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同阿革蘇修斯突然再次回到宮迂樣,由米蒂戈羅斯愕麗不的消息。如同一個風暴般迅席卷了整個君士坦丁堡。
當人們從傳言中听說了關于皇帝即將重新修撰《查士丁尼法典》時。人們先是感到意外,接著就是感到說不出的興奮!
歷史上,曾經出現的諸多次數的對《法典》的重新修撰,帶來的是一次又一次的新興集團的崛起。
每當法典的一些重要部分影響到當時的新興權貴時,在各種原因的驅使下。皇帝就會下達重新修撰法典。也重新審視法典中的條款在羅馬是否已經不再適合。
而最著名的兩次修撰,則都對羅馬產生了巨大的作用,一次,是幾乎在法理上確定了農兵制的重要,另一次則是完全讓在查士丁尼時期按照法典的運用而被孤立起來的羅馬元老院再次擁有了崇高的地個。
而那兩位當時下令編撰法典的皇帝。也因此在羅馬的歷史上擁有了足堪自豪的地位。
而現在,似乎是即將帶來新的變化的第三次!
這樣的想法讓羅馬人不由從心底里產生了巨大的興趣,在得到那消息之後。人們不禁在見面時相互議論紛紛。甚至連另一個原本讓人注意的關于阿萊克修斯的消息,都不禁慢慢被人們遺忘了。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忘記了那位前親王,特別是一些曾經與這位親王關系匪淺的人。
那些曾經跟隨阿萊克修斯的人們紛紛到處打听,他們知道親王自從被井克托爾帶走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這已經開始讓很多人感到了絕望。他們當中有人認為那個白化病人一定是把親王囚禁在了某個地方,甚至有人猜測這個時候的親王可能已經被那個可怕的人殺掉,然後把尸體分成了多少塊,扔進了博爾普魯斯海峽里。
不過當然不會有人真的認為這種荒誕的想法是真的,他們只是很奇怪。皇帝為什麼要在讓阿萊克修斯回到君士坦丁堡之後卻又立刻把他置于一邊。在他們想來,皇帝如果要通過親王向一些貴族示好,那麼他更應該對親王顯得禮遇而尊重,雖然不太可能立刻賦予他重任,但是卻至少應該給予他崇高的地位,只有這樣才能向貴族們展示皇帝對他們的暗不。
但是事實上,他們所有人都猜測錯了。當這些人絞盡腦汁的尋思皇帝意圖,同時在努力尋找阿萊克修斯時,那位親王這時卻正在距離君士坦丁堡主城不算很遠的一座裝飾豪華的農莊別墅中享受他那無所事事的悠閑生活。
這是一座半城堡式的巨大農莊。從色雷斯直接引來的優質水源正好從它整片的土地上經過。
在這個到處都充滿了收獲氣息的季節里,用白色的石頭修建起來的帶著高高護牆的房子,在一大片金黃色的麥田里顯得充滿了一種令人套作的氣息。
農莊位于一片地勢頗高的山坡上。因為背對的是一片尚未開墾的龐大濕地。所以除了一條專門通向農莊大門的棕色石子路,再也沒有任何通向其他地方的道路。
每到秋天的時候,就會有一片片掛著各種果實的樹木綻放出各種艷麗的色彩,而稍遠出的成熟的麥田則象一片廣闊無垠的巨大金毯一樣令人賞心悅目。
這座頗為幽靜,造型不失典雅,一看就沒有多少真正做為農莊使用的鄉間別墅,是原本屬于艾薩克的那龐大私產中的一個小小的點綴。
在那位把私庫和國庫早已混為一談,靠著吞沒國家財富和頒布荒唐法令而橫征暴斂的皇帝巨大的財富清單上。這座有著三個廚房,二十六個臥室,和將近兩千普利爾豐富濕地的小農莊。是屬于皇帝在出游時。可能會蒞臨的眾多休息所之一。
盡管這座別墅可能永遠不能盼到皇帝陛下的到來,但是這里常年留守的十幾個僕人還是把這里的每一個角落都打掃得干干淨淨的,而修緩維護這座別墅和這些僕人的的工錢則是從帝國的財政中支出。
