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嘉國乾成帝五年,洛王楚洛統領二十萬洛王軍起兵北嘉國皇城,迅速的佔領了皇宮各城門。皇帝楚淵聞風不受屈辱跳鹿台自盡,皇後瑩時爾後听聞楚淵死去的消息後立刻殉情自殺。
與此同時,寢宮內的洛王妃久治不醒,引起朝野上下一片議論。
洛王更是為此,衣不解帶的在洛王妃床邊照顧了三三夜,朝中軍政大事都交給原洛王府門生現右丞相靳修文暫時辦理……
皇宮後花園中,君雅端起藥碗,緩緩的從御膳房走出來,待她走到長長的回廊時。忽然不知從哪里蹦出來一個人,不分由說的捂住了君雅的雙眼。
君雅還沒有來得及尖叫,只听得耳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別叫,是我……」
君雅屏住了呼吸,點了點頭。做手勢道,「此地不宜說話,先找一個說話的地方。」
待君雅尋了一處冷清的地方,她望著來人,做手勢不解的問,「主子,不是說好了不再找君雅了嗎?為何您現在要食言?」
「怎麼,現在你還真的成了她成傾和楚洛身邊的一條狗了嗎?」那人一身寶藍色的錦衣,玉冠盤發,白皙的臉上帶著一絲冷笑。
這個人居然就是三個月前在承乾殿眾目睽睽之下死去的湮王楚湮!
只是,他原本青澀純美的臉上早已沒有了那份單純,此時的臉上竟帶著好若鬼魅一般的得逞笑意。
君雅默不作聲,低下頭去,過了好久才搖了搖頭,「不是……小姐對我很好,她從來沒有把君雅當做……」
「你就是一條狗,不對,你連一只狗都不配做。狗尚且都能知恩圖報,而你呢……」楚湮俊美的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不要忘記了,你活在這個世上的目的。你的目的達到了嗎?你的姐姐找到了嗎!」
提起姐姐,君雅搖了搖頭,眼中忽然燃起了希冀的亮光,淚一下子流了出來,跪在地上死死的抓住楚湮的衣角,「主子,你一定是知道奴婢姐姐的消息了,是不是?求求你,告訴我,告訴我好不好……」
楚湮連看都沒有看跪在地上的君雅,冷笑一聲,然後一腳把君雅瘦弱的身子踹在地上……
君雅的身子就像一只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的緩緩落在了地上,嘴角鮮紅的血跡慢慢的流了出來。
楚湮望著君雅哭得那梨花帶雨的小臉,以步步走進君雅,像是玩弄一個貓狗一樣,伸出手勾起了君雅的下巴,殘忍的笑道,「不得不說你這張臉真的夠令男人憐惜之心的,若不是這個身子早就不干淨了,憑你南君雅的姿色,足夠本王暖床的了。」
君雅拼命的搖著頭,晶瑩剔透的淚珠一滴一滴的從眼眶中緩緩的流下。
「你的命想想也夠慘的,明明是一個千金小姐的命,非流落成一個丫鬟的身子。」楚湮縴縴的玉指輕輕的擦去君雅嘴口流出的鮮血,變態而殘忍的伸到他自己的口中舌忝了舌忝,「這女子鮮血的味道真夠令人**的,就是不知道換成了一個男人的血是不是也同樣的有著**的滋味。南君雅,你不是想知道你的親生姐姐是誰在哪里嗎?可以……你幫本王殺了楚洛,讓我喝到楚洛的血,你馬上就會知道。」
君雅听了,雙眼瞪的渾圓,使勁的搖著頭,做手勢道,「不可以,洛王爺會是一個好皇帝。殺了他,君雅會遭到下人的謾罵。更何況,小姐有恩于君雅,我怎麼能殺了她的相公。」
听到君雅說楚洛會是一個好皇帝時,楚湮的臉色迅速的沉了下來,輕笑,「你這個狗奴才知道什麼?他楚洛會是一個好皇帝,那本王是什麼……依你的話說,本王若是登基為帝,會是暴君、昏君不成!」
君雅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毫不畏懼的直視著楚湮,「既然主子這麼有自知之明。那君雅還能說什麼……」,「啪……」楚湮忽然伸出手,狠狠的給了君雅一個重重的耳光。雙目有著恨意的猩紅,臉色驟然變得鐵青。
「你這個狗奴才,千人騎萬人枕的賤貨,膽敢評論本王……」
「奴婢不敢……」君雅趴在地上,嘴上又緩緩的流下一股觸目驚心的血液。「是主子自己這麼說的。」
「好一個不敢,本王看你敢的很……」楚湮眯起眼楮,厲聲喊道。
「也罷,本王說的,你就好好的考慮下吧。倘若你答應的話,後用鴿給本王傳信……」楚湮冷哼出聲,長袖一甩便迅速的沒了影子……
君雅苦笑著,從懷中緩緩的掏出一方絲帕擦了擦嘴角上的血,然後掙扎著站起了身子……
四處尋找著為成傾煎好的藥,卻發現在她倒下的不遠處,那碗乘著藥汁的藥碗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她砸的四分五裂。
君雅顫抖著撿起那幾塊碎片,嚶嚶的痛哭起來……
她究竟該怎麼辦呢?
