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著倫格老在路卜,馬方西米安心底不時的回憶著,二那里所經歷的一切。
當本納提到特里布斯這個詞時,馬克西米安感覺到了一絲難以置信的錯愕,同時卻又從這位堪稱君士坦丁堡最杰出的律法大師的話中尋找到了他一直為之迷茫的東西。
盡管對于倫格所提出的議團制度幾盡全力的支持,但是即便是做為倫格秘書的馬克西米安,也始終無法在心里對這個議團有一個更加詳盡的想象,
雖然色雷斯人的大教議團的確被稱為這個羅馬議團的典範,但是從倫格與他們所說的那些當中,馬克西米安能想象得到,將來的羅馬議團不論是規模還是權力,都將不是現在的色雷斯大教議團所能比擬的。
而最為重要的是,羅馬議團與現在的元老院那听起來就顯得錯綜復雜的關系,讓馬克西米安隱約意識到,這一切的目的似乎並不只是單單為了遏制元老院的權力。
至少,在馬克西米安看來,隨著倫格所提出來的那些似乎賦予了擁有更大權力的計劃,元老院勢必要比以前任何一個時代都顯得更加重要。
難道皇帝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讓元老院獲得利益?馬克西米安絕對不相信會是這種結果,而且隨著他漸漸整理出來的那些倫格似乎隨意而,或者是在對他們闡述自己想法時的記錄,他慢慢的現,皇帝內心里顯然已經有了一個對他們來說,還一時之間無法明白的輪廓框架。
而隨著本納所提到的特里布斯,馬克西米安終于逐漸的從那些似乎千頭萬緒,卻又一時無法理清的亂麻中找到了一絲線索。
做為一個古羅馬民政時代特有的制度,特里布斯在整個民政時代以一種近乎公民大會形式長久的存在著,在那個還只是一個頗為強大的部落聯盟,甚至連一個公認的統治者都還沒有的漫長時期里,特里布斯大會成為了羅馬人最早的權力組織。
隨著時代的變遷,這種從早期開始,由各全部落的戰士和頗有聲望的祭祀組成的聯盟會議逐漸的被更加具有權威,也更加具有地位的元老院所取代,但是即便如此,即使是在羅馬早期的王政時期,特里布斯大會還是起到了頗為重要的作用。
甚至即便是那些擁有強大權力的方,老和後來逐漸把持了羅馬實權的諸王們,也對這個在羅馬人心目中有著重要地位的大會頗為顧忌。
在那並不很長,卻隨時充滿了挑戰與背叛的王政時代,特里布斯大會勉強維持著各全部落之間那脆弱的聯系,但是也正是這種並不為元老院所看重,甚至頗為輕視的聯系,卻始終維持著羅馬部落聯盟間的關系,直到最終進入了讓羅馬真正邁向強盛的執政時代。
做為倫格的秘書,馬克西米安對這段復雜的羅馬史的熟悉雖然不如那些羅馬史家,但是他對那些歷代羅馬政權更迭的內涵,卻要更加清晰。
所以本納的話雖然讓馬克西米安感到意外,但是他卻又實在難以想象倫格會按照一個早在將近一千年前就已經被廢除的制度來確定他對羅馬的統治,同時對于元老院,他始終認為皇帝所賦予他們的權力似乎太大了,大得甚至會讓人以為皇帝在羅馬已經淪為了一個簡單的榮譽象征。
但是這一切顯然並不是這樣的,馬克西米安相信倫格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而且在內心深處他也明白,那些跟隨著倫格一路走來的人,也絕對不會希望看到這樣一個局面的出現。
那麼一切究竟會向著什麼樣的方向展呢?馬克西米安的心中不住揣測著,這讓他覺得自己雖然始終更在皇帝的背後,卻又似乎離他很遠,遠得甚至可能永遠也無法理解這位皇帝究竟在想些什麼。
「我的皇帝,你究竟在想些什麼呢?」馬克西米安在心底里這樣充滿疑惑的問著。
「特里布斯」本納簡單而直接的概括讓倫格覺得終于找到了一個,足以能夠明白自己意圖的人,雖然他十分清楚這個所謂的明白其實更多的只是這位大師個人的猜測,但是倫格卻十分清楚,如果自己就在這樣的一個羅馬帝國中去完成所謂的變革,那麼等待自己的,也只有可怕的失敗和粉身碎骨的下場。
那麼還有什麼能讓羅馬既隨著自己所想象的軌跡前進,而又不會出現反對的聲音,甚至是對他那過于鼻子尋常的思想的質疑呢?
