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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腦中生出許多不純潔的想法,桑梓心里是怎麼想的呢?晚上是自己主動些還是等著他示意呢?可床太小會不會像在船上那次掉下去呢?……正想著卻見桑梓鋪好了床,又在櫃子里拿出一套褥子,動手把另一張床也收拾了。
安若只覺自己太邪惡了,她懊惱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可心里又升起一絲失落,桑梓怎麼能這麼純潔淡定呢?害的她在這兒胡思亂想了半天。
把一切收拾妥當,桑梓轉過身看著安若,見她低著頭捂著臉,便問道︰「怎麼了?身子不舒服麼?」
安若抬起頭擺了擺手,「不是,有點,有點餓了。我們吃什麼呢?」
桑梓一笑,「那你休息會兒,我去給你做吃的。」安若卻上前拉住他的手說道︰「我和你一同去。」
桑梓把安若帶到了山谷里一處頗為幽靜的地方,這兒也是片林地,只是現在太陽西下,只有些微陽光透過樹枝間的縫隙射入林中。桑梓一手挽著個竹籃,一手牽著安若在林中搜尋著什麼。
安若不由問道︰「我們找什麼?這兒除了樹就是草,好像沒什麼能吃的東西啊。」
桑梓松開了安若的手,往前走了兩步,彎腰從地上撥起一顆樣貌可愛,通休呈現淡淡紫色的蘑菇。
安若走上前仔細的看了看,「我听說長在野外的蘑菇大多有毒,而且顏色越漂亮毒性越強。這蘑菇能吃麼?」
桑梓一笑,「放心吧,我從小就吃這兒的蘑菇,能分辨的出哪種有毒哪種無毒。」
安若點了點頭,看見前面的樹下長著一顆有些像平菇的蘑菇,她開心的走上前摘了一顆,「這個我吃過,肯定能吃。」
桑梓卻上前將她手中的蘑菇拿走扔在了地上,「這個叫頭乳菇,是有毒的。吃了之後會引發腸胃不適,重則還會引發四肢疼痛抽搐。並不是只有顏色鮮艷的蘑菇才有毒,有些長相普通的蘑菇毒性往往更強。」
桑梓又從地上摘下一朵白色的可愛蘑菇,「這個叫白毒傘,是最致命的蘑菇,若是誤食了它,毒性幾乎無法治愈。」
安若趕緊拍了拍自己的手,「那我還是不摘了,幫你提籃子好了。」
桑梓看安若把他手中的竹籃接了過去,笑著說道︰「恩,你跟在我身旁,我教你分辨哪些是能吃的蘑菇。」
兩人投入的采著蘑菇,卻沒發現遠處躲在岩石後的白,兩顆黝黑的眼楮緊緊盯著這邊。
回去的路上,桑梓順道摘了些野生的瓜果野菜,跟采來的蘑菇一道洗干淨後切碎加水炖了。安若在一旁聞著這鍋味道有些特殊的蘑菇湯,心里思忖著,這能好吃麼?
待‘蘑菇果蔬湯’炖好之後,桑梓為安若盛了一大碗端到了她的面前。濃濃的一碗湯看起來有紅有綠有黃有白,色澤誘人,只是聞著卻是非常的奇怪。
安若看了一眼桑梓,見他對自己笑了笑,然後舀了一勺吃了下去。看他吃的淡定,臉上並沒有什麼奇怪表情,安若也舀起一勺放入口中。
咽下了口中的湯,安若頓時石化了。這味道——真的是太特殊了,是她兩世都沒嘗到過的一種奇怪味道。入口時咸中帶酸,回味中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最後在舌尖留下的居然是淡淡的甘甜。可是若說這湯不好吃,卻也並不覺得難以下咽,若說好吃,她是真的吃不習慣。總之就像吃著外星人才會吃的東西。
桑梓見她只吃了一勺就停住不動了,問道︰「不好吃麼?」
安若怕傷了他的心,只好說道︰「挺好吃的。就是這味道我以前從沒嘗到過。」
桑梓高興的笑了,「你喜歡就好。以前我和師父每天吃的就是這‘四味湯’。谷中也只有這些東西能吃,師父每次都是這樣炖著吃的,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我每天都做給你吃,好麼?」
每天都吃這個?安若看著自己碗里紅紅綠綠的湯汁,自己的心情怎麼也像這湯的味道似的,錯綜復雜。她朝桑梓一笑,「你做的東西我當然喜歡。不過能不能換個做法?比如明天光吃蘑菇湯,後天就吃蔬菜湯什麼的?」
桑梓有些為難的搖頭說道︰「師父曾經也試過分開煮食,可蘑菇湯味道是澀的,青菜湯是酸的,瓜果湯又太甜,到最後只有這大雜燴的‘四味湯’最好喝。」
安若只能點頭說道︰「好吧,那就每天都做這四味湯吧。」她說完就大口的喝起碗中的湯,其實喝著喝著卻也覺得這味道還挺不錯的。
吃過了飯,桑梓說要為大祭司配制解藥,安若看他忙碌著自己也幫不上忙,在屋子里參觀了兩圈只覺無聊,于是她拿了套換洗的衣服跟桑梓打了聲招呼就去溫泉那兒洗澡了。
把身子浸泡在暖暖的泉水中,安若靠坐在池邊,把頭枕在光滑的岩石上。睜開眼就能看見似乎近在咫尺的天空。
