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天涯覺得,太子殿下隱在燭光里聖潔而又有幾分幽幽的表情實在讓她吃不消,也不知從哪里一股又疼又軟又癢的感覺開始撓心,一句「我不學了」便要月兌口而出。
于是不禁大罵自己沒用,不就是學個情毒麼我又不是用來對付他的!忍了半天才正經問諸葛昭允,「案發後杜鵑沒有跟著官府去刑部?」
「沒有,她失蹤了。天涯,當日見到她最後一面的,當是你。」
羽天涯皺眉回憶,「當天她被我踢暈了,我和她動過手,絕不是今日我見的這般精明。」
她微微苦笑,「一個小丫頭,要為她家公主報仇,依靠太和政府完全夠了,竟然還會在他們之前溜進這府里,找到我?況且,滄海的毒藥世上並無流傳,她一個小小的婢女怎麼會有?這樣的心計,那個杜鵑真的只是鳳綺穎的婢女嗎?」
「是的。」夜非情回答。
羽天涯撈了件衣服轉身便往外走。
「這麼晚了你去哪兒?」
「進宮,驗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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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鵑確實是鳳綺穎的婢女沒錯。但是剛才那個不是杜鵑,她是鳳綺穎。」
「抱歉,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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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天涯停下腳步,「鳳綺穎根本就沒死,那具尸體才是杜鵑的,你一直知道她活著。」
夜非情注視著半在夜色半在燭光中縴細筆直的身影,點頭,「是的。」
他做了交易,他欺瞞了她。他幫助幕後人,他知鳳綺穎沒死,知這整件案子根本是子虛烏有,他在她身邊,卻袖手看她被冤枉懸賞一路通緝。那末,在她眼里,不嚳于他助鳳綺穎一道,要置她于死地。
一瞬間,竟都是方才她明知不敵,卻攔住鳳綺穎要解藥時的頷首輕笑,「我不會讓他比我先死。」
夜非情微微笑著握緊了拳,他的笑意竟像是深秋晨間的露水,很涼。她這樣的女子,明亮熱烈,容不下假意相向,容不下虛情欺騙。
這樣的女子,他注定從一開始便要與之相悖。
伸手入懷,拿出一只精致盒子。
羽天涯用鼻子哼了一聲點點夜非情,道了句「就知道」,很擺譜的慢悠悠轉過身來,負著手,一臉老成,兩彎眉蹙得像個倒八。一垂眼瞄見了夜非情手里的精美錦盒,頓時興致勃勃沖過來,「呀?這是什麼好東西?」
夜非情身量比她高出很多,詫異目光落在她頭頂的烏發上,少女的發沒有心事,柔順如雲。這樣的陷害欺騙,她竟然好像並不在乎。
頓了頓,他方冷言道,「方才那樣的接觸……滄海的毒對你的身體有損,這盒子里是玉露丹,毒後十二個時辰之後再服。」
羽天涯知道公子情的東西都是一等一的珍貴,也不拒絕立刻樂呵呵地收下,腕上卻忽的一緊。
「為什麼?你怎麼會不在乎?」
一旁一直一言未發站在羽天涯身後的太子殿下眸色不變,眼角卻挑了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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