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回.幕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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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爺的計劃可真是完美啊。」黎富城稱贊道，程升說︰「爺爺這次的計劃當然是做到了萬無一失。」
我們已經從程升口中得知了主要的計劃實施，那麼下一步就是要從程棟梁那里了解藥廠以後的運作。
吃完午餐，我們來到休閑的樓層，百稻惠子坐在我的旁邊，看著那些人三五一群的談論著。
「等一下你去找程棟梁，我要去從程廣平那里下手，他是程家公子里最難對付的，而且他知道的內幕最多。」百稻惠子對我說，我靠在柔軟的座椅上︰「就這樣吧，你有沒有把握搞定程廣平？」
百稻惠子冷冷一笑︰「你們男人不都是難過‘美人關’麼？」「你想用‘美人計’？」我問，百稻惠子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我。「那你自己注意點，別把自己賠進去了。」我說著，起身朝人群中走去。
我在人群中穿梭著，身邊的男男女女都在談論著這樣或那樣的事情。
我毫無興趣去理會他們，只是思考著下一步的計劃，這一次程氏集團不單單是只利用了政府這一條線，很有可能軍、警兩屆也多少有一些後盾，加上商界的龐大社會關系，黑道也有著黑色太陽作為王牌，他們的計劃可謂是絕對的天衣無縫。
其實真正要找出下手的突破口並不難，但每一條的線索牽扯的東西實在太多，我們必須找到一個最為簡潔的線索，否則在混亂中很容易佔據劣勢。
想著想著，忽然一個計劃閃過腦海里。
「刀四爺。」我對在離我幾步外、正和幾名商人談亂的‘刀四爺’打著招呼，‘刀四爺’轉過身來，在人群中望了望，眼神中的詫異很快被掩蓋下去，我知道他心里一定在盤算著什麼，也對我一定有所戒備。
「我今天是跟著幾位朋友來湊湊熱鬧。」‘刀四爺’笑著，的確，如果按照一個小小壽陽街黑道大哥的身份，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來參加‘文力’這樣的大型活動，所以我也肯定了‘刀四爺’一定對我們隱瞞了很多他的情況，他自身的地位、勢力，以及他的後台，絕對不是我們所看到的這些。
我點點頭，‘刀四爺’賠笑著說︰「那晚上可否賞臉咱們一起吃飯？」，我知道他只是客套話，想要打發我而已，但我卻還真打算細細的套出他的情況，給他一個措手不及。
「好啊，晚上咱們好好喝兩杯，這幾位朋友也一起叫上吧，呵呵。上次的地方，晚上九點，不見不散。」我說著，‘刀四爺’的神情中一絲不安與不甘閃過，他沒有想到我回針的應他的話。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對其他幾人點頭一笑，朝著前方走去。
我想我現在應該找到那個程棟梁了，不過在找他之前，我似乎還有一個切入點要去完成。
李興一個人站在靠玻璃窗的位置，望著城市的景色，若有所思的樣子。
「李先生，你好。」我有禮的伸出手，對李興問好。他從思考中醒來，看著我︰「你是？」「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閻學文，是閻學武的表弟，今天跟表哥一起來參加盛會。」
「喔……你就是閻學武的表弟啊，一表人才，你哥哥常對我說起你。」李興連忙與我握手，他一定是在想著閻學武和程氏集團合作藥廠的事，那麼可以從我這個「表弟」這里下手。
「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聊聊？」我問，「行啊。」李興爽快的答應了，我們找了個人比較少的地方，坐了下來。
