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洪三歸來
經過一場艱難的戰斗,在損失九名法寶人的基礎上,天道和帝驊兩人終于在內蒙古地區,將昆侖置于死地。
當他們滿帶著疲憊返回天津,打算跟丹瑪士會合的時候,卻發現丹瑪士腦袋被砍飛在牆上,腦漿噴了一地的慘狀。
「怎麼會這樣?」看到這情形,帝驊不敢相信地看著天道,問道。
這其實是個傻問題,自始至終,天道都跟他在一起,他自己不知道,天道又怎麼知道呢?
正因為不知道如何回答帝驊的問題,所以天道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觀察了一下四周,看到四周沒有任何打斗的激烈戰斗的痕跡,他于是奇怪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一擊必殺,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究竟是誰有這樣的本事?」
「這怎麼可能?丹瑪士的本事就算再不濟,也不至于這麼差勁,就算是你我兩人聯手,也做不到一擊必殺啊,墮落天使內就更不可能有這種高手了……」帝驊的話剛說到這里,他的眼楮猛地張得老大,「不會是撒旦干的吧?對了,撒旦呢?你們抓到撒旦沒有?」
這次剿滅總部之戰,損失的法寶人比消滅昆侖所損失的法寶人要少,只死了三名。這樣算起來,整個聖徒組織還有七十一名法寶人,這里面還有差不多十名需要回爐重煉。
但是問題是,這次剿滅天津總部最重要的任務,卻失敗了,「我們看到張巧稚帶著他跑了,我們追不上。」
帝驊幾乎是憤怒地咆哮道︰「廢物,你們這麼多人,還打不贏一個張巧稚嗎?」
「不是打不贏,是追不上。她的步法太快了。」
「那丹瑪士呢?他那時候為什麼不擋住她?」
「那時候丹瑪士已經死了。」
「是誰殺的?」
「好像是撒旦,我們追他們倆的時候,看到撒旦從他身邊離開的。」
一听到這里,天道和帝驊面面相覷,「果然是撒旦!想不到撒旦竟然有如此威力,現在該如何是好?」
「這下該怎麼辦?」帝驊有些後怕地望著天道。
天道想了想,說道︰「我們只有馬上不計代價將他找出來。在此之前,我們所有的計劃都要暫停。所有的法寶人都必須團結在一起,以免被他各個擊破。至于張巧稚,還有墮落天使地余黨之類的,暫時不要去管他們。扶風和昆侖都已經死了,要是再把撒旦除掉。他們就一點意義都沒有了。」
「對。」帝驊馬上對天道表示贊成,然後,他便從身上掏出一顆子彈,「這就是撒旦畫有陣法的子彈,天道你精于五行之術,你馬上推斷下,看看他現在在哪個位置,我們馬上開始追殺。」
天道深吸了口氣。然後將子彈拿了過來,順著洪三的先天元氣還是追尋起來。十分鐘後,天道難以置信地睜開眼楮。「他的先天元氣完全消失了。」
「怎麼可能憑空消失了?」帝驊說著,眨了眨眼楮,「難道說,他的能力竟然已經高到了,可以將氣息隱藏到連你都無法追尋的地步嗎?」
天道看著帝驊說道︰「就目前而已,只有這一個推論了。」
「對了。」帝驊愁眉苦臉了一陣。突然記起一件事情,「撒旦不是在這個世界有個情人麼?你們抓到她沒有?」
「丹瑪士沒有讓我們干這件事。」一個法寶人有些膽戰心驚地答道。
「白痴,你到底都干的什麼事情?」雖然丹瑪士已經死了,但是對于他將自己拖入如此之尷尬的境界,帝驊還是感到無比憤怒,甚至于忘乎所以地對丹瑪士的尸體大罵道。
「算了,別說這些沒用的。」天道安慰完帝驊。有些煩躁地撓了撓腦袋,對那些法寶人吼道︰「你還不快去給我把那個女人找來?」