這個始終讓倫格為之煩惱的卻在這次頗為隨意的拜訪中忽然得到了解漆
這讓倫格不由為之興奮,同時對于這位著名的律法大師,他不由得從心中產生了一陣感激。
他知道自己需要這樣一個人,一個與法蘭西斯同樣博學,但是卻要比法蘭西斯更明白皇帝究竟需要什麼的偉大學者!
「大師,我希望您據成為重新編撰查士丁尼法典的指引者,而且我相信也只有您這樣杰出的大師才能讓這部偉大的法典揮它真正的作用
倫格誠懇的邀請著始終隱居與君士坦丁堡大學里的這位賢人,同時他也絲毫沒有讓這位大師失望的,向他說明了自己手稿中那些令夫師為之疑惑的敘述。
「我會給予羅馬元老院更大的權力,因為任何一個稍微理智的皇帝都知道。羅馬數量龐大的貴族和富人們是維系這個帝國的關鍵,任何試圖否認這個的人,就如同要追趕太陽一樣令人感到可笑,但是即便如此,任何人也不能否認民眾對羅馬所具有的巨大力量,就如同艾薩克是被君士坦丁堡的民眾,而不是被元老院所推翻的一樣,這股力量是絕對不能忽視的
倫格緩慢的對本納說著,他知道自己的這些話這位大師肯定能明白,事實上他也相信這位看似淡薄的學者,對于君士坦丁堡最近生的一切,應該是比任何人多更為清楚
「請恕我冒昧,最終承認陛下您的權力的,卻恰恰是被您認為在那個野望沒有起到任何作用的元老院。」本納微微一笑,正如倫格所猜測的那樣。即便他很少離開這所頗為片偏僻的小樓,但是卻並不意味著他對這座城市里生的那些事情一無所知。
甚至說起來,如果要在這座城市里找出一個比本納對這一切看的更加清楚的人,卻並不容易。
「陛下,您十分清楚,現在的元老院已經成為了令任何一位皇帝都會為之頭痛的怪物,他們似乎早已忘記了自己的職責,甚至對那些元老來說,似乎和皇帝成為敵人是他們一生中唯一應該做的事情。」本納帶著譏諷的奚落著那些羅馬的元老們「也許有時候他們也能想起自己還是羅馬人,可是即便是這麼一點可憐的良知,也讓那些人變成了毫無休止的辯論和演說,對他們來說,也許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成為真正的羅馬人。」
說到這里,本納微微眯起眼楮,他仔細看著始終認真听他說話的倫格︰「但是在您的手稿中,不但絲毫沒有因此削弱元老院權力的意圖,相反還決定賦予他們更大的,在以前只有皇帝才擁有的確立帝國法律的權力,這不能不讓人感到疑惑和意外。」
說到這里的本納停了下來,他從桌子上拿起了那部手稿,輕輕翻到其中一頁︰「陛下,就是在這樣一種似乎您已經決定向元老院妥協的許諾下,您提出了要建立一個與元老院截然不同的「議團」而這個。議團的作用,就是讓元老院所確定的法律得以執行,這不能不讓我感到意外了,因為您似乎連自己最後的那一點權力都徹底放棄了,這難道不是所有羅馬皇帝中做為瘋狂的舉動嗎?」
本納說到這里的時候,臉上卻露出了透著興奮的笑容,這位年卓已高的老人邁著步子走到窗邊,輕輕打開緊閉的木窗。
「陛下,元老院確定法律,而特里布斯予以執行,這真是一個令人意外的設想。但是羅馬的皇帝呢?做為皇帝您要干什麼?。
本納近乎無理的向倫格詢問著,他的眼楮不停的在眼前的年輕人臉上巡視。
「陛下,請原諒我的放肆,也許您甚至認為我應該被處于嚴罰,但是我卻不能不說,您的野心讓我感到畏懼,而且會讓任何一個明白您內心想法的人感到畏懼。」
