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那可是鳳以軒,她手里剛還沾著他親姐姐的鮮血……
羽天涯想著便是一個寒戰,趕緊穿衣服。系肩背上的小帶時,踫到肌膚便是一陣陣大痛,她伸指按了按,才知背上被鞭抽裂的傷口早被水泡的腫脹,一踫之下便滲出水來。
咬牙松松系了個結,匆匆將衣裙套上,好在衣裙並不奢華,都是些純棉的布料,穿在身上並不怎麼痛。好容易都穿好,坐在床沿拿起大巾胡亂擦了擦頭發。
忽然便想到,上一世還在司空詡身邊時,每每自己洗完澡出來,司空詡總是喜歡用大浴巾將她裹得嚴嚴實實扛回臥室,按在床上做一些男人都喜歡做的事。
當然,時而得逞,時而會被自己踢下床去。被踢下去司空少將也不惱,仍會百般愛憐地給她擦拭頭發,說女兒家濕著頭發睡覺老了會頭痛雲雲。往往這般最後倒是羽天涯先受不住他的溫柔,反而翻身撲倒了他。再被他強奪主權,狠狠掠奪。
最後羽天涯受不過,試圖再將司空少將踢下床,卻都沒得逞過,反是換得司空少將攥了她腳踝,纏在自己精瘦有力的腰上,向更深處撞擊。
第二早羽天涯以一幅被魔鬼集訓完的慘烈姿勢趴在床沿時,總是恨恨地想,這丫絕對是故意的,溫柔攻勢然後再強取豪奪…
她一時微微失神了,捏著大巾抱了抱自己的膝,十六年過去,眼里還是會泛上潮意,那時他們那麼好……
隨即一個寒顫,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自嘲,羽天涯你今晚是怎麼回事?老想司空詡干什麼?莫說你現在在另一個世界永遠沒有再見到他的機會,就是你以後萬一穿回去了,他也不過是殺死你的那個人,難道你還會期盼和他發生點什麼嗎?
再無半點情意,若她能回去,唯一應該做的,不過是報仇而已。
當年的事她不敢深究,害怕事實告訴她先前的情愛全部是一場空。況且反正已回不去,騙騙自己,也是好的。但並不等于,若她找到回家的辦法,會再給他一次機會讓他滅口。
羽天涯吸了吸鼻子,將大巾疊了放在床上,腳下抹油,沖宮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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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寢,你要去哪兒啊?」
羽天涯剛剛邁出落地的橘紅軟紗帳,低曖好听的聲音響起,淡淡的異香從自己身邊飄過,徑直走向帳內,淺淡的金色衣袍剪出夜明珠下修長的影。
羽天涯心跳了跳,听身後的衣袂聲,似乎並無為難自己的意思,硬著頭皮拔腳朝門走得飛快,順口柔聲道,「奴婢哪兒也不去,奴婢喝口水就來伺候殿下就寢。」
「出了這門,這宮里就有巡夜的人等著。出了這宮門,街上全部是你的通緝令。要走你便走。」
淡淡的聲音,昭允太子似在喝茶,分兩句說完,還帶著些許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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