李興既然知道很多關于程氏集團這次藥業的情況，我想那麼他一定和程氏家族有著特殊的關系，我要想接近程棟梁，就要通過這個李興才行。
「上次我和你哥哥談了一筆合作項目，不知道你哥哥有沒有興趣？」李興一坐下來就直接切入主題，「項目？莫非是與這次盛會的主角——程氏集團的項目合作？」我問.李興點了點頭︰「不錯，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我相信以你和你哥哥的頭腦，應該會好好利用這次機會的。」
「表哥他的確對這次的項目很感興趣，所以想讓我輔助他，只是我對具體的一些操作流程還不是特別了解，不知李先生可否詳細講解？」我裝出一副很希望巴結的心態，李興自然有些得意，便準備開始講解。
李興看了看周圍，所有人都各自在自己的交際圈里，也沒有任何人注意到我們這邊。
「這次程氏集團的藥業公司，將會展開五個名額的招商，但其實都是內定，而招商本身是一次掩蓋，我們已經定下了四個名額，只要你哥哥同意合作，就可以立刻開始運轉。」李興說道，「而上午你也應該知道了，這次程氏集團向政府貸款購買機器，不僅如此，藥廠技術部門也有政府部門的資金撥款和人員支持。」
我皺著眉頭︰「李先生的意思是……」「集團與政府一體化，運作是絕對沒有風險的。」李興笑著，一抹淺淺的的皺紋從眼角勾起。
李興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確。
「運作起來後，藥廠的股份你們可以拿到百分之五。」李興繼續說。「百分之五？」我裝作很驚訝的樣子，「程氏集團願意拿出百分之五的股份給我們？」
李興的笑更加得意了︰「其他四個招商的名額，總共只能分到百分之二的股份，但是我們願意讓出百分之五給你們。當然這其中是有原因的。」
「那不妨談談這股份之後的條件？」我也直接說出了主題。李興對我說︰「如果你們確定要與程氏集團合作，只要簽下合同，程氏集團立刻就可以召開家族會議，把這次的詳細市場運作計劃全盤公布。」
李興這麼爽快的就直接道出了簽合同，我覺得這其中更加的蹊蹺了。
但不管怎樣，我的目的是為了套出他們的全盤計劃，接近程氏集團。
「簽合同當然沒有問題，我表哥已經決定了與程氏集團合作，我可以全權代替他簽署這份合同。」我微笑著，李興立即從文件夾里取出一份合同︰「那就請學文老弟在這份合同上簽字吧。」
李興的速度有些讓我吃驚，不過我還是平靜的接過了合同，仔細的看著合同上的條款和事項，幾乎沒有透露任何關于幕後操作的部分。我想程氏集團應該是想用這樣的手段將幾個招商的合作者用于擋箭牌的位置。
「怎麼樣，有沒有需要補充的條款，或者是由什麼需要解答的問題？」李興問，我搖搖頭︰「我覺得沒什麼問題，可以簽字了。」李興遞過來一支鋼筆，我輕輕擰開筆蓋，在合同的下方簽下了名字。
「好，爽快，那咱們合作愉快！」李興起身向我握手。我也起身回應，並說︰「那可否現在讓我和程氏家族談談細節方面的操作？」
「當然。」李興做出一個虛請的手勢，我們一起朝著會場走去。
我現在同時用著兩個身份，一個是上官雨辰，一個是閻學文，究竟要怎樣去處理兩個身份之間的餃接，是當務之急。如果有一點破綻，立刻就會被對方察覺。所以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任務，在對方還沒有來得及洞察之前扼殺對方。
來到上午的會場，這里只有少數的人再次進行一些交流，包括南區區長耿波、南區副區長盧俊義、南區總警局局長吉燁、g市駐軍南區分區團長石成等等。而程棟梁自然也在其中。而程氏集團的其他成員卻因為其他的事情不再會場之中。
「程少爺。」李興有禮的稱呼程棟梁。程棟梁正和幾位家族企業的高層在一起，見李興帶著我來了，也都停下討論的話題。
「這位便是程氏集團的五公子程棟梁先生。」李興向我介紹，「這位是閻學文，這次藥業招商的合作商之一。」
我伸出手︰「程少爺，久仰大名。」程棟梁也頗有禮節的與我握手。
