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直在旁邊叫罵個不停,馮玉坤就如若無物的喝著小酒,品嘗著面前的幾道小菜,見到他沒有任何反應,女子也罵累了,只好訕訕的抹淚離開,女人一出門馮玉坤就將酒杯狠狠的置在桌上,而後又搖了搖頭,跑到前面櫃台再拿了個酒杯,老板和周圍的人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這情況顯然也見怪不怪了。
韓夜夕用筷子指了指一臉郁悶的馮玉坤,不禁有些諷刺的說道「就他現在的這個樣子還能輔佐我嗎?」。
月緋的眼神一暗,如同自言自語道「你以為自己缺的只有人脈嗎?」。
「什麼意思?」韓夜夕整個人一領,她深知月緋不是無的放矢,她說的往往是自己的致命的不足。
月緋好似嘆息又好似無奈的說道「除了人脈以外你在商業上的能力也是致命的,商業的手段你可以慢慢學,可是時間緊迫,毫不夸張的說我們最缺的就是時間,外加我手上的資金也已經不足了,玉石的暴利可想而知,他的加入就成了必須。」
韓夜夕眉頭一蹙,依舊勸解道,「你可以借用僅剩的資金將
發展起來再說,你在國外投下的行業中有些資金過于巨大,你應該適時的抽回來一些。」
月緋依舊無奈的搖著頭,「你認為我在海外的投資夸大其詞了,可我很遺憾的告訴你,沒有,這一筆筆投資一點也不夸張,我甚至縮小了不少。」月緋高深一笑,似有些回憶道「就拿橙色佳人來說,它看似只是個化妝品的品牌,只要區區幾百萬美金的投資就夠了,可是很遺憾我要的遠遠不止這一些。一個化妝品的品牌,如果做不到彩妝協會那樣是永遠賺不到錢的,為此,我不得不做好兩手準備,不單單只是開展化妝品這一行,還要從法國和意大利挖取大量的服裝設計師和珠寶設計師,還要收購不同的化妝品配方,不斷的進行宣傳,還要和不同性格的豪門貴婦打好關系,這一件一件的算下來,區區一億多美金是只低不高了。」
韓夜夕沉默了她和月緋差的太多了,她差的遠遠不止能力還有經驗,不甘的雙手緊握,「那你能駕馭好他嗎?還有,他會答應你的要求嗎?」。
月緋一陣失笑,伸出兩根縴細的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這兩個問題你都問錯了,第一,駕馭他的人是你,不是我,這個問題的答案只有你能回答。第二,你認為一個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突然暴富之後,又跌入人生低谷的人,會舍棄那絢爛的生活嗎?不,打個最為不好听的比喻,我一直在照顧你和文幽,可是我突然放手不管了,你樂意嗎?」。
韓夜夕猛然抬頭,她不願意!絕對願意!女乃女乃剛死的時候她和叔伯們爭家產,爭得頭破血流,卻抵不過月緋嘴里的一句話,後來,她和林文幽從搬到了一起,雖然主的條件不是很好,可吃、穿上面卻是盡如人意的,以前她和林文幽連買肉串的錢都要好好算計,可現在吃飯只憑自己高興于否,月緋要是突然放手不管,她真不知道自己會是什麼樣子,就如同吃過法國牛排再也不願意吃被悶壞了的便當一樣。
月緋指了指正在喝悶酒的馮玉坤,「如果,你不願意!那麼,他就更不願意了!」
馮玉坤拿著拇指般大小的玻璃酒杯,一杯一杯的灌著,喝這個詞好像已經不能形容他現在的樣子了,不到十分鐘半瓶大曲就進了他的肚子,他現在的心情遠不是一兩句就能說的清楚的。
「酒多了傷身,馮老板還是少喝點比較好。」
馮玉坤已經喝了個半醉,突然听到耳旁清脆的女聲告誡著他,于是便燻燻的轉過頭,雖然已經喝了很多了,可是他依舊能清晰的辨認出來眼前人的善惡用意,眼前的是顏色相反服裝的少女,白衣少女的眼神中只有淡然,黑衣西裝少女的眼神中只有探究,這兩個少女就是月緋和韓夜夕。
馮玉坤並不愛理會陌生人,晃了晃玻璃酒瓶,沒好氣的說道「怎麼我喝個酒你也要管?如果,你怕我的錢沒帶夠,打烊之後到我鋪子里去拿吧!」
月緋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只剩半瓶白酒的器皿,淡然笑著說道「我不是這里的老板,你喝的是多是少都和我無關,我來,是打算請你喝酒的。」
馮玉坤听後斜眼看了一下月緋,不屑的一笑,又拿起酒瓶為自己滿上了一杯,「說吧!你們來找我干什麼?天下間沒有白吃的午餐,這一點我還是知道的。」畢竟多年來的滾爬潦倒也不是白混的,大富大貴過,也窮困潦倒過。
月緋頷首,有些喃喃自語的說道「是啊!天下間沒有白吃的午餐。」深吸一口氣後才慎重的說道「听聞馮老板是賭石一行的行家,這次我們希望能和您長長見識。」