為什麼上對她這麼不公,不過短短的十八年,前十二載過著公主般富足的生活。
十二歲那一年,就像是一個生死的分界線,她的世界霎時間就顛覆了,父母親沒了,姐姐失散了。在逃難的時候,她更是被一群仇家給奪取了清白。
楚湮說的沒錯,她的命的確是豬狗都不如。她就不該一個人在這個世上苟延殘喘著……
想著想著,君雅的淚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的沖眼眶中奔涌而至。
「好了……快擦擦吧。」頭上忽然傳來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那聲音清脆如山澗,動听如籟。
君雅愣了一下,目光順著那塊白絲帕,緩緩的抬起頭望去……
那人一身素白的雪衣,明明是一個男子,卻眉眼如畫。俊美風流……
白衣卿相,起于微末。說的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吧。這麼完美尊貴的人,她竟然還曾經想過他們能夠在一起。
南君雅啊,南君雅,你還真是痴心妄想。
「君雅,你之所以不答應我的婚事,是因為你替楚湮做事,是不是?」
听見他說出這句話,君雅的身子輕輕的顫抖了一下,然後,慌張的擦了擦臉,拾起那粉碎的瓷碗,起身就匆匆的離開,絲毫沒有想理會那個人的意思。
就在擦肩而過的那麼一瞬間,靳修文忍不住的一把拉住了君雅的衣袂,焦急的問道,「君雅,為什麼你都不願意見到我呢。」
「沒有……靳右相誤會了。」君雅強撐著露出淡淡的微笑,慌忙的做著手勢。「既然丞相大人沒有事,那奴婢就告辭了。」
見君雅只是做著手勢,口中只露出微弱的聲音,靳修文皺起眉頭,驚詫道,「君雅,你怎麼不能說話了呢?」
君雅听聞靳修文的話,臉色驟然變得蒼白一片,搖了搖頭,「奴婢沒事……」
「什麼奴婢,君雅,你想用這個稱呼來侮辱我嗎?」靳修文瞪起眼楮,雙手死死的扣住君雅的縴腰,悲慟道,「君雅,你真的一眼都不想見到我嗎?」
「不……不是,奴婢污濁之身,怕丞相大人看見了會污了您的眼楮。」君雅搖了搖頭,苦笑道。「請大人放開奴婢。」
「污濁之身?君雅,你怎麼能用這個詞來侮辱你自己……」靳修文不依不饒的說道。
「為什麼你一點尊嚴都不給奴婢留?剛才的話您都听見了不是嗎?」君雅的淚又簇簇的流了下來,「奴婢的身子千人騎萬人枕,恐怕就連那泥潭的泥濘都比奴婢要干淨的多……所以,請丞相大人不要再糾纏不休了!」
說罷,用盡了力氣睜開靳修文的懷抱,就想跑出去。
「不……我不在乎,君雅,你明明知道我不會在乎的。」靳修文狠狠的抱住君雅的身子,「君雅,我好不容易又見到了你,這次我再也不放手了。你喜不喜歡我?只要你說喜歡我,我就立刻讓王爺為我們指婚,要你風風光光的嫁給我好不好?」
君雅听了,淚眼朦朧先是點了點頭,又迅速的搖了搖頭,「不,奴婢不喜歡丞相大人。奴婢還要為王妃送藥,先行告退了……」
說罷,快的抬眼看了靳修文一眼,然後頭也沒有回的離開了那里。
「君雅……」修文站在原地,望著君雅離去的身影,久久不能從悲慟中抽離。
——《佔盡王寵——本妃很極品》——
「洛,都已經整整四了,你都沒有休息。快去睡一覺吧……若是傾兒醒來,我去叫你如何?」南宮初塵望著坐在床邊,死死的抓著成傾的手,眼中布滿了血絲的楚洛,一臉擔憂的說道。
「不……我不能睡。」楚洛眼楮專注的望著久久沒有醒來的成傾,喃喃的說道,「她現在正和死神斗爭呢,在這麼緊急的時刻,我怎麼能離開。我口口聲聲的說愛她,在這個時候怎麼能因為累離開呢……」
