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絲毫未動粥碗,月緋托著下巴,喃喃自語的說道「蕭傾宇,還是肖傾宇,肖傾狂,但願我的預感是錯的。」
吳玉芬看著喃喃自語的月緋,好像听到她在說什麼,卻沒有听清楚,慌忙的走到了她的旁邊,躬身問道「小姐需要我幫什麼忙嗎?」。
月緋看了她一眼,決定還是早做安排,既然他姓蕭的話,「把電話給我拿來!」吳玉芬立馬就將座機上的話筒拿給了她,月緋接過話筒,淡淡一笑,快速的撥起了幾個號,「喂!雷威是我,幫我查一下昨晚在黑市酒吧里一個叫大漢的人,以最快的速度將他抓回來,記得不要惹人懷疑,還有一批人大概也在找他,你們要在那之前找到他,不要被另一波人發現。」
此時的雷威難得清閑,正和手下的兄弟們,拼著幾張椅子,在旁邊打牌,月緋的電話讓他有些意外,依舊還是信誓旦旦的保證道「放心吧!月姐,我會處理好的。」
「好!」月緋掛上了電話,轉身看著打扮老土的吳玉芬,再想起她那碗讓她哭笑不得的粥,「我不吃了,我不喜歡紅棗,還有把你腦子里古怪的想法收起來,要是她們來到這里,你還這麼做是被她們笑掉大牙的,我才十四歲。」說完就上了二樓,今天還是再翹一課吧!反正校慶就近在眼前了,今天就好好練琴吧!
吳玉芬尷尬的紅著臉,知道自己誤會了,依舊嘟囔的說道「我怎麼知道,我們村里的女孩一般十六歲就當媽了。」還好月緋沒听到,否則一定氣到吐血。
「誒!我看到風無缺老師了,他好帥氣,一點也不像一個快四十歲的人。」一個女孩臉紅心跳的跑進了後台,大聲嚷嚷著,好像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驚天大秘密一樣。
原本在化妝室內各忙各的女孩,全都放下了手上的活計,一下子都蜂擁到女孩的身邊,七嘴八舌的問道「哪里?哪里?」
女孩美滋滋一笑,一種驕傲感油然而生,「就在嘉賓席上,我親眼看到他面前放的名牌放的是——維也納音樂學院首席鋼琴師風無缺,他身邊還有校長作陪哪!」
「真的!?真的!?快帶我們去看,快帶我們去看。」一眾少女吵鬧不休,將剛才進來的女孩帶了出去。
坐在梳妝鏡前的月緋,面對著那群充滿活力的孩子們很是羨慕,自己的這幅身軀雖然只有十四歲,可是內心已經老了,這是無論怎樣的偷天之能都無法改變的,她試著欺騙自己,只是最近煩心的事情太多了,過一陣子就會好的,可是依舊沒有分毫的效果。
那天之後,蕭傾宇一如既往的來上學,只是眉宇間多了幾分淡淡的悲傷,雖然,他隱藏的很好,可是她還是看的清清楚楚,而且,他還會時不時的揉著月復部,有的時候會在餐前吃些藥,盧讓說的不錯,他的病情已經沒有辦法控制了,就連鐘名揚親自治療也不會有多大的把握,她的手上有暫時克制的藥,卻又不知道要怎麼給他。
這時化妝室的大門被推開,北辰家的三兄弟相繼走了進來,北辰月城已經轉學回來了,月緋由于事業上的事情到現在還沒有見過他,二哥北辰韻離,雖然一直懶洋洋的,可是那種讓人覺得帶著活力的笑容卻是任何人都沒法取締的,至于,那個三哥北辰韻文月緋不想提,他就像一個附屬品一樣寄生在這個腐敗的家族,身上總是帶著獨屬于豪門世家內的死氣和陰沉,沒有少年人該有的生氣。
北辰月城一進化妝室,就無視了這里所有的人,就如同一個出來巡視領土的帝王一樣,最終,將視線落在一個紫色禮服的少女身上,抬手撫上她黑亮的長發,就像愛護著一個尊貴的公主,溫聲的詢問道「緊張嗎?」。
少女搖了搖頭,毫無表情的說道「哥,你忘了!小的時候,我也在聚會上表演過鋼琴,現在不過是另一次的聚會表演。」她說的輕松隨意,卻沒有任何人會去反駁,因為她是北辰家的大小姐北辰月紫。
北辰月城難得一笑,又開始在化妝室里來回的掃著,這里還有她的另外的幾個妹妹,可是,他都沒有放在眼里,無視了北辰韻寧,看到北辰韻雪的時候,鷹目中立馬就釋放出一種嗜血的仇恨。北辰韻雪知道他的恨意還沒有消,嚇得躲到衣服的後面,惹得其他人一陣鄙視。
雖然恨不得立馬弄死她,可是現在這樣的場合他只能引咎不發,最後掃到了若有所思的北辰月緋面前,這個妹妹他從來沒有正眼看過,這次的事情她可以算是變相的救了月紫一命,他已經回來夠久的了,可是卻一直沒有見到她的人,不知道是她故意在躲,還是他自己不想見她。
有些變扭的問道「這次比賽你有把握嗎?」。
這樣的問話幾乎是北辰月城給她的天大面子,照常理來說,她一定會緊張的回答,哪曾想到她的答案卻讓人驚掉了下巴。
