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子競的身體一抖,宛若剛剛被拋回水中的魚,又被人扔到了烈日炎炎的陸地上。
那麼的絕望,連呼吸都成了異常艱難的事情。
李晨也是頭大無比,這些玫瑰門的女生真是難對付的很,只得厚著臉皮說道︰「我和吳子競怎麼不認識了?我和咱們學校的五大美女都很熟悉,只是你們不知道罷了。」
現在的李晨牽著吳子競的手,再聯想到他和衛青青、紀蓮蓮、楊筱雨的曖昧關系,說他和五大美女的關系都很「熟悉」似乎也十分可信。這句話一出,眾女紛紛竊竊私語起來。「先前說李晨把五大美女都搞定了,我還不信哩!」「李晨果然是個有本事的,五大美女都囊括在手中。」「嘿,就算李晨有這麼多女朋友,我竟然沒覺得有一絲違和,真是怪事。」
听著這些討論,李晨卻是哭笑不得,但此時為了救吳子競,只能硬著頭皮微笑,總算是讓這番謊言糊弄過去了,便沒人再將注意力集中在吳子競身上。楊洪是個心明眼疾的,便在此時喊道︰「好了好了,都回去吧。」眾人這才又繼續往前走,只丟了李晨和吳子競在後頭。
「真是謝謝你。」吳子競紅著臉、低著頭︰「要不是你,我真不知該怎麼辦了。」
「咳,多大點事。」李晨也不好意思了︰「主要是我比你會撒謊,算不得什麼豐功偉績。」
這句話雖然逗的吳子競破涕為笑,但是兩人反而陷入僵局,沒什麼話可說了。
「對了,那三千塊錢你拿到沒?」這是李晨唯一能想起的話題了。
「沒。」吳子競的臉又紅了︰「我一直在包廂內等你,等到後來外面都沒人了,才慌慌張張走出來,也沒去找經理要那三千塊錢。」提到此事,倒讓吳子競想起包廂內的事,那些旖旎曖昧的動作仍歷歷在目,不由得使臉更燒了。
「哦,哦。」李晨只以為吳子競不願再提這檔子事,便說︰「那也無妨,我隨後再給你。你還是不願告訴我到底為什麼急著用錢嗎?」
吳子競倒不說話了,她在心里猶豫著到底說不說。但李晨沒那個性子等下去了,一來心里惦記著古菱和陸風的戰斗,二來惦記著衛青青在醫院的手術,便道︰「不願說就算了,我先走一步,你慢慢回去吧。」便委托楊洪他們送吳子競回去,自己則急匆匆打車趕往醫院。
還好途中長了個心眼,先給紀蓮蓮打了電話詢問情況,才知道她們已經回出租屋了。李晨心說這手術果然夠速度,便讓出租車司機轉道去川北一中。到了學校,李晨進了對面小區,來到二人所住的出租屋內。紀蓮蓮一開門,李晨便問︰「青青沒事吧?」
紀蓮蓮剛說了句;「沒事。」衛青青已經赤著腳跳下床,「 」撲進李晨懷中,和往常一樣開心地叫道︰「晨哥哥,你來啦!」李晨便有些發怔,剛剛做完手術能這樣撲騰嗎?看旁邊的紀蓮蓮也沒有半分阻止她的意思,更是覺得奇怪,卻不知該怎麼問︰「你……你……」
「嘿嘿。」衛青青笑成了一朵花︰「我根本沒做手術!」
「為什麼?」李晨的一顆心懸了起來。
「因為我想把孩子生下來呀。」衛青青模著肚子說︰「這可是我和晨哥哥的孩子,多麼稀有多麼珍貴,以後不知道會有多少女孩羨慕,我怎麼舍得不要他呢?」
「啊?」李晨心中不知何種滋味︰「可是,可是你才十六歲!」
「我知道啊,所以我也沒計劃現在就生,我還想再爸媽的眼皮底下多活幾年呢!」衛青青笑臉盈盈,顯然心中十分喜悅。李晨只覺得荒謬,不知道衛青青在說什麼,看看紀蓮蓮,她也微笑地看著衛青青,似乎完全不覺得有何不妥。
李晨心想︰「這兩姑娘不是在醫院被什麼儀器給輻射傻了吧?」