「洛,到時候就怕傾兒醒了,你又暈過去了!你怎麼能這麼不愛惜你自己的身體呢……」南宮初塵皺眉道。
「她受到了這麼大的苦難,都是因為我,作為她的男人。我竟然連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如果我早早的起兵,楚淵哪里有機會去下藥殘害我的傾兒?」楚洛說著,手指輕輕的摩挲著成傾的臉。
南宮初塵听了,強忍著殺人的怒意,‘騰’的站起身子,伸出拳頭狠狠的給了楚洛一拳……
「你還知道你是她的男人?我當初把她交給你,你都說什麼了!你說會讓她幸福,無憂的過一生……結果呢!她先是被言閔桓劫走南齊,然後又讓她一個人在南齊面對那樣的局勢。現在呢,直接就是昏迷不醒!」
「她跟著你,哪里過上一不提心吊膽的日子了?你明明又能力爭奪整個下,就是因為你的不屑。她才受到了這麼多的傷害!你以為,她的孩子沒了,真的是因為楚淵下藥嗎?是她自己吃了藥才沒了孩子的。她知道你不願意爭奪皇位,怕你失去這個起兵的機會,讓你沒有後顧之憂,逼你起兵!一直以來,你總是覺得你們之間,一直是你在苦苦的在她的後面付出。你怎麼就沒看見她為你做了什麼呢!」
「她是江陵宮的公子傾,威震四海的公子傾!才能和膽識絲毫不輸給男兒的公子傾……可是呢,她甘願為你放棄攻打北嘉國的機會,要知道,當初滅掉陳國的時候,你們北嘉國楚姓之人首當其沖!這麼大的仇恨,她都能暫時放在一邊,為什麼?因為她愛你,她不願意讓你成為亡國奴。她那麼強勢的一個人,卻甘願為了你生兒育女,依附在你之下,為的是什麼?只是因為她愛你!」
楚洛被南宮初塵狠狠的砸了一拳,那力度之大,嘴角直接淌出了猩紅的血……
「你說什麼……她為了讓我起兵,是自願吃藥把孩子打掉的?」楚洛瞪起了眼楮,顫抖著說道。
「是,她怕你出師無名,怕你……在登基之後,貿然起兵會遭到眾臣的不服。」初塵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幸好,師傅留下了一顆斷魂散,給她服用保住了孩子。要不然,你楚洛可能從此就絕了後了……」
「什麼……孩子還在?那她呢,傾兒什麼時候能醒?」听到初塵說道後面的話,楚洛一下子揪住了初塵的衣領,焦急的大吼道。
「早知道就先不讓你知道了,先讓你對傾兒懺悔一會兒……」南宮初塵毫不客氣的把楚洛的手打了下去,「好了,也不嚇唬你了。她沒事了,就是失血過多而已,晚上就能醒來!不過……」
「不過什麼……」楚洛剛剛沉下去的心情,驟然間就被初塵這麼一句‘不過’給提了起來。
「她這次用藥,對身子傷害極大,恐怕之後再也不能上戰場殺敵了,她的內力已經盡失……而且,妊娠之時,以她的身子很容易血崩。到時候不知道能不能同時保住兩個人。所以,楚洛你要先做好心里準備啊……」
「到時候自然是要保住傾兒。」楚洛想也沒想,直接說道。
「哎,即使保住了她,恐怕這輩子她都不能生育了。」初塵嘆氣道,「洛,你不要怪我多嘴,以後你肯定要登基為帝的。帝王者,子嗣最重要,也是國之本。若是傾兒不能生育了,你要考慮一下後宮的問題了。」
「後宮之事想也不用想。我楚洛此生只會有成傾一個妻子。就算是她不能生育,我也絕不會去要別的女人的……」楚洛語氣十分的堅決,冷清的臉上在望向她的時候,露出了一絲會心的微笑,「以後,這個世界,不再會有人去打擾我們了。我們就這樣廝守終老……」
「得,洛,你現在想這個還早。這個下還沒有握在手里呢!你以為言閔桓會善罷甘休嗎?還有西邊的封玄奕,那也不是一個善茬,短時間之內,你們兩個不能把他給收服的。」
