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幾乎是同時到的大門口,狄子聞摘下墨鏡一手擱在車門上看著岑可心,"沒想到你開車的技術真不錯,改天我們去環山公路上繞幾圈怎麼樣?"
岑可心今天穿著運動服和棒球帽,戴著墨鏡,十分陽光活潑。
她甩了甩她的長發,唇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誰怕誰啊。"
"嘿,看不出來啊。」說著他十分得意道,」到時候你可別哭啊。"
岑可心笑了笑,下車妯。
狄子聞上前十分自然環住她的肩膀,湊到她耳邊輕聲道,"我沒想到歐欣妍會找你一起來。你和少禹的關系,她應該不知道吧?"
岑可心的眼楮里露出了一絲狡黠,」知道了怎麼樣,不知道又怎麼樣呢?」
「你真壞,小心少禹會生氣哦。仰」
"其實你想說的是,沒想到我會來是嗎?"岑可心側頭看著他道。
狄子聞聳聳肩膀,"其實我更想說的是,婚外情這種游戲可不好玩的。"
岑可心垂下了眼眸,勾了勾唇角,卻沒說什麼。
"聞少爺,岑小姐,你們都來拉。"
出來迎接的是鐘伯。他穿著西裝,花白的頭發,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
"鐘伯,很久不見了,最近身體還好嗎?"狄子聞笑著問道。
岑可心一听,夜有些擔心的問到,"鐘伯您生病了嗎?"
鐘伯一邊將他們引進大宅,一邊笑道,"年紀大了,什麼毛病都來了。沒什麼大礙,總之現在少爺也不需要我。操心了,我也可以向老爺夫人交代了。"
"有按時吃藥嗎?"狄子聞問道。
"有,一直都吃著呢。"
"明天來醫院我替你安排一下做做體檢看看。"
鐘伯猶豫了一下後點點頭,"好的,那麻煩聞少爺了。"
狄子聞笑了笑,「鐘伯,你太客氣了。」
岑可心在一旁沒說話,可是她的心里卻是非常的難受,鐘伯一輩子都是為了慕家操心,為了慕少禹著想,她從小也是鐘伯一手帶大的,對她來說,鐘伯就像是她父親一般,對她也是照顧的無微不至的。而且岑可心也知道,也許慕少禹嘴上不說,但是心里卻也是這麼認為的。
所以鐘伯在慕家的地位也是非常高的。
可是他現在年紀大了,雖然看上去脛骨很硬朗,可是還是能看得到她微微佝僂的背,看著岑可心心理酸酸的。
鐘伯笑著帶著他們到了後花園。
花園很大,甚至有一個很大的湖泊。里面還養著幾只孔雀和丹頂鶴,它們悠閑在里面漫步。
狄子暉早就來了正在和慕少禹似乎在說著什麼。
其實他們一見面就是談公事,這也已經是常事了。
歐欣妍則是百般無聊在一旁一邊听著,一邊在削隻果,顯然覺得有些無趣了,但卻還要假裝心情不錯的樣子。
看見岑可心來了,立刻起身,"子聞,岑小姐,你們終于來拉。"
慕少禹和狄子暉聞言也看向了向這邊走過來的岑可心。
他們相互打了招呼,鐘伯道,"你們聊著,我叫人把東西拿出來,昨天欣妍小姐讓我們準備了很多好吃的。"
岑可心有些忍不住的拉著鐘伯道,"鐘伯,我幫你啊。"
鐘伯看看岑可心,稍稍有些愣神,以前可可也會這麼做的。他看著眼前這個酷似可可的女孩兒,不免有些惋惜。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笑道,"沒事,岑小姐你是客人,怎麼能讓你來動手呢。"
岑可心這才意識道自己已經不是可可了,有些尷尬的低頭笑了笑了,「好的,那辛苦你了。」
一旁的歐欣妍道,"就是呀,可心,來這邊坐吧。怎麼這麼晚呀。"
岑可心笑笑道,"這里還沒來過,差點繞暈了。"
"早知道我就去接你了。"狄子聞道,"誒,不過你們知道吧,可心駕駛技術很不錯哦,怎麼樣,改天我們約個時間去兜幾圈唄。"
狄子暉笑了笑,"行啊。"
慕少禹點點頭,倒是意味深長看了一眼岑可心,"你會繞山?"