夜空就像塊一望無際的墨黑天鵝絨在頭頂鋪展開來,銀河散落在這片巨大幕布之上,就像是給它嵌上了數不清的璀璨鑽石。看著一閃一閃的星光,安若把手伸向空中,似乎只要再伸長一點就能觸到那些閃亮的寶石。
听見不遠處的林子里有了聲響,安若收回手坐直了身體朝後看去,只見白龐大的身軀從林中走了出來。夜色中,它的雙眼透著詭異的亮光,半張的大嘴中發出低沉的喘息。
安若向後退了兩步,看著立在池邊的白。它也盯著水中的安若,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
與白對望了一會兒,安若表情生硬的向它一笑,問道︰「白,你也來洗澡麼?」
白只是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轉過身體,對著溫泉池撒了泡尿。
安若覺得自己的頭頂只怕都被氣的冒了煙,她繞到另一邊光著身子上到岸上,對著白大吼道︰「大笨熊!你居然在這兒隨地小便!」吼完就沖上前去,拽著白脖子上的皮毛就想騎到它的背上。
白大吼一聲,一抬前掌就把安若推倒在地。安若不服氣的爬了起來,正想再往前沖,卻又被白一腦門頂落到溫泉池中。
安若撲扇著手腳在池中站穩,氣的大聲叫道︰「有本事你下到水里來,我們一決勝負!」
安若此刻的形象別提有多狼狽,她頭發散亂的披散在白花花的身子上,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猙獰,就像個充滿了怨念的女鬼。
白看了安若一眼,卻突然趴伏在地上用兩只前掌捂著眼楮,口里發出了嗚嗚的聲音。安若莫明其妙的看著它,難道它被自己的氣勢嚇哭了?就見桑梓從樹林里走了過來。
見白趴在地上害怕的毛發都豎立了起來,桑梓趕忙跑到它身旁,摟著它的腦袋撫模著它。白慢慢站直了身體,還不忘做出害怕安若的姿態,把腦袋藏進了桑梓的懷里。
桑梓安撫地拍了拍它,然後看向安若,見她果著身子站在水中,桑梓趕忙將目光轉到白的腦袋上對安若說道︰「我把白送回它的山洞去,等會兒再來找你。」
安若看著桑梓帶著白離開溫泉,白轉身時那勝利般的挑釁表情讓安若徹底無語了。真沒想到這頭白熊能如此月復黑。
安若挫敗的一坐到了池底,池水沒過了她的鼻子,只見她的臉前不斷冒著氣泡。想起白剛才在這池子里撒了尿,安若猛然站了起來,淌著水走到池邊,擦干了身上的水漬。她一邊穿著衣服一邊想著,一定要想辦法把那頭月復黑熊給收服了才行。
回到了木屋,桑梓還沒有回來。安若就坐在自己的床上拿著布巾擦拭濕漉漉的頭發,心里在想著用什麼辦法才能收服白呢?
不知多久,手中的布巾被拿走,安若才回過神,看到桑梓拿過布巾之後就輕柔地幫她擦拭著濕發。
安若問道︰「白還好麼?對不起,我沒想到會嚇到它。」
桑梓卻笑著說道︰「這怎麼能怪你。它從小就調皮,經常氣的師父想找繩子把它捆起來,又怎麼可能會被你輕易嚇成那樣呢。只是這三年它獨自在谷中太寂寞了,才想逗著你陪它玩,也想我能多陪陪它。」
安若點了點頭,桑梓說的很對,白從小在這里生活了十幾年,一直都只有桑梓師徒陪伴著它。自從桑老神醫去逝之後桑梓也離開了聖雪軒,這三年來它只能在這谷中孤獨的生活,它也許真的是太寂寞了。想到它是一頭寂寞的熊,安若不由搖頭笑了起來。
她轉過頭對桑梓說道︰「原來不止人類,動物也會寂寞。」
桑梓淡淡一笑,卻有著一絲愁緒,「這都怪我,這三年都沒回聖雪軒看望它。想到以後若是跟你成了親,就只能留它獨自在谷中生活了,心里卻十分不舍。」
安若握住桑梓的手說道︰「我們把它帶回雲京如何?這樣就能讓它一直跟著你了。」
桑梓卻搖頭說道︰「它的秉性天然,若是去到人類生活的環境中只怕會更難適應。」
「那怎麼辦呢?」安若也為難的皺起了眉頭。
桑梓環臂輕輕摟住安若,在她耳邊輕聲說著︰「不若也像我們一樣,讓它找到喜歡的伴侶,這樣它就不會孤獨了。」
安若回過頭一笑,「這是好辦法,只是你說過它不喜歡別的公熊,看來我們得花費些精力才能幫它找到如意郎君。」
桑梓抬手把安若的長發攏至耳後,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安若覺得被他親過的那半邊臉頰變燙了,意識到此刻的曖昧,安若不自覺的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眼楮不敢看向桑梓。
只覺他把頭湊近了她的耳旁,聲音細膩卻有些輕顫的問著︰「安若,今晚讓我成為你真正的如意郎君,可好?」(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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