月緋像四周張望了一會兒,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在和我說話?」
北辰月城白眼一翻,「當然!」
「那麼在這之前先叫我的名字,我和你雖然是親兄妹,可是還沒有熟到你和月紫那樣的程度。」月緋說的毫不在乎,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樣的話會引來什麼樣的效果。
「你說什麼?」北辰月城咬牙切齒的問道。
「我說下次和我說話前記得先叫我名字,否則,我恐怕很難回答你。」
北辰月城的臉上陰的快滴出水來了,北辰月紫也錯愕了,經過多天的了解,這個妹妹也不是那種恃寵而驕、目中無人的人,更何況哥哥只是對她和嚴厲色了,並沒有對她多好,她這是這麼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月緋,她現在正在考慮如何處理這個蕭傾宇,陷入深思中的她被人打斷當然會不高興,偏偏北辰月城還是那種對待下屬的口吻問她問她,月緋回給他好臉色看,才叫有鬼。
化妝室里面只要知道他們身份的人,全都面色怪異,唯獨後面北辰韻離臉上的笑容是越來越大,從小到大,他一直生活在這個哥哥的陰影之下,無論出生還是才華,但凡身邊的人說的永遠都是哥哥,自己永遠只是個陪襯,現在這個***居然敢挑撥他的威嚴,甚至沒有給他絲毫的好臉色看,他怎麼能不開心?
「那好,北辰月緋這次比賽,你最好給我掂量清楚了。」
說完就怒氣沖沖的離開了化妝室,大門「 !」的一聲被帶上了,大家有些敬畏的看了著月緋,將來的當家兄長跟她和顏悅色,卻被罵了回去,現在大家懷疑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她們在做夢,可是狠狠掐著手臂會很疼,那也只有第二種可能,她的腦袋不清楚了,很多年後,所有人回想起那場演奏會時,都會感覺最為耀眼的並不是她的才華,而是她堅定不移的內心。
韻寧見到這個情形,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一會兒去給大哥道個歉吧!你得罪他是沒有好日子過的。」
對于韻寧的安慰她可以欣然接受,可是今天她不止想到蕭傾宇覺得火大,就連看到北辰韻寧也和吃了蒼蠅一樣的難受,這次的音樂會初審,她過的很輕松,家里對于此事雖然有所質問,卻還是沒有做任何的處置。那是媽咪的音律,那是媽咪獨有的音律,媽咪居然將這樣的音律交給了她,自己的親生女兒卻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她得知這一切的時候卻萬分的矛盾,對于這個二姐好像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了。
「謝謝,我會的!」她的笑容依舊甜美淡然,眼神中卻是一片冰雪,過于的隱藏,就快要將自己凍傷了,她不想嫉妒,卻又是那麼的不甘,人總是有那麼多的貪念。
帶她離開後,月緋的臉色再次陰沉了下來,這一切,卻又偏偏落入躲在衣架後面的北辰韻雪的眼中,她以為月緋和她一樣不甘屈居月紫和月城的身下,躡手躡腳的走了上去,有些為難的問道「三姐,你說大哥那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怎麼知道?」月緋沒有好氣的回道。
北辰韻雪對于她的態度很不滿,可是想到自己的計劃,還是硬生生的忍耐了下來,「三姐,我看,大哥是希望大姐能拿冠軍,要你故意放水。」
這個白痴妹妹居然這時挑撥離間,還真是不用腦子,「真的!」可憐巴巴的問道。
北辰韻雪見她上鉤了,立馬誘導的說道「不然哪?平時他都不正眼看我們,現在怎麼可能來關心我們的比賽,除了讓我們比賽的時候故意放水,還有更好的理由嗎?」。
月緋故作沉默的思考了起來,心里面卻將她罵了個半死,你以為他和你一樣目光短淺嗎?這次的比賽中還有另外兩家的人在,他們的音樂天賦也絲毫不比我們差,現在放水不等于將冠軍丟給了其他人,這個面子北辰家丟不起,就算是孔夢辰贏得這次的比賽,他們都不會說上半句,反而會大肆嘉獎,這樣的榮譽是北辰家的。
月紫見到韻雪在和月緋在說話的時候,她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希望這個妹妹不要再發昏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