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冉快速的下床開門,房門剛敞開,寶寶柔軟的身體就撲了過來,一雙短短的手臂抱緊曉冉腰肢,「媽媽,你和爸爸賴床了哦,是大懶蟲。」寶寶伸出短短的手指,指了指牆上的掛鐘,「已經七點了,爸爸沒有帶安安晨運,媽媽也沒有給安安做早餐。」
「對不起,安安,媽媽現在就去做飯,寶貝想吃什麼?」曉冉蹲體,很有耐心的詢問。
「媽媽做什麼我都喜歡吃。」寶寶甜甜的笑著。
曉冉溫柔的笑,寵溺的刮了下寶寶鼻尖。「小東西,一大早嘴巴就抹了蜂蜜啊。」
寶寶咯咯的笑,在曉冉臉頰上啃了一口,連同口水一同沾上了母親臉頰。曉冉無奈失笑,模了模小東西的頭,然後向樓下走去。每天早上起床,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寶貝洗手作羹湯嫗。
「爸爸。」小東西像只雀躍的小鳥,張開兩個小手臂,飛向陸霆鈞的方向。他忙熄滅了手中的煙蒂,將寶寶從地上抱起,在他女敕女敕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兒子,今天先吃飯,就不晨運了。晚上放學之後爸爸帶你去游樂園好不好?」
「真的?」寶寶一雙漂亮的眸子閃動著雀躍的光芒,興高采烈的舉起雙手,「爸爸要帶安安去游樂場,爸爸萬歲。逄」
陸霆鈞抱著孩子向樓下走去,安安摟著他脖頸,卻突然貼在他耳邊詢問,「爸爸,你是不是欺負媽媽了?」
陸霆鈞一笑,捏了捏寶寶的小鼻子,「爸爸疼媽媽還疼不過來,怎麼會欺負她呢。你這小腦袋別胡思亂想了。」
寶寶微嘟起唇片,嘀咕了句,「可是我看到媽媽的眼楮有點紅,好像是哭過了,她脖子上還有受傷的痕跡。爸爸,我听幼兒園的老師說,如果爸爸打媽媽,就是家暴,是會坐牢的。」
原來,一大早的,這小東西在威脅他。陸霆鈞搖頭失笑,兩指彈了下他額頭,自然,力道不重。「媽媽脖子上的傷不是打出來的,是吻出來的,等你長大了就懂了。」
「哦。」寶寶似懂非懂的點了下頭。
本以為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飯桌上,小東西突然問曉冉,「媽媽,你脖子上的傷是吻出來的嗎?」
此時,曉冉正端著杯子喝牛女乃,一口牛女乃險些沒噴出去,她被嗆得不輕,不停的咳著。
「小心些,又沒人跟你搶。」陸霆鈞動作輕柔的拍著她的背。曉冉仰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若不是他教兒子這些,一個三歲的小孩子,知道什麼是吻痕啊。
「媽媽,是嗎?」寶寶睜著一雙好奇的大眼,等著她的答案。
曉冉經常教導孩子做人要誠實,她當然應該以身作則了。于是,曉冉將頭壓得極低,含糊的應了聲。「嗯。」
寶寶嘻嘻的一笑,繼續低頭扒飯。原來,爸爸沒有家暴,真好。
如往常一般,陸霆鈞開車送了安安上幼兒園,然後才送曉冉上班,一路之上,兩人相對無言。正是上班的高峰期,車子在市區的路上堵得厲害,陸霆鈞熄了火,等著長長的信號燈。曉冉翻看筆記本中的資料,當真是將陸軍長當成了司機。
「還在生我氣?」陸霆鈞低沉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曉冉有些遲緩的抬眸,迎視上他的目光,沉寂片刻後,才搖了下頭,「沒有。」簡單的兩字後,她的目光又轉移到筆記本電腦上。
「冉冉,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嗎?」陸霆鈞輕笑著,手掌重重按了下方向盤,大奔車發出一聲刺耳的鳴笛聲。在車流之中,尤為引人注目。甚至有其他車搖下了車窗,酸酸的嘀咕了句,「開大奔了不起啊!」
「不是安安和吻痕的事兒嗎。」曉冉隨口回了句,並沒有抬頭。
一直被無視的陸軍長無法再繼續淡定下去,他一把合起她膝蓋上的筆記本,隨手丟到車後座。
「陸霆鈞,你……」
「我怎樣?坐車少看電腦,也不怕頭暈。」他不悅的回了句。
曉冉不想繼續和他理論,所幸伸手去推車門,打算坐進車後座,沒想到,車門卻是被鎖住的。她試了幾次無果後,只能放棄。
「安曉冉,我剛剛說的話,你究竟有沒有听進去。」陸霆鈞又問。
