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你想跟著我，早答應不就完了，也不必現在爬牆。」
「……」
看來上次她裝鬧肚子落跑誑了他的事還沒完，羽天涯一邊爬起來一邊撢自己身上的灰，勉強扯了個笑容打招呼，「好巧，你也在這兒。」
「你動作小點兒，」夜非情皺皺眉，離開被她拍打的灰騰騰的範圍站定，「為什麼我每次見你你都在惹禍。上回你踩碎了太和調兵虎符，這次你又惹上什麼人了？要下這麼狠的殺手？」他嘴角一勾，走向地上那支金箭。
羽天涯一嗆，搶在他之前將那平躺在地上的箭撿起來，又將他情急救她擲出的佩劍拾起，那帕子小心擦了遞回他手中。
「沒惹什麼人啊，不就是鳳綺穎的事麼。」羽天涯嘟囔。
她沒跟他說她遇見九州太子的事，畢竟，現在九洲、天龍、昆侖與太和暗流涌動，這幾人又都是各國高層機要人事，行為舉動都事關政治格局，其中制約平衡她沒法揣測不能打破。
「你怎麼那麼不安分，什麼人都敢惹，」夜非情見她不想說，也不多問，嫌棄地打量她一身髒兮兮的小廝衣服，「你要是留下來，就趕緊把你這身衣服換了，要是想走，大門在那里。」
羽天涯烏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看著表情冷冷臭臭的清王爺，嘴角一樂，這王爺明明就是關心人，為什麼不肯承認呢？
她斯里慢條地指指站在一旁的方五，「留下來，還有他。」
夜非情早看見了方五，怪異一笑，「呦，姑娘掛念的人還真不少。」
羽天涯一愣，便知必是剛才自己說要接著方五最後又先緊著方五被他看見了，也懶得跟他解釋這些，只說，「這是證人，你可得給我看好了。」
「跟我來。」夜非情淡淡瞥了方五一眼，已經轉身走進長廊。
羽天涯在他身後落後兩步，就著手中看那支箭，眸光停在那冰涼肅殺的烏金箭簇上，看不出喜怒。
是什麼人呢……
見夜非情探究的眸光從前方刀子般看來，羽天涯抖了抖手，一咧嘴，舉起那支箭，笑罵，「什麼人，射個箭還要拿烏金箭頭。炫富什麼的，最可惡了！」
「烏金韌重，射程遠，且做成的箭簇粗大，給敵人帶來的創傷極大。你到底還走不走？」
「走，走。」
羽天涯將那箭往懷中一塞跟上。
頓了一頓，站在幽深長廊里望向光亮的一端。高牆之上的箭襲來之所，雲瑤樓台。
她的明眸秋水般淨澈明亮，像是此刻的天光，一抔心緒難明深深淺淺都化作三月風。
*
羽天涯的手指在袖中緊緊握在掌心，剛才那一箭，她嗅覺清晰捕捉到，撲面而來的強勁箭風中……
挾卷清冷的異香，繾綣飄散。
原來，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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