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盡王寵——本妃很極品 第八章 有句話叫有其妻必有其夫!

作者 ︰ 顏憫嘉

晚膳的時候,成傾慌慌張張的換下那一身黑色的男裝,匆匆的向楚洛的仁壽宮跑去……

「皇上在哪里?」到了宮門口,色漸漸的黑了下來……雪花越慢慢的下的大了起來,落在人的臉上,有絲絲的涼意。||中文||

「回皇後娘娘,皇上正在里面等著您回來一起用膳呢!」內侍接過成傾遞過來的斗篷,恭恭敬敬的笑著說道。

成傾深深呼了一口氣……但願沒有露出什麼破綻來。

楚洛一手拿著奏折,一邊坐在食案旁邊等著成傾回來,側臉專注而美好……

「楚洛,我回來了……」成傾笑著,一邊推開門一邊走了進去。

「怎麼會這麼晚才過來?」楚洛緩緩的放下奏折,一臉擔憂的望著成傾,「是身子不舒服嗎?」

成傾搖了搖頭,笑的有些僵硬,「楚洛啊,你要是餓了的話,可以先去吃啊。現在飯菜都涼了吧?」

「你都沒有過來,我怎麼可能一個人吃的下呢?」楚洛笑著,給成傾遞了一雙食箸。

成傾慢慢的坐到楚洛的對面,見他隨手放在一邊的奏折,皺眉問道,「怎麼,最近事情還很多嗎?怎麼在飯桌上了還在看奏折……」

「如今啊,還真是個多事之秋呢……」楚洛點了點頭,頗有感慨的說道,「看來要反我們的,不止止是楚淵一黨,還有地方的一些王侯呢。」

「以我看,那些王侯向來本分,為何偏偏在這個時候造反呢。今日要反,不過是受到了一些人的蠱惑,或者……他們是有什麼把柄握在了什麼人的手里,不得不反罷了。」成傾端起一杯酒清啜道。

「所以,我在想我們是不是過于縱容他們了?是不是該出手了呢……」楚洛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想道。

「兵法之中有一招叫做,欲擒故縱……」成傾奸笑道,「現在不縱容他們,更待何時?正好他日我們抓住了他們的把柄,來一個削藩……到時候,量他們也不敢說什麼了!」

「有理有理!」楚洛也反應過來,也一臉的奸笑道,「哈哈,夫人啊,你真是太卑鄙無恥啊……」

成傾也不惱火,重重的拍了拍楚洛的肩膀,一臉曖昧的說道,「彼此彼此啊,有一句話叫什麼來著?有其妻必有其夫啊……」

呃……他貌似听過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母必有其女,怎麼從來沒有听說過……

有其妻必有其夫?

他最近是不是太過于忙于政事,念的書有些少呢?

「夫人啊,這句話怎麼為夫從來沒有听說過呢?是出自那本書那句話呢?」楚洛一臉呆滯的問道,一副不恥下問的勤學模樣……

「出自……成氏夫訓。」成傾開始睜著眼說瞎話了,末了,還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嗯,就是這樣……」

成氏夫訓?!

過了好久,楚洛才反應過來,指著成傾說道,「好你個成傾,竟然調侃到朕的身上了!」

「什麼朕不朕的!在我面前你還擺上架子了……」成傾瞪著眼楮,大聲吼道,「是不是趕明還要廢中宮,選秀三千啊?是不是學那暴君滅國,要那些美人夜夜侍寢啊?小心你丫的精盡人亡……」

「這個……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楚洛哭笑不得,「我什麼時候說要選秀了?」

「量你也不敢……哼。」成傾冷哼出聲,望著楚洛那張蠱惑人心的臉,不知道為什麼腦海之中忽然浮現了另一張俊美翩翩的臉……

終于知道為什麼白日會覺得那個十八爺看上去會那麼熟悉了!原來……

楚景淵的面貌看上去竟有七分像楚洛……

真是糟糕,她在看他的第一眼就該認出來的!怎麼到了現在她才認出來……

早點認出來的話,她死也不會讓楚景淵相救的!這倒好,要是哪和楚景淵見面的話……那她該怎麼辦?

