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立行有些懊惱,有關她的事情,他總是忍不住要去插|手。XX網站。不知道該怎樣面對她,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心情。可是這個時候,心里隱約浮起一句話。邁開腳步,走到她面前,他低下頭沉聲說道,「對不起,我沒有辦法無動于衷。」
只要听到你有事,我就會暴躁不安。
想到你可能會有危險,我的心就仿佛被人抓緊那樣。
他低沉的男聲傳入耳里,展凝心湖泛起一絲漣漪,圈鎖起無止盡的跌宕。她默然地望著他,卻被他眼中深深的柔情所悸。這個瞬間,似乎有什麼東西將冰凍的心融化了,只是卻還沒有完全化解。
好半晌時間,她才動了動唇,終于幽幽說道,「你回去。」
「可以。」姬立行眼中閃爍過一抹疼痛,徐徐說道,「等你平安無事以後。」
他會走的,他一定會走。他會走到一個沒有她的地方,不去打攪她,不去讓她煩惱。只是請原諒他,還是無法放任她不管。一旦她有事,他就是會忍不住出現。即便是眼楮瞎了,可是那一顆心無論怎樣都還是向著她而去。
「現在就回去。」展凝又是冷聲說道,只是語氣里有了幾分無奈。
這個男人真是的!
姬立行伸出手,修長的手指觸模到她一縷絲,緩緩地纏繞在指間。他悠揚的男聲那樣輕渺,卻不容任何人拒絕抵抗,「等你平安無事以後。」
「你……」展凝皺眉望著他,深鎖住他奪目的俊容。
他飛揚起唇角的弧度,將那縷絲放在唇邊膜拜似地吻過。
「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只是我會瘋掉。」姬立行眸中流閃過無數光芒,帶著對自己的嘲諷,帶著對她的愛意,帶著他的不自信。
是啊,明知道她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鬧鬧騰騰的小女孩。
如今的她,已經站在了頂端。她的真正身份,是連他也模不清的謎。對于她,他是放心的。她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實力。可是如果讓他現在回去,他一定會瘋掉,徹底得瘋掉。就算會討厭他,也要一次又一次地出現。
請原諒我,我的公主。
兩人沉默之跡,城堡的主人黑杰克話了,「明天出。」
※※※
城堡的餐廳。
古世紀的裝潢格調,昏黃的油畫,出自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著名畫家之手。兩米長的餐桌,餐桌上每間隔一段距離放上一盞蠟燭。蠟燭燃著火光,滴下生命的淚水。餐桌頂端的位置上坐著維爾伯爵。之後兩邊分別是姬立行、展凝以及安東尼。
用餐期間,一行人沉默不語,氣氛窒悶。
除了女僕們隨旁伺候,小聲的詢問聲會時不時響起之外,竟然再也沒有人開口說話。
安東尼始終覺得自己被兩道凶惡的目光盯著,他抬起頭來,瞧見了對面的姬立行。而對方用一種詭異森然的目光注視著自己,讓他心中毛。怎麼回事?這個男人怎麼用這種眼神看他?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僕人單手托著新鮮出爐的美食步入餐廳,誘人的香味漸漸散開。
空氣里,還可以聞到一絲洋蔥的味道。
女僕們開始替各位客人分食物。
姬立行舉著酒杯,沉聲說道,「她不吃洋蔥。」
「展小姐?」女僕的手握著湯匙,一下子不知道是否該繼續。
「不用了,謝謝。」展凝瞪了眼對面的男人,回頭對著身邊的女僕道謝。
安東尼笑了,舒朗的男聲忍不住調侃道,「姬先生,你真得對凝了解很深啊,連她不吃洋蔥都知道。」看來這個男人比想象中更加在乎凝。只不過,兩人似乎陷入一種僵局。同樣頑固並且強勁的兩個人,倒也是個問題。
「你作為她未來的結婚對象,應該要注意。」姬立行鷹眸微眯,言語之中有些苛責。
安東尼收到他警告的注目,卻也不害怕,「凝不是小孩子,自己知道該怎麼做。」
「快要結婚的男人,就應該自律。」他又是突兀地吐出了這樣一句話,卻是有些沒頭沒腦。
自律?安東尼腦子一轉,眼中笑意更深了。閻帝國的閻王既然都來了,那麼他的手下火羅剎火舞也應該是來了。難道說,他那麼仇視自己,只因為他對凝所謂的「不自律」?
原來如此啊!
安東尼想到此處,突然有了壞心眼。
他故意似得拿起餐巾,探向展凝的嘴角,親昵地替她擦拭著。一邊小心翼翼地呵護,一邊沉聲十分寵溺地說道,「你啊,還像個小孩子,我替你擦擦。」
「……」展凝扭頭瞥向安東尼,卻見他眼底全然是狡黠的笑意。
她莫名,余光掃至對面的他。
姬立行瞪著那個男人親昵的舉動,卻又無可奈何。抓著酒杯的姿勢,也在頃刻間有了些不自然。只是,他已經沒有資格在去將那個男人從她身邊拉開。曾經他可以理直氣壯地將她視為自己的所有,也可以不顧及她,一次又一次得傷到她。
此刻,他忽然柔軟了心。
就是那麼好笑,竟然只想問一句。
如果可以,你能回到我身邊嗎。
他的眼眸中,那份惆悵哀傷在這個瞬間,襲卷向她。而她卻下意識地收回了目光,倉皇地低下了頭,不去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