看李晨始終一臉迷惑的樣子,衛青青「噗哧」一笑,張開手心,只見手心里臥著一顆光滑圓潤、芳香馥郁、宛若珍珠的白色藥丸,道︰「這是藏胎丸!」
「藏胎丸?」李晨從沒听說過這個名字。
「對呀,是古菱姐姐給我的。」衛青青嘻嘻笑著。
「古菱?!」李晨一下子震驚起來︰「古菱來找過你們了嗎?」
「你看晨哥哥,一提起古菱姐姐,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不一樣了!」衛青青撅著嘴看向紀蓮蓮,似乎有滿月復的委屈。紀蓮蓮也扁了扁嘴,似乎表示同意衛青青的看法。
衛青青接著說道︰「你走了之後,我和蓮蓮姐在醫院正準備進手術室,古菱姐姐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便給了我兩顆這個東西。」那藥丸在她手心里轉來轉去,散發出令人精神一震的芳香氣味,「古菱姐姐說這叫做藏胎丸,吃下一顆,月復中胎兒消失不見,再吃一顆,月復中胎兒重新出現,隨便中間隔多長時間都沒關系,只需我將這第二顆藥丸保管好就是。」
李晨目瞪口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對呀,我和蓮蓮姐一開始也不信。古菱姐姐卻叫我吃一顆試試。」
「然後你就吃了?」
「當然吃啊。」衛青青說︰「死馬當活馬醫嘛,萬一這藥丸真的管用呢?我還是很想留下晨哥哥的孩子嘛,如果這藥丸真如古菱姐姐所說這般神奇,正是遂了我的心意。我吞下藥丸,並沒覺得月復中有何異動,古菱姐姐卻讓我再去做個早孕檢測……」
「然後怎麼樣了?」李晨迫不及待地問道。
古菱指著自己的臉︰「晨哥哥,你看我笑成這個樣子,還猜不出然後怎麼樣了嗎?」
「真的……消失了?」
「真的消失了!」衛青青歡呼雀躍,摟著李晨的脖子親個沒完︰「太好了,等我大學畢業就嫁給晨哥哥,然後再吃一顆藏胎丸,將這孩子順順利利地生下來!」
李晨卻沒有衛青青這般開心,只是干干地笑著。衛青青靜下來,咬著嘴唇問道︰「晨哥哥是不喜歡這孩子嗎?如果不希望他降生在這世上,我現在就吃下這第二顆藏胎丸,再去醫院做了流產手術吧!」
「我當然開心。」李晨連忙說著,又去模衛青青的臉頰,有些欲說還休的意思。吞吞吐吐本不是他的性格,但這件事實在難以啟齒,卻又覺得非說不可。
「晨哥哥,是不能娶我嗎?」衛青青不再笑了,仰頭看著李晨。
「李晨,先前你可是說過的!」旁邊的紀蓮蓮突然說道︰「你說一定會娶青妹妹的!」
李晨閉上眼楮,似乎在想些什麼,復又睜開,說道︰「古菱失蹤的這幾天,我才徹底明白自己的心意。此生,此生是非她不娶了。青青,我對你不起,你……」
「李晨,你是個人渣!」紀蓮蓮突然狠狠推了李晨一把,「你給我出去,我們這不歡迎你!尋歡作樂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此生非古菱不娶?現在出了事情,就穿上褲子翻臉不認人了麼?裝什麼痴情專一忠心耿耿,有本事當時就管著你的褲腰帶啊!」
紀蓮蓮的每一句話都如同驚雷般在李晨腦中炸開,轟隆隆地響個沒完,尤其是最後一句「有本事當時就管著你的褲腰帶啊」更是讓他心如刀割、愧疚難當。
可是他既已心中認定,就不會再做更改,這些日子以來,他已經學會承受過錯!
「對不起。」李晨抬頭,望著衛青青,深情中夾雜著一絲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