岑可心垂眸,笑道,"還好,不過沒有正經的開過。可能會不敢吧。"說著她笑了笑。
狄子暉也有些興趣的笑道,"的確很久沒有上山了,找個天氣好的日子我們開一場怎麼樣?"
慕少禹輕笑道,"上次我記得和你是平手。"
狄子暉稍稍坐正了身體,帶著幾分挑釁的勾起了唇角,"每次都是平手似乎沒勁啊。要不這次玩兒點大的?"
"玩什麼?"
狄子暉想了想,然後突然指著岑可心道,"她,怎麼樣?"
慕少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岑可心,岑可心也稍稍閃爍了一下眼楮,然後笑道,"子暉,你這是在明著挖慕總的牆角嗎?"
狄子暉笑笑,"對啊,怎麼樣,少禹?你敢嗎?我贏了,可心就到我公司里來,怎麼樣?"
一旁歐欣妍倒是似乎沒感覺出什麼的順著岑可心的話道,"子暉,可心可是我們E-shine未來的國際巨星,是少禹的心頭的寶貝,就算你拿我做賭注,也不能拿可心呀。"
氣氛似乎有一瞬間的尷尬了。
這時候,鐘伯和幾個佣人將東西擺好,將爐子也生好了。
鐘伯走過來笑道。"少爺,都差不多了。可以烤了。"
狄子聞覺得氣氛有些不太好,首先站起來拉著岑可心,道,"走,我們去烤東西吃,你們要來點什麼?"
歐欣妍也站起來道,"我和你們一起。"
"好。"岑可心笑笑點點頭,然後三個人就走到了燒烤爐那邊。
看著他們離開,慕少禹淡淡道,"子暉,你這玩笑是不是開大了。"
狄子暉笑了笑,"是嗎?可是我不覺得啊。"狄子暉向岑可心看過去,"我不希望看見她每天微笑的面對你,然後轉身淚流滿面的樣子。"
"不要說的好像你們很熟悉的樣子!"很顯然,慕少禹的口吻很不好。
狄子暉倒也不在意的笑了笑,"對啊。」
「她是我的,你應該知道。」
「你的?可是——那你能給她什麼?"
慕少禹臉色一沉。狄子暉輕聲道,"你別忘了,你都快結婚了,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把她帶走,離得你遠遠的。"
慕少禹眉頭微微一皺,"子暉,你太過分了。"
狄子暉笑了笑,"像她這樣的女人,沒有哪個男人會抗拒的吧。"
這時候,只見歐欣妍端著一盤剛剛烤好的香腸和雞翅向這麼走過來。
狄子暉淡淡道,"你也別忘了,是你說的,她才是你最重要的人。"
慕少禹滾動了一下喉結,很顯然是在壓抑著什麼一般。
"你們在聊什麼?"歐欣妍將盤子放下,"我烤了一點雞翅,你們嘗嘗看。"
岑可心看著自己手中略微有些焦黃色,還在吱吱冒油著油的雞翅,然後默默的將它們放到了一旁的盤子里,然後站了起來。
"你做什麼?"狄子聞見狀有些緊張抬頭看向她。
岑可心並沒有理會他而是徑直的向慕少禹的方向走過來。
只是大家都以為她也要給那邊送雞翅的時候,岑可心竟然直接走了過去,向一旁站在一旁的鐘伯面前,將手里的雞翅遞到他面前,"鐘伯,你也吃啊。"
她沖著他甜甜一笑,鐘伯神情一愣,然後笑著搖搖頭,溫和的看著她,"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為什麼?"
"因為鐘伯血壓高,心髒不好,所以不能吃這些東西。"慕少禹回頭淡淡的回答道。
岑可心回頭看看慕少禹,有些失望的點點頭,「這樣啊。」
歐欣妍走到岑可心身邊,從她手里接過那盤剛烤好的雞翅,"鐘伯不能吃。就給大家一起吃吧。"
說著,她將盤子遞給了一旁的佣人,"你們拿去分掉吧。大家都一起嘗嘗。"
佣人很高興,「謝謝歐小姐。」
雖然看上去很隨意平常,可是歐欣妍的這一舉動卻似乎透視著什麼,讓岑可心心里有些莫名的,說不出來滋味。
鐘伯看看大家,"我去給你們端點飲料,天氣似乎有點熱了。"
說完就去忙了。
岑可心也回到烤爐前,準備再烤一點,狄子聞遞到她嘴邊一塊雞翅,"嘗嘗,味道不錯。"
岑可心一手拿著烤叉,狄子聞堅持要喂她,岑可心也沒拒絕的咬了一口,"有點焦了,但是味道挺好的。"
「真的啊!」狄子聞將烤的東西端過去,"哥,來,我烤的,可心說不錯。"他像獻寶一樣的端過去,"欣妍,你要來點嗎?"