曉冉蹙眉思索了片刻後,才道,「關于安安的教育問題,我們一直沒有達成一直,就像今天早上,那些話是該多孩子說的……」
「我說的不是安安的事。」陸霆鈞有些負氣的打斷她。
「什麼?」曉冉不解,她似乎弄錯了什麼。
陸霆鈞淡淡的嘆了聲,然後,溫柔的手掌輕柔的撫模著曉冉的面頰,「我說的只是吻痕的事。冉冉,你,還痛嗎?」
曉冉原本略帶蒼白的面頰,頓時羞得通紅。如果現在她還听不懂陸霆鈞再說什麼,那她真是白痴了。她有些無措的別開臉,順勢月兌離他的撫模。淡漠的目光隨意落在窗外,清澈的眸光逐漸渙散開,許久後,才淡淡的開口,「心都死了,怎麼還會痛。只是,請陸軍長下次選個合適的時間,這幾天,我很忙。」
「冉冉!」陸霆鈞的聲音不自覺提高,卻沒有怒意,反而是痛惜。曾經,那個純淨的女孩對他說,她的心在他身上,那是他心中卻只有仇恨,不懂得珍惜。然後,時過境遷,三年之後的今天,她說她的心死了。是不是沒有了心的人,就無法再愛了。不過,沒關系,他不勉強她的愛,只要她願意讓他來愛她。
「冉冉……」他還想說些什麼,身後卻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鳴笛聲。他不耐的回頭,才發現擁堵的交通已經舒緩,車流正在緩慢蠕動,而他卻一直停在原地,後面的車子自然要催促了。
他沒在繼續剛剛的話題,而是快速的發動引擎。
車子在公司樓下停住,曉冉沒有立刻下車,按照往日的慣例,他一定會向她索要一個離別吻,之後才放她離開,而今日,卻有些不同。「去上班吧,別加班太晚,晚上我再來接你。」說完,他按動了按鈕,解開了車鎖。
曉冉快速推門下車,好像多一刻,都不願與他呆在一起,這樣的行為很傷人,陸霆鈞心口一痛,唇角微微揚起自嘲的笑意。但他又怎麼會懂得,曉冉的逃離,不過是為了不讓自己再次深陷。殘忍會讓人堅強,而溫柔才是致命的毒藥。……
曉冉一走進辦公室,就開始埋頭工作,工程正是關鍵時期,不容許分毫的掉以輕心,如同上次的錯誤,是絕不能再犯的。早上十點鐘的會議,是對工程近期的一份總結,和後期工程的規劃,林笑恩一同出席,足以見多這次會議的重視。
「孟菲,把會議資料的電子版發到各部門主管手中,再復印兩份送到林總和特助的辦公室,工程後期規劃幾個細節地方我有幾處改動,你重新整理一下……」曉冉有條不紊的吩咐著,她話尚未說完,門口處卻傳來女子溫潤的聲音。
「一大早安總就開始發號施令,我這個總裁倒是顯得‘游手好閑’了。」林笑恩玩味的說道,人已經走了進來。
「林總。」曉冉起身,禮貌的點頭。
「坐吧。」笑恩溫和的笑著,和她一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孟菲端上了兩杯溫熱的咖啡。
林笑恩輕品了口杯中的咖啡,緩聲道,「工程正是關鍵的時候,曉冉,辛苦你了。」
曉冉很公式化的笑著,一雙明眸清澈。「我拿著林總的高薪,自然要對工作盡心盡責。」曉冉唇角笑靨淺淺,眸光灼灼,帶著說不出的光暈。這幾年來,林笑恩對她很好,亦或說,好的有些過了頭。她不傻,知道林笑恩的好多半是出于同情的。
可安曉冉也有安曉冉的傲氣,即便淪落為歌女之時,她同樣會驕傲的仰著頭,絕不會接受任何人的施舍。這幾年,她拿著所謂的高薪,卻也在給林笑恩賣命,她絕不會虧欠任何人分毫。
「林總,安總,會議就要開始了,幾位高管人員都已經在會議室等候。」孟菲走進來說道。
林笑恩笑著起身,對曉冉說了句,「走吧,你的下屬可都在等著你呢。」
曉冉輕笑著,卻沒有立即向外走,而是回到辦公桌旁,從抽屜里取出一只精致的盒子遞給林笑恩,盒子包裝精美,一時間看不出里面是什麼東西。
「笑恩姐,生日快樂。」
「難為你還記得。」林笑恩笑著接過,沒有絲毫的客套。她當她是家人,自然不會拒絕親人的禮物。何況,往年也曾收到過曉冉的禮物,久而久之,也就理所當然。
會議整整開了一個上午,結束後,曉冉又忙著整理會議資料,還有幾個高管提出的實際問題,理所當然的忘記了中午那頓午飯,她埋頭在堆疊如山的文件之中,直到,林笑恩再次出現,手里提著食盒。
「安總,工作再忙也不能虧待了自己身體不是。」她玩笑的說著,將食盒放在曉冉的辦公桌上,食物的香味從盒子中不斷傳出。
「笑恩姐,你別取笑我了。」安曉冉含笑,將手中的文件簡單歸攏了一下,然後打開林笑恩遞來的食盒,剛剛倒也沒覺得,一聞到飯味兒,才發現自己餓了。
