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的城堡,熟悉的塔樓和熟悉的巨大的粗雜木餐桌,次看到考雷托爾的這些景物時,一種「家」的感覺油然而生.
比他更加激動的是瑪蒂娜,這位埃德薩女伯爵象一只無法停止扇動翅膀的燕子般,在自己的城堡里到處飛翔著,她從大廳奔到走廊,從塔樓奔到花園,當她回到自己那間臥房的時候,隨著一聲興奮的尖叫,瑪蒂娜一下跳到了早已經鋪舒適的床墊的大床,把小小的額頭頂在透著溫暖味道的床單,用力摩擦著。
「我們回家了,倫格,這是我們的家。」瑪蒂娜回過頭看著站在門口望著自己的未婚夫,心里一陣說不出的甜蜜。
隨即她的臉忽然微微浮起一絲紅暈,她想起了女侍對她說過的話,想起了即將舉行的婚禮,也想起了之前與倫格曾經數次經歷的短暫纏綿,雖然她還不知道那真正的感覺是什麼滋味,但是看著站在門口微笑的望著自己的倫格,瑪蒂娜的心沒來由的涌起一絲燥熱。
她重新爬回到床,听著倫格的腳步慢慢走到床邊,她緊張的閉眼楮等待著,隨著倫格在她耳邊呼出的熱氣,女孩的身體不由輕輕顫抖,她似乎預感到什麼似的緊繃著身體,在听著自己的心髒發出的砰砰聲響中,瑪蒂娜感覺到了倫格微微俯下的身體半伏在她後背的重量。
「瑪蒂娜,你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倫格的聲音顯得很輕柔,可是這卻讓懷揣著綺思的女孩不禁一愣,她睜開眼楮回頭望去,看到已經坐起身子的倫格正在向她微微一笑,接著他站起來轉身大步走出了房間。
瑪蒂娜有些愕然的望著關的房門,她不知道倫格在回到考雷托爾之後還有什麼比結婚更重要的事情做,而回想著剛剛在房門關閉前一晃看到的他臉的那種嚴肅,瑪蒂娜心頭不禁隱約升起一陣微微的不安。
「馬克西米安、赫克托爾、恩特克勞威爾,去把這些人都叫來。」走出房間的倫格向站在門外不遠處守衛的一個近衛兵命令著,然後他轉身走進了自己的小會議廳。
克爾溫戈透著嫉妒的看著倫格的的背影,他回頭再次看看不遠處瑪蒂娜緊閉的房門,在一聲暗暗嘆息之後,他轉身向回廊外走去。
剛剛回到考雷托爾就被召喚地幾個騎士小心翼翼地走進了會議廳。他們不知道為什麼大人會如此著急地突然召見他們。懷揣著各種心思。當他們看到站在那幅堪稱這個世界最準確地地中海地圖前地倫格之後。他們立刻從倫格那已經熟悉地沉思神態隱約感到。子爵大人即將有重大地消息要公布。
「你們來了。」倫格抬起頭看著自己地這幾個得力手下微笑起來。他這個表情立刻讓已經對他地習慣略有了解地馬克西米安和赫克托爾心里微微一跳。他們知道。每當子爵用這種微笑面對他們地時候。總是會有些讓他們不安地事情發生。
「你們誰能告訴我。考雷托爾究竟能為我帶來多大地財富?」倫格指著地圖地考雷托爾問著。
被這個問題問得有些愕然地幾個人在圍攏到地圖邊之後。不由低下頭看著那個標注在深遠內陸地城市微微出神。而倫格則只是望著他們。等待著有人能回答自己。
在略微沉思之後。首先打破沉默地馬克西米安皺著雙眉無奈地說︰「大人。請原諒我地無禮。如果您想讓考雷托爾只成為一座富足地城市。那麼現在您已經實現了這個願望。可是如果您想讓它成為讓耶路撒冷重歸帝榮光地依靠。那您可能就要失望了。」說到這里地記員有些不安地微微抬頭。當他看到倫格似乎鼓勵自己繼續說下去地眼神之後。他不由鼓起勇氣繼續說到「考雷托爾離耶路撒冷太近了。近到薩拉丁隨時都可以派人對我們發起進攻。而且雖然這里是通向東方地要道。但是我們沒有足夠養活那麼多人甚至是更多軍隊地土地。這對我們來說是太可怕了。我們地人最終可能會成為一群抱著黃金和珠寶活活餓死地富裕乞丐。著說起來真是有些諷刺。」
「地確如此大人。我已經看到了這種跡象!」聲音大得出奇地恩特克勞威爾用那種震得整個房間似乎都在顫抖地聲浪襲擊著其他人地耳朵「我看到街有人在用從耶路撒冷帶出來地金幣換取糧食。這可實在不是個好事情。如果這樣下去。我們地糧食會被那群除了錢其他一無所有地人搶光地。到時候我們地軍隊吃什麼。我們地人民會因為餓肚子鬧事地。」