當艾薩克轟然跌下皇帝寶座之後,這座小別墅就跟隨著他那巨大的足以讓帝國財政大臣為之瘋的龐大財富一起歸入了新帝的名下,而在經過審視一番之後,這座實在不是很起眼的小別墅,就成為屬于赫克托爾那還是處于字面上的羅馬監察部門的辦公地。
當別人正在為爭取得到皇帝們的賞識不遺余力的撲向聖宮時,赫克托爾卻已經悄悄的走了出來,他帶著自己挑選出來的一批人來到了這座小別墅里,立刻忙碌的為即將開始的工作做起了準備。
按照倫格給他排好的一個計劃,赫克托爾的工作並不是如他自己想象的那樣,就真的如同一條獵犬般在整個羅馬帝國到處散布耳目探听消息。而是從一些對他來說未免枯燥乏味的工作開始。
他先從倫格得到了一份頗為詳盡的羅馬帝國以及其周邊國家的地圖,盡管從上面標示的一些地名和注解上,他看到了倫格熟悉的字跡,不過他並沒有對其他人說出這一點,所以當那些人拿到這份據說是由帝國勘地官員編繪出的最詳盡的羅馬地圖時,沒有人對這份地圖上所標示的一切產生懷疑。
按照地圖上的標注,赫克托爾迅把整個羅馬現有版圖上的領土哉分成了五個巨大的區域,看著按照倫格示意而用不同樣色涂抹的地圖,赫克托爾知道這將是以後自己要一生為之辛勞的工作。
隨後,伴著這份地圖上的標示的完成。一個讓赫克托爾和他的手下都感到頗為麻煩的工作就擺在了涂抹面前一勘察統計羅馬帝國現有人口的實際數量。
當這個任務出現在赫克托爾面前時。他心中的一個印象是︰「皇帝把他這個監察大臣當成了保民官使用。」
可是隨著阿萊克修斯的突然到來。和一份由雷克雷監獄長提供的供述的出現,赫克托爾終于開始慢慢明白了皇帝的意圖。
雷克雷監獄長只不過剛剛觸及邊沿的關于羅馬帝國貴族那錯綜復雜的關系的陳述,在實際上最對起到一些典型注釋的作用,真正讓赫克托爾如獲至寶的,是阿萊可修斯!
當這位前親王和前帝國政務大臣坐到別墅的雜木桌子前時,一大疊早已準備好的上好的柚草紙立刻被推倒了他的面前。
「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還有你在擔任羅馬行政官時所簽署的所有命令。下達的所有法規全都寫出來」赫克托爾面無表情的看著一臉憤慨的阿萊克修斯「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也許你認為自己應該成為那些羅馬貴族于皇帝之間的調停人,甚至認為自己可以成為一部分羅馬貴族的領袖。與皇帝達成某種協議,但是你錯了。」
赫克托爾伸出一根手指在阿萊克修斯的面前微微搖動︰「沒有協議。也沒有妥協,皇帝不需要向任何人妥協。一…乙絕對不會象你想象的那樣擁有領袖的地位。」說到川克托爾壓低聲音對臉上的憤怒逐漸變成失望的親王說「至少現在不會有這種的地位,至手以後,則完全看你是不是做出了令皇帝滿意的事情。」
听著赫克托爾的話,阿萊克修斯盡量壓抑著內心中的憤怒,他知道這時的自己已經儼然成為了被倫格用來對付那些羅馬貴族的棋子,而這一切與他之前的猜想完全不同。
雖然之前他也想到過皇帝會利用自己,但是在他想來那其中未嘗沒有相互利用。甚至他還想象過如果皇帝需要他的支持,甚至有可能讓他進入元老院,因為只有那樣才能與米蒂集羅斯在元老院中形成相互牽制的局面。
正是這些對一個已經深陷牢籠的人來說未免荒唐,卻顯然十分符合多年來羅馬人政壇風氣的想法,讓阿萊克修斯很平靜的度過了在監獄中難耐的半年,而且隨著米蒂戈羅斯不惜花大錢為他在獄中安排的舒適照顧,也讓他在感覺到元老示好的同時,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但是,一切卻和他想象的截然不同。
