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兌離了葉寒的懷抱,小寒又回眸沖著葉寒微微一笑,隨即身形便一閃,落到寒山近前,一雙縴縴玉掌便已經倏然打出,兩股極為強悍的元氣轟然而出,擊向寒山。
寒山見狀頓時大驚,忙閃身躲避,躲過了小寒的攻擊,隨即落到了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之上,轉身朝著小寒落腳之處望去。
這一望,寒山當即心中一陣發 ,這小寒攻完雙掌之後,居然憑空消失了,寒山目光所到之處,已經是空無一人,再看葉寒,他更是驚怒交加。
此時此刻,不但小寒的身影憑空消失,就連葉寒都沒能例外,放眼周圍,唯一可見之人,便是他自己,還有不遠處已經迅速而至的冰凌城高手。
「寒兄,他們人呢?」
帶頭之人正是之前突然離去,前往搬救兵的中年人,此時看了看周圍,之前大戰中之人除了寒山便再無他人,這葉寒與小寒的蹤影早已不見。
對此,他不禁一陣詫異,剛剛還打的好好的,怎麼突然間就不見了呢?自己剛才還看的仔細啊!
原來,就此之前,他眼看葉寒竟有與寒山相抗的實力,為了保全萬一,他才想著去搬救兵,畢竟就連寒山那元魂巔峰境界的修為都有些吃不消,那他加入也不見得會有好轉,畢竟對方除了葉寒之外還有一名修為比自己還高的人。
想想自己出手已是無力回天,最多也就能拖延一下時間,無奈他只能選擇前去冰凌城搬來救兵,到時候便可以解決眼瞎的危機。
然而讓他感到吃驚的是,剛才離開冰凌城的時候還看到葉寒尚且在場,卻沒想到這才過去一會兒,便失去了葉寒的蹤跡,不但葉寒,就連另外一名女子也突然憑空消失了。
「你來晚了,他們已經逃走了!」
寒山苦笑一聲,雖然自己看來是失敗了,但是他卻依舊沒有承認,只說是葉寒逃走了,免得別人說他身為一代宗師居然連兩個小輩都打不過。
況且,實際上也是如此,這葉寒本身便是逃走的,他這樣說倒也算不得欺騙于人,他這麼說,雖有些隱瞞,卻也並不明顯。
「走,先回去!」
簡單的解釋了一句,寒山也不想多與他們說什麼,便沖他們喊了一聲,自行展開身形,猛然朝著冰凌城飛去。
那中年人聞言也不好多說什麼,再見那寒山已經走遠,于是也只好沖著身後眾人點了點頭,隨後轉身朝著寒山離去的方向追去。
「噗!」
在距離冰凌城不遠處的一座小山之上,一男一女兩道人影兒靜立在一處草地上,男子身形搖搖不定,而女子則是在旁攙扶著男子,不一會兒,便見這男子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徑自倒了下去。
女子見狀自是大急,忙伸手將之扶住,只是一不小心不但沒有扶住男子,就連自己都被拖拽著倒了下去,兩人同時墜倒在地。
「啊!」
這一男一女正是葉寒和小寒二人,此時葉寒嘴角正溢著鮮血,臉色蒼白如紙,因為墜地之時他在下面,兩人又是倒在一起,因而這小寒便徑直壓在了他的身上,被小寒一壓,他頓覺吃痛,忍不住慘叫一聲。
「寒哥哥,你怎麼了?」
聞得葉寒一聲慘叫,她方知自己竟然倒在了他的身上,于是忙爬了起來,就此騎在葉寒身上,同時一臉心急的問道。
葉寒搖了搖頭,卻不由得一臉的苦笑,往常被女人壓一下自己不但不會有事,反倒是可能讓對方有事,可是現在情況不同,他雖然自認沒事,卻終究還是有事,不但沒有升起讓對方有事的心情,倒是咬了咬牙,臉色極為痛苦。
「對了,你怎麼會受傷的?剛才看你明明沒被他打傷啊!」
見葉寒居然口吐鮮血,臉色蒼白,明顯傷的不輕,這讓小寒著實有些難以理解,就之前那場大戰她雖然沒有看的分明,但是卻也沒察覺出葉寒有任何受傷的跡象啊。
況且就在此前,這葉寒都還能施展身法帶著自己一起離開,這就更不是受傷之人所能為的了,可為什麼剛剛還好好的他,此刻卻突然變得這幅模樣呢?