望著成傾一臉怔怔的盯著他的臉看,還自顧自的搖頭和皺眉,愣愣的把楚洛嚇了一跳,伸出手在成傾的眼前晃了晃……

喚著她的名字,「傾兒,你怎麼了?在想什麼……」

成傾慢慢的回過神來,呆呆的應了一聲,「嗯?」

「對了,我剛剛想起來。我還有事和你說呢!」楚洛臉上忽然有了淡淡的笑意,「你知道嗎?我的小皇叔,靖王爺這幾可能是要來京城了。」

什麼這幾就來京城,他老人家今就來了好不好,白她還看見了呢!

成傾心里想著,伸著筷子就去夾菜,忽然覺得不太對勁……

「啥?」成傾瞪大了眼楮,‘噌’的一下子站了起來!「你剛才說了什麼?」

心里苦罵著,楚洛,我們要不要這麼默契啊,我怕什麼想什麼。你就接著說什麼……

成傾這麼過激的動作又把楚洛愣了一下,吶吶的說了一句,「怎麼了?我剛才說,我的最小的小皇叔就要來京城了啊,而且,明後就來皇宮參觀一下呢!」

參個屁觀!皇宮又不是動物園,什麼動物都有……去他的參觀!

皇宮的刑部大牢更好看,要不要把他放進去觀賞幾啊?

成傾不禁心里憤憤的想著……

楚洛這邊一直陶醉在他們叔佷情深之中深深的不能自拔,自顧自的說著,「小皇叔是我父皇最小的弟弟,排行十八。今年也不過二十有六歲,比我才小了兩歲。從小,他就帶著我玩,我們兩個關系可好了……」

嗯,能不好嗎?她成傾也特麼的覺得你們兩個之間的關系可好了,都把你媳婦當做他自己的小妾了,這關系還真是好到你我不分,情深深雨蒙蒙到纏綿悱惻了!

這關系是不是過于忘我了?

成傾一邊郁悶的想著,一邊拿起筷子就往那米飯里狠狠的插去!

「嗯?怎麼了……」楚洛看出成傾的不正常來了,臉色鐵青,手里的筷子活像在戰場上沖鋒的刀劍,狠狠的朝著那米飯下手!

「沒怎麼,你繼續說……」成傾咬牙切齒的說道,又是一個用勁,把筷子重新插進米飯里……

楚洛干笑了一聲,弱弱的說道,「我怎麼覺得……只要我一提到小皇叔你就好像很生氣的樣子,難不成,你們之間還有什麼過節嗎?」

「我和他,沒……有……任……何……的過節!」成傾又咬牙切齒……

「可是……」楚洛小心翼翼的說道,「我覺得你不太對勁啊……」

「孕婦脾氣大!」成傾低下頭,開始扒飯,扔下一句話敷衍道

「哦,是這樣啊,那我接著說……」楚洛點了點頭,竟然還信以為真了,又說道,「小皇叔年紀都這麼一大把了,還沒有成婚呢!我覺得這麼多年來,他孤苦伶仃的一個人守著靖州實在是太孤單了。這次皇叔前來,我決定為皇叔在朝中選秀,選出十六到二十周歲的官家女子來,讓皇叔選一個中意的,立她為靖王妃……」

「好主意……」成傾象征性的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敷衍道。

「既然你也說好,那麼此事就這樣定下來吧……」楚洛笑道,「這樣,我父皇在有靈,知道他最疼愛的弟弟終于成婚安家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嗯,高興,相當的高興……若是知道了他最疼愛的弟弟佔了他最疼愛的兒媳婦的便宜,她相信他老人家會更高興的。

「不過……說到著成婚,我又想起一個人來。」楚洛盯著成傾看去,聲音的收尾帶著點意味深長的東西……

「什麼人?咳咳……」被楚洛這麼一看,成傾一口氣沒有上來,飯就噎在了喉嚨里……

「你看看你,吃飯還這麼著急,又沒人跟你搶……」楚洛責怪道,連忙替她捶了捶背,又說道,「今啊,我上早朝的時候,看到修文最近的臉色也不怎麼好呢。」

「嗯,君雅最近做事也老是魂不守舍的……」成傾咳了幾下,總算是能說出幾句話了。

「我想,要不然等皇叔的事一過……我就下一道旨,讓他們成婚算了。」楚洛倒了一茶杯的水,遞給了成傾。

「也成……只是啊,我怕君雅會不同意。畢竟,她拒絕修文一次了……」成傾有些擔憂的說道,「她還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修文啊。放不下心里的那道障礙。」