歐欣妍笑著道,"我還是自己去烤,誰知道是不是生的。"
狄子聞沒說什麼,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歐欣妍走到岑可心面前,蹲下來,"怎麼不過去和大家聊天呀?"
岑可心也只是笑了笑,"烤完這些。"
"我和你一起烤吧?"
岑可心隨口"嗯"了一聲。
歐欣妍拿了一串香腸,坐在她對面,背對著慕少禹,其實這樣的位置再好不過了,直接阻隔了他們兩個人的視線。
其實和歐欣妍,岑可心恐怕根本不願和她多說一句話,所以她也只是微垂著眼眸看著看著自己手中的東西。
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只听到歐欣妍輕笑一聲,"知道我為什麼今天要找你一起來嗎?"
岑可心的眸子稍稍閃爍了一下,"不知道。"
歐欣妍那種溫和委婉的表情也變得尖銳了冷凝了起來,她抬眸看向岑可心,"為了你啊。"
岑可心只是瞥了她一眼,然後淡淡道,"是嘛。"
「不覺得意外嗎?」
岑可心笑笑,沒說什麼,依舊垂著眼眸烤著她的東西。
歐欣妍看著冷笑一聲,"我知道你和少禹的關系。你們在一起也有段時間了。"她倒是毫不避諱,直接說道。
岑可心手里轉動叉子的動作頓了頓,然後也輕笑道,"哦?是嘛,看樣子您在這里的人緣消息還是很廣泛的嘛,真不能小看您啊,歐小姐。"
歐欣妍眸子里閃過一絲陰暗和殺意,"我警告你,不要再糾纏少禹,以前,我管不著,我謝謝你在我不在的時候照顧她,不過現在——呵呵,你最好先認清楚,誰才是真正的幕太太。"
"是嘛,歐小姐,您還沒和少禹結婚,至少現在,你還不是。"
歐欣妍微微眯了眯眸子,眸子離露出了幾分威脅,"岑可心,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岑可心笑了笑,抬起眼眸不屑的看著她,"是嘛,歐欣妍,事情不到最後,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呢。"
歐欣妍突然一下用自己手中的烤叉緊緊的按住了岑可心手里的叉子。
岑可心試圖掙月兌開,可是歐欣妍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猙獰,讓岑可心心里不由一顫。
她唇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那我就讓你明白,誰才是勝利者!"說著,她一邊死死壓著岑可心手中的叉子,突然尖叫出聲,"岑小姐,你,你這是做什麼呀,你放開呀,東西都焦掉了。"
岑可心隨即明白了什麼,馬上放手,只是就在這一瞬,她的手快遞的探進炭火上,只需要一瞬間,她的手就被炭火灼到了手背,她立刻放開手中烤叉,岑可心也同時站起身,炭火被攪動的星火四濺。
"啊——!好痛好痛!"她的眼楮里立刻布滿了水霧。
那邊幾個人听到歐欣妍的慘叫聲立刻跑了過來。
"怎麼回事?!"慕少禹上前,視線一下對上了岑可心的眼楮。
只是下一瞬,只見狄子暉卻第一時間跑到了她的身邊,關切的詢問道,"怎麼了?沒事吧。"
慕少禹頓時心中一股無名火冒了上來,眼眸變得很冷。
歐欣妍的手背上都燙出了水泡,"少禹——"她哭著撲進了他的懷中,"剛剛我的叉子被岑小姐的叉子勾住了,我被炭燙到了。你看,好痛。"說著,她的眼淚就從眼眶里滾落下來。
慕少禹看著嘔心呀的手臂,再瞥了一眼岑可心和狄子暉,然後口氣不善道,"怎麼回事。"
一旁的鐘伯見狀趕緊遞上來一瓶冰水,"少爺,用水沖月兌一下。"
岑可心沒想到這種栽贓陷害的把戲,竟然會用在了她的身上,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報應,她記得,曾經,她就是用這種手段去栽贓給她,一臉無辜的向慕少禹哭訴。因為她知道。即使慕少禹知道和歐欣妍沒關系,但是他也一定是會幫著她,然後將歐欣妍趕走。看著慕少禹皺著眉頭小心翼翼的為她沖洗傷口,還輕輕的為她吹氣,一聲一聲的安慰著她,"不痛不痛,沒事。"
他的聲音很溫柔,看的讓人心里莫名的壓抑。
岑可心暗暗的生呼吸了一下,然後道,"抱歉。"她沒有去解釋,因為她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因為如今她才是他的手中寶。
慕少禹只是瞥了她一眼,眸子中的怒意十分明顯,只是他什麼都沒說,將歐欣妍抱起轉身向屋內走去,還對一旁的人道,"把王醫生叫過來。"
"是,少爺。"
岑可心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緊緊的握緊了拳頭。
這時候,狄子聞突然看到她的那烏黑的手上再往外滲血,不由大步上前抓起她的手,"我看看!"