看著那些放在桌子上的紙,阿萊克修斯意識到現在的自己儼然成為了一個「告密者」
他不但必須說出他自己當政時所做的那一切,好做為聖宮中兩位皇帝施政的參考,還要按照赫克托爾的意志,寫下所有他所知道的關于羅馬貴族們的各種盤根錯節,復雜混亂的關系。
這讓他的確覺得自己成為了一個地地道道的「告密者」而且當他想到在聖宮覲見室里所見到的那些羅馬貴族的眼神後,他也意識到不論是否承認,在有些人的心目中,自己可能已經成為了用投靠示好表示忠心的皇黨一派了。
皇帝黨與元老院派之間是個什麼樣的關系,這一點做為曾經短暫擔任羅馬行政官的阿萊克修斯是十分清楚的。
而一旦被典入皇黨一派,就可能再也無法在元老院得到支持的現實,也讓阿萊克修斯終于無奈的拿起了桌子上已經沾好了墨水的硬骨筆
「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寫下來。不用很著急」赫克托爾沉沉的說著,看著先是憤怒的盯了他一眼,然後低下頭去開始書寫的親王,白化病人無聲的一笑,他退出那間屬于親王的「書房」來到走廊里,踩著地上光滑整潔,幾乎看不到一絲毛刺的木條地板,赫克托爾一邊暗暗感嘆艾薩克的奢華浪費,一邊沉聲向跟隨在身邊的人吩咐著︰「準備最好的食物和舒適的床。不要讓那位殿下有因為任何不適而停止工作,要把他寫完的所有東西都整理出來,然後」說到這里,赫克托爾忽然一笑,看著那些緊張的望著自己的手下,他用一種帶著一絲狡猾的口氣平淡的說「讓他把他寫過的東西,再給我重新寫一遍,凡是不一樣的地方都標示出來交給我。剩下的就由我來做了。
「遵命大人。」看著赫克托爾那根本無法明白其意義的透明眼楮,由教團中挑選出來的第一批羅馬監察官員們不禁暗暗心驚。
從九月的中旬開始在君士坦丁堡刮起的關于修法的風暴一時間讓羅馬人陷入了極度的興奮之中,而最為激動的,就要算是那些名聲顯赫的大師和在君士坦丁堡大學就讀的學者。
當已經略顯微涼的早晨的太陽還沒有完全照射到大學的尖塔尖,很多人就已經早早的起床,這對于一向頗為慵懶的君士坦丁堡人來說幾乎就如同一個奇跡。
這些總是在下午勤奮學習的人們,往往會在夜晚陷入狂歡直到黎明,然後整個上午。大學里會安靜得如同一座墳墓,幾乎沒有石會在中午之前起床。
這種放浪形骸的生活,曾經讓一些苦修派的人,對君士坦丁堡大學里的學生是否能擔任羅馬的重任感到顧慮,但是就是從這座大學里,卻走出了諸多令人為之感嘆的人物,他們其中既有如智者利奧那樣最終成為一代賢帝的皇親貴冑,也有因為一本叫做《赫福騎士之愛》的情愛說,而令很多人趨之若驁,卻又令更多人深惡痛絕的諷刺大師喬多尼。
不過,那些原本應該正在大睡特睡的學生們之所以會突然變得那麼勤奮的早起,這一切的原因只不過是因為有人無意間听到,馬克西米安今天要向本納老師請教一些問題,而他顯然因為下午還要陪同皇帝召見來自各個軍區的總督。而不得不早早的來打擾大師。
這些君士坦丁堡的學者們十分清楚這位年輕學生在皇帝面前的地位和未來那不可限量的前途,雖然因為年輕和缺少經驗,他更多的只是做為輔助皇帝的一些日常政務,但是很多人相信,隨著年齡和資歷的增長,他會越來越被皇帝所依仗,甚至已經有人在私下里議論,這位年輕人很可能會成為羅馬帝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政務官,
而隨著修法的消息在君士坦丁堡中傳開,這些學者們似乎看到了千載難逢的機會。
所有人都知道,凡是能參與修法者,都是在自己的腳下鋪上了一條令人羨慕的坦途大道,而這樣的機會卻是幾百年才會有那麼一次。