「那些事以後再說吧……」楚洛嘆了一口氣,偏頭望了望外面的色,「已經是第四個晚上了。若是她還不醒來,江陵宮那邊恐怕也不會平靜下去了……」
「好了,你也不用太擔心了。你還信不過我初塵的醫術嗎?我先去藥房看看藥,你守著傾兒吧。」初塵背起藥箱,緩緩的往外走去……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楚洛的意識慢慢變得模糊起來,就要被那股排山倒海的疲倦之意給吞噬時,成傾緩緩的睜開了眼楮……
「楚洛?」她掙扎著坐起了身子,望見那個昏昏欲睡的人,連忙輕輕的喚了一聲……
「傾兒?傾兒你醒了!」楚洛揉了揉雙眼,原本疲憊不堪的雙眼在看見成傾的那一剎那溢滿了光彩。
「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也不去睡覺呢?」成傾望著楚洛一臉疲憊的樣子,連忙責怪道。
「我身強力壯,幾不睡覺是沒事的……倒是你,你已經昏迷四了,什麼東西都沒有吃,這身子能熬得住嗎?」楚洛搖了搖頭,柔聲問道。
「我的身子什麼樣我自己知道。不會有什麼事的……」成傾勉強勾起了一抹微笑,「快……上來睡一會吧。」
說完,就掀起錦被的一角,示意楚洛進來。
楚洛連忙拉緊了她的被角,訓斥道。「哎,你這是做什麼,你現在懷著孩子,不能受涼的。趕緊的老老實實的躺著。」
听楚洛說道孩子兩個字,成傾臉色迅速的變得煞白,眼圈紅了一片,聲音立刻小了幾分。「對不起,楚洛……我沒能保住孩子。」
楚洛笑著搖了搖頭,「誰說咱們的孩子沒了,我們的孩子還好好的在你的肚子里呢!」
成傾瞪大了眼楮,不敢置信的手模著自己的肚子,喃喃的說道,「砒霜之毒這麼的強烈,還能保住孩子的命?這簡直太難以讓人想象了。」
「這次,多虧了初塵的還魂散……」楚洛輕輕的撫模著成傾的發絲,責怪道,「你怎麼能用你和孩子的命去做賭注呢?他楚淵的一條命怎麼值得你用命去換。」
成傾默不作聲,心虛的低下頭。
「我楚洛不在乎孩子是不是能保得住,我擔心的是你,我們好不容易才見了面,好不容易能活幾的清靜日子。倘若這次你真的有了好歹,你要我怎麼辦?沒有了你,就算以後不用面對著楚淵的壓迫。就算我得到了下又有什麼用?」楚洛望著成傾的臉,又說道。
「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麼。你一定不要隱瞞我……我們是夫妻,是要廝守一生的夫妻。不是其他的別的關系。」
成傾忽然緊緊的抱住楚洛的脖子,淚一下子流了下來,「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好不好?」
楚洛卻笑了,還笑出了聲音,「真是個傻瓜,都說公子傾智勇雙全。我怎麼覺得比小豬還傻?」說完,手指親昵的刮了一下成傾的鼻子。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成傾白了楚洛一眼,悶悶的躺了下去。
「哦?既然你罵我全家都傻,那,是不是包括娘子你,還有你肚子里的孩子呢?」楚洛也不惱怒,在她的身邊緩緩的躺下,一臉戲謔道。
成傾嘆了一口氣,果然,每次和楚洛比厚臉皮、比無恥的話,她是從來沒有佔到上風的。
忽然想起了什麼事,成傾猛地一翻身,「楚洛,楚淵現在怎麼樣了?」
「他,跳鹿台死的……」楚洛說道,想起楚淵的死狀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你說,他爭了一輩子,有什麼意思?眾叛親離,不得善終。」