「如果兩個人真的心心相印,互相喜歡的話,那些世俗之外的眼光又算什麼呢?」楚洛搖了搖頭,輕輕的說道。

「你又不是君雅,怎麼可能知道她心里的苦?」成傾放下筷子,淡淡的說了一句。

如果不是之前的幾經生死,我們之間可能會比君雅和修文之間的坎兒還要難過。

我和你之間,不僅僅是有著阻隔了一千年的時光,還有我背負著的傅灼華身上的身世之仇,我們之間本應該是仇人,而不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夫妻。

終究,那些仇恨在我見到你的那一剎那,不過是過眼的雲煙,只要能和你在一起,那些算的了什麼呢。

「有時候,真的覺得我們很幸福。只要有你在我的身邊,就算是十八層的地獄,也會覺得甘之若飴,因為我知道,就算是要上刀山、下火海,也會有你陪著我的。」楚洛忽然攬起成傾的腰,輕輕的說道。

「好了,都老夫老妻的了還在那里說什麼啊……」成傾面上一紅,欲蓋彌彰的說道,「吃飯,快點吃,飯都涼了!」

「好好……吃飯……」楚洛笑著,拿起筷子吃飯……

——《佔盡王寵——本妃很極品》——

「皇後娘娘……」

色剛剛亮,成傾睡得正香呢,就听的有人叫她的名字……

誰?

成傾迅速的睜開了眼,披上了衣服。

「皇後娘娘,奴婢冒昧的打擾您,只是,奴婢有令在身,我們家主子要見你呢……」是一個小丫鬟,听著聲音年紀不是很大的樣子。

「什麼事?是誰要見本宮……」成傾皺了皺眉頭,煩躁的說道。

這一大早的,還沒有亮,好不容易送走了楚洛去上早朝,還沒有睡一會兒呢,又有人來敲門了!

「這個……您去了就知道了,她要奴婢告訴皇後娘娘,一會兒,後花園見。」那小丫鬟也不等成傾應一聲,轉身就離開了。

成傾甚至還不知道那小丫鬟長得什麼樣子,還沒有讓她進來!

整個過程,透著一股微微的詭異……

君雅一向在睡眠之中警惕的很,今日竟然沒有察覺出這個小丫頭的存在!

「君雅……君雅?」成傾坐起身子,放聲喊道。

喊了好久,君雅才揉了揉眼楮,睡眼朦朧的看著成傾,做手勢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小姐,今怎會起的那麼早呢……」

君雅果然是沒有听見,難道……是自己最近憂慮過度,那只是她自己的幻覺嗎?

成傾眯起眼楮,沒有故意君雅那一臉驚詫的神情。

「君雅,你知道……我們皇宮後花園那里,誰的寢宮離得最近嗎?」成傾抬眸,沉聲問道。

君雅點了點頭,迅速的在空氣中比劃了幾個字……

成傾望著君雅,眸子的瞳孔緊縮……

隨手披上一身水綠錦衣,戴上斗笠,成傾匆匆的走向皇宮的後花園……

北嘉國地處潛州大陸的正北方,四季分明,極其的缺水。所以北嘉國國人尤愛水,皇族中人更甚。常常在府中養著一大池的清水以顯示自家的尊貴和權勢。北嘉國的皇宮之中,清水池更是多。

在後花園之中,有一大處的清水池,常年養著一群群的鯽魚和荷花。但是現在正是冬季,往日那池面上,只有凝著一層厚厚的冰……

成傾沒有在意那清水池,只是站在後院假山的一處亭子里,隨手拉起一塊石凳就坐了下去……

究竟是何人叫她來後花園呢?她還記得,上次她還是在這個地方和楚津被人布下了幻境之術呢!