「大師,您認為我有著什麼樣的想法?。倫格絲毫沒有因為老人對自己幾近無理的指責而生氣,他淡淡的笑著,用一種近乎無辜的神態望著這位智者。
「您賦予了元老院一項巨大的權力,但是卻又同時錄奪了他們另一項更大的權力,您賦予了「議團,龐大的實權,但是卻又令這項實權因為元老院的存在而形同虛設」本納緩緩的說著,他的呼吸隨著自己的話逐漸變得急促起來,看著倫格他的眼中甚至露出了一絲忐忑不安「而這一切當中最為關鍵的,則是做為統治著這一切的那個人的意志和決定」
說到這里,本納再也沒有說話,而這次頗為突然的拜訪,居然也就這樣突然的結束。
「我的皇帝,你究竟在想什麼?」看這走在前面的皇帝,馬克西米安心底不由得這樣低聲詢問著。
正在被秘書不住揣測的倫格,這時想的卻是一個外人怎麼也不會猜測到的東西。
當他們緩緩的徒步離開君士坦丁堡大學,沿著綿延向下的道路走過一片片巍峨的宮殿,華麗的住宅和用青石子混合著一種從地下挖出來的黑乎乎的油膏鋪就的平坦大路時,倫格的嘴角不由微微向上翹起。
當逐漸離開這片以豪華住宅和眾多的從古代流傳下來的宮殿著稱的城區後。倫格帶著跟隨他的幾名屬下慢慢進入了一片路面狹窄,房屋也開始變得低矮混亂的城區。
這里的人顯然逐漸多了起來,隨著路邊擺設的一些雜亂卻琳瑯滿目的各種商品攤子越來越多,人們逐漸相互叫喊,討價還價的喧囂聲也變得充斥耳邊。甚至令人為之頭疼。
「大人,您不應該來這里」。馬克西米安不安的說著,雖然對緊跟在旁邊的阿歷克斯帶領著的那些近衛兵的忠誠和勇敢十分信任,但是他卻不能不感到擔心,特別是當他看到皇帝居然向著一條看起來似乎不那麼妥當的街上走去時,年輕的政務秘書一邊看著路邊站著的那些讓他為之臉紅心跳的女人,一邊急促的勸阻著「大人,您應該立亥離開,這里是下賤人來的地弈,是,」
「要知道,這里也是幾乎所有君士坦丁堡貴族最喜歡的地方」。倫格微笑著回頭向不安的秘書說著「據我所知,我們的海軍統帥在這里就有不止一個的「好友」而且即便是威嚴的席元老,也曾經因為和某位頗為著名的「維納斯,的友誼,而聞名整個君士坦丁堡。」
「您怎麼會知道這些的?」馬克西米安不由有些意外的看著倫格,他絕對不會相信倫格會為了那些亂七八糟的緋聞而到處打听,但是皇帝也顯然沒有必要給自己的這些臣子編造一些毫無根據的風流韻事來開心解悶。所以。唯一的解釋就只有一個。
「赫克托爾?」馬克西米安低聲自語著,當他看到倫格向他微笑著點頭時,秘書的雙眉不由緊緊皺了起來「大人,在這種時候花那麼多的錢,難道就是為了听到那些貴族的風流韻事?。
「應該說是為了能知道羅馬人究竟都在想些什麼,至少武現在已經知道,有一個人這個時候正在君士坦丁堡
說著,倫格帶頭走進了一家外表看起來低矮而且陰暗,里面卻頗為寬敞的酒鋪,隨著剛才進門立刻里面而來的一陣哄堂大笑,他們看到了在一群酒氣燻天的男人中間,一個看起來比其他人要稍微顯得單薄的男人,正一邊喝著杯
這個看上去似乎有些神經質似的男人,上身穿著件已經洗得泛白的粗布襯衫,一條薩拉森式樣的肥大褲子看上去就好像隨時都會把他包裹進去似的來回抖動著,隨著他突然站起來,在人們的哄鬧聲中幾步跑上二樓的走廊,這個人沿著欄桿邊沿一步步的走著,最後他緊抓著一根立柱,縱身一跳躍上了二樓的欄桿。