這不由讓很多人把這次難愕的機會當成了自己邁向成功的希望,而馬克西米安儼然成為了讓他們能更好的接近這個機會的重要階梯。
所以那些年輕學生打破了多年來在君士坦丁堡大學養成的風氣,早早的就起來,等待著那個隨時都會出現的「未來羅馬行政官」
那些學生的喧鬧聲是那麼大,甚至吵到了深居淺集的本納。
這位即使是法蘭西斯也為之敬仰的學者頗為不快的出一聲。享聲,雖然因為年齡的原因,他早已不再那麼嗜睡,但是和他的佷子一樣喜歡清靜的老學者。卻對那些喧鬧的君士坦丁堡學生頗為不滿,他走到窗邊順手關近木窗,然後從身邊拿起了一份裝訂好的手稿認真的看了起來。
「以查士丁尼法典為依據和基礎的民法典,可以更加詳盡周全的闡述糾紛與刑罰之區別」老本納默默的念著,他那已經有些昏花的眼楮雖然看著那些明顯頗為潦草的字跡有些困難,但是他卻依然頑固的仔細看著書稿中的每一句,甚至還在其中一些句子下,用指甲輕輕劃出一條條的淺痕,反復閱讀推敲「民法典將涉及羅馬人之地位,封號,遺產,婚姻,饋贈。生意往來之糾紛,以民政法官為抉擇者。如此可以對查士丁尼法典中不確定或是已經不合時宜之法做出應有取舍。」
老學者不停的低聲念著,他一邊念一邊隨手翻著桌子上另一邊裝訂精華的大書,那是一本對很多人來說堪稱瑰寶的查士丁尼時期的最早的幾本法典原稿之一。
「這可真是個奇跡,這個人究竟在想些什麼!本納的嘴里不住的自享自語著。自從羅馬和塞浦路斯聯合艦隊在撒丁島用近乎強盜的行徑掠奪來整整一百萬居尼特之後,那些顯然依靠出賣撒丁人而得到了羅馬好感的威尼斯人。熱那亞人和比薩人就更加瘋狂的向羅馬涌來。
即便是那些最保守的商人,這時也已經因為羅馬做出的保證而對內陸城市經商權的誘惑而冒險跨越地中海,來到了這座令他們瘋狂痴迷的城市。
一時間。雖然法蘭克亞銀行的名字還不為很多人所知,但是凡是來到君士坦丁堡的外國商人,卻都知道這所銀行與羅馬帝國,或者說是羅馬皇帝之間的「親密關系」更听說了這所銀行在內陸城市貿易權的獲得上的優勢。
這就讓那些狡猾的商人在剛剛來到羅馬之後,立刻在投入了法蘭克亞銀行的懷抱。
大筆的金錢再如博爾普魯斯海峽里的洋流般向著羅馬匯聚,而重新編撰查士丁尼法典的消息,也恰恰就是在這個時候流傳開來。
這在一些人看來還沒有意識到其中關系的時候,做為君士坦丁堡大學最為博學的通法大師,本納卻從當中似乎感覺到了一絲與眾不同的意。
再一聯想到就在幾天前隨著修法的傳言,同樣在君士坦丁堡流傳,卻顯然沒有得到人們注意的關于皇帝要建立一個,「議團」的想法,老本納的心底里浮現出一陣難以形容的波瀾。
「這個倫格皇帝的野心,真是不小呀」本納心中不由這樣尋思著。
盡管做為皇帝秘書的馬克西米安從來沒有向他透露過任何關于皇帝要在將來干什麼的消息,不過從這位學生帶來的那些手稿里,他還是隱約看到了皇帝的意圖。
他相信這些手稿顯然是皇帝授意他的秘書給自己帶來的,而隨著對那些手稿的仔細品味,本納逐漸相信,倫格皇帝要重新編撰查士丁尼法典的舉動。絕對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特別是關于「議團」的消息由貴族們從米蒂戈羅斯那里傳出來之後,本納已經相信,這位皇帝顯然是要在羅馬帝國掀起一個活天巨浪。
本納一邊不住的看著那些手稿,一邊心中不住的尋思著,每當他覺得似乎抓到了其中的什麼時,卻又立刻被另一個更讓他好奇的問題所吸引,而他隨手拿出放在桌子上的書籍,也變得越來越多。
「這可真是有意思,難道這位皇帝真的對古代羅馬那麼感興趣嗎?」本納不解而小心的翻閱著手里一本早已經泛黑的小書,那種謹慎的樣子就如同那本書隨時都會變成一堆碎片被風吹走。