寒日的清晨溫度很低,不一會,成傾就覺得渾身發冷起來。

「皇嫂……來的可真是早啊。」成傾正要站起來,身後忽然就來了這麼一句不陰不陽的話。

皇嫂?目前這個世界上,能喚她皇嫂的人就那麼兩個了。

不是楚津,那就是……

成傾緩緩的回過身子來,面無表情的望著那來人。

那少年長得極其標志,紫金冠束住墨發,一雙溫柔得似乎要滴出水來的澄澈眸子鉗在一張完美俊逸的臉上,細碎的長發覆蓋住他光潔的額頭,垂到了濃密而縴長的睫毛上,眼角卻微微上揚,而顯得嫵媚。純淨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情,唇紅齒白,微微一笑,那雙妖媚的桃花眼水盈盈的,雪白的臉上就有淺淺的酒窩,整個人顯得單純清澈……

只是,心思早有沒有了當初的那份純真……

也不對,或許,這個真單純的少年只是看起來單純而已。

「是你……要我出來嗎?」成傾冷冷的說道。

「皇嫂不愧是這四朝中的第一美人啊,其風采……」他望著成傾,語氣頓了頓,漸漸的靠近她的身子說道,「就是和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樣。」

「到底是什麼事!」成傾瞪起眼楮,手指稍稍用力把他的身子推到了一邊。

「今日叫皇嫂出來呢,其實就是為了敘敘舊而已,皇嫂不必這麼驚弓之鳥般的……」

「住嘴?你哪里看到我害怕了?你以為你算什麼……也值得我公子傾去害怕?」還沒等楚湮的話說完,成傾冷眼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哈哈哈哈,早就說皇嫂和那些女人不一樣了……上上得了朝堂,下下得了戰場。中有絕代風華的美貌足以讓下的男子競折腰。」楚湮眸子中的色彩灼灼,眼楮直勾勾的盯著成傾臉上看去。

「話不投機就連標點都覺得多!」成傾狠狠的瞥了楚湮一眼,直接轉身就走……

「哎,皇嫂,現在找你叨擾您的美夢,皇弟是真的有事說呢……」楚湮不慌不忙的,伸出胳膊就擋住了成傾的路。

「你不要說你是我的皇弟,我印象之中那個真善良的湮兒,早就死了,是在半年前在承乾殿中,我親眼看見他死的……」成傾搖了搖頭,連頭都沒有回……

這話說的楚湮渾身一顫……她,她、在她的眼中,他竟然是一個真單純的存在嗎?

半年前,原來……他已經‘死’了半年了,她竟然記得這麼清楚,他亦是足足半年沒有見到她了。

倏地,眼中的眸色越來越深,望著已為人母依舊美艷無雙的她,他忽然笑的燦爛,就像當初那純真的樣子,「姐姐……」

「有話就講有屁就放!」那只存在記憶之中的稱呼又是叫的成傾一顫,但是她連看都沒有看楚湮,眸中的冷色足以凍死人。

「此事呢,說來話長……」他淡淡的開了口。

「那就長話短說!」

「那……姐姐就往後看吧!」楚湮忽然松開了手,意味深長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後面?後面不就是後花園唯一的那個一處清池嗎?

成傾一怔,緩緩的回過身子,向後看去……

那原本凝著一層厚厚的冰的湖面,竟然浮著一個發白的東西……

那東西忽然慢慢的朝著成傾的方向浮去!

成傾瞪大了眼楮去看,待那東西慢慢的游來,才發現那發白的東西竟然會是!

一具泡在水里多時的女尸!

她側過身子,狠狠的瞪著站在一旁雲淡風輕的楚湮,厲聲喊道,「那是尚衣房崔尚宮的尸體?這人是你殺的對不對!」

「皇嫂先不要著急嗎,請你到一個地方,我們細談……」楚湮皮笑肉不笑,望著成傾那一臉憤怒的樣子,不緊不慢的說道。

樹影在地氈上移動,院子中央的大宣爐里一爐好香的煙氣,隨著清風裊裊不斷的上升。那東面的壁衣浴在太陽光里,上面附著的金碧錦繡,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目的光彩。中堂掛著的一幅陳所翁的墨龍,張牙舞爪的像要舞下來。西壁是一幅馬和之的山水,那種細軟柔和的筆觸,直欲凸出絹面來……

院子中的擺設更是簡單的很,剛進入那院中只覺異香撲鼻,奇草仙藤愈冷愈蒼翠,牽藤引蔓,累垂可愛。奇草仙藤的穿石繞檐,努力向上生長,幾根長的竹竿架上,爬滿了花藤,稠密的綠葉襯著那紫紅色的花朵,又嬌女敕,又鮮艷,遠遠望去,好像一匹美麗的錦衣彩緞!

