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品盜帥 第426章 如此分兵

作者 ︰ 古貝

兩人爭斗良久,都要歇口氣。盡管宋錚不像他看上去那麼勞累,但做戲要做足,宋小郎同學還是盡職盡責的。相距兩丈有余,兩人就這麼盯著對方。宋錚目光平靜,嘴角微微上翹著,似乎對韓奎剛才的殺意不那麼在意。不過,他垂在胸前的左手還是伸出了兩個手指頭。

韓奎眼楮縮了一下,他知道宋錚的意思。宋錚已經饒了他兩次。俗話說,在一在二,不在三四。韓奎知道,下次,他不會再留手了。想到這里,韓奎有些赧然,卻又有幾分惱怒。惱怒自己剛才那麼好的機會,沒有把宋錚打倒,現在對方緩過勁兒來,反而又饒了他一次。

如果韓奎扔掉大戟,轉頭認輸,也算是一個光明磊落的漢子。然而,家事的打擊,讓韓奎早就放棄了憨直的性子。自從踏入黃元度相府門口的那一刻起,他就發誓要出人頭地,重振家族的榮光。今天的機會太難得了,皇帝的教習,禁軍千戶統領,這是多少人奮斗一輩子也模不到的職位。所以,他不能放手。惟今之際,只有拉下臉來,殊死一搏了。至于宋錚為何兩次對自己留手,他想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他只知道,今天打敗宋錚,以後再好好報答這個人情就行了。自己並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除了對待自己的仇人。

事實上,宋錚也有些猶豫。按說,他並沒有放過韓奎的理由。即便是打定拉攏韓奎的主意,今天這個場合,也不適合留手。只所以又饒過韓奎一次,宋錚將其歸結為爺爺宋湜身上。宋湜曾是韓忠的八大鐵衛之一。當年他離開韓忠,是因為韓忠讓丘陵代替高宗當誘餌,以至丘陵被金兵抓去,慘遭閹割。韓忠的佷子,也就是韓奎之父,原本比丘陵更合適。宋湜因為和丘陵關系極好,才惱怒于韓忠,憤然回鄉,當起了田家翁。韓忠十分遺憾,卻沒有為難宋湜,反而贈送給宋湜一批錢財,這才使宋湜回鄉後,有了立身的資本。

盡管離開了韓忠,但宋湜是十分念舊的人,不然的話也不會冒死收留丘陵和茗兒了。宋湜在教宋錚棍法的時候,總是流露出對往事的追思,宋錚那時就知道,爺爺還是放不下很多東西的。

當年的事,說不上誰對誰錯。丘陵也是自願報答韓忠的,怪不得別人。宋錚並不是一個慈悲心腸的人,自己饒韓奎兩次,也算對得起譽滿大齊的韓忠了,也算替宋湜還一個人情吧。

兩人對峙了一兒,韓忠的喘息聲稍稍平定下來,目光也變得堅定。宋錚早就恢復了體力,在原地擺了兩下刀,又拉開了架勢。

黃元度心里微微嘆了一口氣,雖然他看不清場上的勝負,但宋錚先輸後贏,現在已經佔了上風,若是爭斗下去,宋錚打敗了韓奎,那下一場也不用比了。在黃元度心里,還指望著韓奎扳回一局,奪得武狀元令,那樣的話,韓奎就能迅速崛起,成為自己拉攏軍中勢力的一大臂助。

宋錚的底細,黃元度通過暗鷹已經門兒清,皇城司的班頭兒,受逄檜看重。雖然宋錚之父宋玨,因自己而聲名鵲起,但宋玨不過是自己捧起來的花瓶之一。宋錚的作用,根本比不上韓奎。

「聖上,這兩人爭斗良久,不分勝負。半炷香的時間也快到了,不如讓這二人先行停手。看其如何指揮軍士爭奪武狀元令。」黃元度緩緩開口道。韓奎出身名將世家,而宋錚不過是腐儒之子,黃元度打心眼里認為,指揮軍士作戰,宋錚根本不是韓奎的對手。

小皇帝正看得興起,本不想答應黃元度的要求,不過,宋錚與韓奎打得精彩,韓奎雖然處于下風,卻不像在半炷香內能分出勝負的。所以,他微微點了一下頭。

逄檜張了張嘴,卻沒有說什麼。由于宋錚動作隱蔽,又是背對著他,他也沒看清宋錚的舉動,所以也認同了黃元度的說法。惟有榮國公逄通,眼楮睜大了一下,又恢復了平和的樣子。

此時,宋錚和韓奎又一次交上了手。韓奎的重戟施展開來,防得密不透風。宋錚雖然依舊主攻,但沒有近身的機會,只有憑借精妙的刀法,在外圍纏斗,倒一時也奈何不了韓奎。連續的兵器交鳴聲響起來,依舊像剛才一樣密集。

「停手!兩位武進士,快快罷手!」

隨著一聲尖細的呼喊,宋錚與韓奎在交擊一次後,又相距兩丈站定。現在,兩人一東一西對立,都不由得轉頭向著南側,那炷香還有一點沒有燃完,都有些錯愕。

韓奎的錯愕是因為不明白為何皇帝中止比斗,而宋錚的錯愕是因為他看到了出聲之人。

錢滿櫃,竟然是錢滿櫃!宋錚心頭狂震,錢滿櫃為何會出現在這里?看他的服飾,分明是皇帝身邊的太監!方才,錢滿櫃的身材,被逄檜等人遮掩住,宋錚沒有注意,現在,錢滿櫃露出又高又瘦的身子,宋錚一下子就認出了他。

