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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放棄其它間諜任務,夏雨每晚都找玉梅玩一會,今晚也不列外。
一看玉梅正在收拾行裝,夏雨問︰「梅姐,明天出門是吧,去哪?」
因為受山子的叮囑,所以玉梅以探親為借口,搪塞夏雨的詢問。
夏雨十分狡猾,因擔心引起玉梅的懷疑,也不再作進一步探詢,只是問玉梅什麼時間返回。
玉梅實話實說,因路途較遠,估計需要三天。
……
次日早上起床後,夏雨第一時間趕到玉梅的宿舍,卻發現玉梅和小馮的房門早已經鎖閉。
經打听與小馮鄰舍的女戰士,夏雨得知玉梅的啟程時間為五時許。
根據夏雨推算,假如玉梅是去縣城,況且是乘馬車趕路,到達縣城的時間一般需要八至九小時,也就說,中午十二點左右方可進入縣城。
直到上午已近九時,夏雨方才借口去溪滸鎮上扯布料,與本宿舍的衛生員打個招呼後,沿醫護隊東面的丘崗溝壑走出營地。
幾分鐘過後,一位哨兵氣吁吁闖進偵察排,向排長報告了夏雨的行蹤。
柿子接到報告,立即帶領一名偵察員化裝出營,搶先趕到溪滸鎮。
排長和偵察員離去後,副排長小秦忙把電話打到山子的辦公室,但是無人接听,又打到團部才知道,山子又去特訓隊。
一路奔跑趕到特訓隊,小秦很快找到山子。
听罷小秦的報告,山子與小茹親自坐鎮報務室,重點關注電台十點之後的信號顯示。
……
十點四十六分,夏雨終于出現在溪滸鎮西北路口,剛進入大街幾十米,便被隱藏在暗處的偵察員悄悄尾隨。
十幾分鐘過後,夏雨推開門旁掛有「補鍋」招牌的院門。
此時柿子看一眼手表,正好十一點整。
發給文惠的電文依然是夏雨親筆起草
凌晨五時,二號偕同女通信員出營,具體去處不詳,但有可能趕往縣城,請及早于城南哨卡做好攔截準備。
……
就在倉本安乃拍發電報的同時,**團報務室的氣氛驟然緊張。
根據時間推算,電台信號顯示與夏雨到達溪滸鎮的時間基本相符,所以山子的前額上禁不住冒出幾滴冷汗。
倉本安乃發完電報,少不了又和夏雨**一番。
從宅院里走出來,夏雨神情愉悅,朝鎮中區款款而去。
巧妙躲過夏雨的視線,柿子繼續跟蹤夏雨,偵察員仍在胡同口的牆角下原地留守,繼續監視夏雨出入的宅院。
……
接到夏雨的電報,文惠立即派人前去日軍大本營,先與安藤取得聯系。
一切安排就緒,文惠用圍巾裹緊面孔,與川本乘坐自備的馬車轎子,疾馳趕往城南哨卡。
此時的城南哨卡看似平常,然而六位日軍特工先期趕至,隱藏在城門邊旁的值班室內。
再看值班室對面,另一輛馬車轎子早已停靠路邊,說白了這就是專為玉梅和小馮準備的「囚車」。
文惠乘坐的馬車停靠在「囚車」的前面,雖然沒有下車,卻時而撩開轎窗布簾,不停地探視由南而來的行人。
約莫半個小時,小張趕駕馬車漸漸駛近哨卡,文惠一眼辨認得出,那個留齊肩發的女子正是姜玉梅。
掩好轎窗布簾,文惠沖川本冷笑一聲︰「大美人終于來了,下車吧。」
川本剛從地面上站穩腳步,小張已將馬車趕至城門。
奇怪的是,這一次哨兵卻沒從入口處檢查,直到馬車駛至值班室門前,四個日偽軍哨兵方才前截後堵,將馬車前後擋住。
偽哨兵橫眉豎目,喝令玉梅和小馮下車檢查。
因為沒帶槍支,玉梅和小馮坦然自若,從容跳下馬車。
忽然間,六個日軍特工突然沖出值班室,二人為一組,首先把玉梅和小馮的胳膊死死鉗住。
包括川本在內,其他三位特工一齊拔出手槍,一步步逼近小張。
在川本的喝令下,小張佯裝舉手就範,順從地走到川本面前。
兩個特工急忙收起手槍,欲對小張捆綁。
不料就在這時,只見小張騰空跳躍,一腳踢飛川本的手槍,繼而就地滾翻,撿起手槍後首先朝川本連開兩槍。
幾乎是在小張打死川本的同時,四個日偽軍一齊朝小張射擊。
小張身中數彈,卻依然咬緊牙關,又向眼前兩名特工連開數槍,最終與兩個日軍特工同歸于盡。
雖然玉梅和小馮撕破嗓門,聲聲不斷地哭喊小張的名字,但小張再也听不到她倆的吶喊,也永遠看不到戰友們的音容笑貌。
四位特工將玉梅和小馮五花大綁,強行架上事先備好的「囚車」。
從街面上吃過午飯,夏雨方才回到圈子嶺,此時已過下午兩點鐘。
柿子走進營區時,正好與夏雨相差十分鐘。
听完柿子的報告,山子憤然發令︰「出發。」
接到山子的命令,柿子一口氣跑回偵察排,與四位全副武裝的偵察員躍馬揚鞭,朝溪滸鎮方向疾速奔馳。
小茹趕到醫護隊二號宿舍時,夏雨正好洗完了臉。
乍一听王團長有請,夏雨甚是高興,二話沒說,緊跟小茹走出房外。
畢竟受過專業訓練,剛走出宿舍門口,小茹突然回頭︰「夏妹妹,王團長是派我請你來的,你是客人,應該走在前面。」
夏雨欣然一笑︰「茹姐真是客氣。」
然而從身後望著夏雨的背影,小茹卻把牙齒咬得緊緊的。
走至團部門口,夏雨感到奇怪,只見門旁各有一位警衛員把手。
夏雨壓根不會懷疑,這警衛是山子專門為她準備的。
更讓夏雨奇怪的是,當跨進團部門檻時,又見兩名警衛員各站一旁。
此時再看山子,原本陰沉的面容更加冷峻,目光如同鋒芒一樣銳利。
夏雨一看這情形,禁不住毛骨悚然︰「王團長,您找夏雨有事嗎?」
山子蠕動嘴唇,簡短地迸出一句話︰「夏雨,你被捕了。」
夏雨只覺得腦門一響,禁不住緩緩後退,可是剛退兩步,卻被小茹用那只勃朗寧小手槍頂住腦勺。
山子突然拍案而起︰「帶下去。」
伴隨山子的怒吼,兩名警衛員沖上前扭住手臂,將夏雨押出團部。
帶走夏雨,山子又指示小茹派人趕往黃狼山,請趙大年速回團部。
安排好前去黃狼山的人,小茹急急返回團部。
望著山子坐立不安,心焦神躁的樣子,小茹安慰說︰「山子哥,在沒得到證實前,您不要盡往壞處想,玉梅姐不會出事的。」
不料听罷小茹的安慰,山子卻用拳頭狠砸自己的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