我們幾人坐在一起，程棟梁簡單的先將大致的藥廠機構和籌備給我說了一下，並說明日召開家族會議，將五大合作商召集在一起。
「程少爺認為這次藥廠的投資，會有多少的市場擴展性和利益？」我問道，程棟梁不緊不慢︰「你是閻學武的表弟吧？」我點點頭，他繼續說︰「那你應該知道我們藥廠的真正目的。」
程棟梁的眼神中透著一種犀利，這種眼神很微妙，似乎是在告訴我，彼此心里應該清楚什麼。
「大致的戰略路線我是了解的，不過至于細化操作，還請程少爺日後指點。」我知道程棟梁心里一定不會容易的將幕後操作透露給任何一個家族外的人員，但是又何曾有不透風的牆呢？
「我們這次藥業的戰略部署，和政府有著密切的合作，那麼是否政府將保證我們的經營、生產底線和切身利益？」我直接問出這個問題，程棟梁點點頭︰「關于這一點，家族會議我們會詳細說明。」
聊了一會兒，程棟梁大致的思路我已經掌握了，我起身告辭，而他們也繼續著他們自己的一些事情。
在南方大廈里來回游逛了一遍，也零零星星的又陸續收集到一些白道的資料和信息。
「文力盛會」的閉幕辭我沒有參加，而是提前離開了大樓，在準備晚上與‘刀四爺’見面之前，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去做。
我直接打通慕容諾的電話，讓他準備召集邢煞堂、冷月堂、赤炎堂三大堂口的一些有威望的人物，前提是已經被收買在我方的。我要讓這些人物在晚上我于‘刀四爺’會面的時候出現，以絕對的氣勢和壓力去壓倒他。
‘刀四爺’這個人過于奸詐，而且他與程氏集團的關系我也並不清楚，所以我必須用這樣的手段震住他，以免出現什麼亂子。
慕容諾听我說了一下安排，便準備和安排去了。
打完電話，我找了一個比較有氣氛和情調的茶館，點了一杯苦蕎茶，靜靜的靠在沙發上冥想……
不知不覺時間慢慢的過去，時間已經到了八點半，百島惠子也開車來了，我坐進駕駛室，車子向和‘刀四爺’約定的地點而去。
「你今天成果怎麼樣？」我一邊雙眼盯著眼前的路況，一邊問百島惠子，「程氏集團這次的購置數據和藥廠構成機構我已經了解到了，明天他們是不是要召開家族會議？」百島惠子說。我點點頭︰「明天所有的合作商都會參加這個家族會議。」
百島惠子問我︰「你準備明天怎麼面對其他的合作商？還有‘刀四爺’，你面對他們的身份可不一樣。」我嘴角輕輕的上揚︰「這就是我今天晚上要做的準備工作，等下我會徹底的封住‘刀四爺’的嘴。」
我想，對于這樣的對手，似乎就不應該用軟的方法。或許從一開始就失誤了，那麼接下來我應該采用純粹的力量來對付他們了，這樣可以不用那樣的復雜化。
面對不同的對手，采用不同的方式。
「你的意思是，你要滅‘刀四爺’的口？」百島惠子不解，我搖搖頭︰「當然不是，至少現在還不會。」
不一會兒，車子已經來到了酒樓下，‘刀四爺’一行人早已恭敬的在這里等候。
下午和他在一起的幾人自然沒有來，隨同他的都是他的手下，一共三十人左右。每個人都穿的很莊重很嚴肅，卻已經遮掩不住地痞流氓的氣息。
我和百島惠子下了車，‘刀四爺’有禮的迎上來︰「上官兄，請，我已經擺好了酒席，咱們里面聊！」
有約莫二十幾人守護在了包間的門口，只有少數幾人跟著‘刀四爺’和我們一起走入了包間。
所有人的入座酒席，‘刀四爺’先端起酒杯︰「來，‘小刀’敬上官兄一杯。」我一愣，‘刀四爺’對自己的稱呼突然從‘刀某’變成了‘小刀’，我感覺到很不正常。
「呵呵，‘刀四爺’客氣了，來，先干一杯，咱們慢慢聊。」我舉起酒杯，事先已有‘刀四爺’的小弟斟慢了酒，我們相互一飲而盡。
‘刀四爺’笑著︰「‘小刀’今天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上官兄商量。」看著他的表情，似乎的確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計劃，莫非今天‘刀四爺’在擺鴻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