這時候,又有一個法寶人說道︰「我們剛去過了,那個女人已經在三個小時前離開了,目前下落不明。」
「什麼線索都沒有了,該怎麼辦?」帝驊拍了拍手,耷拉著腦袋,看著天道,問道。
這時候,有個法寶人又說道︰「我們可以跟蹤張巧稚的先天元氣啊。」
「對啊,張巧稚,既然撒旦是跟張巧稚一起跑地,那我們找到張巧稚,不就可以找到撒旦了嗎?」帝驊仿佛找到救命稻草般,催促著天道道,「快,快,天道,快。」
「張巧稚又不畫陣法,我們手里根本就沒有附有張巧稚穩定先天元氣的東西,我拿什麼去推斷?帝驊,我們是修真高手,不是真的神仙。」天道的情緒看起來,似乎也有些不穩定了。
天道的話讓帝驊徹底沒話說了,他站在原地,呆若木雞,好久之後,他才終于對天道說道︰「天眼,我們只有使用天眼了。天道,這次真的又不得你了。」
天道張開嘴巴,想說點點什麼,但是最後,他只能長嘆一聲,什麼也不說。
就在天道和帝驊站在墮落天使地下總部,為了撒旦的事情吵得天翻地覆的時候,張巧稚和林宛如已經坐在了北京飛往德國地班機上。
不過,這個時候,她們已經不再是她們本來那天香國色的本來面貌,而是兩個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干練白領。很顯然,這都是張巧稚化妝地功勞。
洪三臨走前,把所有的藥丸都留給了張巧稚。在天津總部的時候,張巧稚只是消耗過劇,傷其實沒受什麼,所以吃了些藥丸之後,身體也就沒有了什麼大礙。
倒是海蘭,自從跟張巧稚見面以來,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很難過,張巧稚也不好受。她只是喜歡的人離開而已,但是張巧稚卻是所有的親人一下子全都死了個精光。
所以,張巧稚也沒什麼心情安慰她,兩人于是一直都沒有說話,各自平靜,各自哀傷著。
當飛機飛了兩個小時之後,海蘭終于率先開口說話了。「巧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聖徒襲擊了天津地下總部,除了我們三個人之外,所有的人都死了。」張巧稚嘴上平靜地說著,心里卻是一陣陣的劇痛。但是她還是強忍住,沒有將自己的悲傷流露出來,反而還安慰海蘭道,「洪三他真是身不由己,他再不走,那就一切都完了。所有人地死,包括我父親的死,都顯得毫無價值。是我逼他走的,你不要怪他。」
海蘭這時候才知道張巧稚遭受到的,是比自己嚴重得多地痛苦。她既難過,又不敢相信地說道︰「昆侖叔叔他也……?」
「是,我的父親在臨死之前給我發了訊息,叫我逃命。」張巧稚說著,含淚笑了笑,「海蘭。以後就只剩我們倆相依為命了,你不要總是讓我看到你愁眉苦臉的,那樣地話,日子可真是沒有辦法過下去了。」
「對不起。」海蘭這時候心中一陣深深地內疚,為自己剛才自以為是的痛苦,她趕緊轉過身去,一把把張巧稚抱在了懷里。「相信我,他會回來的,他很快就會回來把一切都變好的。這是他答應過我的,他已經失言了一次了,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張巧稚閉上眼楮點了點頭,她清楚地知道,她現在所唯一能做的,便是和所有地人所能做的一樣,那就是等待。
而他們所期待的洪三在經過時空之洞的穿梭,在被時空之洞的力量轉得七葷八素,毫不容易找對了那所回去的門之後,當他重新回到真界,睜開眼楮一看,自己來到的地方,正是真界的龍虎山腳下,正與現實世界地龍虎山腳下對應。