「年輕高貴的小姐等待著英雄的恩寵,而另一個令人著迷卻又可怕的亞馬遜女戰士卻正在遠處虎視眈眈」這個人用另一只手梳理了一下額前有些混亂的頭,用朗誦般的聲調大聲說著,而隨著他的講述,下面已經喝得一塌糊涂的人們不由出一陣陣粗鄙的大笑小姐的溫床已經被英雄無數次的光臨,她的身體成了英雄酣睡的宮殿,但是她卻不知道,另一個海中的女妖卻讓英雄在她可怕而又誘人的身上變成了一只軟腳蝦!」
「哈哈。大笑聲霎時如蒸騰而起的氣浪般向著四周蔓延,隨著一個個的陶瓷罐子出乒乒乓乓的踫撞聲,人們不由更加大聲的向旁邊的人出充滿曖昧暗示的怪笑。
「英雄想要成為一個被自己情人愛戴的人,但是他卻因為懼怕情人們對他無盡的索取而煩惱,而且另外一個雖然已經死去了丈夫的美麗寡婦也正在窺伺他這份「寶藏」這就讓英雄不得不哀嘆「上帝呀,為什麼我不是一個因為喜歡自己的到影而心碎的納斯索斯,偏偏是一個無法遏制自己對美色垂涎的宙斯,!」
男人一手攬著欄桿,一手似乎無助的伸向遠方,而隨著他的這個動作,下面的人早已經徹底笑做了一團。
人們相互拍打著肩膀,有的人則用力敲著桌子,甚至連原本只是在不停的算賬的老板,也笑得隨手把已經因為听那個人的朗誦而寫得亂七八糟的賬本扔到了一邊。
整個酒店里到處都是笑聲,大喊和露骨的笑話,而听到那些笑話的女人們則臉上紅,卻又對讓那些一邊在她們耳邊說笑,一邊上下其手大佔便宜的男人們欲拒還迎。
但是唯一有些不同的,就是剛剛走進來的那幾個人。
他們在酒店的一個角落里坐下來,然後就很安靜的听著那個人的朗誦,當他用那幾乎人人都能猜測出的暗示朗誦他的諷刺詩時,坐在桌邊的幾個看上去頗為健壯,全身透著一股彪悍嚴謹的男人,似乎已經因為按捺不住而要憤怒的站起來。
那個站在樓梯欄桿上的男人顯然看到了這有些奇怪的一幕,他在跳下欄桿順便伸手在經過的一個女人身上佔了點便宜之後,沿著樓梯快步奔了下來,他舉著別人遞給他的一杯啤酒一邊喝著一邊走到了那張桌子前。
「怎麼我的朋友們,你們不喜歡的詩歌嗎?。男人有些奇怪的問「要知道這里所有人都喜歡,甚至一些自認高貴,其實比骯髒這個詞匯還骯髒十倍的貴族都喜歡听我的這些東西。」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嗎?」
男人看到這些人最為瘦弱的一個臉上帶著一種令人不安的凝重緊盯著他,這讓他不由露出譏諷的一笑,然後干脆隨手推了推一個看起來像是隨從的人的肩膀。
「讓出個位置朋友,我想我可以和你們喝一杯」在其中一個人的暗示下,男人坐在了對方挪開身子讓出來的空位上「要知道我們這里是為了取樂,可是我們用什麼取樂呢?難道用我們自己?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干什麼,不過我覺得這沒有什麼不好的,也許你們是效忠于那個人的,但是這卻不能阻止我尋找快樂不是嗎?」
「你是在詆毀皇帝!」
另一個看上去如同一頭豹子似的年輕人眼中迸著危險的光芒,他身上的肌肉如同隨時都會漲裂開般緊繃著,一雙握緊的拳頭已經在桌子上微微出了敲擊的悶響。