「你認為皇位可有可無,但是他就不一定這樣想了。他從小就生活在你的陰影之下,從小被人比較。作為嫡長子,壓力自然是常人不能想象的。他唯一的願望就是能戰勝你一次。」成傾輕輕的說著,突然嬉皮笑臉起來,「忘記和你說了呢!楚淵曾經還問我過一件事……」
一听成傾要說出什麼秘密,楚洛立刻起了興趣,連忙問道。「什麼事?」
「那次,是楚泠和袁婉卿的大婚之夜。我去後花園的時候,竟然看見楚淵和人在做那檔子事!本來挺尷尬的,誰知道我剛想退出來的時候弄出了聲音……
楚淵一見是我,竟然無恥的問我,這個方面,你和他誰更行!」
「那你怎麼回答他的?」楚洛皺起了眉頭,細細的問道。
「我怎麼知道你們兩個這方面的實力!」成傾斜睨道,「所以,我就答非所問的說,你不管什麼地方都比他楚淵強一百倍。」
楚洛听了,俊美的臉上忽然蒙上一層淡淡的紅暈,得意的說道。「算你成傾還有一點良心,關鍵時候沒有倒戈楚淵那邊……」
「得了,那個時候我怎麼倒戈哇。」成傾看見楚洛那小人得逞的樣子,不禁心里堵得慌。「要不是看你丫的還有幾分姿色,你以為我願意跟著你啊。」
楚洛听了不禁哭笑不得,「這麼說,要是楚淵長得比我好看點的話,你還就跟他跑了?」
「那是,我這可是為了下一代著想!找一個丑的男人的話,那我女兒和兒子那該長得多慘不忍睹哇……」成傾說著說著,忽然覺得困意來襲,打了一個呵欠,「不說了,我困了……」
話音剛落,成傾這邊先沒聲音了。
楚洛搖了搖頭,把她身上的錦被又往上蓋了蓋,臉上的表情認真而專注,「這不是剛醒嗎。怎麼又困了……」
然後望了望色,悄悄的把門外守夜的小廝給喚了過來,「現在幾更了?」
「回王爺,四更了……」小廝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四更,那就該準備上早朝了吧。楚洛披上衣服,便輕輕的下了床,吩咐小廝道,「一會亮了,你們先不要吵到王妃。要御膳房準備些補身子的粥來……現在,準備步輦,本王要去上早朝。」
小廝瞪大了眼楮,結結巴巴道,「什什麼……上早朝?可是,王爺您已經四沒有合眼了呀。早朝可以歇息一晚的。」
「不行,現在朝堂剛剛換了內閣。怎麼能因此罷早朝呢?少廢話,快去……」楚洛皺起眉頭,低聲斥道。
「是……」小廝悻悻的點了點頭。
北嘉國二十一年,農歷十二月十日,北嘉國第四代皇帝楚洛登基為帝,改國號為施武,意為武力爭奪下。廢除後宮三千和六宮制度,冊立正王妃袁氏為皇後。
大赦下第二時,早朝之上,一干眾臣因為皇帝楚洛廢除後宮的做法引起了爭論……
「臣認為,帝王的子嗣問題乃國之根本。陛下不應廢除後宮制度,而專寵皇後一人。」諫議大夫又開始搖頭晃腦的談論著楚洛的後宮問題。
「臣等附議……」
在朝堂上,只要一個人開口,那些大臣就會紛紛的跪下附和。
楚洛坐在鎏金寶座上,看到台下跪了黑壓壓的一干眾臣,听到這個問題就頭疼不已,不禁重重的一拍龍案,怒道,「夠了,你們這群人只管盯著朕的後宮看,國之大事問起來一個個的卻不吱聲了!即便如此,朕要你們還有什麼用!不是關注朕的後宮嗎?不如一個個排著隊的去內務府報道,到朕的後宮做內侍去吧……」
「皇上,臣下對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鑒啊!臣之所以這樣擔心皇上的後宮問題,是為了我北嘉國的儲君問題著想啊……」一個大臣听了,又開始要死要活的說道,那哀聲嘆氣的樣子活活的像一個被相公拋棄的怨婦!