由此看來,修真者們所創造的現實世界的核心,都基本是照著真界地一切模樣復制的。所不同的,只是他們除了核心地帶之外,還在周邊加了許多別的大陸。
而真界除了這些核心地帶之外,外面就盡是無邊無際的冰山和茫茫的海洋。
龍虎山腳下,盡是龍虎山地弟子。
龍虎山派,曾經是天下第一大派,門人之驕橫,舉世聞名,不過自從被柳元化幾乎滅門之後,門人的脾氣和修養都一下子提高了好幾個層次,簡直成為了溫良恭儉讓的模範標兵了。
過去的一兩年時間里,雖然洪三搞了很大名堂,但是他無論是在江湖,還是在民間,抑或修真界名聲都不彰顯,認識他的人並不多,再加上洪三在穿越時空之洞之前,已經換好了真界的人的衣著,所以當洪三突然出現地時候,並沒有人引以為奇。
然而,盡管如此,為了保險起見,洪三還是把自己打扮成行商的樣子,給自己戴了個大斗笠,將半邊臉遮住,然後匆匆地離開了龍虎山,進了南昌城。
進了城之後,洪三也不敢擅自跟別人搭話,只敢在各家酒肆,茶坊一通亂走,听那些茶客,酒客們閑聊,以便得到些資訊。
這麼一個晚上奔走下來,洪三便掌握了三件資訊——第一,雄闊海已經入主王城,並且假借皇帝名義,開始向一向跟他不妥的山東將軍黃遠山開戰。第二,林家在杭州入股天下第一青樓水雲間,開始在那里做起了他所謀劃的青樓生意。
除了這兩件資訊之外,其他的事情,洪三還一時無從知曉。像宋子玉,喋玉妮,談笑等人的下落,他一概不知。畢竟茶坊和酒肆的人,知道的東西總是有限的。不過,這對洪三來說,卻已經是足夠了。
知道了這些資訊之後,洪三便知道林宛如一定在杭州,于是,他便決定馬上趕去杭州跟林宛如見面。下了這個決定之後,洪三馬上開始趕往杭州,一路上,他一邊小心謹慎的趕路,一邊盤算著將來的計劃。
五天之後,洪三終于抵達了杭州。
抵達了杭州,洪三也不敢直接上門去找林鳳翔。因為林鳳翔那個人實在是太沒有大腦了,洪三害怕他泄露自己歸來的風聲。
可是如果在途中攔截的話,又有可能被其他人看見,這也會泄露自己的行蹤。對于目前的自己來說,再也沒有比保密更重要的事情了。
洪三左思右想之間,他想起水雲間最近似乎正在征集一些故事大綱,好用來制作一些通俗易懂的通俗故事,來鼓吹和包裝她們的九朵金花。
于是,洪三馬上想出了一個辦法,他寫了一封信,在信上,他寫道︰「從前,
杭州白龍廟里有顆杉樹,因為被雷劈過,差一點就要死去。但是因為有一個女孩子望著它,跟它說,她不忍心眼睜睜看著它死去。杉樹被女孩感動了,它于是告訴這位女孩,它說,如果你真不願我死去,你要天天都來看我。」
寫完之後,他就讓人把信送到水雲間去,說是參加所謂的大綱篩選。
這些大綱的篩選,一向都是林宛如的工作範圍之一。但是很不巧的是,這一天她走開了,負責監督審稿的人,是金玉堂。
金玉堂飽經滄桑的人,對于動人故事之類的東西,早已過敏,所以並不親自看,只是讓自己手下的姑娘看,誰看到好的再給自己看。
當一個姑娘看到洪三這封大綱的時候,她不由得笑著搖頭道︰「這個人還真是有勇氣,這種東西竟然也敢來參加篩選。讓我看看,他叫什麼名字來著,囈,怎麼看不到名字?」
「拿來讓我看看。」正在後面閉目養神,有些百無聊賴的金玉堂,听見姑娘嚷嚷,便招了招手,說道,「看看到底有多無聊。」
姑娘于是把洪三這封信,看了一遍,然後笑了笑,遞還給了這位姑娘。但是當那位姑娘拿著信件走了沒幾步,金玉堂卻又皺了皺眉頭,「等一下,把信拿回來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