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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倒替家里張羅起生意來了?不是我說,眼下這種情況,你老簡家若有好酒,肯定早巴巴兒地拿過來了,何必等到現在?」徐老爺忍俊不禁道。
「是真的!」林初荷握拳挺胸,一臉嚴肅地道,「那碎雪醞,想必徐老爺已經嘗過了,知道我家釀酒,是憑良心的。如今我家里還另有一批好酒,數量充足,您要多少都足夠。我不敢騙您,實話說,這批酒的滋味與精心釀造了十幾年的碎雪醞相比,的確是差了那麼一點點,但在十里八鄉,要找出一壇比我家酒好的,那也不容易!」
徐老爺便暗自思忖起來。他是個嗜酒如命的人,喝了大半輩子,還從未曾嘗過像碎雪醞這樣醇濃爽口的佳釀,初初听聞那酒被砸了,覺得十分惋惜。此刻見林初荷這樣說,他心里就有些活動。
林初荷趁熱打鐵︰「我敢跟徐老爺打包票,我家的酒,不僅您喜歡,就連徐小姐,肯定也會滿意的!」
「我?」徐小姐聞言便偏過頭來,「可是我滴酒不沾,根本不會喝酒啊!」
沒有你,這生意哪能成事?林初荷暗道,轉而對徐老爺十分篤定地笑成一朵花︰「這就是我家酒的精妙所在,哪怕是從不飲酒的人,只要聞到一絲酒香,就永生難忘。敢問徐老爺,徐小姐大喜之日定在何時?」
「臘月初八。」徐老爺越發覺得面前這個小丫頭有趣起來,竟也沒有反駁她,只順口答道。
「臘月初八……」林初荷鐵了心要賣萌,掰著手指頭一團天真地算了算,「那就是還有二十來天?徐老爺,我想請您給我五天時間,到那時,我一定將酒送到,若再出了紕漏,便隨您怎樣處置都使得的!」
「我女兒出嫁,要大宴賓客,起碼需要五十壇酒哪,你夠嗎?」。徐老爺心里有了碎雪醞打底,便估模著這簡家酒坊出產的酒,恐怕整個河源鎮附近無出其右者。明知有好酒,卻不能得以品嘗,他心里就有些癢酥酥的,這一問,便帶有了幾絲試探,幾絲期盼。
林初荷在踏進堂屋之初,心中就早已盤算好,要用簡家酒坊五十文一壇的酒來做成這筆生意,如今酒正陸陸續續出窖,數量自然是不用擔憂的,于是篤定地點頭,脆脆地道︰「徐老爺,我們已經出過一次岔子,還敢糊弄您嗎?請您放心,只要五天時間,我們家一定會將五十壇酒奉上,只求您這二日先不要著急做決定,最好的東西,是值得等待的,不是嗎?」。
徐老爺又暗自想了想,的確也是不願錯過品嘗美酒的機會,便稍微一點頭,道︰「你這小丫頭,說起話來倒是一套一套有理有據,比你那爆炭似的娘、口齒不清的爹,都要強上許多倍,是個中用的孩子。既如此,我便應承你,五日之內,我不會定下這酒坊的最終人選,但五日之後,你若不能夠將酒按時送到,到那時,便沒有任何情面可講!」
「自該如此,到那時,徐老爺就算要捉我去衙門打板子,我也不敢說什麼的。」林初荷使勁點點頭,立刻跑出去,來到譚氏和簡阿貴面前。
「爹、娘,徐老爺答應了再給咱們一次機會,我這就回咱家酒坊里去張羅去。您二位也還得幫我一個忙呢!」她笑吟吟地道。
譚氏一掀嘴皮,橫眉耷眼地道︰「你還想干啥?」
「我想請爹和娘在鎮上幫忙守著,若是有那起上門送酒的,您二位也可以幫忙攔著點兒,好歹拖延些時間。我回去準備,恐怕需要個四五日呢!」
讓譚氏和簡阿貴在鎮上守著,這當然不是她真正的目的。徐老爺那人看著像是個肯講道理的,答應給她五日時間,就輕易不會反悔,林初荷之所以把這兩人留在鎮上,也不過是為了避免他們回村里瞎摻合自己的事。