「也許這也不見得是個壞事,」一直听著別人說話的赫克托爾聲調幽幽的說著,他先是抬頭看看正望向自己的倫格,然後才笑呵呵的說「那些跟隨大人從耶路撒冷逃出來的‘窮人’當中,有些人的確很有錢呀,不過現在他們的錢應該不再屬于他們了,因為從大人向薩拉丁支付了那一個金幣之後,他們的一切已經隨著這個金幣屬于大人,所以難道我們不該讓他們為大人付出應有的義務嗎?」
「難道你想讓他們為自己付贖金,這絕對不行。」馬克西米安嚴厲的打斷了赫克托爾的話「大人的仁慈和義舉不但在基督徒當中,甚至就是在薩拉森人當中也獲得了極大的尊重,這是大人最終能和薩拉丁達成協議的根本,現在的考雷托爾能保留下來,甚至可以和薩拉森人互不侵犯,也是因為這個。如果我們改變主意向那些人收取贖金,那大人的好名聲就毀了。」
「如果不需要讓他們付出贖金呢?」赫克托爾用手在地圖微微滑動,隨著他的手指沿著死海的邊沿慢慢掠過,考雷托爾、安蓋特、博特納姆逐漸如被一條無形的絲線連接起來般展現在其他人的眼中。
「告訴我你怎麼想的。」倫格望著那條無形的「死海連線」若有所思的低聲問著。
「大人,您的確是帝的寵兒,」赫克托爾忽然說出這麼一句讓別人有些愕然的話「當初蓋伊把安蓋特
的時候,他的確也是沒按什麼好心,他希望您成為阻向考雷托爾滲透的一根釘子,而且他這個想法現在看來還是十分正確的,因為您的確成功的阻擋住了雷納德,不過蓋伊沒有想到的是,您不但阻擋住了雷納德,還徹底把他的領地變成了你的附屬,甚至您和博特納姆的施蒂芬娜還建立起來十分……有趣的關系。很巧合的是,安蓋特恰好就在這兩個對您來說都很重要的領地中間,考雷托爾,安蓋特,博特納姆,大人,現在的您如果被稱為死海之王,都是絲毫不過份的。」
赫克托爾恭敬的向倫格微微鞠躬,不過他眼中那種略帶調侃的眼神卻出賣了他。看著這個越來越喜歡議論他人閑言閑語的白化病人,始終沉思的倫格不禁有些奇怪他腦子里裝的都是些什麼。
「大人,用這種有利的局面,我們讓您的領地成為未來重新拯救聖地的希望!」已經開始明白過來的馬克西米安激動了起來「薩拉丁雖然得到了聖地,但是他的軍隊卻已經遭受到了重大打擊,所以只要我們不和他們正面作戰,他應該已經沒有那種力量再向我們挑釁,所以我們可以任意的做我們自己的事情,只要我們能安排下這些人,那麼他們就是我們最有利的力量,考雷托爾也許安置不下他們,可是如果還有安蓋特和博特納姆,那麼一切就好辦了。甚至我們可以就此建立起一串連接死海西岸的要隘,那樣我們就徹底遏制住了通向東方的財富之路!」
「一個遏制了財富之路的伯爵,的確比一個空有王冠的耶路撒冷王更值得關注和尊重,可是聖地呢?難道財富就可以代替聖地嗎?」恩特克勞威爾甕聲甕氣的打斷了馬克西米安「不要忘記大人是聖子,是基督的血親,大人獲得的一切都最終是為了宣揚主的榮光與力量。」
「以為了宣揚主的榮光與力量的名義掠奪財富的事,早在一百年前就已經有人干過了……」
這句永遠不會公然說出的話,在倫格的心頭匆匆閃過,不過看著似乎正等待自己發言的恩特克勞威爾,他的心里開始為眼前這幾個人逐漸定位,那是在為他將來所要進行的更加宏大的計劃尋找他們的位置,同時從恩特克勞威爾的話里,倫格意識到不同的人,絕對不能安置錯誤,否則也許這些現在的得力手下,在將來的某一天,可能就會成為自己最大的障礙。
「我不會忘記自己的使命,所以我決定在不刺激到薩拉森人的範圍里,重新組織我們的騎士團,」倫格的話讓恩特克勞威爾立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恩特克勞威爾,現在我要求你向我發誓,一定要幫助我完成這個使命,這也是我們所有人的使命。」
「大人,我會為了這個使命付出一切!」恩特克勞威爾大聲的吼叫著,那聲音似乎讓其他人看到了房頂的塵土在徐徐飄落。
