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機智月兌身
訓練場上有三群人,呈東、中、西分布。最西邊一側,蘇昆和雲立二人正帶著學生們操練刀法,中間是初洪武領著一組的學生們練棍,在最東北角還有一群,自然是三組。楊仝領著宋錚經過一組的時候,初洪武跑了過來,把楊仝拉到一邊,嘀咕了幾句。兩人都沒注意到,宋錚的耳朵動了兩下。
楊仝听了初洪武的話,臉色一變,然後瞅了一眼已經緩步走開的宋錚,低聲說了一句「胡鬧」,初洪武則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楊仝擺擺手,忙快走了幾步,跟上前面十余丈外的宋錚,卻發現宋公子的嘴角微微翹著。根據這幾次的接觸,楊仝知道,宋錚的嘴角一翹,就會有人要倒霉了。
楊仝忙問道︰「小兄弟,有什麼開心的事啊?」
宋錚道︰「我在想這群三組的學生會怎麼對待我這個小教習。」
楊仝一愣,道︰「他們年齡比你都大一兩歲,可能會不服氣。若有什麼得罪的地方,小兄弟略加薄懲即可,不要下重手啊!」
宋錚微笑著瞅了楊仝一眼,笑道︰「楊大哥好像很怕我下重手哦!」
楊仝吱唔道︰「沒……我就是怕如果懲罰得太厲害,學生們的父母會來找武院麻煩。」
宋錚沒說話,反而笑了起來。楊仝覺得有點不對勁,暗忖︰難道他听到初洪武說的話了?
楊宋二人來到訓練場東北角,這些學生們好像正圍在一起商量著什麼。看到楊仝過來,慌忙站好了隊伍。五六十個學生按個子高矮站成兩排,面南背北。楊仝和宋錚在隊伍前面站立,楊仝向著隊尾瞅了一眼,然後正面介紹道︰「小子們,我旁邊這位是宋錚宋教習。別看宋教習年齡小,可功夫很好,由他教你們近身搏斗的一些技巧。好了,下面請宋教習上課。」說完這些,楊仝低聲對宋錚道︰「小兄弟,我還有點事要處理,記住我說的話。」然後扭頭就走。
宋錚盯了一眼楊仝的後背,心中道,我的楊大哥,你果然沒義氣,今天都第二次了。
楊仝這一走,這些學生們可就炸了營。有的低聲說話,有的和同學打鬧,有的干脆坐在地上,更有兩個最壯的學生抱著肩膀面色不善地看著宋錚。宋錚在隊伍里看到了滿臉疙瘩的「玉面忽律」陸弘,只見他站在隊伍正中,不懷好意地盯著自己,兩只手不停地搓著,好像是看到了小白羊。另外還有幾個熟悉的面孔,都是他初到文院時在大門口遇到過的。
宋錚目光搜尋了一番,看向了隊尾一個面色白淨的少年。少年面目非常清秀,瓜子臉形,比宋錚大約矮一寸,卻顯得玉樹臨風,氣度不凡。因為穿著一身非常干淨的武裝,更有一股英武之氣。宋錚向著少年的脖子和耳根看了一眼,又把目光落在對方的胸脯上,嘴角又向上一翹。
那位少年見宋錚盯著他胸脯看,臉色竟然紅了起來,惡狠狠地瞪著宋錚,一副要殺人的樣子。
宋錚沒有再理他,而是轉向正前方,厲聲喝道︰「站好了。」這一嗓子聲音極大,嘈雜的隊伍為之一滯,接著眾人又我行我素。
宋錚又喝問道︰「誰是組長?」其中的幾個學生瞅了陸弘一眼,又轉過頭去開始嘀咕。
宋錚心里有了數,向前走了兩步,來到陸弘面前,笑道︰「陸公子,你是組長?」陸弘卻不說話,他向遠方看了看,見楊仝已經走出了訓練場,便嘿嘿一笑,然後把手一揮。眾位武生呼啦一下子,居然把宋錚圍了起來。
宋錚連動了沒動,哂笑一聲︰「怎麼?都不服氣?」
陸弘見宋錚已經陷入包圍圈,仍然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不禁愣了。這時,那名清秀的少年用肩膀撞了一邊的一個胖學生,胖學生顯出**魂授的樣子,清秀少年瞪了他一眼,胖學生忙轉頭道︰「姓宋的,你教我們近身功夫,我們當然要試試,看看你有沒有資格當我們的教習。」
宋錚一看,正是當日在陸弘身邊的胖子。宋錚的目光又在清秀少年的胸脯上掃了一眼,笑著說道︰「那你們是想單毆啊還是群挑?」
眾人不明白什麼意思,胖子好奇地問道︰「何為單毆?何為群挑?」