「嘿!你干什麼,為什麼這麼生氣?。男人不解的問著,他回頭向大吃大喝的人們高聲喊著「這里是君士坦丁堡不是嗎,這里不是可以隨便譏諷任何人的最快客的地方,不是嗎?」
「說的對!」人們高喊著舉起酒杯為男人的話歡呼著,同時他們大聲招呼著他,讓他再次朗誦自己的那些諷刺詩。
拒絕了人們要求的男人笑呵呵回過頭看著那個異常激動的年輕戰士︰「我看得出來你應該是個。士兵,說不定還是一個騎士,不過這又算什麼,這里是君士坦丁堡,在這里人們可以用元老的糗事開玩笑,用將軍的出丑當下酒菜,當然也可以用皇帝的那些風流韻事給自己開心解悶,要知道這里是羅馬,不是法國,英國,更不是梵蒂網。」
年輕人顯然被這個男人那如簧的狡辯駁斥得張口無言,他的臉上一片通紅,最後只有不停的用拳頭砸著桌子。
「當心點朋友,我的酒都要被你濺出來了」男人有些不滿的提醒著,然後微微回頭向之前那個略顯瘦弱的年輕人故意用一種誰都听的到的低語小聲說︰「看來你的朋友很古板,雖然你看上去也很古板不過我覺得你比他強多了,要知道我最不願意的就是和當兵的辯論,他們總是認為只有拳頭才是做出最後結論的唯一方法。」
「現在我也這麼認為」。馬克西米安看著已經因為憤怒隨時都會爆的宮廷總督微微皺起了雙眉,他知道這個時候如果出了什麼事並不是個很理智的舉動,但是對于這個人居然在這種地方,公然用寫諷刺詩的方式取笑皇帝,年輕的政務秘書也不由得從心底里產生了一股難以遏制的憤怒「如果你再不管好你的嘴,可能最終會倒霉的。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你是不會被投進雷克雷監獄的,因為也許還沒等你到那個地方,就已經被憤怒的人們撕成碎片了。」
看著馬克西米安臉上那絲毫沒,州先意味的神色,男人的臉卜也慢慢的嚴肅了起來。
「朋友,我不知道你們居然是皇帝這麼忠實的追隨者,也許我冒犯了你們當中的誰,那我可以道歉,但是寫詩是我的權力,而且我也不認為自己是有惡意的。大家都這樣,而且這里是酒店,難道君士坦丁堡已經變成連在酒店里喝酒都不能講些笑話的地方了嗎,這里難道是那些法蘭克貴族老爺們的領地嗎?」
男人嚴肅的質問讓馬克西米安的拳頭也不由得攥了起來,正如這個人所說的,羅馬人那天生喜歡道听途說而且讓西方貴族們感到詫異的自由,讓他們能毫無顧忌的公開譏諷包括皇帝在內的所有權貴,這種舉動曾經讓親眼看到這些的法蘭克貴族感到不可思議,同時他們對羅馬貴族可憐的地位也充滿了奚落和嘲笑。
「我以前諷刺艾薩克安德魯斯,現在諷刺倫格朱里安特貢布雷,這難道不是上帝賦予我的詩歌天賦的權力嗎?」男人的神色中透著與之前的輕浮截然不同的凝重「君士坦丁堡人可以用譏諷提醒那些貴族,也可以用譏諷讓皇帝清醒,這難道有什麼錯的嗎?何況我並沒有任何惡意,難道祈禱者們會因為這個,就把我投入雷克雷,甚至如你所說的撕成碎片?」
男人口若懸河的雄辯讓馬克西米安不禁有些意外,到了這時他才忽然隱約意識到,皇帝會突然選擇這個地方,而恰恰這里居然出現了這樣一個人,這一切顯然不是什麼巧合了。
想著這些,馬克西米安的眼神不由微微的望向一直沉默的看著這一幕的倫格,當他看到皇帝緩緩的掀起頭上帽兜時,他明顯的感覺到了坐在對面的阿歷克斯肩膀的微微顫動。
宮廷總督已經做好了隨時下令抓人的準備!