掰開岑可心的手,她的手掌被劃開了一道口子,不停的往外滲著血。
狄子暉沒說話,只是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狄子聞驚呼出聲,"有藥箱嗎?"
鐘伯湊上前看了一眼,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哎呀這麼嚴重!藥箱,有有有,等等,我去拿過來。"
只是,所有的人都一臉的緊張,卻唯獨岑可心看著自己滲血的傷口一句話都不說。
不一會兒,鐘伯提著醫藥箱匆匆走了過來。
狄子聞畢竟是做醫生的,對這種包扎也是輕車熟路的。他找出消毒藥水,用流動的水給她清理了手上的炭灰和油污,然後才開始小心翼翼為她清理傷口,傷口是劃傷的,口子很大。不停的滲血。他一點點的將傷口清理干淨,然後灑了點消炎的藥粉,用紗布包扎好,拉著岑可心的手"走,我送你去醫院打一針破傷風,保險一點。"
岑可心看著自己的手,紗布已經有殷紅滲出來了。
她不由的冷笑了一聲,"諷刺吧,一切,都顛倒了。呵呵——"
說著,她站起身,看向鐘伯,勉強的笑了笑,"鐘伯,麻煩你向幕總和歐小姐轉達一聲抱歉,我就不打擾他們了,先走了。"
鐘伯顯然有些迷惑的點點頭。
狄子暉原本想送她的,只是卻不想狄子聞先他一步拉著岑可心離開了。
狄子聞似乎有些不高興,臉色不是很好看。
岑可心側頭看著外面,什麼都話都不說,狄子聞則一直開著車,只是他突然停下了車子,惱怒的拍了一下方向盤,"莫名奇妙嘛他,連事情都沒問清楚,他難道就沒看見你傷得比歐欣妍更重嗎?!"
他扭頭看著岑可心,沉默了很久,才輕嘆一聲問道,"你——還好吧?"
岑可心似乎這才反映過來什麼回頭看著他,一臉的茫然。
狄子聞抿了抿唇,然後垂下了眼眸看著自己的手,幽幽道,"很疼。"
"一會兒去醫院打一針破傷風,防止感染。然後吃點藥,吃了就不疼了。"
岑可心看向了他,輕笑出聲,眼楮里閃著淚花的看向外面,"真是諷刺啊,以前我怎麼對她的,現在她就怎麼對我,真是報應啊。其實無非賭我們賭的就是少禹的心在哪兒。呵呵——我太大意了,讓她有機可乘。"
"你和她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會搞成這樣?"
岑可心搖了搖頭,然後深呼吸了一下,"能不去醫院嗎?"
"可是你得打針。"
岑可心抿了抿唇,"去醫院恐怕明天就又有新聞了。"
狄子聞想了想,"好吧。我去醫院拿藥,我替你打。"
岑可心眨了眨眼楮看著她,"那個——打哪兒的?"
狄子聞隨口道,"。"
岑可心微微皺眉。
狄子聞發動車子,然後看著她,"我是醫生,又不要緊的。"
"但是你是男的。"岑可心認真道。
狄子聞看著她,原本心里的火氣也被押了下去,莫名的心情舒暢了起來,他笑道,「行吧,那就不打上了,我給你掛兩瓶消炎針。」
岑可心點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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