「諫議大夫,先想想你的烏紗帽怎麼保住再說吧!朕已經說了千次萬次了,此事不用再提了,為何還要一次一次的提出來激怒朕?下次倘若還叫朕听聞類似的言論,你可以回家提前頤養年了!」楚洛面無表情,厲聲說道。
「罪臣該死……」一听自己很可能被趕回家,立刻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求饒道。
楚洛這麼一說,台下的眾臣再也沒有人敢再提後宮之事了。但是,除了一個人之外……
「皇兄,臣弟認為,諫議大夫說的很有道理。」楚津不緊不慢的站出身子,忽然慢慢的說道。
楚洛眯起雙眼,聲調高了幾分,「理由?」
「臣弟听說,皇後因為上次身中砒霜之毒後,身子就變得十分的柔弱,恐怕以後都不能生育。倘若皇後這次生下的是公主,那儲君之位還如何是好?」面對楚洛的怒意,楚津絲毫沒有一點的畏懼,抬起眸子,直直的望向楚洛。
楚津的一席話,在眾臣之間一石激起千層浪,紛紛在下面討論著成傾的問題……
「臣弟真的對于朕的皇後的事關心的很呢!」楚洛忽然笑了起來,那笑容實在是詭異的很,讓人毛骨悚然……
「皇兄說笑了,臣弟這是在擔心整個北嘉國的命運,而沒有其他的私情……」楚津沒有一絲的懼色,依舊是雲淡風輕的說著,但是那句私情的語氣卻十分的耐人尋味。
「皇弟這是在詛咒皇兄我早死嗎?」楚洛忽然手重重的拍在龍案上,厲聲吼道。
「皇上息怒……」楚洛一發怒,眾人就像驚弓之鳥一樣紛紛的跪下了。
「臣弟斷然沒有這樣的想法,皇兄何必動怒呢?」楚津最後一個緩緩的跪了下去,臉上卻帶著輕笑。
「此事關系茲大,以後再議!若眾臣沒有其他的大事,退朝吧!」楚洛望著楚津,眼中忽然閃過一絲殺意。迅速恢復了不怒自威的神情,語氣低了幾分。
「臣等告退,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楚洛怒氣沖沖的就往後殿走去,成傾正好坐在御書房批閱江陵的奏章。望著楚洛的臉色不對勁,連忙問道,「你這是怎麼了?這是和誰發了火哪!」
「那群臣子還真是牆上草隨風就倒!我不過是廢除了後宮的制度,每的早朝不談論國家的大事,卻每次拿這件事要談論好久。」楚洛不耐煩的屏退了下人,就開始沖成傾發牢騷。
「這不過才當了一個月的皇帝就開始煩了?」成傾听著楚洛的抱怨,不禁笑了起來。
「如果是真的實心實意的談論政事,這倒無所謂,關鍵是總是談論這個無關緊要的小事。剛何況,我早就和他們說過,後宮之事不準再提!本來今可以完全的將這件事畫上句號,結果楚津卻把你的身體情況在眾臣面前說了出來,還公然的和我叫板!」楚洛越想越生氣,俊臉漲得通紅。
「真的難得見你因為什麼事觸動情緒過。」成傾搖了搖頭,放下了手中的毛筆。
「最近還真是奇怪了,老五針對政事,很少的站出來發表自己的見解。為什麼這次在後宮子嗣的問題上會有這麼大的意見呢?」楚洛不解的說道。
提起楚津,成傾的腦海突然閃過他的那句‘適我願兮’,然後不自然的僵硬的笑了笑,「誰知道呢……可能他真的覺得廢除後宮的辦法不可取吧。」
「這個……」楚洛剛想說些什麼,突然發現成傾的書案上堆滿了像小山一樣的奏章,不禁又皺起眉頭,「你的身子剛好,怎麼就開始這麼勞累了呢?」
成傾頓了頓,重新握起狼毫筆看起案上的奏折,「那幾我躺在床榻上養病,江陵那些事全耽誤了。這不,身子好了嗎。我就讓流宣派人把奏折運了過來。」
「流宣?君流宣……以後你就離他遠一點。」想起那次在南齊皇都那小子見他抱著成傾一臉噴火的表情,他就來氣。
一個男人長得又這麼的妖媚,還想著有夫之婦,必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听見楚洛那麼不善的語氣,成傾有些好奇起來,「怎麼了?听你這話的意思,你好像還對流宣的意見還挺大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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