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撤是戰,五位宗主分成兩派。
一派主戰,持這個主張的是三花聖女和絕智長老,聖女是只要有敵人就絕不退縮,絕智長老的理由則是劍神現身天下皆知,此時若顯出對神佛教的懼怕,會影響人心向背,令新入教者寒心。
另一派主張穩妥,薛少安對兩教實力最為了解,認為神佛教還是佔據上風,即使新入教者和預期的一樣多,初來乍到,也形不成統一的戰斗力,應該暫避一時,整頓教徒,然後主動發起進攻,德梗道長與他意見一致。
剩下一個洪荒老祖,身為護妖王,卻一會應和這一派,一會贊同那一派,沒個準主意,所以五人都等著劍神的意見。
劉清的意見就是一個字——打,不過因為聖女的原因,他不想過于明顯地站在她一邊,所以尋思了一會,說道︰
「反正還有新入教者要到來,不如先等著,多派人去京城監視,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再說,咱們有‘搬運壇’,隨時能走,不是嗎?」
劍神推辭表態,宗主們只好先將此事擱下,劉清心中對神女手中的「大光明劍」總是覺得不對頭,又讓五大宗支多打听打听元明的下落,以老婬神的實力,不可能被殺丟劍,加入護帝神一派也不太可能,所以成了劉清的一個心結。
對于神女,探子又從京城了解到一些新的信息,神女正在閉關修煉,只有劍神出世,她才會出關,召她出關的方法就是在萬神殿之上點燃道家玄火,萬神殿石基被毀,延遲了她出關的時間。
劉清甚至想再去偷襲萬神殿,不過由于「誅妖木」的存在,邪龍、逍遙、天地三宗的妖界教眾都不敢去,剩下昆侖、菩提兩宗人丁稀少,進攻京城無異于飛蛾撲火,劉清想自己一個人去,五大宗主卻一致反對。
接下來的幾天,事情就這麼一直懸著,京城內萬神殿石基已接近恢復,斜月谷迎來的新入教者越來越多,每次湊到一二百人,或者有知名人物到來,劉清就被請出來亮亮相,這就是他在劍神教的全部職責。
劉清對此毫不在乎,因為他現在的心思都在三花聖女身上,他實現那個sp;七天以後,每日來谷的新教徒數量開始下降,總共有千余人,絕大部分是妖族,被分到了各宗,仙界與佛界只來了區區數十人,而且都是散門小派的人物,進了昆侖宗。
這天下午,劉清剛與聖女親熱過,聖女去本宗處理雜務,他一個人坐在房間里發呆,揉著酸痛的腰和脖頸,回味著剛才的一幕,他與苗止清越來越水乳交融,激情卻從未衰減。
孟耀祖在門外說道︰
「劍神,昆侖宗薛宗主求見。」
在劉清的堅持下,孟耀將劍神後面的「大人」兩字去掉了。
除了在議事廳與宴席上,劉清很少見到薛少安,事實上他最近很少見外人,連風蕭蕭那里都要老祖與陸遼連番來請才偶爾去一趟。
劉清忙讓孟耀祖請薛少安進來。
薛少安顯然是知道三花聖女不在才來拜見劍神的,寒暄幾句之後,他開門見山地說道︰
「關于神佛教可能圍攻斜月谷的事,我想和劍神單獨說幾句。」
「不能在議事廳說嗎?我和她從沒談起這件事,我不會偏心的。」劉清嚴肅地說道,的確,他與三花聖女在床上非常認真地只做正在做的事情,從不談起教中任何事務。
「呃,有些話我希望能私下說。」
薛少安個性沉穩,是劍神教的核心之一,如果不是他,劍神教會成為純粹的妖界組織,劉清對他印像也一直良好,笑道︰
「哇,你這麼一說,我感覺自己在教里的地位好像重要了許多。」
薛少安也笑了笑,說道︰
「劍神對本教一直非常重要,只是劍神不願利用罷了。」
「嘿嘿,你說得我有點臉紅了,不過這是事實。說你的想法吧,神佛教可能攻打這里,你想暫時撤走。」
「嗯,而且現在理由更充分了。」
「怎麼?」
「劍神可能沒注意到,這些天來新入教者雖然數量不少,但是幾乎沒有法力高強的,都是普通小妖,許多人是听說劍神教教主傳授速成功法才來的,意志不堅,對本教的實力沒有多少增強,可能還是拖累。」
「是嗎?不過咱們可以精選一批人留下,其他人轉移走,然後以逸待勞,神佛教會招出神女,但沒有‘誅妖木’的幫助,咱們未必沒有勝算。」
「咱們沒辦法挪動‘誅妖木’,神佛教卻可能憑借護帝神留下的法術帶著‘誅妖木’到處行走。」
「呃,可是聞風而逃,總是有點那個。」
「是戰是撤,劍神自己定奪,屬下和昆侖宗教眾支持劍神的每一項決定。」
「不要說‘屬下’,我不是教主,嚴格來說連教徒都不是,咱們還是兄弟相稱最好。」
薛少安微微一笑,想起初識劍神的經歷,然後正色說道︰
「劍神兄,那我就大膽充一回朋友兄弟了。」