「至于你,我的朋,」在向馬克西米安略一示意之後,倫格伸手沿著赫克托爾剛剛畫出的那條「死海連線」一直向下,當他的手指停留在博特納姆時,微微一敲「我要你帶巴布羅沿著這條路線走一趟,我要在這條路線建立起一條能南北貫通的道路還有能守衛道路的要隘群,我想可以把這條道路叫做‘馬克西米安大路’。」
「大人,以我的名字命名的道路?」記員有些不可思議的張了張嘴。
「當然,如果你能把它建立起來,那就是你應該得到的榮譽。」倫格微笑著。
「我向您發誓大人,我一定會建立起一條讓您滿意的‘馬克西米安大路’。」記員激動的躬身行禮,可接著他想起什麼的用力握拳按在胸口,因為他知道大人似乎對那充滿古樸氣息的羅馬禮儀情有獨鐘。
「那麼大人,我為您做些什麼呢?」赫克托爾悠悠然的問著,不過他的眼神卻有意無意的望向一個剛剛進來為他們送啤酒的女僕那圓潤的臀部,而且他臉露出的那種不耐煩般神態,也讓另外兩個正在為即將到來的宏大舉動激動不已的人皺起了雙眉。
「也許你應該到城市里去探听一下民眾都在說些什麼,或者去關心一下僕役們對我的統治是否滿意。」倫格看了看走出房門前還回頭向赫克托爾拋出媚眼的女僕。
「噗哧……」一聲輕笑從馬克西米安嘴里發出,不過在看到倫格似乎並沒有露出笑意之後,他立刻臉色一整沉默了下去。
「好了我的朋們,你們都已經有了自己該做的事情,而我也要為我即將到來的婚禮做準備,這件事我想赫克托爾比較適合。」倫格說著向白化病人略一點頭「那麼你們現在就可以去做各自的事情了,我期待你們為我帶來好消息。」
「耶基督降臨,帝保佑聖子!」隨著一聲已經逐漸變成教團宣言的口號響起,騎士們握拳按胸,信誓旦旦!
望著興奮的離開的手下們,倫格慢慢的坐了下來望著那幅地圖微微出神,不過他的眼神這時卻已經落在了更加遙遠的地方,落在了那座現在已經漸漸進入他視線的君士坦丁堡。
隨著房門開啟,一條身影出現在桌子面,抬頭望著又回來的赫克托爾,倫絲毫沒有意外的隨手招呼他坐在旁邊。
「告訴我你沒有說完的話。」倫繼續低頭看著地圖。
「大人,我想您和我一樣清楚這意味著什麼,」白化病人抬手在地圖那條‘死海連線’微微滑動「雖然我不知道您最終想得到什麼,可至少現在看來這里是最令我們關注的地方,而且考雷托爾和博特納姆的位置是那麼重要,一旦它們屬于一個人,那麼這個人就是真正的東方之王。」
「所以你建議我掠取博特納姆?」倫格面無表情的看著赫克托爾「也許你還建議讓漢弗雷遇到個意外,譬如打獵失足墮馬?」
「大人,有時候為了更偉大的目標而失去朋,也是一種無奈。」赫克托爾不置可否的聳聳肩
後在倫格越來越嚴厲的眼神中,他撇了撇淡白的嘴唇不過我想您應該不會這麼干,因為對您來說他是您的朋,而且我也並不建議您這樣做,因為即便漢弗雷死掉,您也不可能和做為博特納姆伯爵繼承人的施蒂芬娜結婚,說起這的確有些讓人無奈,如果您有個兄弟也許這個辦法倒是不錯。」
「听著我的朋,」倫格把身子微微前探,在看到赫克托爾做出同樣動作之後,他聲調低沉的說「我不希望再听到你說的這些話,而且你要向我保證,永遠不要讓你的這些想法在我們當中任何一個人身實現。」
「我向您發誓,大人。」白化病人略一沉默,隨即點頭。
「這很好,我相信你的誓言是真誠的。」倫格收回身子,繼續低頭望著地圖,就在這時,他的嘴里似乎有意無意的吐出一句話︰「也許博特納姆人需要一個人讓他們知道該干什麼,或者說是需要一個我在那里的‘使者’。」
「我明白了,大人。」听到倫格的話,赫克托爾略一鞠躬,隨後悄然退去。
房間里終于安靜了下來,听著從敞開的窗戶的院子里傳來的人聲馬嘶,倫坐直身子向後倚在高高的靠背,他遠遠的望著桌子的整幅地圖,直到房門輕響之後緩緩打開。
「我听他們說,就只有你一個人在這里。」
瑪蒂娜楚楚可憐的站在門口,在她身後,克爾溫戈臉色陰沉的站在走廊里,隨著瑪蒂娜的身影消失,這個年輕的近衛兵緊咬著嘴唇轉過身,站在了緊閉的房門前。
絲毫沒有注意到杰戈神態的瑪蒂娜,在房門剛剛關的一剎那就向著繞過桌子的倫格撲了過去!