當年在宋家莊,宋錚施計,讓錢滿櫃成了廢人。後來,錢有財被黃嵩的人陷害,被知縣周文宗判罪。錢有財、錢良仁和鄭峰被問斬,而錢滿櫃一家被發配到雲南。宋錚想不明白,錢滿櫃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兩位進士武藝驚人,難分軒輊,這場個人比斗,就以平手作罷。」小皇帝大聲道,「兩位稍事休息,去奪武狀元令吧!」

宋錚與韓奎雙雙拱手應命,又相互看了一眼,各自向著自己的隊伍行去。小皇帝身邊,一位禁軍拿出了沖天炮,靜等比斗開始。

宋錚回到武衛軍隊伍中,立即著手準備。手下現存的二百五十七名軍士,除了親衛組十七人以外,其他的人都已經分為甲乙丙丁戊己庚七組,神行小組的七人,均已分配到這七組之中。

把七個小組的小隊長集合在身邊後,宋錚低聲吩咐道,「開始爭奪後,我會盡力跑出去,把令牌先拿下來。甲組按訓練隊形,沖至木架正南側二十丈處防守。神行小組竇海居于甲組身後,準備接令。接到我拋出的令牌後,稍等片刻,等我跑到你身邊時,立即把令牌拋到乙組的王寒手中。竇海把令牌傳出後,甲組需立即轉向南方,直奔得勝門,沖擊對手的隊伍。乙組在甲組出發兩息之後沖出,至甲組南十丈處,按訓練隊形守住。一俟狀元令傳到你們身後的神行小組成員手中,立即準備南沖,在甲組西側沖擊對手。余下的丙丁戊己壬諸組,依次類推,均要比你前面的小組晚兩息出發。都听明白了嗎?」

命令並不復雜,七個小隊長都點了點頭。宋錚又讓每個人把命令重復了一遍,無誤後,才揮手讓眾人回到隊伍中。

接著,宋錚又召集親衛組和神行小組的秦義,「親衛組跟在壬組之後,擺好隊形,在南端等我。秦義,按照先前訓練,竇海跟著甲組,王寒跟著乙組,至于你,也跟著壬組,接到武狀元令後,躲進親衛組中間,等著我到來。」

諸人均領命而去。

宋錚這邊安排妥當,韓奎也在調兵遣將。二百五十四名城衛軍士,被韓奎分出一個精兵組,約五十人,由韓奎親自帶領,其余的則分成四個小組,各選一名軍士為小隊長,做好了爭搶準備。

盞茶過後,小皇帝向著身邊一示意,那名禁軍立即點燃了沖天炮,一聲巨響後,場上便響起了喊殺聲。

宋錚把自己的刀交給了丁隆,一馬當先便沖了出去。甲組成員也同時起步,向著木架南側奔來。兩息過後,乙組也啟動了。等宋錚跑到距離木架五十丈的時候,七個小組及親衛組,如同一個扇形,向著木架正南方沖來。

對面的韓奎令精兵組里的二十名長槍手,向著木架沖來,其余的人,則全部奔向得勝門。看來,他早就知道,宋錚速度驚人,正面爭奪,肯定不能搶到令牌,所以,直接打了防守的主意。

宋錚空手前跑,速度提到了極限。整個人仿佛化作一道殘影,箭一般射到了木架下方。他一刻也不停留,手腳並用,立即攀爬,輕若狸猿般到了木架上方。

他剛剛探出頭,就見兩柄長矛劃破長空,遙遙直奔自己而來。不過,這些對手的長槍兵尚在三十丈之外,兩柄長槍剛及木架便力盡下落。宋錚毫不猶豫,一把拔下武狀元令。不過,他沒有拋出,反而再向上爬了一步,使自己的整個上半身,都暴露在木架上方。不但如此,他還大笑了一聲,向著對面的二十兵長槍兵揮舞了兩下武狀元令。

這一挑釁的舉動,立即惹惱了對方的二十名長槍精兵,又有六七桿長槍向著宋錚飛來。由于距離拉近到三十丈內,這幾桿長槍無疑都向著宋錚身上罩來。宋錚笑了一下,向下一跳,單手勾住木架。只听得嗖嗖幾聲,那些長槍便從木架上翻過,落到了西側。還有兩桿扎在木架上,發出砰砰的聲音。

宋錚又一次站在木架上,向著對面的人揮手,樣子更是猖狂了,又有七八桿長槍飛過來,被宋錚依照同樣的方法躲了去。

「停手,向著木架南側跑!」指揮這二十名長槍兵的軍士已經意識到,宋錚是故意引誘他們出手,以消耗他們手中的兵器。

宋錚自然是打的這個主意。若是他立即溜下木架南下,將暴露在二十名精兵的長矛之下。所以,宋錚先引誘對方的飛槍,借助木架藏身。現在,對方只余三桿長槍了,距離木架也只有二十丈了。宋錚再不猶豫,將手中的令牌狠狠地向南方拋去,被位于甲組之後的神行小組成員竇海一把接住。

宋錚一個翻身,連躍兩下,便下了木架。腳一蹬地,便向南沖去。這時,三桿長槍帶著尖銳的呼嘯,向著宋錚前方飛刺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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