馮玉坤見月緋是為玉石而來,小小年紀言行舉止就大方得體,就收起了輕蔑之心,輕輕抿了一口拇指般大小的玻璃酒杯,又有些自嘲的說道「行家?這賭石一行誰又能說的清,俗話說玉石無行家,以前我也認為自己是個行家!可是歷經了這般大起大落,我也算是明白了,但凡沾了賭字的,都只能靠運氣,這賭石不提也就罷了。」
「是啊!但凡沾了賭字的,都只能靠運氣,馮老板倒是領悟的透!」月緋有些感慨的說道「不過,我認為這賭石除了有這些見解外,還要有足夠的膽識和氣魄,看來馮老板這些年在小地方是將膽識和氣魄都磨光了。」
「呵呵!小丫頭口氣倒是不小,膽識?氣魄?你不要以為這所謂的賭石只要有膽識和氣魄就夠了,光憑這兩樣東西想在玉石界混出點兒名堂來,那你就大錯特錯,不過,你要是想見識見識,我可以看在這頓酒的份上帶你領略一下。」馮玉坤有些不已為然。
「那就多謝馮老板了。」月緋達到了目的,也不對馮玉坤的話加以評價,也不是任何人都像她一樣可以開外掛。
月緋拿出兩張灰色的老人頭遞給了韓夜夕,讓她去買單,之後她們又隨著馮玉坤來到盤山街角的一個小型玉石鋪子里,一路上,馮玉坤和韓夜夕大致為月緋講解了一下玉石的好壞和玉石的來源,月緋秉承了家族里的異能,能夠過目不忘,舉一反三,她大概記住了,石料開出來以綠色為尊,官方認定的玉石一直為三種。
第一種是帝王綠又稱之為祖母綠,純真,顏色濃郁透明度高。極為難得。
第二種是商品及的,一般中間夾雜著祖母綠的細脈和少量的斑點翠,是普通高檔的翡翠。
第三種就是普通級的,這種玉的質地非常的差,不透著翡翠,一般屬于地攤貨,幾十、幾百塊就能買得到。
翡翠的好壞也分三類,分別為種、色、水頭。
「種」是指翡翠的質地,「色」表明翡翠的顏色,「水頭」是指翡翠的透明度,如果質地光滑細膩,顏色度濃,透明度高就是佳品,反之就是次品。當初馮玉坤開出來的翡翠就是塊死翡,顏色差,透明度差,質地也較為干癟。
翡翠的種類繁多,在極品翡翠中玻璃種為尊,其次是冰種,剩下的是油青種、冰懦、花青種、白底青種、豆種、金絲種……由于種類雜多,所以各地的叫法不得統一。
「玉石中俗話說,外行看色,內行看種。玻璃種翡翠就像玻璃一樣,質地細膩,排列緊密,在陽光的照射下容易產生淡淡的瑩光,這一情況又稱之為起瑩。當年,我發家時的那塊玉就是玻璃種隻果綠,雖然個頭不大,卻是世間珍品,價值連城了。」馮玉坤有些好似追憶的說道。
走進鋪子里,有三個男子正背對著她們,在懈石機旁懈石,馮玉坤徑直走到一個矮矮胖胖大啤酒肚的中年男子身邊說道「馬老板,來客人了?」說完看了一眼正在懈石的兩個男子一眼。
「是啊!老客人了,是龍鳳祥的王老板,來試試手氣。」對于馮玉坤有些敷衍的說道,又轉頭對王老板說道「王老板,這是馮玉坤,以前在我們這兒,也是個賭石的高手。」
以前是個賭石的高手,也暗示了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不需要他別的結交,這一點他還是分得清的,當他眼神移到月緋身上時,細小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錯愕。
月緋也意外,出來度假居然又遇到了「熟人」,介于禮貌主動上前和他打了個招呼,「王伯伯好!」
王老板一排大腿,有些意外的說道「啊呀!這不是北辰家的三公主嗎?都長這麼大了,上次宴會回來要不是我愛人提醒,現在我還真認不出來了。」
這個王老板就是上次宴會上王太太的丈夫,月緋只在小的時候見過他一兩回,沒想到這次來度假居然踫上了這麼個人物,其他幾人听到北辰這個姓氏的時候也嚇了一跳,這個姓氏在龍城實在太有名了。
月緋淡笑著說道「沒想到王伯伯這麼多年還記得我,這可讓我受寵若驚啊!」
王老板哈哈一笑,單手指了指月緋,貌似帶著寵溺的說道「你這丫頭,這麼多年了,居然敢調侃你伯伯?這次來也和伯伯一樣嗎?」。
月緋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看了一眼身旁的韓夜夕,將她拉上前去,有些嬌俏的說道「才不呢!這是我外公收養的孩子,我們一起來度假,她主要學的就是玉石,我這次來是要和她長長見識。」
這話雖然有些捧高韓夜夕,踩低自己的傾向,可她說的都是大實話,自己在玉石方面完全是個雛,和韓夜夕出來的確是長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