她的兩臂高舉緊緊攀住倫格的脖子,同時已經發育得頗為誘人的身子用力擠在倫格胸前,看著自己的未婚夫,女孩的臉浮現起了令人陶醉的笑意。
「我們就要結婚了倫格,剛剛考雷托爾主教已經來見過我,不過他說我們的婚禮要由耶路撒冷的赫拉克留大主教親自主持。帝呀,他們把你當國王似的尊敬!」
瑪蒂娜興奮的高喊著,她不住的搖晃倫格的脖子,整個身子幾乎吊在了他身。
因為天氣還有些炎熱,瑪蒂娜穿的是一件頗為名貴的薄絲長袍,隨著過于激動的身體擺動,她那一對略顯飽滿的柔丘在倫格的胸前不住摩擦著,感覺著那種若有若無的柔軟,倫格不禁一陣燥熱。
他輕托瑪蒂娜的腰身讓她坐在桌,然後把手按在她身子兩邊的桌面,微微弓身望著女孩的眼楮。
「瑪蒂娜,我要對你說些事。」
倫略顯嚴肅的表情讓女孩的心里沒來由的一陣緊張,她搭在倫格肩膀的雙手微微用力,把倫格的衣服揪起了兩條深深的褶皺。
「我們的婚禮,可能要稍微推延。」瑪蒂娜的擔心果然應驗了,看著女孩霎時變得一片蒼白的臉,倫格的心里不由一陣憐惜,他伸手抱住瑪蒂娜的柔腰,把她微微顫抖的身子摟進懷里「不要擔心,我不會離開你,或者應該說我不會讓你離開我,」他笑著在瑪蒂娜耳邊低聲說著,吐出的熱氣輕輕拂過女孩長著細女敕絨毛的耳垂,讓她不禁身子一陣微顫「我想我可能會立刻離開考雷托爾,不過我會帶著你,要知道我可不放心我的小未婚妻一個人在這里。」
輕聲安慰著听到他離開而就要叫起來的瑪蒂娜,倫格繼續柔聲解釋著︰「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考雷托爾,安蓋特,甚至還有博特納姆,我們的人會很精心的做事,而我們兩個要去更遠的地方。」
「可是為什麼不能在我們的婚禮之後再走呢?」雖然因為倫格不會留下自己略微放心,可瑪蒂娜依然感到耿耿于懷「有什麼事情比我們的婚禮還要重要呢?」
「的確有些事,」倫格臉的笑意開始濃重起來,他攬住女孩腰身的手開始輕輕拂,當他的手掠過女孩圓潤的胸部時,瑪蒂娜不禁發出一聲低哼。
可是出乎她意料的,倫格的手沒有停留的沿著她的肩膀滑過,直到牽起她縴細的小手在桌子輕輕張開。
瑪蒂娜的身子不由自主的仰躺在桌,看著半俯在自己身望著她的未婚夫,女孩的心不住跳動著。
「砰砰。」
兩聲輕微的敲擊聲在瑪蒂娜頭邊響起,她微微回頭,看到倫格按在她鬢邊的手指正輕輕敲著地圖的一個地方,當仔細看清那個地方的名字時,瑪蒂娜的眼中露出了難以控制的激動和興奮。
「埃德薩!」
「對,我的小妻子,你的埃德薩!」
倫微笑著俯子,他捧住瑪蒂娜的臉,對女孩輕聲說︰「你把你自己和你的爵位給了我,而我也要給你一件你和你的家族一直渴望得回的東西,做為迎娶你的禮物,我會把約瑟林家族的埃德薩重新至于你的面前,難道為了這個,我們的婚禮還不值得推延嗎?」
「我的帝!倫格!」因為過于興奮而幾乎說不出話來的瑪蒂娜終于在吐出一口長氣後發瘋的叫喊了起來,她抓住倫格的肩頭不住搖晃,聲音因為過于激動幾乎變了腔調。
而這陣喊聲不可避免的傳到了房外,听著瑪蒂娜的叫聲,門外的克爾溫杰戈不由握緊了手里的長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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