宋錚道,「群挑嘛,就是你們一群挑戰我這個教習;至于單毆,就是我一個打你們一伙。」話還沒說完,宋錚就躥了出去,目標竟然是那名清秀少年。
眾人哪想到宋錚說動手就動手,連招呼也不打,更沒料到他的目標竟然不是組長陸弘。清秀少年見宋錚撲來,大出意料,不過他反應也挺快,居然把身邊的胖子向前一推,自己迅速地向後撤去。
胖子沒想到自己會成為擋箭牌,宋錚的身手他可是見過,自己萬萬不是對手。這家伙也有自知之明,居然抱著頭蹲了下去,擺出一副挨揍的姿勢。宋錚哪會有功夫理他,他猝然發難,為的就是沖出包圍圈,然後各個打倒,否則的話,即便他功夫再好,面對五六十個已經練了兩年多的學生,也要吃虧。當然,在武生們包圍他之前他就有機會沖出去,不過如果那樣,他有嚇跑的嫌疑,這對宋公子的名聲可是有損,他是萬萬不會做的。
宋錚雙腿直接從胖子頭上跨了過去,幾個縱身就趕到了清秀少年身前。清秀少年哪想到宋錚速度如此之快,居然比傳說中還要快幾分,更沒想到胖子蘇陵如此不中用。清秀少年當下臉色蒼白,轉身就跑。宋錚也不急著抓他,而是緊跟著他身後,很快就沖出了包圍圈。這時其余的眾人才反應過來,都叫囂著追了上來。于是訓練場上出現了非常奇怪的景象,一個清秀少年在前面跑,一個少年教習在後面追,後面跟著一大群嗷嗷直叫的半大小伙子。距離三組較近的一組學生都停了下來,看著這一幕。
初洪武知道清秀少年是誰,不由得暗暗叫苦,陸守備家的小姐怎麼搞的,沒收拾了宋教習,反而被宋教習攆著跑。
清秀少年自然就是陸守備之女陸嬙。她听說宋錚今天到武院上課,連女院也沒去,就瞞著父親來到武院,特意前來找宋錚麻煩。她本來在一組等著,卻從初洪武那里得知宋錚去了三組。陸嬙大喜,三組中的大部分學生,功夫可比一組強多了,更適合收拾宋錚。于是,她又急忙來到三組,與哥哥陸弘等人一合計,決定大伙一齊上,先打趴下再說。哪想到宋錚如此狡猾,居然直撲自己而來。
陸嬙的速度雖然不錯,可哪里是宋錚的對手,在她心慌之際,突然啪的一聲脆響,俏臀上傳來又麻又痛的感覺。陸嬙又羞又怒,更加拼命地向前跑去。後面的眾武生見宋錚竟然拍陸嬙的,仿佛炸了鍋。陸嬙可是他們心中的女神,能看上一眼就夠幸福的了,若能說上一句話,足夠回味半個月。現在女神的居然被打了,那還了得?當下眾人更加拼命,尤其是陸弘,更是急了眼,一個加速便沖到了前面。
等跑到訓練場西面半場的時候,隊伍已經完全拉開。宋錚後面,陸弘一馬當先沖鋒在前,兩個最壯的緊隨其後,再後面是零散的武生大軍。正在訓練二組刀法的蘇昆和雲立,也看清了陸嬙的樣子,當即目瞪口呆。二組的學生也都停了下來,看著這難得一見的景象。
這時,陸弘大喊著︰「姓宋的,你別跑,有本事你等著。」隨著陸弘這一聲喊,啪的一下,宋錚又在陸嬙的上拍了一掌,這廝還捏了一下,試了試手感,嗯,不錯,很有彈性。陸弘更加拼命前沖,兩個最壯的學生也被他甩開十來丈。
陸嬙羞憤欲死,眼淚都下來了,也不跑了,轉過臉怒視著宋錚。此時,宋錚沖她得意地一笑,然後轉身迅速後撤,直撲離他還有丈許距離的陸弘。兩人對向跑,很快就要撞到了一起。陸弘的拳頭已經揚起,狠狠地打了過來,速度和力量都不錯。宋錚知道形勢緊急,若被纏住,後面的學生跟上來,還是挺麻煩的。所以,他也不正面相抗,而是身子一側,讓過拳頭後,在兩人錯身的一剎那,一掌就切在陸弘後頸上。陸弘向前跑了兩步,就癱倒在地。
宋錚一刻也沒停,幾個跨步就到了兩個最壯的學生面前。這兩個學生雖然被嚇了一跳,卻不驚慌。兩人本是武院的姣姣者,當即便使出了合擊之術,左側的出拳擊向宋錚面門,右側的出腳踹向小月復,出招非常凶狠。
宋錚暗怒,當下不再客氣,他在跑動中突然跪倒,上身後仰,緊貼著地面向前滑去。那兩人變招不及,身子還在前沖著,此時宋錚在直起身子的過程中,左右鐵拳向右上方擊去,正打在兩人的小肚子。兩人同樣跑了兩步,然後捂著肚子倒在地上,身子成了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