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四五十人加上玫瑰門的二十多人,齊齊圍擁過來也是威力不小,場面一度差點失去控制,嚇得一干警察們紛紛喝道︰「都別鬧事,小心把你們全帶回去!」夜總會門口的一眾保安和打手也提心吊膽,做好了架勢準備開戰。
「大家靜靜,靜靜!」李晨站在最中央,他的聲音不大,卻很有效果,人群慢慢安靜下來。
「我們幾個就是在鑽石夜總會鬧事的人。」李晨看著周圍的警察說︰「門口的那些保安和打手認得我們。我知道你們到這里來的任務和目的,不過看到我們從夜總會安然無恙地走出,應該說明了一些問題吧?鄭燦生都不和我們為難了,你們還巴巴地站這干什麼?」
一眾警察啞口無言,其中一個領頭的說道︰「這位小兄弟說的哪里話了?我們出現在這里當然是為了老百姓的安全,你們這麼多人聚集在這里,路過的市民看到了害怕嘛。既然你們沒事,我們也就放心了。大家有什麼事可以敞開談,敞開說,何必鬧得這麼僵?」
李晨點了點頭︰「我沒想怎樣,只是想告訴你們,事情都解決完了,該散就散了吧,我也要帶著兄弟們回去了。今天差點死到鄭燦生手里,你們又怎麼會知道呢?」
那領頭的警察尷尬地笑道︰「如果鄭先生犯了法,我們一樣會將他繩之于法、捉拿歸案。這位小兄弟膽色過人,不知能否交個朋友?我是市公安局的大隊長陳彥豪。」在鑽石夜總會鬧事還能安然無恙地走出來,陳彥豪很想要結識一下這樣的人物。
多個公安局的朋友當然不是壞事,但第一次見面,李晨不想太過被動,便雙手插兜,冷冷地說道︰「川北一中,李晨!」說完也不多留,補了一句︰「兄弟們,走了!」便帶著一干晨盟成員嘩啦啦離開了鑽石夜總會。一干女生卻是急了,顏思瑩問道︰「李晨,我們老大呢?」但李晨被一群人包圍著,根本听不到她聲音。苗峰落在最後,說了一句︰「楊筱雨是鄭燦生的妹妹,就是天塌了她也不會有事的,你們就放心吧!」如此,玫瑰門一干女生也隨著晨盟成員呼啦呼啦地一起走。
沒走幾步,只听一個女生尖著嗓子叫道︰「哎呦,那不是吳子競嗎?!」
吳子競可是川北一中的名人,又是楊筱雨在「校花人氣大賽」上的競爭對手,天生八卦的女生們齊齊扭過頭來,一干晨盟成員也看了過來。李晨一瞅,果然看到吳子競正站在鑽石夜總會的門口,突然被這麼多人看著,神情一下惶恐起來。
于是,女生們又嘰嘰喳喳起來。「咦,吳子競怎麼出現在這里的?」「她不是號稱川北一中最純的白蓮花嗎?」「難不成是裝出來的,其實是這里的常客?」「不一定是客人,說不定人家在這工作吶!」「哎呦,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這年頭玉女也太好當了,穿一身洗的發白的衣服,抱一本書在校園里走走就行了喲!」「真看不慣這當了**又立牌坊的……」
這群女生使勁挖苦,一來因為她們同樣漂亮卻不能位列五大美女,出于陰暗的心理當然要罵上幾句;二來因為吳子競是楊筱雨的競爭對手,適當地打壓打壓對手也很必要;三來她們確實很討厭這種表里不一的女生,尤其是外表清純騙了很多男人,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浪蕩**,最易激起女生們的憤怒。
尖酸刻薄的語言不時飄過去,吳子競盡數听在耳中,眼眶中已經有淚在打轉了。先前她在包廂里等著李晨,中間夜總會的人大批逃出,她不是沒有听到,卻不知他們為什麼要走。又不敢出去詢問,便依舊躲在包廂中。後來人走的干干淨淨,整個夜總會寂靜無聲,嚇得吳子競夠嗆,忍了很久,終于大著膽子走了出來。結果剛出門口,便踫上了這一幕。
公安局的大隊長陳彥豪還沒有走,看熱鬧的路人也沒有散盡,就是門口的保安和打手也齊齊看著吳子競。強烈的恥辱和屈辱在吳子競心中滋生,這一刻她甚至產生了輕生的想法。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想到以後走到哪里都要被人指指點點,還不如死了算了!
嘲諷和譏笑並未因她的淚水而消散,反而因此變本加厲!
「喲,哭了呢,真是會演戲啊。」「原來這樣就是清純啊,姑娘我今天受教了。」「在夜總會工作這種事情可是會馬上傳開的喲。」「現在裝可憐,在男人面前還不知怎麼浪呢!」
吳子競低下頭,看著自己腳上那雙洗的發白的帆布鞋,兩只手也絞在一起,絞著,絞著。
「你看她那個樣子,還真是純的讓人心疼呢!」「我要是男人,也會愛上她的。」「咱們學校那些男生要是知道她在這種地方工作,會不會氣的一口老血吐在屏幕上啊?」
淚水終于掉了下來,落在她發白的帆布鞋上。怪誰呢?她們罵的沒有錯,自己確實是來這里賣身的。
只是……好孤單啊……
就像是她站在舞台上,而整個世界都是嘲笑聲。
笑吧,笑吧。
每天都是這樣小心翼翼地活著,如履薄冰,如臨深淵。現在,終于可以解月兌了。
用哪種方式終結自己的生命比較好呢?上吊、跳樓、臥軌、割腕……
不知是否出現了幻覺,有那麼一刻,似乎沒有嘲笑聲再飄過來了,整個世界也安靜下來。舞台上的聚光燈似乎不再只是對著她,而是……
一個人輕輕拉住了她的手。這個人的手好溫暖,好有力,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如果可以,她好想被這個人,拉一輩子。
「你們吶。」這個人說話了,而且還帶著笑意。真是好,他一說話,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為什麼他就擁有這樣的魔力,所有人都肯臣服于他呢?「吳子競是我帶來的,瞧瞧你們亂想到哪里去了?」
吳子競抬起頭,看著李晨的側臉。那麼好看,那麼動人。陽光刺進她的眼中,讓她的淚水源源不斷地流下來。有他在身邊,心中就充滿了踏實。她現在知道,衛青青、紀蓮蓮、楊筱雨這些女生為什麼都愛他愛的如此深刻了。這樣的男人,又有哪一個女生不會喜歡?
那些女生一個個都怔住了,面面相覷,有的看著李晨,有的看著吳子競,有的看著他們拉在一起的手,各自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可是。」一個女生問道︰「你為什麼要帶她來這種地方?」
「楊筱雨讓我來救你們。」李晨笑著說︰「我不知道你們究竟遇到了什麼麻煩,想著帶一個女生過來,以備不時之需。我們換了服務生的衣服,讓她躲在某個包廂里。結果後來發生的事情太多、太急,就把她給忘了,真是不好意思呢。」
李晨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揩去吳子競臉頰上的淚水,用很溫柔很溫柔的聲音說︰「你不會怪我吧?」
吳子競仍是忍不住自己的淚水,哭著,哭著,然後搖了搖頭。
「好啦,不哭了。」李晨的聲音依舊那麼溫柔,直直地穿到吳子競的心房之中。
又一個女生問道︰「可是,你怎麼會帶她來呢?我們從不知道你和她也認識。有那麼多的女生可以選,你偏偏選她,豈不是太奇怪了?李晨,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是因為看她哭的可憐才想要出手救她吧?唉,你們男人啊,太容易被外表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