「騎士是那麼愛他的牧羊女,所以他決定攻陷這座美麗而堅固的城堡。
但是他很快現,
在幾次攻陷了這座美麗的城堡之後,他的長矛卻因為久戰而折斷,
而且從此之後再也無法向其他美麗的城堡去展示他長矛的威力
倫格淡淡的背誦著這麼一段只要不算很傻的男人,就都能清楚的明白其中隱意的詩句。而听到這段詩句之後,那個男人的臉上先是有些意外。接著就露出了興奮的笑聲。
「上帝,你居然知道這個,告訴我朋友,你是從什麼地方看到的?。男人熱情的探過身子,他甚至想要越過已經就要爆的阿歷克斯坐到倫格身邊去。
「《赫福騎士之愛》,我想那是很早以前的作品了」。倫格看著因為過于興奮,不卑的梳理著原本已經十分混亂,遮蓋住了眼前頭的男人「如果我沒有說錯,你就是這本書的作者安圖維索,對嗎?」
「我的上帝,你居然真的知道這本我?」男人因為意外和興奮而變得更加神經質起來,他站起來高舉酒杯向著整個酒店里不住的喊著「今天我遇到了一個讓我高興的人,所有人的酒錢我都請了!」
「哦!上帝保佑你!你真是個好人!」
听到這個好消息的人們立時爆出一陣歡呼,他們一邊大叫著一邊不住的相互踫杯,一時間整個酒店里人聲鼎沸,喧鬧異常。
「要知道那本書留下來的實在不多了」。叫做安圖維索的男人坐下後興奮的對倫格說「我不知道你從什麼地方找到的那本書,不過我想自從被魯赫伯伯爵收繳焚燒之後,那些書就已經剩不下什麼了,告訴我你是怎麼得到的?」
看著安圖維索興趣盎然的神色,倫格輕輕一笑︰「我想你應該為自己感到慶幸,居然在寫下了那些東西之後沒有被你的領主抓起來吊死,盡管你寫的那些東西並沒有指名道姓」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你不不會遭遇到那種命運。」
「那是因為我跑得快」男人舉起陶瓷罐子狠狠的喝了一口「他們把我寫的其他東西都沒收了,還沒收了我原本應該由我繼承的一間磨坊,而我就這麼一無所有的逃到了東方,跑到了君士坦丁堡。」
「可是你現在難道不是還為所有人會賬嗎?」阿歷克斯不由得諷刺著說「或者你認為靠你的那張嘴就能讓老板免去你的那些賬目?」
听到這個比較現實的問題,男人的臉上先是一垮,然後他悄悄回頭,當他看到顯然正死盯著他的老板之後,他回過頭來,用一種充滿曖昧的口氣說︰「我會付賬的,不過是用他自己的錢。」
說著看到幾個人臉上疑惑的表情,他不由出一陣得意的笑聲。
「你當然會付賬」。看著男人臉上的笑容,倫格平靜的說「而且也的確用他自己的錢,因為他的妻子也就是老板娘會把把他錢偷出來給你
男人得意的笑容立時凝固在他臉上,他的嘴唇微微一顫,在開始的意外之後他雙眼死死盯著面前的年輕人。
「你是誰?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因為這就是你的命運,一個在這個時代頗有才華思想奔放的詩人,卻因為和一個酒店老板娘私通,而最終被人打死在這條街上」
倫格心底里暗暗感嘆著,他還記得當前世的自己走在已經面目全非的這條街道上,看到矗立在路邊黑色石碑上關于這段軼聞時的感嘆。
「我知道你現在過的並不好」倫格對安圖維索說「所以我給你一份工作,這樣你就不用靠為女人們寫情詩來賺取養活自己的錢了。」
「你究竟是誰?。安圖維索依然死死盯著倫格的眼楮。
听著游吟詩人疑惑的詢問,年輕的皇帝輕聲一笑︰「很不湊巧,我就是你諷刺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