簡阿貴和譚氏沒花多少時間考慮,就應承了她的要求,林初荷不敢怠慢,立刻轉身就跑,直奔小葉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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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林初荷便跟著譚氏和簡阿貴在鎮上歇了,第二天一早回到村里,立即就開始忙碌起來。依照著自己的計劃,先到村南邊兒的羅記陶鋪定了五十個特制的酒壇,然後又領著簡元寶去到村外翠岩山腳下那幾株白梅樹旁。
簡元寶個頭小,讓他幫忙摘花,自然是不現實的,林初荷就讓他在樹下坐了,自己折下花枝交給簡元寶,讓他將那些飽滿清香的花朵,一朵朵連蒂帶把兒地摘下來,擱進隨身帶著的簍子里。姐弟倆忙活了一個多時辰,足足將摘下來的白梅花裝了兩大筐,這才返回村里。
去到簡家酒坊,林初荷讓顧老頭將她帶回來的白梅花拿出一多半,上鍋蒸制之後擰出汁子,旁邊早有小六子幫忙,將整整五十一壇酒都從庫房里倒騰出來。
顧老頭看著她忙前忙後的,心里直犯嘀咕,忍住想要發問的沖動,將所有的東西準備就緒,這才往院子里的長凳上一蹲,揣著袖籠道︰「荷丫,我瞅著,你這是要把這些個白梅擱進酒里,做梅花酒吧?」
「顧叔你見多識廣,我當然什麼也瞞不過你。」林初荷就回過頭來沖他一笑,「等羅記那邊兒的壇子都燒好了,咱還得把這些酒都折到新壇里,給鎮上徐老爺家送去呢!」
書上言,這世上的各樣繁花,只要是無毒的,便皆可入酒。以梅花釀酒,雖然算不得主流,卻也應當出不了錯。
顧老頭臉上明明白白寫著「顧慮」兩個大字,伸手撢了撢自己的褲腿,有點猶豫地道︰「荷丫,我這心里總有些七上八下,也不客套了,跟你透個底兒吧。咱這五十文一壇的酒……味道的確要濃郁一些,若是平常就著花生米吱溜兩杯,那便當真算得上好東西,可拿去給人家喜宴上用,這不大合適。人徐老爺是個有家底的,咱不能糊弄人家,不說對得起良心吧,至少不能惹禍上身,你說是不?」
這顧老頭雖說只是個打工的,卻一心一意為東家著想,實在很難得,只可惜釀酒的手藝有限。林初荷又是贊又是嘆,笑著道︰「顧大叔,我真沒有糊弄人的意思,你也知道,那徐老爺是遍嘗美酒的,我一個小丫頭,又哪能輕易就唬住他?我之所以做這梅花酒,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為了投其所好。你也知道,咱家那碎雪醞全都給糟蹋了,如果這筆生意到頭來一場空,甭說我娘,就是爹,那心里肯定也是受不了的。死馬當成活馬醫,好歹試試吧。」
以梅花入酒,自然不能改變酒原來的質量,但考慮到徐小姐對白梅那種特別的鐘愛,這種花,多半是與某個對她來說很重要的人有關。她如此受徐老爺寵愛,恐怕說出來的一句話,比她爹爹還要管用幾分,那麼這五十壇梅花酒對她而言,就相當于一張感情牌,不過改頭換面,便可價值大增——在廣告界,這也就是所謂的包裝。
听她這麼說,顧老頭也就沒再嘮叨什麼,只道︰「東家那兒要是同意了,我也沒啥可說的,等那梅花汁子擰出來了,每壇酒只能加兩滴,取個清香味兒罷了,若是擱的多了,我擔心酒要壞的。」
「嗯,我也是這個意思,不過取其香而已,另外,剩下那一小半白梅花,等到酒換進新壇里以後,就把花瓣揪下來,撒在酒的表面上,這樣好看。」林初荷就點點頭,對顧老頭含笑道。
這就是個情急之下取巧的法子,酒的滋味不咋樣,便只能從賣相上下些功夫,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林初荷看著場子中央擺放著的五十個酒壇,微微嘆了口氣。要真的令簡家酒坊生意紅火,並逐漸立于不敗之地,還是得從改善酒的質量上入手,這卻不是朝夕間便能完成,有太多的細節、步驟甚至觀念需要優化。那母大蟲托世一般的譚氏,真的能讓她插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