然不放心,連忙跟了過去,在他面前的高腳椅子坐下,正色地道︰「你不會又跟滕總吵架了-?」
剛才她有看到滕爾凡出去了,而展源正巧回來,可能是彼此踫上,就吵起來了。
縱然對他們認識並不深,但晚涼卻能夠意識到,他們二人聚在一起的時候,總是隱約有股火藥味在空氣里蔓延的。
「你怎麼會那麼想?」展源輕啖了一口酒,目光熠熠地盯著她。
「我又不是笨蛋,當然看得出來你們不妥了。」晚涼輕笑一聲︰「你瞞不了我。」
「你覺得我是因為什麼原因跟他不妥?」
「這個……」晚涼眸光在他臉頰上流轉一翻,隨後開玩笑地道︰「不會是因為女人-?」
展源的眸色一凝,那兩道張揚的濃眉,此刻仿佛打了一個結?
晚涼見狀,失聲道︰「被我猜中了?」
莫不是,展源也……喜歡莫言?
想到那個美麗優雅的女子,晚涼的心,不由輕輕顫了一顫。
其實,也不意外。
莫言那麼美好的一個女子,不僅是男人們,便是她看著,都心動了。于是,展源喜歡她,也沒有什麼不對的。
「啪——」
晚涼還處于幻想中,頭頂便較男人拍了一記。對方把酒杯放到-台前沿,一雙墨瞳幽幽盯著她,笑罵道︰「你這小笨腦瓜。」
「干嘛打我?」晚涼模了模自己的頭顱,沖著男人皺了一下額頭︰「我說錯了嗎?」。
「小晚,難道你沒听過嗎?」。展源挑眉淡淡一笑,眸深若海︰「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晚涼聞言,一臉黑線︰「怎麼能這樣來形容?」
「不然呢?」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奪我衣服,我砍你手足。」
「噗——」
展源剛把一口紅酒咽入喉嚨,饒是鎮定如他,這時也忍不住差點把那口酒給吐了出來。
晚涼看著他一陣勉力的強忍著把酒水吞咽入肚月復,咳嗽過後,眉眼里瞬時舒展開來,不由淺淺一笑。
終于,他好像不再那麼難過了。
「小晚,真沒想到,你居然也會說冷笑話。」展源一雙眸子變得分外的清明瑩亮,緊盯著女子,笑得溫雅淡薄︰「跟誰學的?」
「安安跟我說的,好像是網絡上的小笑話。」
「嗯?」
「安安是我的一位同居人。」
展源便笑了笑︰「有機會,介紹給我認識-?」
「好啊?」鑒于如今她已是展源的特別助理,而滕爾凡似乎也不再反對她與展源有往來,晚涼自然很輕松地應答了︰「如果有機會的話。」
「你邀請我去你們公寓做客不就可以了?」
「……」晚涼神色一凝,頓時覺得有些尷尬。
之前好幾次,她都把展源當成病菌一樣趕。回想起那次他還買了一雙拖鞋過去,因為她的話語而丟了,她心里便惴惴不安起來︰「那個……」
「不方便也沒有關系,我相信有緣的話,我們總會有機會認識的。」展源在她為難之際,淡淡一笑︰「小晚,跟你聊天,真開心。」
「你心情好點了嗎?」。
「我心情本來便沒有不好。」
「那我去做事了,你不要想太多。」晚涼只當他真的是與滕爾凡吵了架才會如此憋屈,于是淺笑著站了起身︰「要開心一點。」
「好。」
女子轉身離開。
看著她的脊背轉過屏風後,只剩下一道朦朧的身影,展源慢慢地轉回身,伸手再度拿起酒杯,往著薄唇里灌酒。
她的感覺沒有錯,他的確是心情不好。
當然,並非因為與滕爾凡有吵鬧,也並不是因為曾經與他爭奪過女人。而是……
有一段誰都不願意想起的記憶,因為某人的出現而再度……被記起?vgiu。
沒錯,那個人,就是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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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與他相處,雖然不算多言,但也不曾試過如此寡言。
從他上車開始到抵達了餐廳,她幾乎沒有說半句話。
「yan,怎麼了?」男人的觀察能力何等之強,在戴倫推門下車時候,淡淡詢問出聲。
「啊?」莫言從失神里反應過來,眨了眨眸,對著男人便是搖了搖頭︰「我沒事啊。」
「你這樣,怎麼像沒事?」
「我……」莫言才想解釋,卻見戴倫已經伸手過來為他們把車子拉開,便是淡淡一笑︰「我們是不是要到pig餐廳吃飯?」
「你不是最喜歡這家全球頂級的連鎖餐廳嗎?」。滕爾凡淡薄一笑,扶她下車。
抬眸看了一眼眼前那精美的建築物,莫言牽唇一笑︰「原來你知道。」
男人但笑不語,握了她的手,拉她進入了餐廳。
李舒心早便為他們訂好了位置,而餐廳的服務生也明顯認得滕爾凡,看到他們進門,立即便迎著他們進入了包廂。
室內很安靜,環境優雅,莫言原本抑郁的心情,似乎也一掃而空了。
從他們包廂的落地窗台看出去,外面不遠位置是一大片的海景。時值正午,日光下灑,那碧藍的湖面上,甚是平靜,卻是波光粼粼,乍看過去,光彩奪目,令人心神蕩漾。
「好美?」手肘搭在桌面上,莫言雙手合什,眼底透露出一抹抹清亮的光芒︰「海城真是個美好的地方。」
「嗯。」滕爾凡聲音輕淡優雅︰「給。」
接過他體貼地遞過來的餐牌,莫言溫雅一笑,眼里柔光閃爍。
「還要我幫你點餐嗎?」。眸光沿著菜單看了一眼,莫言掌心托起香腮,眸光里一絲燦然光芒涌動︰「以前你經常讓我做這件事情。」
「我樂意讓你為我服務。」男人眉眼清幽,聲音卻極溫和。
莫言淡笑,對他于她偶爾的依賴,很受用。
她幫自己與男人都各自點了餐,隨後深深地吸了口氣,笑道︰「爾凡,我現在開始著手于天星廣告的事情,稍候……極可能跟中天地產有往來。這件事情,你知情-?」
「嗯。」男人冷靜應答。
「如果……」莫言頓了一下,問得小心翼翼︰「我全權接手跟你們公司合作的事情,你會有意見嗎?」。
滕爾凡的濃眉一凝,眸色清淡︰「為什麼認為我會在意?」
「爾凡,我的確是因為你才回來的,只是……我也有自己的驕傲。」莫言笑了笑,那精致的小臉,有絲無奈神色浮過︰「我不希望你以為我是為了接近你、監控你,才決定做這件事情。」
听著她的解釋,滕爾凡眉目一深。
莫言但覺脊背一陣緊致。
他讓人最難懂的就是這個表情。
令她無法理解,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男人看了她數秒,突然便開口︰「那麼,你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