奇怪,明明外面還是寒冬一片,為何這里竟然還有鮮花怒放呢?

成傾皺起了眉頭,一臉疑惑的望著身後的人。

「看到皇嫂那一臉詫異的神情,就知道皇嫂在想什麼……」楚湮又換上那一臉笑的邪佞的神情。「是不是覺得這里很奇怪,明明是寒冬臘月,為何這里還生機盎然的像個春呢?」

「很奇怪嗎?只要布下幻境之術就可以……」成傾嗤笑道,「所以,你猜錯我心里想的是什麼了!」

「幻境之術……」楚湮忽然喃喃的重復著這幾個字,「有時候真不知道,我修煉這幻境之術又有何用。」

「沒有用處?用處可大著呢!比如殺人,比如可以覆滅整個王朝……」成傾忽然眼光灼灼的看著他的眼楮,「幻境之術又不是沒有這樣的威力,那其中的力量有多大,你心里最清楚不過的了!」

「不錯,我是知道那幻境之術的力量有多大。可是……我現在又發現有一件比爭奪下更有意義的事了。」楚湮忽然看向成傾,某種的神色深沉而認真,「姐姐,我問你一個事,就當是你記憶之中的那個湮兒問你的事……」

成傾先是愣了一下,望著那少年,微微的點了點頭。

「姐姐,我知道以姐姐的能力,逐鹿下那是唾手可得。我也知道姐姐是為了什麼而放棄下。我現在只想知道……若是在下和我哥哥楚洛這兩個選擇擺在你的眼前,你會選擇哪一個?」楚湮的視線忽然轉向了那中堂的墨龍,慢慢的說道。

「關于這個選擇,你很清楚著答案是什麼。你還用問我嗎?事實不就擺在你的眼前嗎……」成傾望著地面,語氣很淡。

「可是……」少年忽然轉過身子來,清澈的眼中盈滿了淚水,就像哭過一樣的,大聲的說道,「我還是在你的嘴里說出要下這三個字。就當是為我自己的自我催眠也好。」

那一雙溫柔得似乎要滴出水來的眸子氤氳著淡淡的霧氣,眼圈微紅,那細碎的長發覆蓋住他光潔的額頭,垂到了濃密而縴長的睫毛上,一頭墨發隨著清風吹拂著。若不是身子還處于幻境之中,她便真的以為是原來那個善良純真的湮兒回來了……

可惜,那純真只是過去,昨日不可追……

「我要這下還是要楚洛,管你什麼事?」成傾斂盡了臉上所有的神情,依舊是僵尸般的面無表情。

「我曾經的單純真,那不過是用來勾引你的掩飾。我楚湮自認為相貌不弱于哥哥,見你不被哥哥的外貌打動,便覺得自己有了機會,可以用此來讓你對我有了感情,再用此去得到江陵。」

「我以為,和你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報復哥哥去演的一場戲罷了。我還想著,等到那一,我贏了哥哥,我就可以得到你,看到你承歡于我的身下的時候,對于哥哥來說,那該是多大的打擊和屈辱……」

「可是……當我看到你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真的辦不到。正如你所說的那樣,人生如戲,演著演著,明知道是假的,明知道不能深陷其中,可還是就成了真的。所以,我……」楚湮的聲音顫抖,望著成傾,慢慢的說道。

所以,我喜歡你,姐姐。他心里輕輕的默念著,在心里淡淡的激起一道漣漪。

望著她的背影……

「你為什麼要復仇?你的哥哥對你不好嗎?」成傾沒有理會楚湮的情緒皺緊眉頭,答非所問的問道。

「他對我好……」楚湮的眼楮盯著地面看去,聲音低了幾分,「他從小不管什麼都讓著我。還教我說話、教我識字……」

「那你又為什麼……」成傾眉頭皺的更緊了,沉聲問道……

「可是……那些不是我想要的!」楚湮忽然抬起了頭,淚眼盈盈的喊道,「到了母妃去了之後,他便對我那麼冷清,甚至都不願意見到我!對我那麼凶殘,只要是我讀不好書,他便大聲的訓斥我……」

「啪……」成傾忽然騰出手來,瞬間怒火三丈,狠狠的照著那張俊美的臉上扇去……

「姐姐,你打我?」楚湮捂著自己的臉,那紅腫了一大片的臉上淚光點點,他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成傾。