「傻丫頭,我這是強忍到現在的,你怎麼可能發現?況且,你剛才一直都纏著我,又哪里能知道發生了什麼?」
听了小寒之言,葉寒又是一陣苦笑,自己早在與寒山拼命一搏的那會兒便已經受了重傷,若非一直勉強支撐著,哪里還能堅持到現在啊,剛才勉勵施展御風飛行訣逃走,那已經是自己勉勵而為了。
若非如此,那自己又如何會在這小山頭落腳,這里可還是冰凌城的地盤啊,自己落腳于此,這不是以身犯險麼?若是冰凌城的高手發現了,那自己豈不是找死麼?
原來,就在剛才他與寒山全力對擊的那一瞬,他便已經感覺到體內經脈中傳來陣陣劇痛,雖然強行撐住了,卻終究沒有保住完好之身。
只是,他也明白,自己的那一招雖然落得個重傷,卻也扛住了寒山的攻擊,若非如此,那自己此刻恐怕已經是個死人了,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看似輸了一招,卻也並不是如此,因為他能感覺得到,自己那一招與寒山實力相當,如今自己受了傷,那這寒山也定然不會好受。
因此,他也認定,剛才寒山之所以還能躲得過小寒的招數,完全是在強撐著,而此時此刻,他也定然已經支撐不住,不知在何處療傷呢。
「啊?這個……」
听得葉寒之言,小寒當即一陣嬌羞,自己剛才……自己剛才好像是一直纏在他的身上,所以根本沒有將這場大戰看在眼里,因此不知其間發生了什麼,那也不足為奇。
而且,她也是因寒山與葉寒拼命的那一招才驚醒的,根本不知道真實的情況,為此不知其中緣故就更是情有可原了。
「好了,我現在身受重傷,暫且不宜回去,還是先找個地方療傷去吧!」
見小寒如此一副嬌羞的模樣,葉寒卻也不與她追究,只是偶然感覺自己體內經脈一陣奇痛,知道此番受傷不淺,若非趕緊找個地方療傷的話,那那些受傷的經脈便極有可能會破碎。
自然,在他體內受傷的經脈也只是那尚未強化的一半,另一半被強化過的經脈則未曾受到損傷,不過也正因如此,與寒山對招的時候,他所承受的傷害便完全落到了那一半未曾強化的經脈之上,這一來便等于讓這些經脈承受了全部的傷害。
因此,他此刻所承受的傷害也等于直接被提升了雙倍,本來還能保持經脈不受道太大的損傷,可無奈現在是雙倍的傷害,這就不同了。
若是這些傷害全數落到了強化過的經脈之上,那他完全可以簡單的化解甚至是無視,可現在情況卻恰恰相反,雙倍的傷害全部落到了那未曾強化的經脈之上,那對他而言可就是致命的打擊了。
身受重傷之下,他也知道自己暫時不適合回去,這要是回去讓冷凌他們知道這事兒的話,肯定又會難過了,本來他們打理星元門就已經很累了,倘若再讓他們為自己擔心著急,那就太不對了。
為此,他暫時也沒有回去的想法,反倒是覺得自己應該先找個地方療傷,等到傷好復原之後再行回去,這樣一來也可以省去許多事情,更可以讓冷凌他們省去許多負擔。
「喔……這是自然,只是,我對這個世界還不是很熟,不知該帶你去哪里療傷啊,難道就在這里?那可不行,這里距離那座城還不是很遠,若是在這里療傷,被他們發現那就不好了。」
小寒點了點頭,環視了一眼周圍,卻又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說法,雖然是個未經世事的丫頭,但是她卻也知道一些人所共知的道理,身在險境之中是絕對不能大意的。
況且,人在療傷之時最忌諱的便是外人打擾,倘若是讓冰凌城的高手發覺的話,那別說葉寒療傷會受阻,到時候恐怕還得落得個走火入魔的下場。
「走,我給你指路,你帶我去便可!」
葉寒點了點頭,本來他也沒有打算在這里療傷,雖然有一言是出其不意,越危險之處便是越安全之處,但是這畢竟也是涉險的行為,他可不敢冒此大險。
「嗯,那我們走吧……只是,你現在還能走麼?」
小寒聞言忙點頭同意,剛想將葉寒拉起來,卻忽然想到他如今身受重傷,不宜動身,為此她不禁又有些犯難了,自己該如何把他帶走?
「沒事,我還能堅持一會兒,只要到了那里,那就沒事了!」
葉寒聞言也是一陣遲疑,不過很快便似有所悟的沖著小寒苦笑道。
說著他就要站起身來,小寒也伸手欲要穩住他的身形,可是就在這一刻,一種拖拽的力量猛然從手臂傳來,不慎之下,她便立不住身形,猛然摘倒下去。
「啊……」
身上莫名的又被壓住,葉寒只覺一陣傷痛傳全身,臉色瞬間又變得慘白,同時忍不住慘叫一聲,險些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