不過他的緊張卻是完全有必要的,不但在整個君士坦丁堡大學,甚至就是在整個歐州大陸上,幾乎都已經找不到多少如這本書一樣年代久遠,同時詳盡的記錄下關于古代羅馬的那些文獻了。
戰亂。動蕩,對珍貴文獻疏于保護,這一切都讓古羅馬留下的寶貴財富在漫長的歲月中逐漸消失,而最為可怕的。是來自教會的破壞和摧殘。
在森嚴而令人畏懼的教規陰影下,古羅馬流傳下來的文化被視為異端和墮落的代表而被無情的予以毀滅,甚至很多學者只因為擁有關于古代文明的片文只字就被視為異端而受到了嚴厲的懲罰。
雖然隨著查理曼的登基,歐洲曾經出現過一段號稱興旺的文化盛世,但是隨著教會勢力逐漸壯大,世人的思想開始完全屈服與教會的統治之下,珍貴的史書和能讓人們追述過去的東西往往被付之一炬,而能夠幸存下來的,則稱為了人們心目中的無價之寶。
看著那些文獻中的記載,本納嘴里不住出聲聲低吟,對于他這位堪稱大師的通法學看來說,出現一個關于律法的令他不解的問題,可以說是最能激起他的好奇與好勝心的東西。
本納已經完全被那份手稿中說敘說的東西吸引,他整個人已經陷入那些書稿文獻之中,所以他絲毫沒有注意到。在外面一陣隱約的喧鬧之後。隨著一陣木頭樓板出的腳步聲,幾個人影已經出現在了他房間的門口。
條納是在逐行逐冉的尋思許久,然後出一聲微微感嘆之後,才看到了已經站在門口的學生。
看著馬克西米安,大師的臉上立刻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如果說之前他能同意讓這位皇帝的私人秘書成為自己最後的一個學生,更多是因為自己佷子的請求,那麼隨著馬克西米安在學習上的認真和頗為令人滿意的聰明,大師已經開始逐漸以自己的這個學生而自豪。
雖然本納從來不以自己是皇帝政務秘書的老師而自視,但是無疑的,這依然還是讓他在大學里,乃至整個君士坦丁堡成為了令諸多學者羨慕敬仰的人。
「看來您起的的確很早,我真高興沒有打擾您的休息」馬克西米安微笑著走上去,對于這位大師,他雖然還無法向對法蘭西斯那樣從心底里充滿崇敬,甚至是盲目的崇拜,但是本納淵博的學識和他那淡薄的性格。還是讓年輕人不由為之敬仰不已「希望我給您帶來的那些手稿沒有攪亂您的生活。」
「年輕人,可惜你已經讓我的生活變得一團糟了」本納用一種似乎埋怨的口氣說著,同時他指了指桌子上那一大堆雜亂的書籍「我甚至懷疑你是要靠意讓一個老人得不到他應得的休息。」說到這里,大師的嘴角毛經掛起了一絲帶著捉弄般的笑容。
「如果真是這樣,我想應該道歉的是我」跟在馬克西米安身後的一今年輕人微笑著走到了本納的面前,他掀起似乎在這個季節不太適宜的黑色帽兜,臉上露出了平靜的微笑「我希望能用我所能表達的各種方式致歉。不過我更希望能按照您提出來的任何方式對您予以補償。」
看著面前的年輕人,本納的眼楮微微一眯。他先是仔細打量著這個。做出如此慷慨許諾的年輕人的臉,然後慢慢從椅子里站起來,向年輕人微微鞠躬行禮。
「我很榮幸能在自己的房子里招待尊敬的羅馬皇帝」說著大師伸手把放在桌子上的那份手稿食了起來「請恕我冒昧陛下,如果沒有猜錯,這份關于編撰查士丁尼法典的論述,走出于您的手筆。」
「的確如此」倫格輕笑著接過那份手稿隨意翻動著「做為一個律法初學者,我希望能在您那里得到中肯評價。如果新的法典能得到您親自指點,我會不勝榮幸。」
即便是淡薄的大師,听到皇帝的暗示都不由微微心頭一跳,本納認真的看著倫好一陣之後,他輕聲詢問︰「陛下,如果我沒有猜錯,您的議團將是古羅馬的特里布斯大會的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