「呵,你還有話說,是吧?我就知道,是三花聖女,還是葉亭?」
薛少安愣了一下,他被說中了心思,神色稍顯尷尬,但還是說道︰
「跟兩個人都有關。」
「嗯,讓我听听朋友的看法。」
「存在葉小姐那里的內丹,劍神兄必須取回來,這不僅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也是整個劍神教最重要的任務,甚至是劍神教能否存在,能否與神佛教和護帝神決一死戰的關鍵。」
劉清當然十分明白這個道理,只要取回劍神內丹,實力天平就會向劍神教傾斜,入教的人將蜂擁而至,神佛教很可能因此分崩離析,反之,劍神教就是一盤散沙。
「是必須,可總得知道她在哪不是?」
「我已經派人四處打探葉小姐的下落,她應該和她叔叔在一起,如果其叔也是修仙者,應該不難打听到。」
劉清聳聳肩,說道︰
「挺好,我等著你的消息。」
薛少安見劍神能夠坦然談論葉亭與內丹,稍感意外,但也很高興,心中一塊大石落地,繼續說道︰
「劍神兄與聖女情投意合,本教上下都祝兩位白頭偕老。」
「呵呵,白頭偕老不一定,現在快活最重要,說你的真實想法吧,薛兄。」
薛少安猶豫了一會,說道︰
「聖女的來歷,劍神兄了解多少?」
「海上來的貓妖,自己帶著一批妖族,就這些。」
「這說法不可信,聖女法術純熟,斗法經驗豐富,顯然不是生活在孤懸海外的小島上,不過既然大家志同道合,一起反抗護帝神,身份來歷就不重要了。關鍵是她對妖仙分得很清楚,而且從不掩飾,所以她在仙佛兩界的名聲不佳,這次來的新教徒就證明了這一點。」
新教徒絕大多數是妖族,劍神在仙佛界的召喚力甚至不如剛建教的時期,的確是個不好的跡象,三花聖女對仙界殊少好意,劉清是領教過的。
「人都是會變的,觀點也會改的,我是神仙,我們不也睡在一起了?」劉清直白地說道,一點不覺得苗止清的妖仙偏見是個問題。
薛少安咳了兩聲,他雖然知道劍神說話向來沒遮沒攔,有時候還是接受不了,說道︰
「所以我有點想不通,聖女為什麼偏偏對你感興趣,要知道她從前是根本不相信劍神存在的,加入本教只是想借此廣受妖徒。」
劉清的自尊心有點受到傷害,說道︰
「薛兄,你不會是嫉妒吧,陸小姐天姿國色,是凡世少有的絕色美女,難道還拴不住你的心?」
「唉,劍神兄,我當你是朋友才說這些,你若扯到內人身上,我閉嘴就是。」
提起陸韻,薛少安有點急了,劉清心里偷笑,心想誰都把自己的女人當回事,于是說道︰
「好了,我不提她了,你盡管說,說什麼都行。」
薛少安卻沒什麼可說的了,尋思半晌,說道︰
「總之,劍神兄自己請多留一個心眼,我不希望……」
薛少安後半句話沒出口,劉清已經猜到他意思,說道︰
「舊事不會重演,我是神仙,絕情滅欲的功夫最拿手。」
薛少安擔心劍神一旦在女人的事情上吃虧,又會像對待葉亭那樣,一走了之,拋下所有人,听劉清這麼說,感到放心不少。
薛少安起身告辭,到了門口又轉身說道︰
「兩年前,其實大家都願意跟隨劍神,只要劍神再給我們一點時間,畢竟我們是凡人。」
「我知道。」劉清回道。
兩年前婚變之後,在京城外的荒郊,劉清宣布要去殺神,結果除了不知好歹的幾個徒弟,所有人都沉默,劉清當時很憤怒,覺得受到了背叛,薛少安是在提醒劍神,他對眾人的判斷是錯誤的。
其實從一听說劍神教里有薛少安和長生觀弟子,劉清就知道自己從前過于急躁了,這些人是劍神最堅定的支持者,在通天寺前沒背棄他而去,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如果與神佛教再度開戰,這些人也將受到損失,京城萬神殿一役已經死傷了數十名仙士,其實有好幾位就是長生觀弟子。
這天夜里,劉清與三花聖女依然纏綿不斷熱情似火,但是當兩人精疲力盡地並肩躺在床上時,苗止清說道︰
「薛少安找你吹風了。」
「我們是朋友。」
「天地宗里的許多人和我從小長到大,差不多都死在京城了。」
「嗯,如果我說撤離,你會支持嗎?」
「這句話應該在議事廳問。」
劉清嘿嘿笑了兩聲,知道三花聖女對薛少安私下里找劍神談話的行為非常不滿。
劉清的手掌從她的額頭開始,慢慢向下劃動,五根手指歡快地跳躍著,經過她筆挺的小鼻子,經過溫熱的雙唇,落在滑膩的脖頸上,升上聳立的乳峰,繼續向下探索,然後輕聲說道︰
「明天去京城,就是你和我。」
苗止清轉過身,給了他最火辣最熱情的一次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