「現在可是午休時間,既然你叫我笑恩姐,我們此刻就不是雇佣關系,而是私人關系了。」林笑恩又道。
曉冉唇邊略帶玩味的笑意稍稍收斂了幾分,她知道她要說什麼。果然,見林笑恩將上午送出去的盒子遞了回來。「曉冉,我想你不會不知道這東西的價值吧。」
「一個死物而已,什麼價值還不是人定出來的。」曉冉不以為意的回答。
可林笑恩顯然沒有和她開玩笑的意思。她雖然對珠寶不太懂,但見得多了,也多少分辨出一些,曉冉送她的這款紅寶石手鏈,足以稱為‘價值連城’,何況,以曉冉的經濟狀況,想買這個東西,少說要奮斗個幾十年,那麼,這手鏈哪里來的,當然可想而知。
「我不太喜歡這東西,你若是想送,就送個別的吧。」聰明如林笑恩,自然尋得到理由拒絕。若按常理來講,曉冉自然再無法拒絕,可她不是別人,而是安曉冉。
只見,女子柔柔一笑,溫聲開口,卻並沒有去踫那支絨盒。「笑恩姐,你喜歡什麼,曉冉改日再補給你吧。至于這個東西,既然送出去了,哪兒還有收回來的道理,如果笑恩姐介意這東西的價值,倒不如折算成人民幣打到我卡里,就當年終提前分紅了。」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笑恩反而被堵得死死的。一時間騎虎難下,也只能將首飾收回,同時,她也留意到曉冉看著這東西的目光,清冷中帶著淡淡的愁緒,難道這個東西曾傷到了她嗎?亦或者說,是它的主人犯了什麼不可原諒的錯誤。
「原來是想在我這里變現啊。」林笑恩玩味的笑著,給自己找了個合適的台階,「不過,變現可是要打折扣的,你可別心疼啊。」
曉冉亦笑,而這笑靨卻絲毫不及眼底,一雙清澈明眸,依舊一片清冷。
反倒是林笑恩,將那款昂貴的手鏈拿了回去,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安置了。林家可謂富甲一方,但也沒奢侈到如此地步。一時間,她覺得自己似乎被這小丫頭糊弄了,直覺這款手鏈會給她帶來麻煩。
入夜,笑恩站在梳妝台前吹著濕漉漉的長發,顧希堯從浴室中走出來,身上穿著松垮的睡袍,從身後環上了她柔軟縴細的腰身,鼻端貼在她白皙頸項,嗅著她身上的馨香,溫熱的氣息吞吐在頸間,癢癢的,帶著酥麻。笑恩低笑著推開他。
「別鬧,我在吹頭發。」她拍開他不安分的手。
「我幫你。」顧希堯說完,順手抓過她手中的吹風機,溫柔的吹拂著她如瀑的發絲,另一只手卻順勢纏上她,已經順著半償的領口滑入,因為剛剛沐浴過的關系,笑恩沒有穿內衣,他的大掌十分順利的握住了一側的豐.盈。
「都說了別鬧,今天沒心情。」笑恩板著臉,再次推開他。顧市長一副極委屈的模樣,方向手中吹風機,雙臂輕攬住她身體,溫聲問道,「又怎麼了?是誰這麼不長眼惹了我老婆,放心,老公替你出氣。」
笑恩瞪了他一眼,然後,從梳妝台的抽屜中取出了那只黑色的首飾盒。顧希堯不解的打開,那只精美絕倫的鳳求凰正安靜的躺在盒子中,金色質地,血紅的寶石,絕美妖嬈。
「這東西怎麼在你手上?」顧希堯蹙眉問道。
「你見過這款手鏈?」笑恩錯愕。
「嗯。」他點頭,再次重復,「它怎麼會到你手上?」
「安曉冉送我的生日禮物。」她老老實實的回答。
顧希堯淡哼了聲,七分笑意,三分無奈。「你也真敢要,你知不知道這東西多少錢。」他說完,左手比量了一個數字。
「八十萬?」曉冉說完,只覺得手上的重量沉澱了許多。
顧希堯很是無奈的拍了下自家老婆的頭,「再加一個零,八百萬!」
「什麼?八百萬!」曉冉頓時覺得手腕被壓得生疼,這哪里是一個手鏈,而是一座樓啊。建一棟樓也就這個價格了。
「你以為呢,這可是紅寶石王。」顧希堯輕笑,將那款鳳求凰從盒子中取出,解開手鏈的環扣,帶在了笑恩的手腕上。白皙瑩潤的玉腕,賠上血色鳳凰,說不出的妖冶美艷。都說珠寶是女人的點綴,如今看來,的確如此。他突然有些後悔,將這款手鏈讓給陸霆鈞了。
笑恩只覺得手腕更重了,她帶著的可是一棟樓啊。「趕緊摘下來,弄壞了我可賠不起。」
顧希堯笑,一副不以為然。「如果拍賣會上我和陸霆鈞一爭高下,這東西說不定現在就是屬于你的了。」
笑恩白了他一眼,還好他沒拍下來,八百萬啊,這簡直就是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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