「你還真是不知好歹!就為了那麼一點的原因,你就反叛你的哥哥,干盡了這麼多害人生命的事嗎?」成傾指著他,顫抖的說道。「對你嚴格,那你對你好。對你冷清的樣子你記在心里,你哥哥從小對你的細心照顧你就因為這幾次的嚴格給一筆勾銷了嗎?」

「你真是豬狗不如!豬狗尚且知道報恩盡忠,你知道什麼?白眼狼,沒良心!」

「不管姐姐怎麼說,湮兒都認了……」楚湮含著笑輕輕的說道,「世界上有些事就是這樣,一旦做了就難以回頭了。」

「所以呢?你想怎樣……是想把我困在這個幻境之中?和我同歸于盡嗎?」成傾的聲音褪去了喑啞,多了一絲的低沉,無形之中隱藏著一絲的無形的壓力。

「不,我這次找姐姐來,要說的不過是這些事而已……再就是,告訴你前的那件事不是我做的。」楚湮抬眸,平靜的說道。

「不是你做的?」成傾眸中幽暗,絲毫听不出她聲音隱藏著的情緒。

「嗯。是誰做的,現在想必姐姐心里已經很清楚了……」楚湮笑著,臉上掛著恍若如水月光般的澄澈,「其實,到了這個時候,東秦已經歸順江陵。那南齊和西魏歸順江陵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我看的很清楚,若是起兵,我只有三分成功的可能。」

「但是,箭已在弦上不得不發了。他日我們再見面怕是在戰場上了,到時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是在我死之前,還是有一件事告訴姐姐。那就是南君雅的身世……」

「君雅的身世?」成傾反問道。

「嗯,這些年,君雅效力與我,在袁府上做眼線。她為的就是在有生之年可以找到自己的姐姐。她的命很苦,本是官家的大小姐,卻因為巫蠱之案連累到全家滅族,其實,那不過是她家的仇家為了報仇栽贓陷害罷了。她十二歲和她的姐姐分開之後,一直到現在還沒能見到她的姐姐。」楚湮依舊笑著,但是那股笑意未達眼底。

「那……既然你這麼說,你是知道她的姐姐是誰了?」成傾凝神問道。

「是,其實我很早就知道她的姐姐是誰了。而且,說起這個人的人名,姐姐也是知道的。」楚湮故意賣了一個關子,淡淡的笑著。

「我認識?」成傾很是驚詫,想了半也沒有一點這人的印象。

「君雅的姐姐就是南齊太子言閔桓的屬下,也稱為南齊第一殺手的南雨歇。」楚湮笑道。

南雨歇?她居然會是君雅的姐姐!

腦海之中迅速的想起南雨歇的模樣︰那一身黑衣包裹在她那玲瓏有致的身子上,白皙如瓷的臉沒有一絲的瑕疵,一雙水盈盈的眼中閃爍著極冷的寒意,紅唇如血,她存在的地方就像身在地獄羅剎,渾身上下帶著濃濃的黑暗氣息……

君雅的溫柔和善解人意怎麼也不像是南雨歇的親生妹妹哪……

這兩個人竟然會是姐妹?!

沒有顧忌成傾那疑惑的神情,楚湮又是笑道,「不管怎麼說,她南君雅也是為我效忠了這麼多年。最後你還是告訴她這個消息吧。」

成傾沉默的點了點頭。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姐姐,我們就此別過吧……」楚湮凝神望著成傾,緩緩的說著,每說一個字,他臉上的神情就多了一份的不舍。

「好……只是這個幻境之術怎麼走出來?」成傾亦是望著楚湮。

「想著院外走去就可以了……」楚湮說著,聲音竟帶著一絲的哭腔。

「嗯。」成傾頭也沒有回,沿著來時的那條路,匆匆的走了出去。

「姐姐……」忽然,背後傳來了一聲戀戀不舍的呼喚……

成傾一愣,還沒來得及回過頭來,就被一雙有力的胳膊已經緊緊的束住她的腰。

「姐姐,再見了……」後面傳來一陣溫熱的氣息,混合著花香的氣息。終于,她在離開幻境的那一剎那,他還是控制不住他自己的感情,就在後面緊緊的抱住了她。

就這樣的讓他最後一次叫她姐姐吧。

盡管這再見終是永遠不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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