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好看的劍眉皺起，「什麼亂七八糟的。」停了停，淡聲問，「你知道你的馬剛才踩碎了什麼嗎？」
羽天涯正在專心思考如何將手從這廝掌中拿出，漫不經心，「定情信物？你和你那個的？」
半晌，她听到了男子磨牙後低低的聲音，「那是，太和調兵虎符。」
「啊？」
羽天涯淚奔，猛地向後一仰，「調調調兵虎符？！」
虎符用作調兵，剖做兩半，一半交予將帥，一半由皇帝親存，只有兩塊虎符同時使用，才能調兵遣將。她不由想起剛才在地上看到的那堆形似獸頭的粉末，在現代，她是見過博物館中玉質的虎符的。
她這一仰，不經意縴細的身形完全送入男子的懷中，身後人聞著忽然撲入的淡淡處子清香，刃般的薄唇微微抿了。
「知道自己闖禍了？」
羽天涯已經恢復了原先的姿勢，遠離了他，微微伏在馬上，隨著馬身起伏，未答。
男子輕輕冷笑，「虎符從來只一枚，你毀了這半塊，太和再無可調兵依據。天龍、九洲虎視眈眈在側，你道你給太和惹了什麼樣的亂子嗎？」
羽天涯轉著手指掰了掰，「閣下是不是漏了一國？當下五國縱橫，不過太和玄機外強中干江河日下，只天龍、九洲、昆侖三足鼎立，昆侖雖為近年新崛起，實力卻是不弱。閣下這樣說來豈不是太掃昆侖面子了？」
雪錦顛簸的幅度，讓她的聲音散落在風里陽光里，輕巧細碎。
「再者，出什麼亂子那不是正中閣下下懷？」羽天涯轉臉正對著他，陰測測笑得露出一口森森白牙，「虎符碎是為不詳，風聲走漏，軍兵難動，太和，國將不國。」
男子眼神微凜，探究的意味卻更濃了，「昆侖和太和交好，自是不會同那兩國狼狽為奸倒是姑娘，你還是想想怎麼保全你自己好些。」
羽天涯噫吁捶胸，捶了兩下方覺不妥，她現在是女兒打扮，此動作忒不雅，再者胸被捶小了豈不是糟糕？只好幽幽一嘆，「命苦啊，踫上你竟給我惹事，我不用你操心，我還是先來猜猜你是誰？」
「好啊，你說說看。」男子好整以暇地對上羽天涯轉過來的目光。
「近日天龍和九州均有政客作客皇宮，像你這樣大張旗鼓搶虎符，你當他們是豬麼？你對那個小四不壞，想來你原來的日子也不怎麼好過；而你搶了虎符之後那些人卻沒有繼續追殺你，你必和鳳綺穎相識並且關系不錯。可是通過你忽視剛才我對太和的貶低說明你也不是太和人，那你自己說的昆侖太和交好，所以我猜你是昆侖國人。嗯，昆侖，最不得寵你是清王夜非情，四公子之首，公子情，對否？」
羽天涯黑水銀般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盯著男子閃閃發光，帶著饑渴求取的光，虧得她騎術極好，否則以她把自己這擰成麻花的姿勢早摔馬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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